“痛苦？我有什麼痛苦？”
張獻忠臉色微變，馬上又恢復正常，不明所以的說。
別說他，就是我也是一陣迷糊，張獻忠可是屍魃，堪比殭屍王的存在。又因爲靈魂停留在體內，可塑性比殭屍強多了。
這等牛人又有什麼痛苦可言？
然而我還沒說，師傅又是一記腦瓜崩打在頭上，讓我用鬼瞳看穿張獻忠。我將信將疑的使出鬼瞳，眼眸中多出一雙眼睛，看向張獻忠。
頓時他整個人猶如不設防的出現在我眼睛裡面，然後透過表面看本質。
這不看還好，這一看差點沒把我嚇尿了。
只見張獻忠屍魃軀體之內，靈魂上滿爬滿了密密麻麻的小人，不對，是隻有指甲蓋大小的靈魂，正在一口一口死咬着他的靈魂。並且那指甲蓋大小的靈魂的面容在我鬼瞳之下，異常清晰，全是一副深惡痛絕，恨不能吃其肉喝其血的仇恨模樣。
最關鍵是那數量，起碼成千上萬之巨，從張獻忠靈魂頭頂到腳下，密密麻麻猶如蚊蟲一般，爬滿了。有老人，有小孩，還有婦女，壯年等。露出鋒利牙齒，每一個都是一口接着一口撕咬着他靈魂。
一副不把他吃了，誓不甘休的模樣。
“靈魂上疼痛無形無質，但卻又存在。即便是屍魃之軀，也沒任何作用。能夠忍受數百年冤魂噬魂，陛下的毅力當真讓我佩服不已！”師傅笑眯眯讚歎道。
我也是一臉駭然的看着張獻忠，數百年啊！冤魂噬魂，可比那些神馬分級疼痛，疼了不知道多少。起碼也得翻幾十倍。而且還是那麼多冤魂噬魂，疼痛可想而知。
然而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因爲張獻忠屍魃之軀，且那些冤魂也僅僅是一部分冤魂執念，就好似復仇種子一般，並不會讓他靈魂消散，只會在他死之前，永遠享受冤魂噬魂的感覺。
但張獻忠可是屍魃之軀，永世不滅，想要死又談何容易，簡直就是不可能得事。這也就意味着，若是不能清除那些冤魂怨念，張獻忠永遠便會承受這種痛苦。
“朕當年造下無邊殺孽，被他們報仇噬魂，也分屬應當，沒什麼大不了的！”張獻忠若無其事的說。
本來我就因爲張獻忠爲了一個女人，寧願揹負歷史罵名，下令屠殺。已然佩服不已。但現在我更加佩服的不要不要的，這可不是單單是罵名，而是實質性的痛苦啊！
若是讓我換到他那個角度，說不定早已被折磨得崩潰了。
然後張獻忠又看了冰棺裡面那具女屍，臉上露出柔和的笑容：“若是時間重來，朕依然不後悔當初的命令！”
師傅一陣沉默，正準備提議替他化解冤魂執念之時。卻被張獻忠揮手拒絕，用他的話說，這是他欠那些冤魂的，現在自己便還他們。
頓時這番話讓我和師傅肅然起敬，敢作敢當，難怪能成爲開國皇帝，真乃男兒本色！
嗚嗚…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一陣哭聲把我驚醒，回頭看了過去，才發現被師傅喊出來的小師妹林允兒，捂着小嘴看着張獻忠，哭的那叫一個傷心啊！
瞬間讓我額頭冒出幾根冷汗，拜託，你是地獄惡鬼好吧！請尊敬自己職業好嗎？至於感動成專業那個？
但是小師妹渾然不覺我們都在看她，依舊哭的傷心之極。我於心不忍，自動上前免費借她使用肩膀，然後…
然後我就發現一個事實，都說女人是水做的，我得補充一句，我師妹是洪水做的。這不轉眼就給我洗了個澡，還是淋浴啊！
師傅一點都不意外張獻忠回答，便點了點頭，不再強求。還是那句話，張獻忠的自主性非常強，只有他安排別人，絕不容許別人安排他。
最後師傅又交代了一下在她閉關之後的具體事宜，特別是那女屍的安置，目前而言還需要保存在這陵墓當中，暫時用千年寒冰冰棺保存。等日後師傅還陽，騰出七星水晶棺，在替女屍換棺。同時師傅還着重囑咐我，現在局勢暗波洶涌，萬萬不可大意，讓自己身處險境。
一直到最後，師傅都還在囑咐張獻忠，一定要保護好我。雖然這顯得囉嗦不已，但是那份對我的愛，着實讓我感動不已，忍不住一下子把她涌入懷裡。
這讓張獻忠對我另眼相看，直言我人不錯。緣由便是我一個人拋開世俗觀念，愛上自己師傅不說，還愛上一個女鬼。
這搞得我哭笑不得，現在時代變遷，師生戀早就不是禁忌。不像以前挑戰世俗道德觀念，人人喊打。
不過倒是有一點讓我得意，那就是人愛上鬼，沒有一定勇氣，還真沒人敢能踏出那一步。
然後師傅在閉關之時，給我了一個巨大驚喜。那就是她居然把長鞭和花骨朵留給了我，讓我做防身之用。
到現在我即便是不用張老頭的法器，也不愁法器用了。而且師傅的法器，威力也好，還是實用性，都比張老頭法器強多了。
爲此師傅還把使用方法傳給了我。
又囑咐幾句之後，師傅便鑽進我身體裡面，閉關去了。
然後我看陵墓一事了結，便招呼着張獻忠和小師妹準備出陵墓。還專程詢問張獻忠陵墓的出口位置。
不過當我看見躺在地上，被師傅弄暈過去的易天行三人又是一陣頭疼。他們是見過張獻忠的，若是看見張獻忠跟我們一起出去，還不得嚇個半死。最重要的是怕他們不小心說漏嘴，傳揚出去。
然而就在我們愁眉苦臉的時候，小狐狸居然出言，說她有辦法。本來我第一反應，還在爲她不遵守承諾，在外人面前說話而生氣。
可在看見外人，要麼是地獄惡鬼，要麼是屍魃，反正都不是人。也就不在計較，便讓小狐狸說出自己的辦法。
她的辦法很簡單，那就是抹去三人的關於師傅張獻忠等記憶。並且添加一段重新塑造張獻忠的記憶。
本來我還不太相信，但在小狐狸心事勃勃保證之後，便讓小狐狸去修改三人的記憶。也不見小狐狸怎麼做，從外面看上去，只是在三人腦袋上爬過，又用尾巴拂過三人腦袋而已。
但小狐狸卻說這是狐族的秘術，胡家最擅長魅惑，幻境等秘術，修改記憶只是一件小術而已。說話間還得意地在我面前走來走去，晃了晃她那雪白毛茸茸的尾巴。
我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小狐狸的世界我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