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話音剛落,幾乎使出全部實力,但依舊距離張老頭還差不到一米的距離。然而那個天鬼反而扭過頭來看着我,還故意露出一個恐怖的笑容,棄了張老頭,化作一抹黑光,朝我而來。
臥槽!這鬼東西,還真當我是病貓啊!
我使出鬼瞳,雖然天鬼的速度非常快,但在鬼瞳之下,還是要慢上半拍。幾乎能清晰的看見天鬼,一邊朝我而來,一邊咧牙咧嘴醜陋不堪的模樣。然後我一手揮舞着七星逐月劍,在我四面,以劍爲筆,畫下四道泛着淡淡紫光的符咒,防備天鬼上身。
另一邊我卻迅速從裝備袋中,取出一支足有劍長,嬰兒手臂粗的硃砂筆。轉眼天鬼撞上我畫下的符咒,朝後翻了個跟頭,又發出桀桀的鬼哭聲音,繼續朝我撲了過來。
然而我在取出硃砂筆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攻擊天鬼,任由他撞擊我提前畫下的符咒。打算等天鬼暴怒氣急之時,抓住機會,一擊必中。
這一等,足足一刻鐘,天鬼一次又一次撞擊符咒,並且一次又一次的換方向。但因爲一直突破不了符咒,急的抓耳撓腮,一聲聲淒厲的叫聲不停的響起,還伴隨着他一次次怨毒的猩紅血色目光。
終於天鬼失去耐心,一邊鬼哭狼嚎叫着,一邊迅速朝我張牙舞爪衝了過來。但我依舊沒動,因爲在鬼瞳之下,始終感覺天鬼絕不會傻乎乎的橫衝直撞。
“天佑小子,你傻啊!天鬼都衝上來了,你還傻乎乎站着幹嘛?”
“天佑小友小心啊!”
“小心,小心啊!”
然而佈陣的張老頭等人旁觀,卻不知我的想法,一個個急的亂跳,紛紛大呼小叫的喊我小心。
我感受到他們的關心,下意識朝他們露出安心的微笑。也就在這一瞬間,天鬼迅速改變方向,從我頭頂位置,一個閃身就要出現在我身後。天鬼還未近身,那股陰冷之極的氣息已經侵染我身上。
同時我抓着硃砂筆,也在這一瞬間,猛地大聲唸咒:“天靈地靈,邪炁不入,真炁長存,上奉三清,尊吾法旨,急急如律令!”
在我吐出最後一個令字的時候,猛地轉身,抓起硃砂筆,不偏不倚點在天鬼醜陋鬼臉眉心位置。一抹嫣紅出現在上面。
瞬間天鬼依舊做出一副要吃人的模樣,定在半空之中。
我看見天鬼被定住,心裡不由輕輕鬆了一口氣。額頭冷汗直冒,這天鬼的速度太快了,並且還狡猾無比。要不是我有鬼瞳,提前預知他下一步路線,以及自己道行擺在那裡。但凡是兩點缺一點,今天我勢必命喪當場!
“好…好個小兔崽子,居然是鬼瞳傳承者。不過想要控制我的天鬼,你還差遠了。正好讓我挖了你鬼瞳,送給大人當見面禮。”
然而就在這時,之前那個猖狂的聲音陡然響起。下一秒鐘,我就看見天鬼居然顫抖起來,眨眼之間,便把我的咒法破開,化作一抹黑光,朝我面門而來。
我全力使出鬼瞳,一圈圈瞳孔,不斷的在眼睛裡面重復出現,融合眼睛。同時手腕一抖,硃砂筆在手上迅速旋轉起來,那模樣就像是直升機旋轉扇葉一樣。
不一樣的是,我的硃砂筆旋轉,是沿着某種玄妙的軌跡。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硃砂筆旋轉的時候,天鬼已然出現在我面前。下一秒鐘,便被硃砂筆巨大的筆頭打中腦袋,噗通一聲掉在地上,暈眩的搖晃着腦袋。
我知道,人有命門,鬼有鬼門。硃砂筆沿着某種玄妙的軌跡旋轉,正巧打在天鬼的天靈蓋上面,也就是俗稱的鬼門。
當然這個地方,也是人的命門。
“好小子,小小年紀居然已經是天師。這等天賦幾乎媲美我家大人了。甚至因爲鬼瞳傳承者,比我家大人天賦還強上一分。不過算你倒黴,鬼瞳換主了!”
囂張聲音再一次響起,下一秒鐘,也不知道他施了什麼妖法,一股磅礴吸力陡然從山洞口出現。一股股外泄的污穢之氣被吸入其中的時候,連我都沒反應過來,也被吸了過去。
然而那封印陣圖,如果從裡面朝外攻擊,或許一時半會兒突破不了。但從外面朝裡面而去,那就實在太快了。轉眼間我就穿透陣法,沒入山洞之中。
“天佑…”
“快快施法救人…”
“佈陣,佈陣…”
這一瞬間,時間動作都太快了,快的讓人壓根反應不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張老頭等人才發現已經於事無補。
在張老頭等人迅速佈陣之下,一瞬間,封印倒是重新把洞口封印住。但是我卻已經陷入山洞之中。這讓張老頭等人悲痛萬分,他們都知道,能夠將洞口封印住,並不是他們道行提升,陣法威力增加,而是被封印的大魔頭,主動撤退。
撤退的代價,就是我用自己身體去換的。
“怎麼辦?快想想辦法!一定要把天佑救出來!”短暫悲傷過後,張老頭迅速振作精神,急不可耐的站起身來,走到茅山派掌教面前,大聲說着。
另外宋家三兄弟的宋老大也在一旁附和道:“不錯,掌教師侄,咱們茅山從不欠人。這次也一樣,天佑小子,年紀輕輕,潛力無限,可不能眼睜睜看着他,替咱們遭罪!我提議,衝進去救人!”
“不錯,我同意大哥的說法!”
“算我一個!”
宋家老二,老三紛紛附和說。
然而茅山掌教這會兒也是急的抓腦袋,一個勁安撫張老頭四人。又一邊號召茅山衆人想辦法救人。頃刻間,茅山衆人七嘴八舌討論起救人的辦法,實際上說得最多的,還是茅山派人進入山洞,跟大魔頭拼了,就算是拼光了,也要把我救出來。
“其實,你們不用太着急。相信我,天佑會沒事的!”這時師傅面無表情插上一句。
頓時山洞外一陣寧靜,茅山衆人目光全部凝聚在師傅身上。茅山掌教等人因爲跟師傅不熟,且師傅現在身無法力,臉上直接露出不相信的神色。倒是和師傅打過交道的張老頭,神色微變,上前一步詢問說:“怎麼講!”
“等着吧!”
師傅撂下一句話,便轉身走到山洞口,無形封印泛着淡淡光芒,面色平靜,靜靜的等待着。
然而我卻不知外面的混亂,只是感覺頭昏腦漲,出現在一個極爲陌生,卻又充滿猶如實質的污穢之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