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扭頭一瞅,一箇中年男子正攙扶着一個六七旬的老人走了過來。
說話的,正是這個老者。
張揚一臉黑線:“喂,你年齡也不小了,說話也太不正經了吧!”
那中年男子冷喝道:“閉嘴,你知道這是誰嗎?”
老者擺了擺手,然後看着張揚,又道:“年輕人,蘇安白是我們高家的媳婦,你要是有什麼異心,還是早點收起來爲好。”
這時,蘇安白也是才反應過來,一臉尷尬:“高爺爺好。”
然後,她趕緊拉了拉張揚的衣角,低聲道:“他就是高輝的爺爺,千葉集團的創始人高維德。”
“高維德?不認識。我只認識GodV。”張揚果斷道。
高維德:...
“你小子叫什麼名字?”高維德又道。
張揚二話不說,直接拿出手機點開【掃黑除惡】新聞專題,然後把手機放到高維德面前:“你問我的名字想幹什麼?”
高維德:...
“呵,有意思,我活了這麼大,還第一次遇到這種款型的年輕人,這是現代社會的新產品嗎?有意思,有意思。”高維德道。
說完,高德偉也是拿出手機,點出【掃黑除惡】的新聞頁面放到張揚面前:“恐嚇分爲很多種,你這種行爲也算是恐嚇的一種,知道嗎?你也是嚴打對象。”
張揚也是語噎。
臥槽!
遇到對手了!
“咳咳,老年人,我覺得我們可以坐下來,慢慢聊一聊。”最後,張揚收回手機,硬着頭皮道。
“哼,這還差不多。”
高維德一屁股坐到長椅子,又道:“年輕人脾氣這麼衝,走到社會上吃虧的還是你。我今天就給你上一課。”
張揚皮笑肉不笑道:“老人家,我敬你是因爲我尊老愛幼,我道德高尚,但你要是以此倚老賣老...”
“呵,聽你的語氣,你還是不服氣?”
“OK,OK。您老您厲害。”張揚頓了頓,又淡淡道:“不過,如果你以爲你高家有錢有勢就能強迫蘇安白嫁給你的長孫高輝,那你真的有點小瞧蘇安白了。”
“小夥子,這你就大錯特錯了。不管是我,還是高輝,我們都不會強迫安白。不過,我前前後後算了很多卦,卦象都顯示,安白註定要成爲我的孫媳婦。這是天命所歸啊。”
“扯淡。”
張揚嘴角扯了扯:“我以前算卦,那算卦先生還說蘇安白會是我媳婦呢。”
蘇安白的臉刷的暴紅了。
高維德吹鬍子瞪眼。
“蘇安白,傻愣着幹嘛呢,走啦。”
說完,張揚直接把蘇安白拉走了。
那中年男子看了一眼張揚離開的方向,撇了撇嘴:“那什麼東西啊,一個小吊絲也太囂張了吧?”
高維德沒有說話。
少許後,他才道:“如果高輝還想娶蘇安白,就讓他抓緊時間去追求。他遇到對手了。”
“啊?就剛纔那小子?怎麼可能?瞧他一身的地攤貨,一看就是窮吊絲,他那拿什麼跟我們家高輝爭女人?”中年男子對張揚不屑一顧。
這中年男子正是高維德的養子,也就是高輝的父親高天亮。
名字叫的響亮,但此人卻十分平庸。
如果不是長在豪門世家,這種人大概就是社會上隨處可見的普通百姓。
高維德也是眼一瞪:“你活了四十來歲,真是白活了!你以爲所有的女人都像高輝之前談的那個女朋友那麼愛錢,那麼機關算儘想嫁入豪門嗎?!”
他頓了頓,又道:“而且,你就這麼看不起那個小子?說不定有一天,高輝連‘有錢’這個優勢都被他超越了。”
“啊?怎麼可能?就算沒有您的遺產...”
高維德看了高天亮一眼。
高天亮這才反應過來,一頭冷汗:“不是,爸,我沒有咒您死的意思,我...我就是想說,高輝現在很能幹,不算家族財產,他的個人資產都超過五十億人民幣了。那小子算什麼東西?他拿什麼超過我們家高輝?”
高維德輕輕搖了搖頭:“但是你沒注意到,他剛纔把那張龍宮海景別墅的宣傳單塞到了口袋裡。”
“這又如何?能說明什麼?”
高維德又瞪了高天亮一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你覺得一個人普通、沒有夢想的普通人會帶走這種‘價值’幾千萬的海景別墅宣傳單嗎?他或許現在的確沒錢沒勢,但是,那小子有野心。這個世界上,最難能可貴的東西就是,野心。”
高維德看着張揚離去的背影,半渾濁的瞳孔裡閃過一絲精芒。
除了感應到了或許張揚自己都沒注意到的野心,高維德還在張揚身上感受到一股說不清的感覺。
——-
另外一邊。
“生氣了?”張揚看着一言不發的蘇安白道。
蘇安白雙手背後,踮着腳尖走路,少許後才嘿嘿一笑道:“第一次見你跟老年人吵架,你不是一向最尊敬老年人的嗎?除了我爺爺奶奶。”
張揚翻了翻白眼:“就算是你爺爺奶奶,我也是很尊敬的。”
他頓了頓,又淡淡道:“就是感覺他們有點小瞧了你,所以有點生氣。他們是不是以爲只要有錢什麼樣的女人都能拿下?我很討厭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蘇安白看了張揚一眼,沒有說話。
“怎麼不說話?啊?你不會因爲一棟海邊別墅就心動了吧?”張揚微汗道。
蘇安白還是沒有說話,然後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張揚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宣傳單。
正是龍宮海景別墅的宣傳單。
蘇安白以爲張揚已經把它丟了,沒想到張揚把它塞到口袋裡了。
“你收藏這宣傳單幹嘛?”蘇安白似笑非笑的看着張揚道。
張揚摸了摸鼻子道:“因爲我覺得你說的對,人得有夢想,萬一我哪天發財了,買得起海景別墅了呢。”
蘇安白大喜:“發財了,你要給我買海景別墅嗎?”
張揚輕輕颳了一下蘇安白的小鼻子,沒好氣道:“想得美,我肯定是給我未來老婆買啊。”
“切。”蘇安白撇了撇嘴:“重色輕友,忘恩負義。”
張揚白了蘇安白一眼:“友個屁啊,我在你心目中不一直都是死對頭嗎?”
這時,張揚的手機突然響了。
是慕容水月打來的電話。
跟蘇沫沫分手後,張揚電話目錄裡的異性電話也多了。
“喂,水月。”張揚按下接聽鍵道。
蘇安白其實就在他身邊,但沒有吱聲。
“那個,張揚,你晚上有空嗎?”慕容水月道。
“我下午有事要做。不過晚上好像沒什麼安排。”
“那我們一起帶我媽逛街吧。”說完,慕容水月趕緊又道:“是我媽打電話特意要求帶上你的。對不起。”
“呃,沒事,就算你不說,我也準備去看望伯母。”張揚道。
“謝謝,真的給你添麻煩了。”
張揚笑笑:“同學一場,客氣什麼。”
“那我們晚上見。”
“嗯,好。”
掛斷和慕容水月的電話後,張揚一扭頭,蘇安白正一臉幽怨的看着他。
“張揚,你可以啊。動作真夠快的。都已經發展到帶岳母大人逛街的地步了。”
張揚攤了攤手手:“你當我願意啊。可是,我們又不能不管水月,是吧?”
蘇安白嘴角蠕動,沒吱聲。
少許後,她突然擡起頭,盯着張揚,又道:“姓張的,我們來做個交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