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很快就聯想到了那個“齙牙”漢子,只是這個男人看起來有些陌生。
難道是他化妝打扮過了?
這一刻我有些疑惑,我決定悄悄的跟着他,一探究竟。
我看見那個人離開了人羣,朝洗手間方向而去,我不緊不慢的跟着他。
如果他又是來搗亂的,肯定是混進來的,蘇家別墅現在這麼多人呢,他搞不好又想製造什麼混亂,真是賊心不死。
蘇家別墅的公用洗手間很大,這裡也是人來人往的,那個男人低着頭走的很快,還一邊拿出了電話來,然後若無其事的進了洗手間。
我四處看了看,心裡有點緊張,如果這個人是來搞破壞的,那麼他肯定不敢貿然出手,畢竟四周都是保鏢和守衛,可以說蘇家別墅此刻就是銅牆鐵壁。
但願只是我想多了,也許只是個有着相同門牙的人罷了。
等我跟着那個男人進了洗手間,我低着頭走到他附近的一個隔間裡,這時候他在說話。
“海哥,是我,我進來了……”
這人一開口,我心裡就不由一緊,這聲音我記憶猶新,除了那個齙牙漢還會是誰?
這個發現讓我感到吃驚,這到底是個什麼組織,也太猖狂了點,居然都潛伏到蘇家別墅來了,我不能讓齙牙漢得逞。
我這麼想着,仔細的想再聽聽齙牙漢說了什麼,可是卻聽見的只有嘩啦啦的沖水聲,我決定過去偷襲他,我在單間看了看,有個拖把,我緊緊的握在了手裡,然後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嘭的一聲,我一腳把旁邊的門給踹開了。
可是我一看就愣住了,只見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正在蹲坑,他捂着頭瞪着眼睛,懊惱的說道:“我曹你麻痹,你幹什麼?”
“噢,我拖地,不好意思,拖地呢。”我很尷尬,假裝拿着拖把在地上拖了兩下,左顧右盼的迅速找那個齙牙男人的蹤跡,我一個個的門推開,推不開的我就蹲下去看,但是沒有任何發現。
那個齙牙漢似乎憑空消失掉了。
“蘇家的傭人都這麼有氣派,穿這麼好的衣服打掃廁所啊。”我聽見那個蹲坑的人在嘀咕着。
我乾笑了兩聲,又假裝拖了兩下地,然後快速的離開了。
真是太奇怪了,那個齙牙漢莫不是發現我,然後開溜了吧?這沒有道理啊?
我帶着疑惑,想起齙牙漢剛纔說的話,不寒而慄。
不行,我不能再讓慘劇發生,我要想辦法阻止。我看着鬧哄哄的熱鬧的人羣,蘇月兒正在陪着那些客人談笑風生,那麼的逍遙自在,那麼的高高在上,而蘇東山就在她旁邊,和客人們有說有笑的。
我在人羣中搜尋了一番,沒有看見齙牙漢子,我找到了孫叔。
孫叔正在張羅現場,他見我來了有些不解道:“有事?”
我拉着孫叔,悄聲的說道:“你過來我跟你說。”
“我正忙呢,有事快講。”孫叔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四處看了看,低聲道:“你還記得上次在那個大酒店的事嗎?”
孫叔點點頭,疑惑道:“你說這個做什麼?”
“我看見當時的一個人了,他跑到別墅裡來了,肯定想圖謀不軌,你趕緊讓保安去找,他有兩顆銀色的假牙齒,穿着一套西服,頭髮不多。”我緊張的說道。
孫叔愣了愣,狐疑道:“你確定?你不是看花眼了吧?”
“我說的是真的,我剛纔還跟蹤他了,但是他不見了。”我一本正經的說道。
孫叔想了想,看了看那些賓客,說道:“這事不要到處亂講,免得引起恐慌,保安措施做的很好,你不要瞎操心了,不會有事的。”
“可是上次在湖邊搞慈善會,我就看見那個人了。”我見孫叔不以爲然,我有點焦急。
孫叔皺了皺眉頭,四處看了看說道:“你說的這個特徵太普遍了,讓我怎麼找,我總不能挨個的去排查吧,你看看那些賓客,都是貴客啊,好多是市領導,而且不少人都有銀色的牙齒。”
我一看,可不是嗎,那些正在談天說地的人,好像不是金牙就是銀牙,但是我不甘心,我說道:“孫叔,那個人肯定是來搞刺殺的,你得吩咐大家小心點。”
“你跟我來,指給我看看。”孫叔說着帶着我到別墅去。
我不知道他打算做什麼,等他帶着我到了一個閣樓裡打開了門,我才發現裡面有很多監控設備,還有兩個保鏢在裡面守着,有幾個工作者在盯着屏幕看。
“把近一個小時的監控錄像掉出來,速度。”孫叔催促道。
工作者不敢怠慢,連忙照做,很快就調出了錄像,在一個屏幕上播放。
“就是這個人,停,停下。”我看着屏幕,指着上面說道。
畫面暫停下來,孫叔朝工作者使了個眼色,工作者立刻把畫面定格放大。
孫叔皺眉瞅了瞅,對工作者說道:“把這個畫面發送給正在執勤的人,讓他們密切監視,暗中找出來,今天可千萬不要出任何的差錯。”
工作者連忙照做。我也放心了不少,對孫叔說道:“這樣行得通吧?”
“只要這人還在裡面,我就能找到他。”孫叔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裡泛着一絲殺氣。
我噢了一聲,想了想問道:“那我能幫什麼忙嗎?”
“你去玩,別多想,不會出事的,你這算是幫了大忙。”孫叔拍着我的肩膀。
“孫叔,這些都是什麼人,爲什麼纏着蘇家不放?”我好奇的問道。
“不是你該關心的,我會處理的,你去吧。”孫叔又面無表情了。
我噢了一聲,點點頭,下了樓後到外面的草坪去,我拿了點自助餐吃起來,想着剛纔的事,還是有些擔心。
我正在吃着,前面的光線頓時暗了下來,我擡頭一看猛子一臉木訥的站在我跟前。
“小姐讓你去一趟。”猛子說着就要動手來拉我。
我一把甩開他,麻痹的這個壯漢子抓我都抓習慣了嗎?
“我自己會走。”我白了猛子一眼,朝着蘇月兒那邊走。
蘇月兒此刻正在和幾個少男少女聊天,自然,是他們圍繞着她。
“明天你過來。”蘇月兒端着一個高腳杯,裡面是一點果汁。
那幾個少男少女回頭看着我,透着打量的眼神。他們穿的很華麗,幾個女孩都是穿金戴銀的,而少年一看都是有錢人家的子弟。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叫明天的呀?還挺帥的嘛。”有個女孩笑嘻嘻的看着我說道。
蘇月兒看了看我,看不出來是什麼表情。
此時,一個穿的酷酷的少年正在討好的跟蘇月兒說話,他見蘇月兒在看我,回頭瞥了我一眼,他留着韓版頭,一臉玩味的笑容,朝我伸手過來說道:“你好,認識一下?”
我象徵性的把手伸過去,突然覺得手掌一麻,這個韓版頭嘴角泛着笑意,手中的力度加大了一些。
我知道他想試試我,他比我高一點壯碩一點,不過我立刻用力還回去,漸漸的他的手有點抖。
這時候旁邊的幾個人明顯看出來了,他們假裝微笑着看着我,還饒有興致的喝着飲料。
蘇月兒呢,她自然是看出來了,用狐疑的眼神看着我,俏臉上有點焦急似的。
“你是明天吧,你父母在哪兒高就,嗯?”韓版頭一邊說,一邊用力的捏我的手。
“我爹是種地的,我沒有媽。”我說着也開始用力,我看見那幾個少男少女臉上隱藏的不屑。
而蘇月兒呢,她似乎聽了有點不高興的咬了咬紅脣。
“是嗎?我父親是工商局的局長,我媽是銀行的行長,我叫徐志,喝,喝兩杯……”徐志裝模作樣的,卻頓時岔氣了,臉憋的通紅。
“我不會喝酒,不好意思。”我說着使出了全力,我能感覺徐志的手在發出咔嚓聲,然後慢慢的縮下去,我這人雖然不怎麼能打,可是我小時候經常被我爹打,還要去挑水種地,我力氣還是可以的。
“不喝酒,怎,怎麼行,很高興,認識你。”徐志最終撐不住了,他說話斷斷續續的,連忙縮回了手。
“明天,他們都是我初中同學,跟他們認識下嘛。”蘇月兒秀眉微皺,朝我嘟着小嘴。
我見這幾個少男少女對我好像蠻感興趣的,我也不好推辭,就端了一個酒杯朝徐志說道:“我也高興認識你,我敬你一杯。”
徐志臉上還通紅,額頭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他端着酒杯正要跟我喝酒,手一抖灑了他一身,旁邊的一個女孩嗲聲嗲氣的哎呀叫一聲,矯揉造作的給徐志擦着。
“沒事,可能喝多了。”徐志尷尬的笑着,拿着紙巾,手還在抖,他看了我一眼,我能感受到他眼中的敵意。
我看了看蘇月兒,她不知道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反正看我的眼神挺奇怪的。
“切蛋糕了,月兒快去噢。”這時候一個女孩喊了一下。
我回頭看,幾個家丁推着一個一人多高的大蛋糕出來了,上面點了十六支漂亮的大蜡燭,熠熠生輝。
我站在人羣中,看着蘇月兒再次出現在衆人敬仰的目光裡,她和蘇東山一起拿着大刀叉開始切蛋糕了,在掌聲和祝福聲中,蘇月兒一臉幸福的笑意,很美,很迷人。
這是蘇月兒的十六歲生日,也是我的十七歲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