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姐趕緊走,別管我。”我見陶琳氣勢洶洶的,感覺她是要拼命了,我知道她很能打,可是這裡有那麼多人,我不想看見她再受傷了。
“小天天別怕,陶姐會跟這些人血戰到底。”陶琳目光冷冽,手中的烏龍鞭抽在地上劈啪作響。
老妖很顯然是不耐煩了,他輕輕的用匕首在我脖子上劃破了皮,張狂的說道:“陶琳,老子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是不想看着這個慫貨廢了,你就給老子停手。”
“你大爺的,住手聽見沒有?”陶琳怒目圓瞪,一鞭子抽翻了一個男生,可是她看見我脖子上出血了,不由遲疑了一下,還是把鞭子收了回去。
雙方就這麼僵持着,氣氛變得很沉悶,我知道老妖是怎麼想的,他想利用我要挾陶琳,可是陶琳卻死不服軟,眼看就是劍拔弩張。
我望着天義堂的兄弟們,大傢伙心裡都憋着一口氣,很顯然不甘心,如果不是陶琳到來,估計我們早就全軍覆沒,現在怕是在捱揍受折磨了。
“鞭子放下來,陶琳你聽見沒有?”老妖怒吼了起來,又在我身上劃了一下。
“我日你嗎,你有本事殺了老子,曹你麻痹威脅一個女人算個幾把。”我呸的一口痰吐在老妖臉上。
老妖直接朝我肚子上揍了幾拳頭,打的我喘不過氣來,老妖惡狠狠道:“給老子嘴硬是吧,老子現在劃破你的臉,看你還敢囂張。”
老妖說着就在我眼前比劃着匕首,趾高氣揚的樣子,我恨不得一口咬掉他的皮肉,那一刻老子發誓,逮着機會一定讓老妖不得好死。
“住手,我不打了,老妖你夠味,陶姐永遠記得你今天。”陶琳憤憤不平的,把鞭子扔在了地上,憂心忡忡的看着我。
“這就對了嘛,早合作的話,也不用讓這個傻比受皮肉之苦啊,把這賤貨抓起來。”老妖一聲令下,十幾個男生朝陶琳撲過去了。
陶琳沒有反抗,直接被扭住了,然後帶到了老妖跟前,她冷冷的看着老妖,一句話也不說。
“天義堂?陶琳?你們都算個幾把啊,還不是一樣被老子玩的死去活來,從今天開始,你們在隨城一中都是垃圾,都是老子的手下敗將。”老妖哈哈大笑起來,別提多得意了。
“卑鄙無恥,奸詐的小人物,你囂張不了多久,我們天義堂有朝一日一定把你碎屍萬段,假以時日,主公會雄霸一方,你只不過是他成功路上的絆腳石,你連給主公擦鞋子都不配,你……”
啪的一聲,沈末還沒有說完,直接被老妖扇了一巴掌,眼鏡飛出去了。
“麻痹的,你個死胖子叫個幾把啊,老子真是服了你,都這時候了還有心思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你看看你們天義堂算什麼,我真是替明天感到悲哀,據說你是天義堂的軍師,就你這鳥樣?”老妖說着就對着沈末拳打腳踢起來。
“老妖我曹你八輩祖宗,你憑什麼打他,你有本事衝老子來。”我看見沈末耷拉着頭艱難的挪動胖乎乎的身體,我心裡惱怒而憤恨,不管沈末是多麼囉嗦,可他是我的兄弟,我不願意看見他被人折磨,可是那一刻我覺得我真是無能爲力。
“噢噢,怎麼着,你還心疼這個死胖子了?你瞧瞧他一身贅肉,我發現你就是個腦殘,你怎麼會選這樣的一個人當你的軍師呢,你看看他肥頭大耳的,跟一頭豬一樣。”老妖面目可憎,拉扯着沈末的耳朵。
沈末羞惱的瞪着老妖,大義凜然的說道:“士可殺不可辱,你妹的有本事把老子打死,要不然遲早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你麻痹的,還敢嘴硬?”老妖說着把玩着匕首,在沈末的肚子上劃了一下,衣服頓時破了,沈末白花花的肚皮彈了出來,老妖哈哈大笑道:“你們看看,跟肥豬有什麼區別?這麼多油水。”
“老妖,我日你嗎啊,你要搞來搞老子,你動老子兄弟搞幾把啊。”我無力的喊着,此刻我什麼也做不了。
“這是你說的,這還不簡單,你是想斷胳膊還是斷腿?”老妖朝我湊過來,用他的三角眼盯着我,還自以爲瀟灑的摸了摸他的雞公頭。
我死死的盯着他,咬着冷冷的牙,老妖給了我一巴掌,他把匕首朝我胳膊上刺過來,緩緩的朝肉裡面扎進去。
“住手……”陶琳和天義堂的兄弟們幾乎是同時喊了起來。
“真舒服,你用點力氣啊,你就這點本事,怎麼跟娘們似的,你在給老子撓癢癢啊?”我忍着劇痛,強顏歡笑的說道。
老妖徹底的憤怒了,他讓人找了個磚頭來,用匕首對準了我的胳膊,準備用磚頭朝裡面砸。
“讓一讓!”就在這個時候,從夜色中緩緩走過來一個人。
他手裡拿着一把鐵掃帚,一身寬大的粗布衣衫,腳上是一雙千層底布鞋,腳步輕盈而迅捷,眨眼睛就來到了衆人跟前,目光炯炯有神的掃視一下現場,伸手摸了摸他的絡腮鬍子。
是老狗!我心裡一驚,沒想到老狗會從這裡路過。
“我曹,你麻痹誰呀?”老妖回頭一瞥,看見老狗的一瞬間,臉色爲之一變,隨即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鬆開了手,有些緊張的說道:“老狗,你麻痹的來這裡做什麼?上次是不是你插手的?”
“我只是路過,請讓一讓,你們擋着路了。”老狗不慌不忙,說完就打算從人羣間過去。
“給老子站到,你算個幾把啊,別以爲你在學校很神秘很牛比,你再這樣老子一樣收拾你。”老妖毫不客氣的嚷嚷起來。
老狗神情一變,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老妖,沉着的說道:“請你收回你剛纔說的話。”
“我曹,老子不收回怎麼了,你以爲你很牛比?”老妖不以爲然的說道。
老狗沉默了一會兒,眼神裡閃過了一絲殺機,他擡腳又繼續走了兩步,有兩個男生不知死活的擋住了他,罵罵咧咧道:“麻痹的你耳朵聾了,我們妖哥跟你說話呢,就不知道應……”
沒等兩個男生說完,老狗的掃帚已經揮舞出去了,如同秋風掃落葉似的,橫劈了過去,兩個男生慘嚎了一聲,分別朝兩邊栽倒下去,爬在地上起不來了。
人羣中發出一陣唏噓聲,老妖連忙後退了幾步,大聲喊道:“上,都給我上,弄死這貨。”
哐當,叮咚……
幾個首當其衝的男生手裡的棒子和鋼管都飛出去了,還沒有緩過神來,各自臉上多了幾道抓痕,那都是鐵掃帚掃過去留下的,他們哇哇大叫。
卻只聽一道勁風閃過去,頓時兩三個男生四仰八叉的躺地上了。
“我曹啊,都給老子衝啊,揍死他麻痹的。”老妖有些緊張了,狂吼了起來。
又有幾個自告奮勇的男生揮舞着棒子過去了,把老狗圍的密不透風,毫不客氣的攻擊過去。
老狗神色變得異常冷靜沉着,臉上的絡腮鬍抖了抖,手中的鐵掃帚轉了幾個圈後,將一撥人阻擋出去,與此同時,咔嚓一聲,長把和掃帚分開了,老狗一手握着掃帚當盾牌,一手拿着鐵棍戳了出去。
哎呀一聲慘叫,一個男生的臉上多了個血窟窿,捂着臉蹲下來痛苦的哀嚎着,其他幾個男生一時間有些忌憚,打一下就縮一下,一時間近不了老狗的身。
“主公快走,這是好時機!”沈末突然喊了一聲,扭動着胳膊跳了起來,壓倒了兩三個男生,然後在地上滾動了一下,朝着我這邊就撲過來,直接撞飛了我旁邊的一個人。
“天義堂的兄弟們,給我衝啊。”我趁機掙開了束縛,轉身摟着一個人的脖子,一拳頭砸在他腦門上,奪過了他手裡的棒子,回頭就狠狠的砸了下去,又一個人迎頭倒下了。
石頭和武恭也紛紛的掙脫開了,鐵錘和雙節棍在周身狂亂的飛舞起來。
我頓時熱血沸騰,剛要衝過去打,身後襲來了一陣冷風,回頭一瞧一個人拿着鋼管在偷襲我,我眼看躲避不及,一道黑色的閃電瞬間竄了過來,拉開了鋼管,啪的一聲,抽在了那人的臉上。
“小天天,趕緊走。”陶琳一拖一拽,又一個人翻倒在地上了,她凌空一跳就過來了,拉着我的手就朝包圍圈外面殺了過去。
我在慌亂中回頭看,大家都好像打了雞血一樣,奮不顧身的衝撞着,和老妖的人纏鬥在一起,他們沒有了武器,有的用嘴咬着,有的用腦殼硬碰硬的對撞,有的互相摟着在地上撕扯打滾。
這是我們天義堂的第一次戰鬥,也是最慘烈的一次之一。
我知道,無論大家這麼拼命,敵衆我寡,懸殊實在太大,除了暫時撤退,已經別無選擇。
可是我的兄弟們,他們血氣方剛,他們激情昂揚,做着最後的掙扎。他們同仇敵愾,他們大義凜然,勢必要跟老妖的人鬥爭到底。
我突然甩開了陶琳的手,在地上抄了一根鋼管,衝進了人羣中,我要和大家共同進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