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打了,要死啦……”
齙牙漢子受傷很重,沒幾下就被我死死的摁在了地上了,他現在完全是沒有什麼反抗力,張着豁牙不停的求饒。
我哪兒肯放過他,我順手抄了個磚頭就要往他腦殼上砸。
“求你了,別打了真的。”齙牙漢突然哭了起來,傷心欲絕的看着我。
我沒有料到一個大男人會在我面前哭,我愣了愣,見他身上都是血,緩緩的鬆開了他,氣惱道:“我日你嗎,你怎麼還沒死,早知道剛走老子就不救你。”
齙牙漢子有氣無力的坐起來,靠在牆壁上喘息着,遍體鱗傷很是可憐,他要死不活的咳嗽着,艱難的說道:“老子現在跟死了有什麼區別,你剛纔還不如不救。”
“老子沒殺過人,要不然直接殺了你。”我咬牙切齒的說道。
齙牙漢子突然自嘲的笑了起來,然後眼淚就出來了,身子發着抖,垂頭喪氣的說道:“你還太嫩了,你不敢殺我,不是嗎?”
“我日你嗎,你再囉嗦老子就宰了你。”我說着揚起磚頭,這一刻我看見了齙牙漢臉上的絕望,我又放了下來,的確,老子還太嫩了,還有太多的事情不懂。
我見他連走路恐怕都有困難,幸災樂禍道:“你狗日的也有今天,你剛纔跑個幾把?”
“我說你太嫩了,剛纔那些人是來殺老子的,你跑個幾把。”齙牙漢子一邊說一邊咳嗽,臉色越來越蒼白了。
我一愣,突然想起了什麼來,問道:“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去老街邊上那個有廁所的巷子了?”
“你怎麼知道的?”齙牙漢子吃驚道。
“我日你嗎,老子看見你了,怪不得有點面熟,你不是很牛比嗎,你不是海哥的人嗎,你的那些屬下呢,你讓他們來救你啊。”我氣勢洶洶的吼道。
齙牙漢子眼裡掠過一絲蒼涼,苦澀的笑道:“你愛怎麼着就怎麼着吧,反正老子也活不長了。”
“怎麼回事?你告訴老子,海哥是誰?你們先前爲什麼會追殺蘇家的人?”我過去揪着齙牙漢的衣領,他現在完全就任憑我擺佈了。
“告訴你個小毛孩有個幾把用,你覺得海哥是誰?”齙牙漢子反問道。
我啪的一巴掌扇在他臉上,怒吼道:“我日你麻痹,你說不說?海哥是不是蘇家的仇人,蘇家人是怎麼惹上你們的,快點說。”
齙牙漢冷笑了一聲,不以爲然的看着我,任憑我扇他的巴掌,就是不做聲。
“我日你娘,你說不說?”我惱了,又摸着磚頭,準備砸他。
“你砸,把老子砸死了你永遠找不到答案。”齙牙漢子看出了我的心思,臉上泛着陰冷的笑意。
我不由一怔,我見他笑的那麼狡詐,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他這是想威脅我。
“你問啊,你問老子,繼續問。”齙牙漢子突然得意起來。
我啪啪的扇了他幾巴掌,氣呼呼的說道:“我日你嗎,你什麼意思?”
“你想知道答案嗎?你把老子治好,老子什麼都告訴你。”齙牙漢子玩味的說道。
我一愣,恐嚇道:“你想的美,你死不死管老子屁事。”
“是嗎?如果我死了,恐怕世界上都沒有幾個人知道了。”齙牙漢說着咳出了血絲來。
我還在猶豫,我知道這種人的話信不得,可是我很想知道答案。
這時候齙牙漢子說道:“你不用猶豫了,你沒得選,要麼你殺了老子,要麼治好老子。”
我見齙牙漢子在硬撐,他身上的血還在嘩啦啦的流,都把他衣服溼透了,我有點遲疑了,該不該救這個混賬東西呢。
“老子憑什麼相信你?萬一你說話不算話呢?”我狐疑道。
“那行,你殺了老子吧。”齙牙漢說着痛苦的悶哼起來,很顯然他快不行了。
我想了想還是決定救他,我揹着他走出了巷子,看見不遠處有個小診所亮着燈,我很吃力的揹着他走,齙牙漢子突然說道:“沒想到你小子還挺有種的,不出來混真可惜了。”
“給老子閉嘴,一會兒你不說,看老子怎麼收拾你。”我吼了一聲,繼續扶着他走。
“男子漢大丈夫,外面混就講個義字,老子幾十歲了跟你個小娃子扯謊?”齙牙漢子甕聲甕氣道。
我沒理他,其實心裡也沒底,事到如今我的確沒得選,我救他,是我不想見死不救,更重要是我真的很想知道答案,我總覺得,和蘇家有關係的人,都隱藏着太多的秘密,而我已經不知不覺捲入其中。
我在診所前敲打着門,好一會兒出來一個女醫生,她睡眼惺忪的,一看我們這個模樣,嚇的花容失色,連忙去關門。
就在這時候,齙牙漢血淋淋的手伸過去掐住了她的喉嚨,說道:“不許做聲,要不然我弄死你。”
那女醫生嚇的渾身發抖,睜大眼睛不知所措,我連忙拉開了齙牙漢,吼道:“我日你嗎,你瞎搞個幾把,快點鬆開。”
齙牙漢鬆開了,警惕的看着女醫生說道:“快點給我縫針,要不然你就是死。”
“好,我馬上去,你們進來。”女醫生驚慌失措的,連忙把我們讓進去,齙牙漢伸手把門關上了,頹廢的坐了下來,捂着傷口掃視着四周。
女醫生這時候連忙進屋裡去準備,我有點生氣,責備道:“你麻痹那麼兇搞什麼,她要是不救你,你就死定了。”
“你認爲她現在會救老子?你還是太嫩了點。”齙牙漢哼了一聲,冷不丁的說道。
我一愣,疑惑道:“什麼意思?”
齙牙漢子沒理我,他朝屋裡瞥了一眼,搖搖晃晃的起來抄了個酒瓶子就砸斷了,直接衝進屋裡了。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女醫生尖叫了一聲,然後聽見齙牙漢子吼道:“臭娘們,你還想報警,給老子老實點,出去。”
我連忙過去,女醫生手足無措的看着我,而齙牙漢子手裡的破瓶子擱在她的脖子上,眼看就會扎進去。而地上,是一個被踩碎的手機。
這時候齙牙漢回頭看着我,我心裡一驚,想起他說的話,你還是太嫩了點。
我的確太嫩了點,原來江湖這麼險惡,如果齙牙漢去遲一點,此刻我們就被警察抓走了,不管後果會怎麼樣,至少一切前功盡棄了。
“愣着搞幾把,過來拿着。”齙牙漢顯然撐不住了,他的手在發抖,臉上毫無血色。
“對不住了,你還是快點幫他療傷吧。”我儘量溫柔一些,握着破瓶子對着女醫生的脖子,這是我第一次威脅一個女人。
此刻女醫生神色倉皇,連拿着針的手都在發抖,一哆嗦針扎偏了,齙牙漢子發出了一聲悶哼,瞪了她一眼,卻死死的咬着牙。
“對不起,我重來。”女醫生手忙腳亂的,開始穿針引線,然後敷藥,嚇的大氣都不敢出。
“你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你的,只要你盡力治好她。”我對女醫生說出這句話後,覺得無比的諷刺,恐怕此刻她肯定把我當成了一個壞人了,又怎麼會相信我的話呢。
女醫生終於艱難的給齙牙漢子的傷口處理好了,手上血淋淋的,站在旁邊一動也不敢動。
這時候齙牙漢子閉着眼睛在休息,我見狀把瓶子放下去了,安慰道:“沒事了,你別怕。”
“我可以洗個手嗎?”女醫生誠惶誠恐的看着我。
我點點頭,看着她轉過身,然後突然打開門,一邊跑一邊大喊救命。
“臥槽你嗎比,你還是太嫩了。”齙牙漢子突然睜開眼睛吼了一聲,朝那女醫生就撲了過去,但是很顯然已經晚了。
只見外面有好幾個人從店裡出來,朝這邊衝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