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尼瑪,哎呦……”蛤蟆眼捂着肚子上的刀口,手上血淋淋的,慘叫了一聲,被我一腳給踹飛在地上了,他不服氣的瞪着我,大驚失色。
此刻,石頭已經將兩三個漢子打翻在地上,摟着一個漢子拳打腳踢,罵道:“臥槽,你,你還搞不搞?”
我上去踢了蛤蟆眼一腳,蛤蟆眼在地上打了幾個滾,臉色蒼白的爬了起來,轉身就朝山底下跑。
我奮起直追,沒想到這混賬連滾帶爬的咕嚕嚕的滾了下去。
這時候石頭也追了過來,說道:“天哥,我,我去搞死他麻痹的。”
“等會兒。”我突然拉住了石頭,覺得似乎不大對勁,此刻我們已經來到山底下,蛤蟆眼跑了沒多遠,居然停了下來,眼神有些不對勁。
“咋了?”石頭撓撓頭不解道。
“你聽。”我明銳的聽見,好像不遠處傳來了剎車聲,也是分分鐘的事情,突然衝來了幾十個漢子,殺氣騰騰的站在山腳下的路邊上。
沒多久,一輛車停下,車門打開,從車上,下來了一個男人,在幾個漢子的簇擁下,緩緩的走了過來。
那男人長着一個鷹鉤鼻,大概三十多歲的樣子,虎背熊腰,大冷天的,身上就穿一個敞開的坎肩,光着膀子,嘴裡叼着一根粗煙,胸膛上一個張牙舞爪的蒼鷹,比其他人的紋身都大。
“鷹,鷹哥。”蛤蟆眼捂着傷口,立刻低下了頭,渾身抖如篩糠,支吾的喊了一聲。
“沒用的東西。”隨着那人話語剛落,他一巴掌扇過去,蛤蟆眼立刻倒在地上,隨即那人將手裡的菸頭直接摁在了蛤蟆煙的賴利頭上,冒起了一股青煙。
在蛤蟆煙的慘號聲中,那人不動聲色,賊亮陰沉的眼朝我和石頭掃視過來,充滿了殺氣。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山鷹,雄鷹幫的大當家,我突然想起在幾個月前,我第一次接觸到雄鷹幫的人,是在飯館裡偶遇楊倩雯,然後被光頭佬糾纏。
那時候的我,年少輕狂,絲毫沒有顧慮到後果,豈料有一天,我會和雄鷹幫成爲死對手。
“就是這個小娃子?是他打殘了血狼?”山鷹摸了摸他的鷹鉤鼻,陰冷的看着我,好像感到懷疑。
“鷹哥,就是這小子,是他。”蛤蟆眼從地上爬起來,誠惶誠恐的指着我說道。
啪的一聲,山鷹一巴掌又把蛤蟆眼給打翻在地上了,怒吼道:“囉嗦個幾把,我給你的那些人呢?”
“在,在山上,有的跑了,有的傷了。”蛤蟆眼哭喪着臉說道。
山鷹有些震驚,疑惑的望着我好一會兒,冷冷道:“都是他乾的?”
“此言差矣,主公隨力拔山兮氣蓋世,卻沒有三頭六臂,隆重爲你們介紹一下。”就在此時,沈末帶着老狗和幾個少年和尚過來了,“這個就是少林俗家弟子,咳咳,你們可以叫他老狗。”
“胡鬧,你們來做什麼?”我沒料到沈末會帶着老狗他們過來,要知道如今山鷹親自出馬,就我們幾個人,估計目前還不是對手。
“當然不只是我們幾個人了。”沈末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伸手一指,只見不遠處,在武恭和耗子以及星仔的帶領下,天義堂的一羣兄弟紛紛圍了過來。
這下可熱鬧了,雙方在人數上可以說是不分伯仲,有得一拼。
“嗎的個比,一羣小娃子,拉幫結派的,毛都沒有長齊,就憑你們幾個,想跟老子玩,你們還太嫩了點吧?”山鷹冷哼一聲,嗤之以鼻,似乎根本看不起。
蛤蟆眼連忙躲到山鷹後面去,嘀咕道:“鷹哥,可別小看他們啊,這些學生都打架不要命,尤其是這幾個和尚,不好對付。”
“是嗎?老子還偏偏不信這個邪,都給我上,其他人隨便打,我只要這個小子,給你們五分鐘時間,活捉了他。”山鷹說着呸了一口,伸手朝我指了指,這會兒一個漢子連忙彎着腰半爬在地上,山鷹坐在他背上,悠哉樂哉的點了一支菸,似乎在等着看一出好戲。
雄鷹幫的一羣漢子們紛紛抄了砍子出來,氣勢洶洶的朝我們逼近。
“主公,敵強我弱,不可力敵,你趕緊退後,讓兄弟們上,保護主公。”沈末喊了一聲,正要拉我走,我直接把他推開了。
“兄弟們都聽好了,跟他們拼了。”我揚起了砍子,率先衝進了人羣裡。
老狗和幾個少年和尚也緊隨其後,手中鐵棍磕在地上,塵土飛揚。天義堂的弟兄們多是拿着棍棒,不過血氣方剛,勇敢無畏,嘶吼着衝了進去。
雙方就此展開了一場驚天動地的戰爭,一觸即發,一時間打的天昏地黑,鬥了個你死我活。
在我的印象裡,這是我參與的規模最大的一次羣毆,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那個場面,反正見到雄鷹幫的人就上去砍殺,似乎怎麼也打不完。
戰鬥持續了不知道多久,或許是十幾分鍾或許是個把小時,我漸漸的都有些體力不支了。
我回頭看老狗他們,圍成了一個羅漢陣,四邊的漢子倒是一時近身不得,他們一招一式有板有眼的,只要棍子砸出去,必然有漢子會受傷,簡直是百發百中,勢不可擋。
武恭的鐵錘子帶着勁風,一陣狂掃,轉眼間已經在他身邊躺了好幾個漢子,石頭依然是亂蹦亂跳的,他的雙節棍沒有了,就專門跳過去摟脖子,靈活的在人羣裡上躥下跳的。星仔和耗子他們也毫不示弱,揮舞着鋼管卯足勁砸着。
天義堂的弟兄們或許是憋了一口氣,勢必要和雄鷹幫一決高下。
一時間殺喊聲整耳欲聾,慘叫聲不絕於耳,地上不停的有人躺下,血流的到處都是。
當你去戰鬥的時候,只要動手了,是不會考慮輸贏,只有一個念頭,讓對手倒下,再倒下,一直讓所有敵人聞風喪膽,落荒而逃,然後你依然可以談笑自若,這便是贏了。
我想,如果這場羣毆一直打下去,想必必然會你死我活,兩敗俱傷。
當我提着砍子衝到山鷹跟前的時候,他屁股底下的那個漢子早就嚇的爬出來了。
山鷹一腳將他踢飛了,嗖的一聲取出了一個鐵鉤子,冷笑一聲,朝着我就劃拉過來。我伸出砍子一擋,哐噹一聲,火花四濺。
“兔崽子,有點本事。”山鷹退後一步,咬着牙哇哇大叫着,再次撲了過來,那鐵鉤尖銳無比,擦過我的胳膊,生硬的疼。
我揮刀橫劈,山鷹連忙躲避,嘶嘶一聲,他身上也出現了一條血口子,他頓時吃驚不小,伸手摸了一下,惱怒道:“嗎的個比,老子要你死。”
“老子要你上西天。”我毫不示弱,揚刀下劈,山鷹手中鐵鉤上舉擋住,我們開始了一陣拉鋸戰,兩個人死死的盯着對方,誰也不肯鬆懈半點力氣。
耳邊殺喊聲依然此起彼伏,叮咚一聲,砍子和鉤子撞擊過後,都飛了出去,我捏着拳頭上前,和山鷹展開了近身肉搏,你來我往,一拳一腳,互相糾纏着在地上打起了滾來。
若不是突然聽見警笛聲傳來,我想,這場戰鬥還不知道何時是個盡頭,而勝負尚未可知,鹿死誰手都不確定。
“嗎的個比,算你小子走運。”山鷹推開了我,朝後退了幾步,瞪了我一眼道:“小子,你給老子等着瞧,下次遇見,你必死無疑,我們走。”
“臥槽,老子,分分鐘,捏死你。”石頭很不服氣,想要去追趕,我連忙拉住了他,死死的盯着山鷹,見他們的人坐上車揚長而去。
在嗚嗚的警笛聲中,我想起山鷹說的話,我知道,我們和雄鷹幫的戰爭已經正式的拉開了序幕,必然有一天會決一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