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隨着一聲慘叫,一扭住了一個人的腳踝,一把將他推下了幾十米高的鐵架子,他直線下落,摔在地上一動不動,死活不知。
哐當,一個漢子趁機朝我砍了過來,砍子擦着我的頭皮過去,我一縮頭,砍子砸在鐵架子上,冒着火星。
“嗎的個比,你往哪兒跑?”幾個漢子一手抓住鐵架子,一手朝我甩砍子,我抓着一根鋼筋翻了跟頭,天地都在我眼前搖晃,砍子擦破我的皮肉掉落下去,落在地上叮咚作響。
我加快速度繼續向下爬着,就在此時,我突然聽見山鷹在樓頂狂喊道:“都是廢物,讓開,看老子弄死他個王八蛋,把傢伙拿過來。”
隨着山鷹話語剛落,我擡頭一瞧,只見一個漢子揹着一杆獵槍過去,遞給了山鷹,山鷹朝我瞄準了幾下,咔嚓把槍上膛,直接就扣動了扳機。
說時遲那時快,我連忙躲到側面的鐵架子處,霹靂哐當,散彈噴過來,火線紛紛,刺鼻的彈藥味很是嗆鼻,我耳朵裡頓時嗡嗡作響,暫時失去了所有聲音,整個人都有點蒙了。
砰砰,又是幾下,強大的勁風竄過來,打在我的耳朵上,彈在臉上生硬的疼,爲了躲避,我做了一個大膽的嘗試,朝下使勁一跳,落了好幾米,然後凌空一抓,扒着了一根鋼筋,手臂咔嚓一下,險些就扭斷了,刺痛傳來,我險些鬆開了雙手。
嗖嗖一道黑影從我跟前掉了下去,一個漢子受了驚嚇,沒有抓穩,重重的跌落下去,爬在了地上,一動不動,血從他身上漸漸蔓延,染紅雪地。
“哈哈,你去死吧,王八蛋。”山鷹像是發了狂,繼續朝鐵架子開火。
我眼睛一閉,順着鋼筋朝下滑落而去,手幾乎沒有了知覺,在離地幾米處,我手臂一用力,總算停了下來,而手掌已經血肉模糊了。
山鷹又開了幾槍,但是距離夠不着了,他咬牙切齒的吼道:“嗎的個比,給我追,今天非把他弄死在這裡不可。”
一羣人連忙轉身朝樓底下衝了下來,我來不及多想,連下幾大步,終於落在了地上,這時候幾個跑的快的漢子已經衝過來了,我擡腿一跑,這才發覺大腿上一陣刺痛,低頭一看,已經血淋淋的了。
心中一驚,我知道我肯定是中了散彈了,我一瘸一拐的忍着疼跑着。
此時傳來嗚嗚啦啦的聲響,我擡眼一瞧,山鷹居然讓人開動了升降機,他和一羣漢子站在裡面,抱着獵槍朝我開火,緊跟着,工地上的照明燈幾乎同時被打開了,原本黑漆漆的現場一片光明,讓人無處隱藏。
砰砰幾聲巨響,一道道火線在我四周飛濺,我憋足了勁,撒開腳丫子狂奔,在一棟樓的拐角處,閃身而去。
“人呢,嗎的個比,怎麼跟丟了?”山鷹落地的時候,扇了一個漢子一巴掌。
那漢子伸手朝那棟樓後面指了指,捂着臉說道:“跑那後面去了。”
“還不快追,愣着搞幾把毛。”山鷹說着立刻上了彈藥,咬着牙氣勢洶洶的帶着人圍追而來。
“給老子找仔細點,老子不信這小子插翅飛了不成。”山鷹抱着獵槍,陰鬱的眼神四處搜視。
“鷹哥,沒有看見呢,這棟樓都找遍了,他嗎的這小子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幾個漢子從樓上找到樓下,依然沒有發現我的蹤跡。
山鷹四處看了看,氣惱道:“我日你嗎,你們是不是看錯了,去別的地方搜,非要把他們找到不可。”
“鷹哥,鷹哥,不好了,好像有條子過來了,你聽。”此時,翔子氣喘吁吁的衝了過來。
此刻,四周響起了嗚嗚的警笛聲,由遠至近,沒多久,幾輛警車開到了工地大門口,下來幾個全副武裝的刑警。
“我曹他麻痹的,誰他嗎的報警的?”山鷹怒目圓睜道。
“估計是動靜鬧大了,驚動了警方了,怎麼辦啊鷹哥?”翔子有些驚慌的說道。
“能怎麼搞,讓兄弟們趕緊撤退,嗎的個比,便宜這兔崽子了。”山鷹一揮手,匆匆忙忙的朝圍牆跑。
“鷹哥,那我們的地盤就那樣算了?”翔子不服氣的問道。
“當然不能算,傳老子的命令,回去後重新休整,我們要招兵買馬,奪回地盤,明天那個小王八蛋受了重傷,我們要趁機要了天義堂和神勇幫的命。”山鷹陰冷的笑着,回頭朝工地瞪了一眼,這才翻越了圍牆,和翔子一起匆匆忙忙的跑了。
“都不許動,舉起手來。”此刻,一隊刑警手握着槍衝進了工地,幾個跑的慢的漢子被逮個正着,一些受傷的人也被抓獲了。
“馮隊,看這個樣子,是幫派鬥毆,傷亡還挺嚴重的。”一個刑警彙報道。
馮綺婷睜大了杏眼,皺着眉頭掃視一下工地,端着槍說道:“我們分開去搜查,這件案子非同小可,難免有漏網之魚,都統統抓回去審問。”
幾個刑警得令,四散開去,此刻馮綺婷警惕的朝一棟樓而去。
“別跑,站住。”兩個漢子此刻正想從樓層邊上的圍牆上翻越,馮綺婷一個箭步竄了過去,凌空一跳踢翻了一個,伸手一抓扭住了另一個的手腕,一個過肩摔,重重扔在地上,放回槍,上去就是一個鎖喉,那漢子慘叫了兩聲,連忙求饒起來。陣有私才。
噌的一聲,不遠處的一個漢子抽出了砍子,趁着馮綺婷不注意,上去就朝她背上砍了過去。
馮綺婷發覺不對勁,想要躲避,哪裡來得及,眼看非受傷不可。
哐噹一聲脆響,一顆石子擊打在那砍子上,那漢子身形一偏,踉蹌了兩下沒砍着。趁着這個工夫,馮綺婷一聲嬌喝,貼身而去,一個飛踢,那漢子仰頭栽倒。
緊跟着身後一漢子剛想爬起來偷襲,馮綺婷回頭拔出了槍,嘭的一下,那漢子倒在了血泊之中。
我大大的喘了一口氣,從沙坑裡慢慢的爬了起來,捂着血淋淋的胳膊腿,抖了一下身上的沙土,一陣心有餘悸。
“站住,不許動。”馮綺婷在我背後舉起了槍,很是警惕。
我緩緩的回過頭去,和她對視一眼,懊惱道:“你覺得我這樣子還能隨便動彈嗎?我剛纔可是救了你的命,你都不說聲感謝?”
“怎麼會是你?你受傷了?”馮綺婷很是吃驚道。
“怎麼不是我,懶得跟你說,再見。”我說着就要走。
“別動,明天我告訴你,你涉嫌幫派鬥毆,聚衆鬧事,現在依法將你拘捕,你有權不說話,但是可能會將你拘禁,舉起手來。”馮綺婷冷冰冰的喊了一聲,緩緩的朝我靠近。
我愣了愣,無奈道:“不好意思,老子胳膊受傷了,舉不起來了。”
“你,你不許動。”馮綺婷似乎對我很忌憚,小心翼翼的走過來,咔嚓一下將手銬套了過來。
我一個激靈躲避過去,扭住了她的手腕,馮綺婷一驚,羞怒的反抗起來,一腳踢在了我的大腿上,我一着急抱住了她的腳,朝前一推,和她雙雙倒在雪地裡,就那麼壓在了她的身上。
慌亂中,手碰到一個軟綿綿的東西,一看糟糕,居然又按在她的心口上了,很有彈性很堅挺。
“混蛋,放開我。”馮綺婷羞紅了臉蛋,使勁的捶打着我,我一下子將她的兩手都擰住了,朝地上一摁。
“你不抓我,我就放開你。”我說道。
“你,你去死,你居然又……”馮綺婷伸手一拉,一個不防備,我身上一疼,直接爬下去了,然後就親在了她的俏臉上,傳來了一陣芳香。
臥槽,我當時就有點不知所措了,馮綺婷更是惱羞成怒,她一巴掌扇了過來。
我連忙摁緊了,商量道:“我可不是故意的,純屬意外。”
“你,你個無賴,我要將你繩之以法,我要讓你把牢底坐穿。”馮綺婷說着胡亂的掙扎了起來。
“隨便,反正老子的兄弟們都那樣了,隨便。”我突然有點不爽了,鬆開了她,剛起身,她一腳把我踢翻在地上了。
我四仰八叉的躺在雪地裡,仰頭看着天,雪花漫天飛舞,身上已經疼的麻木而冰冷,想起今夜的慘敗,老狗和武恭他們生死未卜,很多兄弟們身受重傷,而山鷹和翔子不知所蹤,我覺得自己真他嗎的垃圾,我還是太輕狂了點。
“你,你怎麼了?”馮綺婷見我突然不動了,她起身整理下衣服,狐疑的朝我靠近。
“我想殺人,可以嗎?”我嘶吼了一聲,突然覺得渾身上下都疼的厲害,可是憤怒洶涌澎湃,我從地上抄起了一把砍子,就想朝圍牆外面衝,我想去找山鷹拼命,我剛纔不該在沙堆裡藏着做懦夫。
可是才跑了兩步,頭一陣發暈,一跟頭栽倒下去。
馮綺婷愣了愣,連忙衝過來將我銬住了,回頭拿出對講機說道:“這裡有位重傷者,趕緊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