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呢,你找我有事?”楊倩雯溫柔一笑,看起來有些勉強。
“我不放心你,所以來看看。”我直言不諱的說道。
楊倩雯有點驚訝,她說你回教室吧,老師真的沒事。
我說那你剛纔是不是哭了?爲什麼?
“哪兒有,我可能是昨晚上沒睡好。”楊倩雯又假裝揉了揉眼睛。
“因爲那個叫趙亮的人對嗎?他是你男朋友吧?”我問她,不知道怎麼心裡有點酸楚。
楊倩雯搖搖頭,喃喃道:“纔不是呢,他只是在追我。”
“那你們約會了嗎?你們逛街看電影吃飯了嗎?還有你們認識多久了?”我一口氣問了幾個問題。
楊倩雯眨了眨長長的眼睫毛,不解的看着我道:“你幹嘛問這個呀,你還小哪兒知道什麼是談戀愛。”
“我就知道,總之我覺得趙亮他不是個好男人,他配不上你,所以你如果是爲了他哭,那簡直是不值得的。”我說的理直氣壯。
楊倩雯眉眼間閃過一絲憂愁,她若有所思的道:“其實認識也有些年頭了,趙亮和我是大學同學,都是我們隨城的人,他家裡條件很不錯,以前對我也還好,不知道這次爲什麼會鬧成這樣。”
“哎呀,我幹嘛跟你說這些呢。”楊倩雯微微有些驚訝。
我當時才十六歲,不懂那麼多兒女私情,我就知道我看見有人欺負楊倩雯,我心裡就很不爽。
我說老師可能是我做錯了,我把他打了,他以後或許不會理你了,但是你那麼漂亮,天下比趙亮好的男人多了去了,肯定可以找個更好的。
楊倩雯俏臉一紅,她說老師哪兒有你說的那麼好,老師都快成剩女啦,說不定嫁不出去了。
我一聽有點急,我激動的說老師要是沒人娶你,我娶你。我一說完這句話我就有點自責了,我這不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嗎。
楊倩雯聽了卻並沒有生氣,她莞爾一笑道:“謝謝你這麼說,你是想安慰老師我懂的,不過你還小,很多事情都不懂呢,這件事別影響你的學習就好。”
我說老師我都十六歲了,大不了你再等我幾年。
楊倩雯怔了一下,她說別說這個了,你去教室學習吧。
我說老師你也去上課吧,大家都喜歡聽你講課,我特別的喜歡。
楊倩雯想了想,點點頭說好吧,老師一會兒就來。
我見她情緒稍微好些了,也放心了一些,就先會教室了。
沒多久楊倩雯回來上課了,她依然講的繪聲繪色的,就好像剛纔的事已經過去了。
可是我從她的眉眼間還是捕捉到了一絲憂傷,我很想好好安慰她,但是我知道我什麼也做不了,所以那節課我聽的特別的認真。
“臥,臥槽,你們剛纔幹架了?”中午下課後石頭跟我和沈末匯合了,去食堂的時候他聽沈末簡單的說了上午的事,不由很激動。
“小打小鬧,不過主公當時很勇敢很憤怒。”沈末撫了撫眼鏡說道。
我白了他一眼,我說你別叫老子主公了,聽着真尼瑪彆扭。
石頭嘿嘿一笑說怎麼,怎麼當時不叫我去呢,老子分分鐘捏死他。
“事發突然,主公來不及請求支援。”沈末死性不改的說道。
我說別扯了,想想看中午吃什麼,沈末你安排好了沒有?
沈末剛要裝腔作勢的說話,石頭激動的指着前面說:“你,你們,看看校花。”
我順着石頭指的方向去看,又看見了蘇月兒。
蘇月兒正準備去食堂吃飯,但是突然圍了很多男生在周圍,他們端着飯鉢子,目瞪口呆的在看她,而且爭先恐後的圍過來,好像生怕看不見似的。
蘇月兒似乎已經習以爲常了,她輕輕的回頭瞥了一眼,抿着小嘴笑了笑,和一個女生手挽手的朝食堂走。
本來食堂裡摩肩接踵人聲鼎沸的,突然那些男生自主的讓了一條道出來。
有男生說你看見沒有,蘇月兒衝我笑了。
“放你孃的狗屁,她明明是對我笑,你別自作多情了。”另一個男生傻呵呵的說道。
“你們都錯了,她是被我的帥氣吸引住了。”一個長頭髮的男生故作瀟灑的一甩頭。
啪的一聲,正好撞在身後的一個高個子胳膊上,那高個子男生手裡的飯鉢子頓時掉了。
“你麻痹的,眼睛瞎了,你說蘇月兒對你笑?”高個男生怒吼了一聲。
長髮男生連忙把鉢子撿起來,小心翼翼的遞給高個男生說是對你笑,對你笑。高個男生滿意的看着蘇月兒,傻愣愣的都忘記接飯鉢子了。
“一羣腦殘,有毛的看頭,吃飯去。”我嘟囔一句,去拉石頭,可是石頭卻愣着不動,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蘇月兒看。
“我覺得蘇月兒是在對我笑,你們,你們覺得呢?”石頭嘿嘿的笑道,一臉的沉醉。
“紅顏禍水啊,回眸一笑百媚生,三宮粉黛無顏色,美人兒一笑傾人城,再笑傾……”
沈末微微搖晃着扇子,一副詩興大發的樣子,我立刻打斷了他,我說你們都是花癡啊,還要不要吃飯了,看美女能看飽了?
“當然不能,美食要緊,石頭趕緊的。”沈末說着在石頭腦殼上拍了一扇子,這才朝食堂走。
石頭撓撓頭緩過神來,突然又伸手一指道:“你,你們看,看……”
“還看個屁,要看你在這裡看,中午別吃飯了。”我白了石頭一眼,正要繼續走,石頭把我拉住了。
“看,看跑車。”石頭又指了指。
我回頭一瞧,只見一輛豪華跑車正朝食堂這邊橫衝直撞的飛馳過來,一聲整耳欲聾的咆哮,車子在食堂門口轉了個圈,地上拖出一道印子,戛然而止。
驚嚇很顯然代替了驚奇,大家本能的把注意力集中在跑車上了,有些人嚇的連飯鉢子都扔了,很快就引起了更大的騷動。
就見一個裝比的男生走出來,穿着一身牌子貨,雖然我不認識是什麼牌子,但是的確很張揚。
他手裡還抱着一束花,大搖大擺的朝食堂走,然後摘下了墨鏡,不是別人正是鄭優材。
很快有幾個男生從人羣中衝出來,在鄭優材前面開路,趾高氣揚的一邊走一邊吼道:“都滾開,沒看見鄭哥來了嗎?”
“嗎,麻痹的,狗腿子陳棟樑。”石頭翻了翻白眼,把拳頭捏的咔吧響。
我沒說話,隱約感覺到,鄭優材搞這麼大排場,應該是爲了蘇月兒去的。
果不其然,蘇月兒很快就被陳棟樑請了出來。
“幹嘛?”蘇月兒站在食堂門口,她剛打了飯出來,微微有些驚訝的看着鄭優材。
“月兒你就吃這個?這怎麼能行?”鄭優材看了看,把飯盒拿走了,將鮮花遞過去又道:“走吧,我們出去吃。”
蘇月兒俏臉一紅,接過花嬌嗔道:“幹嘛興師動衆的,食堂伙食還不錯呢,沒必要吧?”
“美人必然要配美食了,學校食堂的飯連豬食都不如,走吧月兒,我都訂好餐廳了。”鄭優材說着把飯盒倒了,然後朝蘇月兒伸出手去,還做了一個自以爲是很有紳士風度的邀請。
周圍響起了一片唏噓,好多人都一臉仰慕的看着他們,甚至有人說真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
有男生說好想做蘇月兒手裡的鮮花啊,起碼可以讓校花聞一下……
“我,我曹,浪費糧食啊,可恥……”石頭看着那飯盒,有些糾結。
“裝模作樣,必遭天譴,如五雷轟頂。”沈末似乎嗤之以鼻。
沈末話語剛落,就見天上掉下來一個飯鉢子,直接朝鄭優材身上掉了過去。
哐當幾聲,直接砸在了鄭優材腦殼上,飯粒湯汁落了他一身,那閃亮的衣服頓時髒兮兮的了。
“誰,誰他麻痹砸的,給老子站出來。”鄭優材摸着腦殼,怒氣衝衝的吼叫着。陳棟樑連忙過去用衣服給他擦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