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歇會兒再練吧?”蘇月兒擔憂的看着我,手裡拿着水杯和毛巾。
“再練會兒。沒事。”我看着自己滿手老繭,揮掌劈過去,眼前吊着的一個罈子應聲爆開,四分五裂,水花四濺。
嗖的一聲,一個門徒將一把砍子朝我飛了過來,背後襲來了一陣殺氣。
我轉身,彈指一揮。一顆鐵珠竄過去,叮噹一聲,火星四濺。砍子應聲落地。
“好,少主果然厲害。”門徒連忙鼓掌,很是高興。
“再來,幾把砍子一起朝我飛。”我說道。
“這。少主,這太危險了吧?”門徒有些擔憂道。
“別囉嗦,讓你們來就來,如果現在你們是敵人。會跟我說這些話嗎?”我說道。
幾個門徒面面相覷的,立刻拿出幾把砍子,從四面朝我飛了過來。
我站着巋然不動,十指劃過,捻動着鐵珠子,宛如散彈一般飈射而去。霹靂哐當一陣陣脆響,幾把砍子全部跌落在地上了。
“少主,你可真是讓人刮目相看,這就算是門主在,恐怕也未必這樣吧?”一個門徒誇張的說道。
我苦澀一笑,和我爹比起來,我還差的遠。
此刻,院子裡的一棵大樹上,飛來一隻布穀鳥。開始鳴叫起來,婉轉悠揚,我彈指一揮,打斷了樹枝,那鳥兒卻還在不知不覺的鳴唱。
院子裡傳來一陣唏噓聲,我撿起那碧綠的樹枝,聞着上面的綠葉香氣,擡頭看了看明媚的陽光,才發現,春天已經悄悄的來了,時間過的可真快。
“好,好一個春去花還在,人來鳥不驚,幾天沒見你,功力又進步了。”此時,外面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門口的看守立刻攔住了他。
我瞥眼一瞧,是三哥,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依然好像永遠沒睡好似的。
“你們攔不住我。”三哥話語剛落,人已經閃身到了院子裡,速度快的讓幾個門徒有些納悶,想過來攔住他,可是三哥的步法相當奇特,也不見他怎麼還手,一番借力打力,幾個門徒紛紛倒退了好幾米遠。島見廣血。
“行了,大家退下,這是我的貴客。”我知道三哥第一次來,不免會讓門徒誤會。
“這是誰呀?”蘇月兒打量下三哥,疑惑道。
“想必你就是明家未來的兒媳婦了吧,幸會了。”三哥漫不經心的揮了揮手,算是打過招呼了。
“他算是我的師父了,月兒你可以叫他三哥。”我介紹道。
三哥卻不大滿意,打了個哈欠說道:“什麼叫三哥,輩分都亂套了,你說我是你三哥還是師父呢?”
我無奈的笑了笑,說道:“難不成叫你三兒?”
三哥輕輕瞥了我一眼,滿不在乎道:“隨便了,這個今天我來呢,是……”
“三哥,你喝點茶。”蘇月兒這會兒端了茶過來,遞給了三哥,這段時間,蘇月兒一直在陰陽門,儼然像是這裡的女主人了。
“哎呦,你可是蘇家大小姐,我受之有愧啊,使不得,使不得。”三哥連忙接過去,也不着急喝,翹着二郎腿點上煙,猛吸了幾口接着說道:“我是奉命行事啊,你老媽讓我來看看,你這裡打理的怎麼樣了,順便看看你的功夫。”
“還行,經過休整,失散的門徒基本找回來了,受傷的也差不多痊癒了,正準備招募新的門徒,打算從下面幾個分支提拔上來。”我一五一十的說道。
三哥撓了撓他邋遢的頭髮,心不在焉的說道:“那就行,看你功夫,我也不必再教了,今個三哥發話,你已經滿師了。”
我愣了愣,吃驚道:“三哥可別這樣說,我纔不過學了皮毛而已,怎麼就滿師了?這纔不到兩個月時間。”
“這重要嗎?你本身底子就可以,加上勤學苦練,進步迅速,我改教的也教了,以後我也不用每天起來那麼早陪你練功了。”三哥說着又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說道:“我可算是解放了,任務完成,準備神遊去了。”
“三哥你要去哪兒?”我不解道。
“天大地大,四海爲家啊,我也跟你母親告辭了的,我這個人生性懶散,過慣了休閒的日子,所以你也不必挽留了。”三哥話語剛落,突然身子一晃就朝我衝了過來,手裡的茶杯也凌空旋轉,直接砸向了我的腦殼。
這個突然襲擊,讓我有些猝不及防,不過我並不慌張,手指一彈,茶杯在空中開裂,水花四濺中,三哥已經貼了過來,拳腳相向。
我身子朝後倒地而去,腳卻如同生根貼在地上,整個身子劃過地面,躲過了這致命的一擊後,看似已經倒了,實則暗藏殺機,胳膊枕着頭,雙眼一閉聆聽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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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一抓,穩穩的捏住了三哥的拳頭,然後一掌拍在地上,整個人凌空躍起,一腳飛踢而去。
嘭的一聲悶響,三哥硬生生的倒退了好幾步方纔停下,他拍了拍手,點了點頭,哈哈的笑道:“不錯啊不錯啊,孺子可教也,我也算是感到欣慰了。”
“三哥教導有方纔是。”我收了拳,謙虛的說道。
“我想我可以放心離開了,小子,你有點意思,他日定然可以成就大業,有緣再會。”三哥說着,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的轉身去了。
我凝視着他的背影,想起這段時間和他一起練功的日子,三哥的套路有些與衆不同,他說他隨便取了個名字,叫做睡功,看似綿軟無力,實則暗藏殺機,人不動,心隨人動,主要訓練敏銳的反應速度和手腳的協調能力。
爲此我每天要閉着眼練功,睡着,躺着,總之用很彆扭的方式,但是效果卻是驚人的,在摘開眼罩的那一刻,對一切動靜都反應靈敏了許多。
“三哥慢走,有緣再見。”我也算了解了他的爲人,他是個淡泊名利的人,悠閒自樂,這也是我從他身上學到了一些體會,三哥經常說,做人不要太計較得失,看似得過且過,實則需要強大的內心。
“明天,你沒事吧?”蘇月兒見我在沉思,不由擔心起來,她手裡拿着一件衣衫,準備給我披上。
我看着她,想起這段時間和她一起相處的日子,自從認識到現在,我和蘇月兒算是在一起時間最多的,在衆人眼裡,我們儼然已經是一對了。
而蘇月兒,她全然沒有了大小姐的脾氣,她每天除了照顧蘇東山,就是來陪我練功。
我想,這是我和蘇月兒爲數不多的美好時光,難得一起相處的日子。
我不知道這樣的日子能夠持續多久,一切看起來似乎風平浪靜,可是越是這樣,我越是擔心,我覺得我是在和敵人賽跑,他們在暗處,不知道又在搞什麼陰謀詭計。
“我很好,比任何時候都好,你去歇會兒,陰陽門的家務事不需要你親力親爲,讓門徒去打理,你看你不光要煎藥,還要洗衣做飯,你還是蘇月兒嗎?”我擁住她,憐惜道。
蘇月兒卻是滿臉幸福的笑,呢喃道:“這算什麼呀,你覺得我只會享受榮華富貴,而不能夠吃苦耐勞嗎?何況我本來就不再是那個蘇月兒了,以後別再提。”
“噢,不提,你是我的小嬌妻。”我說着在她俏臉上捏一下,看着她滿面紅暈,覺得很幸福。
“有人在看着呢,別這樣,我去看看我爸爸了。”蘇月兒嬌羞的在我身上擰了一下,不好意思的看了看附近的門徒,扭頭朝房間去了。
我也跟着去,蘇東山經過這段時間的修養,好了許多,只是還不能下牀走路,需要人攙扶,我有時候都不能想象他就是那個曾經叱吒風雲的隨城首富。
“喂,是天哥不?”我電話這時候響了起來,我接過來,聽見了武恭的聲音。
“有事?是楊倩雯的消息嗎?”我每次接到電話後,總會習慣性的這麼問。是的,已經過去兩個月了,楊倩雯依然毫無音訊,宛如石沉大海,似乎她已經從我的生活裡徹底的消失。
“沒呢,你過來,是陶琳……”武恭有些焦急的說道。
“噢,我馬上來。”我掛了電話後,打過招呼,就急匆匆的出了陰陽門。
“你們都給我閃開聽見沒有?再攔着我對你們不客氣了啊。”陶琳杏眼圓睜,眸子裡閃過一絲凌冽,氣惱的瞪着門口的兩個巨人。
“你還沒有痊癒,夫人和少主吩咐過,不可以隨便動,要休息。”一個巨人居高臨下的說道。
“你大爺噢,是不是想把陶姐悶死在這裡,你說我沒好?我現在證明給你們看看,陶姐分分鐘讓你們趴下信不?”陶琳憤憤不平道。
兩個巨人只當做沒聽見,麻木的擋着門。這可把陶琳給惹毛了,她有種被鄙視的感覺,羞憤的衝過去,一腳將一個巨人踢開了。 WWW▪ тt kán▪ CΟ
另外一個傻大個有點蒙圈,大概沒有料到陶琳有這樣的身手,連忙伸手去抓陶琳,可是陶琳凌空跳了起來,一個下劈腿,愣是打的那巨人連連後退,不由面面相覷的。
兩個人頓時發了狠,低吼一聲撲過去,可是他們狠,陶琳更狠,那烏?鞭啪啪的就抽過去,一拖一拽,兩個居然轟隆倒地不起了。
“你大爺的,我讓你們攔着,德行,切。”陶琳拍拍手,白了一眼,轉身瀟灑的背上包要走,門口一個巨大的身影覆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