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不可泄露啊,其實我也尚未可知,只能猜測推算,然而凡事有因必有果,該發生的總會發生,一切皆有定數啊。”沈末搖着扇子神神叨叨的說道。
我怔了怔,平時裡沈末胡說八道慣了,我根本就沒當回事。
豈料,接下來的事,還真被他說中了!
晚上下了自習沒多久,我和沈末剛走出教室,看見武恭和石頭也來了。
石頭湊過來說天哥有好吃的嗎。
我沒理他,石頭拉着我說天哥你看,有個小美女在看你,豔福不淺哪。
我回頭一看一個女生正在打量我,她怯生生的走過來問道:“你是明天吧?”
我點頭,我說是啊,你有什麼事?
小女生嬌羞的把一個紙條給了我,然後笑了笑就離開了。
“天,天哥,她對我笑了。”石頭張着嘴巴癡癡的看着那個小美女的背影。
沈末一扇子敲在他腦殼上說道:“非禮勿視,爾等如此不恭,如何做大丈夫?”
石頭翻了翻白眼,急的抓耳撈腮卻不知道怎麼反駁,一下子去勾住了沈末的脖子道:“你,你再囉嗦我讓武恭把你扔出去。”
武恭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居高臨下的看着我。
“讓讓,擋着光線了。”我推了推武恭,對着教室裡透出來的燈光看了看紙條,連忙塞在兜裡。
“主公,鴻雁傳書,此女定是你的仰慕者之一,看來我們在學校的已經逐漸聲名遠播,此乃大好的兆頭,正所謂……”沈末話沒說完,發現武恭低頭用銅鈴大的眼睛瞪着他,連忙戛然而止。
“啥好東西,我看看。”石頭過來搜我的兜,我推開了他。
我說我先上個廁所,你們先回寢室吧。
“主公,記住你有最近有兩個劫難,就算如廁也要警惕,以防止意外發生,比如忘記帶手紙,比如,哎呀……”沈末話沒說完,武恭將他扔出去了。
沈末慘叫一聲跌坐在地上,眼鏡掛在鼻樑上。
石頭連忙拍手叫好,他嗖的從背後掏出雙節棍哼哼哈伊的挑釁道:“來,來吧武恭,我們去寢室切磋。”
“奉陪到底,讓他做裁判。”武恭說着過去把沈末扛了起來,石頭跟在後面亂蹦亂跳的走。
沈末在武恭肩膀上像是個滾動的大南瓜,他揮着胖乎乎的手說道:“主公,你一定要三思啊……”
我苦笑不得,心想三思你妹啊,老子又不是真的去上廁所,要個毛的手紙。
我見他們走了,把紙條拿出來又看了一遍,然後瞧了瞧手機上的時間,就朝學校的操場走了過去。
這時候已經是暮色蒼茫,天空掛着幾顆清亮的星星,月亮沒有出來。
操場上有稀稀落落的幾個人在散步,我望着空曠的場子尋找着。
透過教室裡傳來的模糊光線,我看見圍牆附近,有一個靚麗的亭亭玉立。
晚風扶起她順直的秀髮,夜色籠罩着她俏麗的臉蛋,一身熟悉的格子裙襯托出她美妙的身材。
即便是隔得那麼遠,我也一眼就認出了她,是蘇月兒。
“你找我?”我快步走過去,像是做賊一樣,心裡不知道怎麼的就有點慌亂。
這恐怕是蘇月兒第一次主動約我,我知道她放不下大小姐和校花的光環,這才委託別的女生幫她帶話。
只是我不明白,她既然要見我,爲何又要遮遮掩掩。
蘇月兒回眸看了我一眼,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四處看了看,好像生怕有人發現似的,嘟着小嘴道:“站那兒別動了,是你一個人來的嗎?沒告訴別人吧?”
“是啊,我連我的兄弟們都沒說呢。”我撓撓頭,連忙在離她幾米遠的地方站定,有點受寵若驚。
“噢,我下午去教室找你了,你不在,去哪兒了?”蘇月兒疑惑的看着我。
我知道她沒有發現我臉上的傷,我說你不是知道嗎,我跟陶琳出去了。
“去那麼久,你們幹嘛了?”蘇月兒有點不高興的問道。
“沒,沒呢,就吃飯。”我想起中午她那羞憤的眼神,心裡有點不自在。
“你和陶琳關係很好?”蘇月兒問道。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我說就是朋友,她挺照顧我的。
“她是女流氓,你中午爲什麼走那麼快?”蘇月兒氣呼呼的說道。
“陶琳就性格那樣,你別說那麼難聽。”我爭辯道。
蘇月兒冷哼了一聲,不悅道:“你還替她說話,她就是女流氓,就是的。”
我見她大小姐脾氣犯了,我懶得跟她爭,我說:“你找我什麼事?你下自習怎麼不回去?”
“我想不回去,你管得着嗎?你說陶琳是不是女流氓?”蘇月兒不依不饒的說道。
“你跟孫叔說了嗎?他沒來接你?”我故意叉開話題。
蘇月兒氣的瞪大杏眼,叉着小蠻腰道:“我想什麼時候回去就什麼時候回去,你說陶琳是不是女流氓?”
“不是的,她就性格那樣。”我想想陶琳對我那麼照顧,我覺得不能這樣說陶琳。
蘇月兒更不高興了,她一跺腳道:“死呆子,你再說一遍試試看?”
“陶琳不是女流氓。”我提高了嗓門,聲音傳的老遠。
操場上幾個散步的人都回頭朝這邊看,蘇月兒連忙撇過頭去,好像怕別人看見我們在一起很丟人似的。
“你小點聲不行嘛?”蘇月兒氣嘟嘟的說道。
“你要沒事我就回寢室了,你也早點回去吧。”我說着轉身就要走。
“站住,我讓你走了嘛?你不回我家裡?”蘇月兒懊惱的說道。
我乾笑一聲說這麼晚了,算了吧,我搭不上車了。
“你敢,你是不是在學校裡亂混?你以爲我沒有聽說過你的事?”蘇月兒柳眉倒豎。
“哪兒有,我在寢室睡挺好的,而且很方便。”我解釋道。
“我不信,你要再這樣我告訴我爸爸去,說你整天在學校亂混。”蘇月兒腮幫子氣鼓鼓的。
我一愣,我還是第一次聽見蘇月兒這樣說呢,我說我怎麼樣跟你爸爸什麼關係呀?
“你,你給我過來。”蘇月兒氣急敗壞的。
我一看她肯定想用手擰我耳朵了,我心想只怕又把她惹毛了,我說那我過來你不許動手動腳啊。
“你過來再說。”蘇月兒撅着小嘴。
我心想誰怕誰呢,我就朝她跟前走,這時候突然從旁邊竄出來一個人來,氣勢洶洶的,手裡拿着個棍子,一看就不壞好意。
他二話不說就朝我砸了過來,我一愣心想尼瑪啊,蘇月兒叫人埋伏想整我,以爲老子是吃乾飯的呢。
我一着急伸手一擋,一腳踹那人身上,那人後退了幾步好不容易纔站穩。
我定睛一看不由怒火中燒,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是鄭優材。
“曹你麻痹的,鄭優材你還敢來?”我當時就火了,吼了一聲。
鄭優材站穩了拿着棒子朝我指了指道:“小王八蛋,你還跟蘇月兒約會,老子弄死你。”
“狗日的,下午沒有把你打死吧,你來啊,來打老子。”我毫不畏懼的喊道。
鄭優材卻站着不動,嘴角突然泛起了一抹陰笑。
這時候我看見蘇月兒指着我身後,張着小嘴花容失色。
我一愣,還沒有反應過來,背後被使勁的敲了一下,接着腳被絆了一下,一跟頭栽倒在地上。
我捂着腦殼回頭一看,發現有三個漢子站我身後,而最前面的一個人居然是大彪。
大彪手掌上還綁着紗布,他正吃驚的看着我。
“臥槽,怎麼是這個小子?鄭優材你麻痹害慘老子了,他可是勇哥的人。”大彪有點緊張的說道。
“管他麻痹是哪個的人,總之你替我辦好事,我給你多加錢。”鄭優材氣惱的說道。
蘇月兒這時候緩過神來,她瞪大眼睛看着我,一時間不知所措。
“跑,喊人。”我昏頭昏腦的,朝蘇月兒喊了一聲,情急之下捂着腦殼想要爬起來,大彪一腳就把我踩在地上。
“說吧,加多少錢?”大彪一副豁出去的樣子,死死的踩着我,又在我腦殼上敲了一棒子。
蘇月兒匆匆忙忙的就要跑,一下子被鄭優材給拉住了,還捂住了她的嘴巴。兩個漢子立刻過去把蘇月兒抓了起來,拖着就走。
“我給你雙倍的錢,把這事辦的乾淨利落,一切都好說。”鄭優材說着,拿着棒子朝我走過來就要動手。
大彪一把將我提起來,在我肚子上捅了幾拳頭說道:“別在這裡搞,被人發現不好,帶出去。”
他說着就一手死死掐住我的喉嚨,一手捏着我的胳膊,朝着圍牆方向就拖過去。
我使勁的掙扎着,卻是頭腦發麻,血順着額頭留下來模糊了我的眼睛。
在慌亂中,我看見兩個漢子扭着蘇月兒跳下了圍牆,鄭優材也隨即跟了過去。
我使勁的想要掙脫,大彪一棒子敲在我腦勺上,我眼前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