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上去。”我伸手指了指。
面前,是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
蘇月兒愣了愣,咬着紅脣搖搖頭,很是爲難的說道:“我不會爬樹呀怎麼辦?”
我回頭看了看,不遠處手電筒搖晃着,大彪和鄭優材還有幾個漢子已經殺氣騰騰的追過來了。
“不想被他們欺負就爬,快點。”我焦急的催促着。
蘇月兒急的不行,她一個千金大小姐,何時爬過樹呢,我估計爬山都很少。她皺着秀眉,笨拙的抱着粗大的樹幹,才擡腳上去,就一下子滑了下來,跌坐在地上,很喪氣的看着我。
“再來,別急。”我情急之下扶着她的小蠻腰,使勁的將她朝上託舉。
蘇月兒艱難的朝樹上邁了幾步,一下子又滑下來摔在我肩膀上。我慌亂中伸手託着,只覺得圓滾滾軟綿綿的,擡頭一看,我居然摸在了蘇越大的翹臀上。
“呀,你怎麼……”蘇月兒急的面紅耳赤的,又不敢大聲說出聲。
我也很難爲情,但是此刻迫在眉睫,我顧不得那麼多,託着她的翹臀使勁朝上一頂,蘇月兒手忙腳亂的踩着我的肩膀就上去了,總算抓住了一根枝椏。
我是山裡的野娃子,爬樹翻山已經習以爲常,我嗖嗖的就竄了上去,眼看蘇月兒堅持不住身子朝下一滑,我及時的扯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了上去。
此時,電筒光正好打了過來,呼呼啦啦的一羣人就來到了大樹附近。
我來不及多想,摟着蘇月兒就爬上樹梢,貓着身子藏在了密葉之中,大氣也不敢出。
“嗎的隔壁,跑哪兒去了?”鄭優材罵罵咧咧的,他耳朵上纏着白紗布,看樣子是見過醫生了,他拿着手電筒四處的晃悠着,氣的暴跳如雷。
“老子看見他們跑這邊來了,你們也不早點回來。”短臉漢子氣呼呼的說道。
大彪瞪大眼睛四下瞅了瞅,懊惱的說道:“麻痹的你是豬啊,兩個娃子都看不住,老子這是去叫人去了,準備殺了那個小王八蛋以後好跑路的。”
“趕緊找,要不然你們別想要錢,老子非要宰了這個傻比。”鄭優材捂着耳朵惱怒的吼道。
大彪氣的扇了那短臉漢子一巴掌,惡狠狠的吼道:“趕緊給老子分頭找,一羣廢物。”
一羣人埋怨了一陣子,正要走,我暗暗鬆了一口氣。
誰知道這時候蘇月兒不知道怎麼的就一腳踩滑了,差點掉了下去,我眼疾手快將她扯上來,可是依然有一根枝椏掉了下去。
“靠,什麼動靜?”鄭優材警惕的拿着電筒回頭晃了晃,朝樹上照了過來。
“咕咕……”我爬在樹上學了一聲鳥叫。
鄭優材狐疑的看了看,正要到樹底下來,突然一棵樹上真的飛起一隻鳥,撲騰着翅膀竄到夜色裡了。
“曹他麻痹的,繼續找。”鄭優材喪氣的罵了一句,回頭跟一羣漢子分散開了。
望着他們漸漸消失在夜色裡,我總算是出了一口氣。
蘇月兒早已經嚇的臉色蒼白了,身子都在發抖,傲立的酥胸隨着呼吸劇烈起伏。
好一會兒,她才小心翼翼的問道:“他們走了嗎?”
“走了,暫時沒事了。”我很慶幸的說道,手卻摟着蘇月兒沒有鬆開。
蘇月兒緩過神來,突然嬌羞無限,她下意識的想要避開我,可是身子又是一歪,連忙緊緊的抓住了我的胳膊,慌亂中抱緊了我。
我趕緊將她抱起來放在樹丫上,我說你抓住樹枝,不要害怕不會掉下去的。
蘇月兒卻搖搖頭,她偏偏要抓着我的胳膊,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都不敢朝下看。
“我們下去吧?”蘇月兒戰戰兢兢的說道。
我看了看遠方,手電筒還在四處晃悠,我搖頭道:“現在還不行,這裡算是比較安全的,他們來過這裡,應該暫時不會過來,還是藏在這裡吧。”
蘇月兒撅着小嘴,眉眼間帶着憂傷,夜色映照着她俊俏的臉蛋,她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怎麼了?是不是很害怕?”我試着開導她。
“能不怕嗎,我都快嚇死了,早知道我今晚就不去操場等你了。”蘇月兒懊惱的說道。
我一聽心裡有點自責,說道:“誰讓你去的呀,我也很奇怪呢,好端端的你約我去做什麼呢,有什麼事非要那個時候說?”
“都怪你,人家還以爲你不回去了呢,就讓孫叔晚點來接我,誰知道……”蘇月兒嘟着小嘴埋怨道。
“好吧,都是我的錯,可是你約我去操場到底說什麼啊?還偷偷摸摸的。”我納悶道。
蘇月兒白了我一眼,說道:“誰偷偷摸摸的啦,我是不想被那麼多人看見影響不好。”
“那是,要是學校那些仰慕你的男生看見我跟你一起逛操場,估計唾沫星子能把我給淹死。再說你肯定覺得我丟你人了。”我鬱悶的說道。
“你……纔不是呢。”蘇月兒爭辯道。
我苦笑一下,我說我覺得就是的。
“就不是,就不是。”蘇月兒不依不饒的說道。
“不是你讓我一個人去,我當時要是帶着石頭或者是武恭,肯定不會被鄭優材偷襲的。”我說道。
“那我還後悔找你呢,我要是讓孫叔按時接我就好了呢。”蘇月兒不服氣的說道。
“那你意思是我的錯?”我說道。
“就是,就是你,本來就是你,都怪你……”蘇月兒說着就開始發脾氣了,她在我身上擰了幾下,用她的手指甲抓我。
“憑什麼都怪我啊,我剛纔都差點死了你沒看見,我胳膊現在還在疼呢,要不是鄭優材想對你怎麼樣,他也不會牽扯到我頭上呢,我和他結仇就因爲你。”我捂着受傷的肩膀說道。
“纔不是呢,纔不是呢……”蘇月兒說着突然哭了起來,聲音哽咽着,鬆開手開始揉眼睛,卻又一次的朝下面歪過去了。
我連忙把她抱住了,她也嚇的不行,伸出粉拳在我身上亂砸了起來,一邊砸一邊哭的更兇了。
我趕緊捂着她的嘴巴,我說別出那麼大聲音,被他們聽見了就麻煩了。
蘇月兒頓時就害怕了,她吸了吸鼻子,抓住我的衣服擦她的眼淚,然後很幽怨的看着我,淚眼朦朧,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我心裡一軟,我說好了別鬧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就是你錯了,都怪你嘛。”蘇月兒鼓着腮幫子埋怨道。
我很無奈,這時候不是爭論這個的時候,我安慰道:“你別急,我們一定會出去的,我估計這時候孫叔肯定在找你呢,你爹那麼有勢力,想找到你也是分分鐘的事情。”
“這裡這麼偏僻,他們怎麼會知道我們在這裡?”蘇月兒很沒有信心的說道。
“就算他們找不到,我們也會逃出去的,你相信我。”我信誓旦旦的說道。
“真的嗎?怎麼逃呀?”蘇月兒疑惑道。
我拍着胸脯保證道:“我說的可都是真的,我這個人命大,我屬貓的,小時候算命的都說老子有九條命,你看老子天天捱打,我還是沒事,我就是打不死的小強。”
蘇月兒破涕爲笑,嬌嗔道:“亂講,哪兒有屬貓的?你就是在騙人。”
“我真沒有騙你,我要是說假話,我就天打雷劈,我……”
“噼啪”一聲,還沒等我說完,一道刺眼的閃電劃過夜空,劈在了山林裡,緊跟着就是一陣轟隆隆的雷聲,整耳欲聾。
我嚇的一縮脖子,連忙把話咽回去。
這時候蘇月兒也嚇的朝我身上躲過來。也就一瞬間的事,嘩啦啦一陣瓢潑大雨傾斜而下,豆大的雨滴打在我們頭頂的樹葉上,劈啪作響。
一場秋雨洋洋灑灑的覆蓋了整個郊外的山林,晚風狂亂而來,渾身涼颼颼的,這可真是個雪上加霜的好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