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這個寢室,趕快進去。”
我剛從楊倩雯的小飯館裡做完事回來,因爲太賣力,累的腰痠背痛,我躺在寢室裡休息。
一羣男生呼呼啦啦的就走進了寢室,鬧哄哄的嚷嚷着。
我心裡一緊,扭頭打量一下他們,這些男生氣勢洶洶的,都很興奮很激動。
他們瞥了一眼睡在牀板子上的我,愛理不理的,然後開始談天說笑,有的抽菸有的脫了鞋子,就好像我根本不存在。
難道是來找茬的?我這麼想,有一絲慌亂,看他們這羣人,也不像是什麼好學生。
“你們幹啥的?是不是走錯寢室了?”我起身,硬着頭皮問。
“找天哥啊,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一個留着寸板頭的男生半倚在牀架子上。
他七幾的個頭,體型很敦實,臉皮白淨,打着耳釘,穿着破洞的牛仔褲,戴着個十字架鏈子,一邊抽着煙,一邊玩味的看着我,
“哪個天哥?”我糊里糊塗的問。
“得了吧,就是你們寢室的天哥啊,我們高一的扛把子明天,哥們你咋那麼搞笑呢,跟天哥一起多久了?”寸板頭笑了笑,其他人也跟着笑。
我一愣,尼瑪老子啥時候成了高一的扛把子了?真是不聽不知道一聽嚇一跳。
“我就是,找我有事?”我疑惑道。
“哥們,別逗了行不?讓天哥知道了你可慘了。”寸板頭男生好笑的說着,其他人也鬨堂大笑。
我撓撓頭,有點哭笑不得,難道我這長相真不像個扛把子?好吧,反正我也沒有這樣想過。
“我的確是,要是你們沒事,可以出去了,我要休息。”我說着不耐煩的回到鋪子上,扭過頭去,今天確實夠累的,關鍵是楊倩雯那個小飯館似乎很久沒有打掃過了,我爲了表現自己,骨頭都快散架了。
“我說哥們,你這玩笑開大發了吧,你是給天哥提鞋子的吧?”寸板頭不屑的說。
我懶得理他們,難道我還要把學生證給他們看?
“我不用人提鞋子,你們沒事趕緊走吧。”我嘟囔了一句。
“臥槽,這傢伙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哥們你起來說話。”寸板頭個男生過來把我拉着,好像很不服氣的樣子,問道:“你有種再說一遍你是天哥?”
“我就是明天,怎麼着吧?”我被這一拉,頓時火了。
“麻痹的,天哥的提鞋子的都這麼拽,看來我們來對了。”寸板頭玩味的笑着。
我自然聽的出來他們語氣中的諷刺,我一把推開了他,說道:“老子就是明天,再他嗎的笑都給老子滾出去,誰讓你們進來的?”
“哎呦我日,這貨真得勁,你裝比也不是這樣裝啊,你想怎麼搞?”那男生說着過來使勁的推了我一下,顯得很憤怒。
我一腳就踹他身上,捏着拳頭道:“都給老子滾蛋,聽見沒?”
“曹,還想動手是吧?”那男生氣呼呼的,挽着袖子,其他人也很快就圍過來。
看這架勢,是想嚇唬我了,我也是個有血性的人,我大吼道:“誰他嗎的動一下試試,老子讓誰橫着從這寢室出去。”
這些男生聽後愣了愣,板寸頭很快就哈哈大笑道:“我日,這哥們發飆的時候,還有那麼點像天哥。”
“臥槽,這,這麼多人?打羣架?”
隨着嘭的一聲,門被踢開了,石頭提着個雙節棍嗖的就蹦了進來,警惕的竄到了我的跟前道:“這些傢伙混哪兒的,我帶你殺,殺出去。”
“石哥?你就是石哥吧?”眼看雙方劍拔弩張,板寸頭朝石頭喊了一聲。
“你,你哪個?”石頭疑惑的問道。
板寸頭連忙過去,想要來握手,石頭哇的一聲尖叫,一棍子過去了,板寸頭疼的一抖,連忙縮回手去。
“哇哦,石哥你真是牛逼,果然是名不虛傳,這身手槓槓的。”板寸頭忍着疼,朝石頭豎拇指,其他男生也跟着鼓掌。
石頭翻了翻白眼,納悶的看着我道:“天,天哥這是咋回事?”
“你比我出名。”我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覺得真是個大烏龍。
“天哥?你真是天哥?”板寸頭吃驚的看着我,其他人更是唏噓一片。
“如假包換,你們想幹啥?”我哭笑不得,原本我以爲我在開學的那一天就全校出名了,看來出的只是名,而不是長相。
“我打……”石頭見板寸頭和那些男生準備過來,他狂叫一聲一棍子砸在鐵架子牀上,說道:“慢,慢着,把話說清楚。”
“天哥……”那些男生都喊了起來,然後面面相覷的。
板寸頭有點驚慌失措道:“天哥,是我們腦殼糊塗了,眼睛打蒼蠅了,你可真是大度人,居然都不生氣,我們是來投奔你的啊,我們都是高一的。”
“臥槽,天,天哥,收不?”石頭翻了翻白眼問。
這簡直讓人啼笑皆非,我揮手示意大家安靜點,說道:“既然大家這麼擡舉,那就隨便吧,石頭你有什麼想法沒有?”
“有,一個條件,不能跟我搶稀飯喝,伙食費自理。”石頭嘿嘿的笑着,準備把雙節棍收起來。
“這肯定沒問題啊,石哥,聽說你這雙節棍出神入化,教我們玩玩唄?”那些男生立刻用仰慕的眼神看着石頭,還圍了過去。
石頭摸了摸肚皮,嘖嘖嘴巴道:“哎呀,打不動啊,餓,餓了。”
“快去給石哥搞點東西來。”板寸頭連忙催促,幾個男生爭先恐後的出去到學校小賣部買了很多零食過來,石頭美滋滋的吃,滿嘴流油。
“天哥抽菸,你可真是低調。”板寸頭一臉窘迫,湊過來給我發煙。
我搖搖頭,說道:“不好這口。”
“天哥,你這是不肯原諒我。”板寸頭很喪氣的把打火機遞過來。
我揮揮手道:“不存在,我只是沒料到你們會來,也不打個招呼。”
“我們早就久仰你的大名,是耗子介紹我們來的,早聽說天哥是個牛逼的人,現在看看真是聞名不如見面,你剛纔臨危不懼的樣子,簡直是帥呆了,弟弟我佩服。”板寸頭討好的笑道。
我笑了笑,看着他們蠢蠢欲動的樣子,我突然想起了沈末說的話,他說主公啊,如今我們在學校可算是聲名遠播,天下歸心,所以要得道多助,謙虛謹慎,率領仁義之師,所向披靡。
“都是自己兄弟,別那麼客氣,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微笑着問。
“你叫我星仔就行,大家都說我有明星的氣質,天哥你覺着帥不帥呢?”星仔說着伸手摸了摸他的板寸頭,依着吱呀的牀架子擺了個破絲。
“帥,石哥真帥……”那邊一羣貨齊聲說了一聲。
“帥吧?再,再來個絕的。”石頭得意的嘿嘿一笑,揮舞着雙節棍哼哼哈伊的猴蹦亂跳的,虎虎生風。
嘭……
一聲悶響,石頭的雙節棍從他腦殼上飛過去,哐當掉地上了。
“怎麼了?”星仔顧不得擺破絲了,好奇的問。
“讓你裝比撒,給。”我笑了笑,分開人羣過去,把一張衛生紙遞給石頭。
“沒,沒事,天哥。”只見石頭背對着大家,手放在鼻子上,肩膀動了動,頭也不回的把衛生紙接過去。
我一看他鼻子又流血了,大家想笑又不好意思笑,於是都忍着。
“沒事,大家都散了吧,讓學校領導看見了不好。”我揮揮手說道。
星仔看了看石頭,摸了摸他的板寸頭,爽朗的笑道:“我日,天哥,以後有事儘管吩咐,我赴湯蹈火兩肋插刀都沒問題,以後哥幾個就跟你了,回見。”
“天哥再見……”一羣貨紛紛的跟我打招呼,然後呼呼啦啦的跟着星仔離開了。
我揮了揮手,回頭看石頭還仰着頭望着天花板,鼻孔上塞着衛生紙。
“失,失誤。”石頭甕聲甕氣的說道。
“多仰一會兒,要不然血會止不住的。”我拍了拍他,準備過去繼續睡瞌睡。
“等,等會兒,天哥我忘記告訴你一件事了。”石頭用手捂着鼻子。
“別說你肚子餓了,老子沒錢了,今天剛找到工作。”我半閉着眼躺下來。
“不,不是的,是陶姐,我剛遇見她,她讓你去一趟,在門口等你說有急事。”石頭好半天才表達清楚,他試着把衛生紙拿出來,血還在流,他連忙又堵住鼻孔。
“你妹,怎麼不早說?”我一個激靈坐起來,這時候電話就死命的催着,我一看是陶琳的,我心想壞了,怕是她等的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