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所有人的軌跡都在天道那裡早就規劃好了,從你出生的那一刻開始,一切都是註定的。這,就叫命運。”非命道人繼續說道。
“誰也改變不了命運,哪怕你知曉未來,你也什麼都改變不了。”
“我爲什麼從來都不怕泄露天機?哈哈哈,天機早就註定死了,你便是知道又能怎樣?我便是告訴你,你也什麼也更改不了。”
非命道人的語氣依然平淡,但任誰都能感覺到,隱藏在他情緒歇斯底里
或許這些話,他藏在心中太久了。
整整一百二十三年,他從未向任何人吐露過這些事情。
“我早就知道這些,但是說來可笑,我卻不信命。我嘗試着一次次的改變命運,嘗試着修改我看到的未來,甚至把自己的名字改作了‘非命’,但你們也看出來了,我哪怕再不信命,最終也得認命。”非命道人繼續說着。
他擡頭看向了天空。
在那裡,他彷彿看到了無時無刻不在運轉着的天道,無有窮盡的規則籠罩於各處。
而裡面的生命,從能穿梭各界的超凡生命,再到渺小卑微的螻蟻,一切的命數早就被安排好了。
所有你以爲的具有主觀性的行爲,實際上都只是命運的安排而已。
每個人以爲自己在面臨不同抉擇的時候,可以有不同的道路。但實際上,道路從來只有一條,你也只能選擇那一條。
這就是命運,早就註定的命運。
“直到……我看到了你。”
非命道人看向吳玄之,雙目中終於出現了些許變化。
“陽都,出生於康熙八年,卒於光緒二十七年,死因是血肉暴動,魂飛魄散。”
“但是,他卻成功的活到了現在,他的命運再也不是我看到的命運了。”
聽到這裡,吳玄之的心中一動。
光緒二十七年,那就是1901年,差不多就是十年前了。那個時候還沒有龍象安保公司,各個實驗室也纔剛剛創立。
那個時候,他的實驗室還僅僅是用來培育青黴素的,還沒有涉及到超凡領域。
不過,也正是在這一年,他通過白信認識了將官道的這羣怪人。
他記得那個時候的陽都,的確是陷入了生死危機,各部分的身妖以他的身體爲戰場,相互廝殺不休,把他折磨的幾乎要喪命。
但幸好是白信趕到,催眠了他各處身妖的神魂意識,這才鎮壓下了血肉暴動。
也讓陽都僥倖逃得一命。
不久之後,陽都便帶着將官道,整個加入了新成立的實驗室中,陽都本人就成了實驗室中負責研發和計算的核心人物。
“不僅僅是陽都,還有你身邊的所有人,乃至這個時代,命數都發生了改變……你是天道之下的唯一變量!”
非命道人的瞳孔中,彷彿燃燒着一團火焰。
吳玄之沒有答話,這番話,他才一開始遇到非命道人的時候,對方已經講過一遍了。
只是,這樣的句子讓他很不舒服。
天道之下的唯一變量,聽着很牛掰,但也代表了無盡的危險。
這就像是有人告訴你,你是這個人體內唯一的病毒一樣,人家的免疫系統馬上就來殺死你。
雖然吳玄之從不妄自菲薄,但也不會覺得自己能跟整個天道抗爭。
他也沒這閒心思。
“所以,你的命數也改變了?”沉默了一會兒,吳玄之纔開口道。
“哈哈哈,變與不變,只有變了才知道!”非命道人笑了一聲,忽然之間,陽都那些插在他身軀之中的血管暴動了起來。
彷彿一根根章魚的出手,在瘋狂的舞動着。
“刺啦。”
在下一個瞬間,非命道人的身體就被撕成了碎片。
他身體的殘肢碎肉落了一地,一顆大好頭顱滿地亂滾,沾染了地面上不少黃沙。
“所以,你的命運也變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