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慌亂之下,有人忽然抽出了架子上的利刃,猛地砍向牆壁的軟木。
“當!”
刀刃直接穿透了木頭,卻遇到了非常堅硬的阻礙。
那人只覺得雙手震得發麻,再一看刀刃,此刻已經起卷。有人迅速的扒開破損的軟木,露出了裡面黑沉沉的金屬。
“這……這是一間鐵屋子!難不成它整個都是鐵做的?”有人大聲的叫嚷了起來,如果真是如此,他們想要破牆的想法也得無疾而終。
此時此刻,屋內的溫度已經上升到了一個難以忍受的地步,所有人只覺得呼吸都急促。
“噹噹噹。”
就在此時,忽然屋子的上方傳來了幾聲清脆的敲擊聲音。
衆人擡頭一看,卻見到上頭的一個窗戶上,有一個人露出了半張臉。
卻是那個老管家。
“各位,銅丹閣通體由銅鐵建築,厚達半尺,無論你們是刀劈斧剁,還是拳打腳踢,都無法離開。”老管家此刻臉上依然掛着如之前一般令人如沐春風的笑容,只是此刻落在衆人臉上,卻讓人有些不寒而慄。
“老管家,許老爺廣交天下豪傑,我們纔過來討個方便,你們許家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要把我們都烹煮在此處?”其中一人心中惱怒,大聲喝道。
“這位壯士切勿惱怒,今日之舉,也是我許家無奈下的行爲。昨日城隍廟被兇人炸燬,而這一夥兇人正在諸位之列。若不將其關在銅丹閣,恐怕我許家也有危難啊。”那管家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
此話一出,衆人心中更爲驚疑。
他們也偶然聽人談論了城隍廟被炸的事情,但對具體情況卻是不知,那兇人到底是誰?
“吳公子?事到如今,你們難不成還不想承認?”
老管家的聲音變得凌厲了幾分,輕喝着說道。
“吳公子?那個吳公子……是他?”
衆人迅速將目光轉向吳玄之,這位吳公子看着文質彬彬的,竟然能做出這等喪心病狂的事情?
一個個迅速迅速變了臉色,腳下也往後退了幾步。
“諸位,我家老爺說了,你們若說能夠幫助殺死這位吳公子,便可打開此處的門戶,放你們出去,我許家還會給每人出白銀千兩,以表歉意。”老管家繼續開口說道。
老管家的這番話,對衆人的誘惑還是很大的,但吳玄之背後的十個壯漢,讓人不敢亂動。
如今整個銅丸閣內,雙方的人數基本是一半對一半,甚至吳玄之這邊還多一人。再加上吳玄之的手下都是五大三粗的壯漢,他們還真沒有打得過的把握。
“現在這銅丹閣之下,已經燒起了大火,你們只有一炷香的時間,一炷香之後,這裡面的溫度就能把人烤虛脫。”老管家低頭看着黑漆漆的室內,給了衆人最後一句提示。
“鏘。”
忽然之間,有一個人快速自一旁的兵器架上抽出了一把長刀,那長刀因爲靠着牆,摸上去有些滾燙,但他還是死死把刀子握在受傷。
“諸位好漢,你們也聽到了,剛剛管家也說了,只要殺死吳公子,並不是要殺死你們。你們不過是他的僱員,何必要與他效死?不如加入我們,一同抓了吳公子,好給我們所有人換一條活路。”
他看着吳玄之身後的這些改造人,誠懇的開口道。
要說起來,他的這個做法是很正確的。沒有人想死,在這種生死危機關頭,誰還肯替人賣命啊。他想鼓動這羣人一同擒下吳玄之。
只是,他的這番話註定是徒勞無功。
這一羣改造人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蓬。”
屋子裡的溫度越來越高了,牆面上的軟木已經發出了焦糊的味道,甚至於一些易燃的紙製品猛地燃燒了起來,照亮了黑漆漆的屋子。
只是光亮過後,是更加難熬的黑暗。
“大家併肩子上,再不動手,咱們都得死在這裡啦!”那人見這一羣壯漢竟然無動於衷,心中又氣又急,只得鼓動其他人。
好在其他人也怕死,雖然對吳玄之等人動手會有很大危險,但總比被活活烤死來得強。
他們迅速的從一旁的兵器架上取下了兵器,衝着吳玄之等人的位置進攻了過去。
“嘭!”
吳玄之身後的一個改造人上前一步,他的手掌微微一甩,右手的中指和食指就迅速變幻成了一柄細長的短刀
他的身形微微一晃,身形猶如陀螺一般快速旋轉,在人羣之間穿梭而過。
“刺啦刺啦。”
伴隨着一陣輕微的猶如裂革一般的響動,鮮血從所有人的手指位置噴涌而出。
所有人幾乎同時爆發出慘叫,而後他們便驚恐的看到了自己右手拇指斷了一截,一個個再也握不住兵器。
他們的心中驚駭萬分,一方面是因爲疼的,一方面是因爲嚇得。
驚悚,太驚悚了,這人的速度怎麼可能這麼快?
這是人能達到的速度?
他們走南闖北,也見識過一些厲害的武者,可從未有人能夠達到這一步。
而這,僅僅是其中一個保鏢的微不足道的實力,若說這羣人一起出手,那是何等的可怕?
這一羣人彷彿從醉酒中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哪怕他們所處的環境熱氣升騰,此刻也渾身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