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嬰,別鬧了。”我低聲道,把鬼嬰給叫回來,鬼嬰撲進我懷裡,肥嘟嘟的小臉上還掛着得意的笑。
這是熊孩子吧!我暗自感慨。
燭炎抽出一把刀把綁在凌木蘭腳上的繩子剪開,凌木蘭瘋了一樣的衝進洗手間,連一句話都來不及說。
“媽咪,她身上有好多怨氣,她一定殺了很多人。”鬼嬰小手箍住我的脖子小聲說道。
“是嗎?”我皺了皺眉。
“嗯。”鬼嬰一臉正經。
我沒說話只是看向燭炎,燭炎面色淡然:“凌家人手上沒人命是不可能的,他們做的就是殺人的生意。凌開封爲了修煉邪術,殺人是修煉法門之一。”燭炎語氣聽着輕鬆,但隱隱之中透着沉重。
我聽着心揪了揪,既然凌家人如此,我怎麼沒有聽到任何消息,地府也不管嗎?看來,我入世這些年發生了不少事,但因爲靈力減弱沒能感知,難怪扒叔跟判官都說什麼人間禍亂不斷,要我小心謹慎。
“鬼嬰,她進來之後還幹了什麼?”燭炎瞧着鬼寶寶,淡然的眼神之中多了一絲柔和。
鬼嬰歪着小腦袋一臉認真的思索:“她好像在找什麼東西,把好多東西都翻亂了,後來我就教訓她了。”
“找東西?”我皺了皺眉,想起食靈戒的事,難道凌木蘭以爲我把食靈戒交給了燭炎?
燭炎面色微沉,他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個做工精緻流光溢彩的琉璃瓶從瓶子裡倒出兩顆青色小丸子,看着像是藥丸,燭炎把藥丸遞給我:“小流,把它吃了。”
嗯?
我一愣,吃了?
我剛想問點什麼,就聽到洗手間的門響,我轉過頭看過去,燭炎人忽的靠上來直接吻上我的脣,我驀地瞪大眼睛看着他,他一手攬住我的腰,一手按住我的手,愣了愣,我倏忽反應過來。
“嚥下去。”燭炎稍稍離開的我的脣,沉聲道。雖然如此但他的吻並沒有停下來,這讓人怎麼咽?
“你們!”
凌木蘭踉踉蹌蹌的衝出來,就看到我跟燭炎正親熱,她氣的臉色煞白,燭炎放開我,我多想就將藥丸嚥了下去。燭炎緊緊摟過我,眉眼冷峻,對凌木蘭的氣急敗壞,一點也不在意。
燭炎在搞什麼?
我心裡嘀咕着,那藥丸味道清爽,還不錯。“燭炎,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凌木蘭怒道,渾身溼透了,估計是想拿水沖掉鬼嬰的‘噓噓’。
“走吧,我這裡沒你想要的東西。”燭炎冷聲道,瞥了一眼鬼嬰,“小寶,開門。”
小寶?
這個名字不錯,我想着。
“爸爸,小寶是我的名字嗎?”鬼嬰興奮道。
“喜歡嗎?”燭炎低聲道。
鬼嬰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喜歡,喜歡!小寶喜歡。”
“去開門,送人。”燭炎說道。
“嗯。”小寶答應,嗖的一聲飛到門旁把門打開來,門一開,小寶忽的一個哆嗦,猛地飛到我跟燭炎身邊,一把抱住我不撒手,“媽咪,有怪物。”
怪物?我看向燭炎,燭炎眼神冷冽摟着我緩緩地轉過身,就看一個身材矮小人極乾瘦,穿着一身走進來黑衣黑褲揹着手緩步走進來,這個男人看上去六十多歲,長了一雙狹長陰狠的眼睛,看人時總有一副起蔑視輕鄙的目光,長相刻薄凌厲,渾身透着極其危險的氣息。
“怪物!”小寶小聲道。
“別怕。”我安慰着小寶。
“二叔。”凌木蘭身體搖晃着走向那個男人。
二叔?這位就是凌開冥。我微微皺眉,我聽燭炎他們說過凌木蘭二叔凌開冥爲了跟凌木蘭的父親凌開封對着幹而幫凌木蘭他們解除血蠱的事。凌開冥怎麼會來這裡,我心底多了一分警惕。
凌開冥掃了一眼走過來的凌木蘭,臉色忽的一冷,緊緊皺着眉頭說:“你身上是什麼味道?”
“是那個小鬼。”凌木蘭咬牙切齒。
“小小鬼嬰竟會有這麼大的本事,燭炎看來你花了不少功夫。”凌開冥斜眼瞧着燭炎,眼神充滿挑釁,沒等燭炎回答,凌開冥注意到我,他嘴角扯了扯朝我走過來。
燭炎將我護在身後,面無表情。
“就是這個小丫頭。”凌開冥說着,聳了聳鼻子然後露出失望的表情,“她很普通,靈力虛弱,陰氣旺盛,毫無價值。”
“既然如此,你來做什麼?”燭炎冷聲。
“沒什麼,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對這個小丫頭做什麼,她充其量就是個身體虛弱的人,就算我不出手她也活不了多久。我只是來看看,你不惜召喚出木蘭身體裡的血蠱也要維護的人是個什麼樣子。”凌開冥回答,鋒利的視線從身上收了回去。
“二叔,這個丫頭她……”
凌木蘭似乎想要告狀,凌開冥擺擺手打斷。
“我對你們的事沒興趣,我之所以來,是因爲你說探查到一股強大靈力的氣息,現在看來,不過如此。”凌開冥淡淡道。
“二叔,不是的,我真的探查到了,但是我功力有限沒能找到那股靈力的源頭,所以……”
“不用說了。”凌開冥不耐煩,“我剛纔在車上感受到一股看似虛弱但乾淨的靈力,現在看來,是這個小鬼嬰身上的。”
凌開冥說這話那雙狠厲的眼睛緊盯着鬼嬰,鬼嬰本來還在偷看他,察覺到凌開冥的視線,他忽的抱緊我似乎很怕凌開冥。凌開冥冷冷的笑,嘴角扯起一個詭異弧度來,給人一種兇殘暴戾的感覺。
“不用怕,你跟燭炎建立了聯繫,就算我收了你對我也沒用,對我沒用的東西,我也不會碰。”凌開冥似笑非笑。
“二叔,他們剛纔對我……”
“那是你的事。”凌開冥幽幽道。
凌木蘭張着嘴,說不出話來,臉色一會紅一會白,看得出她內心的憤怒和怨恨。我凝起眸子打量着凌木蘭,凌木蘭惡狠狠瞪了回來。
“我已經幫你暫時壓制住了血蠱,之後還會不間斷的發作,你自己小心一點就好。”凌開冥說着,“我沒空陪你們玩。”
凌木蘭面紅耳赤,緊緊咬着脣像是在強壓着什麼。
“燭炎,我不會與你爲敵,你不用擔心。還有那個小丫頭,雖然沒什麼用倒是挺討人喜歡的,有機會的話,我想我還會救她一命。”凌開冥忽的一笑。
“那多謝了。”燭炎冷聲道,語氣沒有絲毫的起伏。
“二叔,您有沒搞錯,您要救江流。”聽了凌開冥的話,凌木蘭非常的激動也非常惱火,估計是沒想到她找來的幫手最後卻沒幫她,反而還在對她的敵人示好。
“江流。”凌開冥念着這個名字,回眸斜睨我一眼,“這個名字好。”
“二叔!”凌木蘭大怒。
凌開冥根本沒有理會她,看都沒看她一眼,他從口袋裡翻出一個東西,一個繫帶小紅包,看上去是錦囊,他驀地將錦囊朝我丟過來,燭炎順勢接過來。
“這是見面禮。”凌開冥說着,揹着手走出去,邊走邊道,“一個月只能用三次。”
話音落盡,凌開冥已經走了出去。
凌木蘭氣的不行,瞪了我一眼:“燭炎,我不會離開你的。”說着凌木蘭也跟了出去。
我呼了一口氣,總算沒出什麼事。
燭炎讓小寶去關門,然後他打開了凌開冥留下的‘見面禮’,裡面是一個非常小巧精緻的骨笛,燭炎檢查過後沒發現什麼危險。
“他是什麼意思?”我盯着那個骨笛。
“凌開冥只跟凌開封作對,只要能傷到凌開封他就樂此不疲,他幫凌木蘭還有其他凌家子孫解除蠱毒也是爲了對抗凌開封,所以凌木蘭其他的事情他是不會插手的。”燭炎解釋,“至於這個東西,丟了?”燭炎看向我,似乎在詢問我的意見。
“別。”我拿過骨笛,“萬一有什麼用處呢。”
燭炎驀地一笑,摟過我在我額頭上印上一個吻。
“比起這個,你給我吃了什麼?”我盯着燭炎,眼神犀利。
被我問道,燭炎俊逸冷靜的面龐飛過一絲猶豫,他乾咳兩聲,一副很不在然的表情。
我揪緊,燭炎他到底給我吃了什麼?
“避孕藥?”我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燭炎黑眸一閃,似乎有些笑意:“不是。”
“我想也不是,你應該知道我不會有後代的。”我嘀咕一句,細細的思忖,驀地抓住襯衫領口,趁機偷看幾眼他的胸肌,然後一本正經的看着他,“到底是什麼?”
“這個……”燭炎難得猶豫起來。
“說。”我催促,心裡不知爲何有些緊張,“是什麼?”
燭炎摟過我:“餓了吧,我去做飯。”
“嗯,我想出糖醋里脊還有紅燒肉還有……”我驀地點點頭,愣了一會反應過來,“別岔開話題,我問你剛纔到底給我吃的是什麼東西?”我瞥了一眼燭炎,燭炎狡猾起來,真是暴露痕跡。
“還想吃什麼?都做給你。”燭炎帶非所問,看他的樣子是貼了心要跟我打岔,就是不老實交代他給我吃的藥丸是什麼?
“吃你!”我惱火,低聲道。
燭炎笑,眉眼舒展:“好,可以。”
可以你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