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冷冷看着燭炎,燭炎面容冷峻:“什麼事?”燭炎語氣冷淡,冰涼,沒有感情。
“你怎麼老帶着她?”柳葉瞥了我一眼,眼神陰冷。
“什麼事?”燭炎沒理會柳葉,冷聲道,看樣子有些不耐煩。
柳葉聳聳肩:“別那麼警惕,我就是問問而已,我不會殺她。”柳葉一臉無所謂的說,嘴角扯起一絲冷笑。
“別廢話。”燭炎低聲道。
“我妹妹她怎麼樣了?”柳葉幽幽道。
妹妹?我皺眉,心微微一沉,柳葉還有個妹妹?
“她很好。”燭炎回答。
“我想見她。”柳葉笑着說,“放心,我不會讓你吃虧,我跟你做個交易,怎麼樣?”
“我說了很多次,我不會跟你做交易。”燭炎冷冷道。
“我殺了那麼多人,你們還有很多沒找到屍體,只要你答應讓我見我妹妹,我就告訴你藏屍地點,那裡可是藏着十幾具屍體。”柳葉不顧燭炎的冷淡態度,笑着說。
我微微皺眉,瞥了一眼柳葉。柳葉渾身上下透着邪惡氣息,臉上雖然在笑,但是狠厲從眼角眉梢露出來。
柳葉笑笑,視線忽的看向我:“你說呢?”
“沒門兒。”我淡淡一笑,低聲道。
“你說什麼?”柳葉滿臉怒火,被我一句話就給激怒,滿眼的兇殘和暴戾恨不得將我撕碎一樣。我懶懶的看着她,沒任何閃避。
“燭炎,我們走吧。”我拽着燭炎的手說道。
“好。”燭炎答應。
柳葉暴怒:“你們趕走,我就殺光這醫院的人,我要你們……”
話沒說完,就見幾根銀針從燭炎指尖飛出,瞬間插進柳葉的脖子,柳葉說不出話,臉色蒼白,猛地吐出大口血來。
柳葉頓時虛弱不堪,眼神恍惚的看着我跟燭炎:“你,你……”
“我告訴過你多次,別威脅我。”燭炎冷聲說,“還有,你封印未解,你擅自修煉只會讓你離死更近一點。”
“呵呵。”柳葉擦掉嘴角的血,“不會的,你不會讓我死的。”
“你可以試試。”燭炎說了一句,握住我的手起身就走,柳葉還想說話,一張嘴鮮血便流了下來。
臨出門,我凝望一眼柳葉,她也在看着我,視線寒冷。
我斂起視線,暗自糊了一口氣。
“燭炎。”一出門,佟文叫住燭炎,“你剛纔說柳葉她又擅自修煉了?”
燭炎頷首,面色淡然。
“我居然沒發現。”佟文說道。
“沒什麼,她身上有封印在,強行修煉只會對她造成損耗。”燭炎看了一眼佟文,“你不用管她,儘快治好張萌萌她們。”
“我知道。”佟文低着頭答應,“不過我也不能不管她,我會找人看着她以免她生事,最近事情已經夠多了。”
“可以,但要小心,不要被她牽着鼻子走。”燭炎說。
佟文點點頭,眼神沉了沉,模樣謹慎,小心。
看來,這個柳葉是個大麻煩,我暗自道,否則燭炎他們不會如此警惕。這個柳葉究竟是是什麼人,她所說的妹妹又是誰?
我看一眼燭炎,心裡滿滿問號。
“燭炎。”佟文抿了抿脣,似乎有些爲難,又有些無奈,好一會她壓低聲音說,“我最近又開始做夢了。”
燭炎黑眸一沉:“還是那個夢?”
“對。”佟文低垂着眼眸,手不自然的撩起頭髮。
“藥呢?”燭炎低聲道。
“吃完了。”佟文呼了一口氣。
“我會告訴我……”
“不要。”燭炎話沒說完,佟文打斷他的話,“不要告訴燭伯父,也不要燭伯父再費心爲我製藥。我不想吃藥了,能擋住一時,擋不住一輩子。”
燭炎冷峻的看着佟文,佟文避開他的視線,沉默半晌:“燭炎,我先去工作,以後再說吧。”
說完,佟文快步離開。
做夢,藥,我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看佟文跟燭炎臉色這麼不好,應該是個挺嚴重的問題。佟文身上有惡魔之力,她的生命是遭了詛咒的,想要安穩的過活是不可能的,我想着,扭頭看了一眼佟文離開的方向。
燭炎摟過我,什麼話也沒說,我想問他,但看他臉色不好,心想還是以後再說。最近我發現不只是燭炎,燭炎身邊的人也各個非普通人,這樣想叫我心又有些不安。
心思一動,疆域說過的話又重新落在我耳邊。疆域一個鬼王,也沒能查出燭炎的身份,扒叔跟花姐也一樣,我還記得鳳凰說的話,燭炎身份成謎,叫我小心。燭炎是一個謎,我雖然好奇但並不想知道謎底,也許知道謎底,燭炎也就離我而去。
“在想什麼?”燭炎問。
“沒想什麼。”我笑着說。
燭炎沒追問,我也鬆了一口氣。剛走到醫院大廳,就見施坤站在那正在跟手下說什麼。燭炎叫了他一聲,施坤回過頭,跟手下人快速說了幾句朝着我們走了過來:“我不放心就過來看看,佟文她真能救她們?”
“她不會做沒把握的事。”燭炎淡淡道。
施坤點頭:“算了,活馬當死馬醫吧,我都不敢讓她們家屬見她們,再嚇出個好歹來。”
“有於權的消息嗎?”燭炎問。
“沒有,說話今天見面他也沒出現,估計是逃了。”施坤怒道,臉上肉不住的顫抖,施坤話鋒一轉,“你們見到郭晨沒?”
“還沒。”我回答。
“正好,一起。”施坤說道,“她姐姐剛從外地回來,打電話給我說想要見你們。”
我看一眼燭炎,燭炎答應。
“她還有姐姐?”我詢問。
“一個姐姐,是個小學老師,叫郭凌,今年二十七歲。”施坤看着我說,“郭晨出事後沒多久她父母生病離世,現在就剩她姐姐和她了。”
我若有所思的點頭,心沉了沉。
一邊說,我們一邊往郭晨的病房走,不知道爲何我心裡有些忐忑,握住燭炎的手用力了一些。燭炎也許是察覺到我的變化,他低眸凝視着我,順勢緊緊我住我的手,一股暖流從指尖落入心裡。
走廊上沒什麼人,很清淨,腳步聲也越發明顯,一步步敲打着我的心。八年,郭晨的身體都躺在病牀上,她的靈魂被束縛在東陵高中,無論是身體還是靈魂都不得自由,這樣的郭晨,忽然讓我想到我自己。
我沉睡的時候也是束縛在地底,不得自由。
郭晨的病房在走廊的最後一間,雖然有光亮但也顯得陰沉沉的,好像濃的散不開的憂愁。
“你們……”眼看就要到郭晨的病房門口,身後傳來一個溫柔而又疑惑的聲音,我們停住腳步,轉過身看過去,見一個身材高挑的漂亮女人站在那,眼神迷茫的凝視我們。
施坤皺眉,粗聲道:“你是郭凌?”
對面女人一愣,點點頭:“是我,你們……”
施坤走上去做了介紹,郭凌回過神來,嘴角扯起一絲笑:“我就說很多年都沒人來看過晨晨,原來你們是警察。”
“我聯繫過你,我……”
“我知道。”施坤沒說完,郭凌便道,“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郭凌收起微笑,面色嚴肅認真。
燭炎眸光一沉:“郭晨怎麼樣?”
“老樣子。”郭凌無奈道,說着她快走一步開了病房的門,一股淡淡的檸檬清香飄出來,沒等我問,郭凌回眸看着我,“晨晨她最喜歡吃檸檬,也喜歡檸檬的味道,我這幾年一直襬在她病牀前。”
我微微一怔,笑着點點頭。
進入病房,郭晨躺在那,跟我們見到她的時候一個樣子,只是看上去要更消瘦一些。她表情很平靜,安靜的躺在那,跟我們見到她時候的活潑開朗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你們有親戚在D大嗎?”
我低聲問。
郭凌驀地擡眸,視線灼灼:“你怎麼知道?”
“你們表姐?”我沒回答郭凌的問題。
郭凌點點頭:“沒錯,我們表姐,不過晨晨出事之後一年她就畢業了,現在在國外工作。”
我呼了一口氣:“郭晨告訴我的。”
郭凌望着我,聽我說這話,她並沒有驚訝:“你也見過晨晨?”
“還有誰見過?”燭炎沉聲道。
“很多人,除了我。”郭凌無奈的笑,“晨晨沒出事之前,我因爲身體不好經常住院不能陪她玩,父母爲了照顧我也沒時間陪她。她沒什麼朋友後來上學之後就很喜歡交朋友,很開朗也很討人喜歡。出事之後,好多人跟我說過,他們見到了晨晨,但只有我從來沒見過她,我想她沒原諒我吧。”
“你做了什麼?”我問。
郭凌看着我:“我沒相信她。”郭凌說着吸了一口氣,好像掀起了她什麼痛苦的往事。
“我們查到,你父母在八年前曾經報過警說,他們小女兒被變態跟蹤,是這件事嗎?”見郭凌一直沒繼續說,施坤粗聲道。
郭凌看一眼施坤,嚥了口氣道:“沒錯,就是這件事。”
“後來警察調查過後,什麼也沒發現,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但之後一段時間還是會接到郭晨的報警,每次警察都無功而返,所以……”
“所以,我們懷疑她說謊。”郭凌說,說完緊緊抿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