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夢說的認真,表情嚴肅。我聽着內心起伏,猶豫片刻:“但曉玲她說她並不認識那些人,樓裡住了這麼久就算不認識也大概見過。”
劉姨搖頭:“別說你們認不全,我有時候也記不清。吳曉玲沒想起來也不一定的。”
金夢看看我,我看看她,各自思忖。
氣氛嚴肅,緊張,每個人心都懸着。
金夢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直接打破壓抑的氛圍。她看一眼來電,擡眼瞧着我說了句是晚雪,然後才接電話。我沒聽到艾晚雪說什麼,只聽金夢讓艾晚雪回宿舍。
掛斷電話,金夢呼了口氣:“艾晚雪回來了,她聽說了曉玲的事情想去醫院看曉玲,我讓她先回宿舍再說。”
我點頭,沒說話。
“你們幾個丫頭,不會真想住宿舍吧,我……”
“劉姨沒事的,您放心好了,我保證我們不會有事。”金夢望着劉姨說,“我們三個人呢,如果有什麼不對,我們立即給您打電話,這樣行了吧?”金夢誠懇,劉姨還想說什麼,金夢繼續說。說了好一會話,劉姨總算點頭答應,但要我們再三保證。
從劉姨辦公室出來,正見艾晚雪從自家車上下來。她沒看到我們,低頭看車裡人說了幾句,車便離開。
“晚雪!”
金夢叫了她一聲。
艾晚雪回頭看到我們,微微一怔,餘光掃一眼已經開走的車這才朝我們走過來:“金夢,曉玲出事你怎麼也沒告訴我?你們怎麼樣,你們沒事吧?”
金夢笑笑,想把艾晚雪勸冷靜纔開口把事情說了。艾晚雪默默聽着,臉色越來越難看,慘白一片。
“晚雪,這事你是怎麼知道的?”等金夢說完,我問出心裡疑惑。
艾晚雪回過神,神色嚴肅起來:“說到這個,我有事要跟你們說。”說着艾晚雪催促我們回宿舍,邊走邊說。
我跟金夢相看一眼,心裡有些不安寧。回宿舍路上,金夢把吳曉玲的情況告訴了晚雪,讓她放心,金夢聲音很小,擔心被誰聽見似的。如果傷害吳曉玲的人就在樓裡,是該小心點。
因爲金夢她們宿舍被毀的不成樣子,警方要保留現場也沒收拾,我們就去了我宿舍。我幾天沒回來,宿舍還不算亂,收拾一下就行。
晚雪放下包,在牀上坐下來:“有人給我打電話。”
“給你?”金夢停止收拾,扯了一把椅子坐下來,“你說過,你的聯繫方式只有我們幾個知道。”
晚雪用力點頭:“沒錯,我的聯繫方式只有你們知道,家裡的電話連你們都不知道。但那個人打的是家裡電話,聲音很奇怪,我想應該用了變音設備。
那人告訴我,吳曉玲出事,就快……快死了。我一開始以爲是惡作劇,想再問他什麼他就把電話掛斷了,然後我就給金夢你打電話,但你的電話怎麼也打不通,我擔心就趕緊趕回來了。”
“我的電話打不通?”金夢拿出手機,仔細檢查一遍沒什麼問題,怎麼會打不通呢?
“進了學校之後,我纔打通你的電話。”艾晚雪緊張,“我還以爲你們也出事了,嚇死我了。”
金夢又檢查一遍晚雪的手機,也沒問題,那問題出在哪?
我一旁坐着,覺得古怪。
“小流,金夢。你們說誰對曉玲下的手?會是童心嗎?”艾晚雪望着我們推測,“曉玲跟童心起過很多次衝突,難聽的話也說過很多,童心她想要報復也不是沒可能。”
金夢搖搖頭,站起來一邊收拾宿舍,一邊說:“我讓人查過,童心這幾天都沒在學校,她的那些跟班也沒怎麼惹事,就算想惹事也不會在童心不在的情況下惹到我們。”
說起童心,我想起童九。童九逃跑,童心應該跟柳葉一樣被保護起來,藏在某個地方。
跟金夢一樣,吳曉玲被襲擊的事,我也不覺得是童心做的。如果是童心,手段應該更多。
“那會是誰?”晚雪坐不住,滿心焦躁寫在臉上。
“晚雪,先別急,會查出來的。”金夢安慰道。金夢雖然這樣說,但她比誰都着急,想要找出犯人。
晚雪雙手抱着腿,蜷縮成一團坐在那,忽然她想起什麼擡眸看向我,然後撐得圓滾滾的揹包裡拿出一盒一盒包好的各種點心,看的我眼睛都直了。晚雪瞧着我終於露出一聲笑:“孫姨讓我帶給你的,說看你很喜歡吃。”
金夢停下幹活,笑望着一堆點心:“不過也太多了。”
“還有金夢。”晚雪從另一個揹包翻出幾個食盒,“孫姨說那天吃飯,看你很喜歡吃糖醋排骨,還有紅燒魚,她就做了好幾份讓我帶來,一會就不用出去吃飯了。”
“孫姨人真好。”我感慨,小心打開點心盒就開吃。
金夢把小餐桌拿出來,想把食盒放上去,忽然金夢停住了,晚雪注意到她的動作,問她怎麼了。
金夢沒說話,跟我們擺擺手,作勢讓我們過去。我跟晚雪面面相覷,我咬着點心湊過去,見小餐桌上有一條土豆絲,還有幾根魚刺。看土豆絲的新鮮程度應該是這兩天的,而這幾天都沒回來。
“小流不是最不喜歡土豆絲嗎?”晚雪小聲嘀咕一句,停頓幾秒又補充一句道,“也不喜歡吃魚。”
金夢跟晚雪做了噤聲的手勢,艾晚雪先是一怔很快反應過來跟金夢點頭,金夢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繼續收拾宿舍,晚雪也一起幫忙,我本想過去,金夢對我搖搖頭。
我沒說什麼,拿起一塊桂花糕繼續吃。
沒多久,金夢招呼我過去,跟她一起趴在地上往書桌下面看,看到一個黑色小機器,很小,如果不仔細根本不會察覺。金夢找了一張紙寫了“監聽器”三個字。
看來,我宿舍的確有人來過,在這吃飯不說還裝了個監聽器,就不知道他有沒有過夜。
金夢笑一笑:“小流,好幾天沒回來了,我給你把牀單什麼都洗了。”
“行。”答應。
金夢說完抽起牀單之類的東西走出宿舍,我跟晚雪繼續留在宿舍,胡亂說些無關緊要的話。
“小流,孫姨她說很喜歡你,想你有空再去吃飯。”晚雪拖着地,跟我閒扯淡,我們都明白,有人在監聽我們,以免打草驚蛇沒打算把監聽器拆下來,裝作不知道說些無聊的話給他聽好了。
在金夢迴來之前,我們已經把宿舍打掃乾淨,當然大部分活都是艾晚雪做的我負責跟她搭話。
誰會往我們宿舍裝監聽器呢?
正想着,金夢抱着乾淨的牀單進來:“牀單那些劉姨幫我們洗,我順便問劉姨借了新的被子,今晚我們先湊活一下吧。”說完金夢衝我笑笑,對着我搖了搖頭。
見金夢的反應,我不由得心一沉。金夢搖頭的意思是說,她剛出去已經打電話給施坤,監聽器不是施坤他們裝的。
這個監聽器也的確不像是警方設備,不夠精細,像是從跳蚤市場弄來的,沒多少技術含量。
牀太小,擠不開三個人,我們就打了地鋪。雖然是冬天,但室內有暖氣也沒什麼。鋪好地鋪,我們三個圍在一起吃孫姨準備的飯菜,說些無關緊要的話,氣氛還不錯。
直到晚上,我們三個都說說笑笑,期間劉姨擔心隔幾個小時就跑來看我們幾個,雖然答應我們住在宿舍,但她還是不放心。
我們幾個說真心話都用寫的,猜測是誰裝的監聽器。
把童心排除,我們也不知道懷疑誰。
黑夜來臨,我們躺着閒聊,沒人提吳曉玲。我們擔心裝監聽器的人跟襲擊吳曉玲的一夥的,佟文囑咐過,吳曉玲恢復狀況要保密。吳曉玲怎麼說也是被重傷,送去醫院的時候就吊着一口氣,在佟文的魔之手下她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修養幾天就沒問題了。
我想那個襲擊吳曉玲的人,恐怕還在想吳曉玲危在旦夕,無論他怎麼想我們都不會讓他知道真相。
說着話,漸漸地墜入深夜,周圍很安靜,安靜的就剩下呼吸聲。我們誰也沒說話,但我感覺得到我們都懸着一顆心,直覺告訴我,今晚也不會安生。
我沒什麼睡意,只是躺着胡思亂想。
想着想着,疆域那張露着邪笑的臉出現在我腦海中。想到疆域我就頭大,我該怎麼處理他放走童九的事呢?我心裡不斷盤算,並什麼好的解決方法,疆域可不好打發。
“咳咳!”
晚雪忽然咳嗽起來,捂着鼻子想要坐起來,她剛想說話,金夢就捂住她的嘴巴讓她躺下。她們一出動靜我回過神來,一回過神來頓覺不對勁:“別呼吸。”我小聲道。
金夢跟晚雪點點頭,晚雪已經有些迷糊,我小心翼翼的翻出包裡的,藉着走廊的上滲進來的燈光挑出明神草藥給金夢她們吃了。吃過草藥晚雪跟金夢都緩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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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下來,我們向門口看,見從門底下伸進來半根香,看金夢跟晚雪的反應應該是迷香。
有人想對我們下手,我暗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