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夢抱歉的看着我,我對她笑笑,沒什麼話好說。
“這次的事,讓我想起小時候的事,我就控制不住情緒了。”金夢深吸一口氣,想要掩飾她的哽咽但我還是聽出她壓抑的難過。
小時候的事?
我好奇地看着金夢:“發生了什麼?”
金夢沒說,只是沉默,好像很難開口。
等她終於想要開口的時候,燭炎跟施坤走了過來。
施坤看一眼金夢:“一會小姚她會送你回學校,接下來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施坤說完,便收起目光。
金夢沒說話,施坤也沒再跟她說什麼,讓趕回來的小郭牽過小朋。金夢眼裡滿滿的都是擔心。
一旁的小姚注意到金夢的表情,輕輕地拍了拍金夢的肩膀:“你放心,他們會照顧好他的。”
沒多耽擱,我們立即出發。
我回頭看一眼,金夢站在那一動不動,眼角似乎還有些淚水。我暗自舒了口氣,金夢她到底怎麼了?
我搖搖頭,心沉了沉。
“這是她必須要經歷的。”燭炎低沉道,溫柔的餘光看着我,“她想繼承鬼婆的身份,就必須經歷這些,如果她做不到,還是做個普通人的好。”
“我看她不行。”
燭炎話一落,施坤接話道,“猶猶豫豫的,不是個做鬼婆的料。”
“施隊,你說的過分了吧,金夢她本來就是個善良的人,容易帶入自己的情感,經歷的多了,就好了。”小郭低聲反駁。
施坤瞪了一眼小郭,冷冷一哼:“敢賭嗎?”
小郭一愣:“敢!”
“行。”施坤立即道,“如果金夢能不能成爲鬼婆。她成了,算你贏,她沒成,我贏。”
“拿什麼賭?”我湊熱鬧。
小郭一笑:“我輸了,以後施隊你的煙我包了,我贏了的話……”
“怎麼樣?”我瞧着小郭,瞪大眼睛。
“我不抽菸。”小郭嘀咕,“我也不知道,小流你說呢?”小郭擡眸看着我,把問題丟給我。
我默默思忖一會笑起來:“如果施坤輸了的話,就跟方萍表白。”
話一落,施坤還沒說話,臉就漲得通紅,剛纔的得意勁沒了,惱羞成怒恨不得揍我似的。一聽這個,小郭連連點頭同意。
我拽着燭炎的手,淡淡的看着他:“施坤,你不敢賭?”
“不敢?”燭炎嘴角微揚,擡眸看向施坤。
“施隊,您真不敢?”小郭笑着說,“不是吧,您這麼膽小?”小郭開始用激將法。
“切,不敢?我有什麼不敢?”施坤粗聲道,“賭就賭。”
我跟小郭相視一笑。
施坤臉通紅,瞪了我們幾眼,不過也沒說什麼。
“好了,上車。”燭炎沉聲道。
我們點點頭,迅速上車,出發去找那個湯婆。一路上,小郭一直照料小朋。小朋真的很乖,超乎常人的乖巧,無論跟誰在一起他始終都是安靜的,我每次看到他,心就不由自主的揪緊。
我收回目光,瞧一眼燭炎:“湯婆是誰?”
“一個老婆子。”燭炎還沒回答,施坤說了句,“特別煩人的老婆子,一會你們小心。”施坤瞧着我跟小郭一眼,“她只喜歡燭炎一個人,脾氣古怪,呵。”
施坤說了一堆,看來他對這個湯婆怨念不少。
對於施坤的牢騷,燭炎沒什麼反應,只是摟着我,一副深有所思的模樣,偶爾眉峰一蹙,好像在想什麼事。
“是個老婆婆?”小郭問。
“對,老太婆。”施坤一點也沒客氣。
施坤越是這樣,我越是對湯婆好奇,能讓施坤吃癟的人可不多,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見湯婆了。不過小郭被施坤說的話,弄得有些緊張,開始坐立不安。
半個小時過去,我們距離市區越來越遠,四周是一望無際的田地,沒什麼人煙。又過了十幾分鍾,遠處出現一個村莊。也許是因爲距離湯婆越來越近,施坤臉色越來越難看。
這是一個古樸的村莊,房屋也是保持着當年的模樣,家家院門口都擺着各種花草,雖然已經深冬,但草木依舊青翠,好像沒被寒冷的冬天影響到。看這個樣子,這個地方必定有得道高人坐鎮。
也許是下雨的緣故,村裡沒看到什麼人,在村裡裡拐了幾個彎施坤把車停了下來。我擡眸看過去,不遠處是一座氣派的的宅院,這個宅院少說也有百年了吧,靈氣逼人。
施坤讓小郭去叫門,小郭咳嗽兩聲,正了正臉色走了上去叩門。沒多久,宅門打開一條縫,一個五六歲的漂亮小姑娘探出腦袋,機靈的瞧着我們:“你們是誰?要找誰?”
看到小姑娘,施坤皺了皺眉:“你是誰?”
“我是櫻桃,你是誰?”小女孩瞧着施坤,一點也不怕施坤的凶神惡煞,“帶禮物了嗎?”
“帶了。”施坤回答。
“那進來吧!”
櫻桃頓時笑起來,高興地拍手,然後就把門給我們打開也不問我們是誰了。施坤跟小郭去後備箱拿東西,櫻桃撐着小花傘蹦蹦跳跳的跟過去看,滿臉的欣喜,看上去非常高興。
燭炎低眸瞧着櫻桃,似乎在想什麼。
不一會,施坤跟小郭手上大包小包的提了一大堆,原來來之前施坤說去準備原來是去買東西。我隨便掃了一眼,光是酒就買了很多,其餘也都是些吃的,喝的,肉和酒佔了大半。
施坤拿了一包糖給櫻桃,櫻桃興奮的接過去,立刻拆開來,她剛想吃就看到了站在我們身旁的小朋。
櫻桃愣了一秒,隨即笑着跑過來拽住小朋的手然後塞了一堆糖給他。
“給你吃。”櫻桃說道。
小朋燦爛的笑,接過糖。
沒一會的功夫,兩個小傢伙就成朋友了。櫻桃牽着小朋,不慌不忙的帶我們進了大宅,然後扯着嗓子喊了一句:“有客人來咯!”宅院裡面比外面還要氣派,看得出這戶人家不簡單。
放下東西,櫻桃擡眸瞧着燭炎又看看我:“我能帶他去玩嗎?”
燭炎淡淡一笑:“可以,不過一會就要回來。”
“好。”櫻桃笑起來,然後凝眸看着我,“姐姐,你能跟我們一起玩嗎?我有好吃的點心。”
“什麼點心?”我來了興趣。
“小流。”燭炎握住我的手,低眸瞧着櫻桃,“你先去玩,我們還有些事要處理。”
櫻桃有些失望,但仍然笑着點頭:“好。”
說完,她拉着小朋慢慢的走出去了。
“她還沒說是什麼點心呢?”我失望的看着燭炎。
燭炎揉了揉我的頭髮,淡淡道:“好了。”
“燭炎,這個小丫頭是誰,怎麼沒見過?”施坤疑惑的說道。
“不清楚。”燭炎回答,“我們也有七八年沒來了,或許是湯婆孫子孫女的孩子。”
“有可能。”施坤說道。
說完,就見一個老太太的從她內室走出來,看上去七十多歲的樣子,滿臉皺紋但人看上去十分精神。
“喲,你們還知道來?”一見到我們,老太斜眼打量我們一眼,看到我的時候,老太面色頓時嚴肅起來,她驀地緩步走到我身邊,仔細的打量我一會,“還好,還好。”
嗯?
我心沉了沉,凝神看着她,她好像認識我似的,看向我的目光也帶着說不出的溫和,嘴裡念着,還好,還好。
“湯婆。”燭炎叫了她一聲,“她叫江流。”
“江,江流。”湯婆嘴角揚起,“好,好。”
湯婆斂起視線,招呼我們坐下來,又叫人送來好多的吃食,看上去都是我喜歡吃的。我懷疑她看出了我的身份,不過被她看出來也沒什麼,我心裡暗暗的道。
“湯婆,櫻桃是……”燭炎凝望着湯婆。
“她是我曾孫女,她最近身體有些不好,她爸媽把她送到我這裡來。”湯婆淡淡說道,“你們來找我爲了什麼事?”
說着話,湯婆餘光看着我,總是溫和的,她讓我有種非常熟悉的感覺,讓我覺得在哪見過她,但記憶中又沒有她。
奇怪,我心裡嘀咕。
“有件事要你幫忙。”燭炎說道。
“你說。”湯婆喝了口茶。
燭炎看着湯婆,把惡靈和小朋的事情告訴了湯婆,說到最後,燭炎眸光沉了沉:“佔一卦。”
“你想讓我窺探天機。”湯婆說道。
“是。”燭炎回答。
“好。”湯婆笑,“把那孩子帶來。”
湯婆話音一落,就見櫻桃牽着小朋走了進來,兩個小傢伙乖巧的站在那,笑嘻嘻的看着我們。
湯婆一見到小朋,她微微的皺了皺眉,她跟小朋招了招手,小朋鬆開了櫻桃的手,一步步朝着湯婆走過去,小朋表情淡然,成熟,不像是小孩子會有的表情。
他走到湯婆面前,忽然就跪下來了。
“不用占卦。”湯婆低聲道,“我都知道了。”
嗯?我回過神來,停下吃點心,凝眸看着湯婆和跪在她面前的小朋,小朋竟然在流淚,但仍然一句話說不出,只是默默地流淚,看他樣子似乎是想起了前世。
“怎麼回事?”施坤着急道。
湯婆斜睨他一眼,施坤乾咳一聲,閉嘴。
燭炎凝神看着湯婆,等她說下去,湯婆搖頭:“不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