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曉玲的話,說的我很忐忑,隱隱的有些危險的感覺。我不認爲疆域會違揹他跟我的承諾,但還是很不安。我能保證疆域不會主動招惹蘇米,但如果蘇米她堅持的話……我晃了晃腦袋,沒繼續想下去。
金夢微微嘆口氣:“先吃東西吧。”
我回過神來,擡眸看向金夢,金夢對我點點頭。我知道此刻的金夢心中的不安不比我少。
我想,我得找時間弄清楚那個日落公園那個神秘的面具集會是怎麼回事,蘇米在裡面又是什麼角色?至於她跟疆域的事情,還是等到見到疆域我才能清楚。
一個問題剛解決,一堆問題就又冒出來,我只覺得深陷亂麻之中,無論如何掙扎都沒多少用處。
吃完飯,吳曉玲瞧着我跟金夢:“對了。”說到這她起身拿過她的揹包從包裡拿出一把嶄新的鎖還有三把鑰匙。
“你這是幹嘛?”我疑惑的看她一眼。
“換鎖,換鑰匙。”吳曉玲得意道,“萬一那個蘇米偷偷跑回來怎麼辦?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們現在必須得防着她。”
“曉玲,不用吧。”金夢無奈的笑。
吳曉玲使勁搖頭:“不行,小心點的好。”
見吳曉玲堅持,我跟金夢也沒多說什麼,畢竟也不是什麼大事。見我們答應吳曉玲興奮起來,立即跑去換鎖,我跟金夢看着她只是笑笑沒說什麼。
一夜大雪,我睡得很香,我現在越來越適應人的生活了。第二天一早,整個世界都是一片雪白,好像重生一般,我想這大概是雷神送給雪女慶祝她緣結的禮物吧。
“今天干嘛去,去花姐那喝酒吧。”吳曉玲縮在被窩裡,懶洋洋的說道。
“還想喝酒?還有一個星期就考試了,今天週末,我們吃完飯就去圖書館看書。”說着金夢看我一眼,“小流你也去。”
“我?”我撇嘴。
“燭教授吩咐的。”金夢笑起來。
我無奈的嘆氣,眼前浮現燭炎的那張俊逸的臉,心裡暖洋洋的。考完試我就得回老爺子家了,想想很不捨燭炎。
“不就是考試嗎,小意思。”吳曉玲一點也不在意。
“什麼叫不就是考試嗎?還說呢,你看看你成績,哪次不是墊底。”金夢笑着說,看上去心情挺好。
吳曉玲尷尬的笑笑:“墊底也沒什麼不好,不掛科就好了嘛,有什麼了不起的。我也沒想當第一名,咱們班裡第一不是季斐然就是小流,我湊什麼熱鬧,低空飛過就好。”
吳曉玲說的坦然。
金夢笑笑,微微搖頭:“說起斐然,她最近怎麼樣?”
“挺好的,你們不在的時候她一直陪着我的,你們在醫院的時候,她很擔心想去看看但施隊那個黑臉不同意。”吳曉玲嘀咕一句。
“她不來也好,不能讓她摻和進來,曉玲你沒跟她多說吧。”金夢擔心的看着吳曉玲。
吳曉玲擺手:“放心吧,我明白的,我沒跟她多說,就說你腸胃炎要休息幾天而已。”
聽吳曉玲這麼說,金夢鬆了口氣:“那就好,千萬別牽扯更多的人了。”金夢話剛一落,吳曉玲就接到了季斐然的電話,看她笑的那麼開心,還一個勁的點頭,跟揀着金元寶似的,我跟金夢越看越疑惑。
掛斷電話,吳曉玲猛地坐起來:“斐然說她一會過來,她還說帶了一堆的好吃的。”
我一聽,心裡高興的很,連連點頭。
“斐然怎麼知道我們回來了?”金夢瞧着吳曉玲。
“哈哈哈哈,我昨晚跟她說的。”吳曉玲得意的眨了眨眼睛,“她上次說如果你們回來就告訴她,她準備一桌好吃的。”
“曉玲你也跟小流學會了,就知道吃!”金夢笑。
吳曉玲看看我,我看看她,忍不住笑出來。
等我們洗漱完畢,斐然剛好趕到,提着兩個大食盒,小臉紅撲撲的,眼角眉梢都是溫柔的笑。自從她祖上的事情解決之後,她整個人都開朗很多,總是笑盈盈的,看的我也舒心。
“小流,金夢,你們總算回來了,你們還好吧!”季斐然關切的看着我跟金夢,眼神仔仔細細,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我們一番,確定我們沒事才鬆了一口氣似的笑起來。吳曉玲接過食盒,心花怒放,整個宿舍熱鬧起來,到處都是活躍的氣息。
金夢跟季斐然說了一些話,讓她放心。季斐然人很聰明,性格又很溫柔,她並沒多問什麼,只是一再確定我們沒事。
“斐然,你帶太多了吧!”吳曉玲打開食盒,興奮道,說着話把飯菜一個又一個端出來,忍不住調侃,“早飯就吃的這麼奢侈,會遭天譴嗎?”
“沒辦法,我爸非讓我帶來,這些都是他做的,說讓你們嚐嚐。”季斐然溫柔道,說到這,她眼眸之中忽的閃過一絲猶疑,雖然她很快又恢復了笑,但我跟金夢都注意到了。
金夢瞧着季斐然:“斐然,你是不是有話跟我們說?是不是出什麼事了?”金夢直接道。
她這麼一說,吳曉玲停下來,扭頭看着季斐然:“怎麼了?什麼事,斐然,你又撞鬼了?”
季斐然見我們都盯着她,她一時間緊張起來,連連搖頭:“沒有,沒有,我很好。我沒事。”
“沒事?”金夢凝眸,“斐然,有什麼事你就說,我們能幫忙的一定幫你的,你別擔心。”
“我,我真沒事。”季斐然嘴角抿起來,“只是有件事,我想跟你們說,但不知道該不該說。”季斐然很爲難的看着我們,我們幾個面面相覷,心裡各懷心思。
“什麼事,你說。”吳曉玲爽快道。
儘管吳曉玲這麼說,季斐然仍然很猶豫,踟躕良久:“是關於蘇米。”
蘇米!
聽到蘇米的名字,我們幾個愣了愣,吳曉玲湊上來,三雙眼睛直直的望着季斐然。
“她跟疆域交往的傳聞,你們都聽說吧?”斐然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小心的迎上我們的視線。
“嗯。”我點頭,不知道爲何季斐然會突然提起這件事,心裡不禁的有忐忑起來。
“斐然,你想說什麼,快點。”吳曉玲沒什麼耐心,催促道。
“我畢業之後是要接手家裡公司的,所以我爸安排我有空的時候就去餐廳實習。”季斐然抿了抿嘴。
她這樣一說,我們更糊塗了,吳曉玲剛想催她金夢按住了她:“別急,讓斐然說下去。”說着金夢遞給斐然一杯水,讓她喝點水再說。
斐然順從的接過水喝了一口:“我見到蘇米跟疆域來我們家的餐廳吃飯。”
嗯?
我們幾個沒說話,等斐然繼續說。
“他們很親密。”季斐然說的有些臉紅,好像看到什麼不該看的似的,“他們沒看到我,看到估計也不認識吧。”斐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他們真在約會?”吳曉玲不可思議。
“看起來應該是,但……”季斐然爲難起來,神色之中還有些慌亂和恐懼,“小流,我覺得那個人不是疆域。”
“你說什麼?”吳曉玲怔住,隨即笑起來,“斐然你說什麼呢,你不是都看到了嗎,他們在約會,怎麼又說不是疆域,不是疆域能是誰?”
斐然無奈的搖頭,很是困擾:“我說不清楚,我只是覺得那個人不是疆域。雖然他長得跟疆域一模一樣,可是……”
“可是什麼?”我追問。心裡暗暗地覺得這件事有蹊蹺,不得不小心的對待。
季斐然沉思一會,下定決心:“我好像看到另一張臉。”
“另一張臉?”我重複季斐然的話。
“只是一個瞬間,我本來以爲我看錯了呢,當時正好打雷,電閃雷鳴的,一個閃電過來的時候,我從疆域臉上看到了另一張臉,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臉,那個男人臉色慘白,眼神陰毒,但只是一個瞬間就沒了。我被嚇了一跳,躲在一旁偷看,可什麼也看不到了。”
季斐然一口氣把話說完,說完她猛地喝了一口水,看她的樣子是真的被嚇到了,緊緊握着杯子的手不住的顫抖。
“斐然。”金夢握住她的手,“沒事,你別怕。”
吳曉玲也被季斐然的話給驚到了,站在那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什麼。
“是我看錯了嗎?”季斐然看一眼金夢,又看了看我。
我想了想,搖了搖頭,不能確定。
“我後來一直躲在一旁繼續看他們,但沒再看到那一張臉,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季斐然很是無奈,聲音顫抖,“實在是說不清楚,所以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們說。”
“你做的對。”我拍了拍季斐然的肩膀,“以後遇到什麼事就告訴我們,不用擔心。”
季斐然呼了口氣,似乎輕鬆很多。
“小流說得沒錯。”金夢握緊季斐然的手,“好了,先別想了,我們先吃東西,然後去圖書館看書準備考試。”
“好。”季斐然回答。
金夢笑笑,關切的餘光看向我,我沒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思索着是不是要去見一見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