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燭炎,我想起面具男的話,我們的過去到底發生什麼?
“那個地方太難進,即使是我們闖進去也費了一些時間,如果帶上其他人只會多死幾個人。”顧忍冬喝了口水說道,“這次多虧喻周的陣法,沒有太多時間就破了陣。”
“說起這個,我也覺得奇怪。”喻周皺着眉,“那個山上的陣法我以前並沒見過,我也不知道怎麼就破解了,那個時候我好像不是我了,好像是另一個人似的。”
“你說什麼?”顧忍冬疑惑。
“我也說不清楚。”喻周搖頭,“就是一種感覺。”
“感覺?”顧忍冬皺眉。
喻周呼了口氣:“算了,可能是想太多了。小流你感覺怎麼樣,這三天他都做了什麼?”
“沒有,他沒做什麼,只是困住我而已。”我想了想說,“等等,你說三天,我被困住三天了?”
喻周點頭:“三天。”
“這麼久嗎?”我心裡疑惑,我以爲最多一天,而且那傢伙也只給我吃了一頓飯,沒想到已經三天了,可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那個地方時間扭曲,不是人間。”燭炎遞給我一杯牛奶低聲說。
“對,很奇怪,應該不屬於人間的範圍。”顧忍冬同意的點頭,“小……小流,他什麼都沒做嗎?”顧忍冬叫我的時候有些遲疑,我並沒在意,心裡想着那個面具男的事。
我搖頭:“沒有,他就說了一些奇怪的話。他好像認識我,我也說不清楚,總之挺奇怪的。”我回憶着面具男的話,心裡感覺怪怪的。
燭炎揉了揉我的頭髮,讓我去休息,我也覺得很累,精疲力竭,任由燭炎帶着去房間躺下。被子包裹着我,暖意緩緩地涌上來,心底深處的那絲絲冰冷逐漸消失,睏意隨即襲來。
沉睡中,燭炎一直握着我的手,他的手很暖,讓我深陷那暖意之中,不想遠離。
“小漓,你背叛了我!”
恍惚之中,一個低沉沙啞的嗓音落下來。
我心猛地一個激靈,四周一片漆黑,只有遠處一點光亮,光亮之中站着一個男人,他背對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臉,只覺得他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我知道我見過他,認識他,但他是誰呢?
“小漓,你背叛了我……”
他一遍遍說,我的心顫抖不已。
背叛?
我背叛了誰?
“你是誰?”我大聲的問。
“你怎麼能忘記我呢?”沙啞低沉的聲音迴盪在我耳邊,聽上去那麼真實卻又那麼遙遠,“你爲什麼要背叛我呢?”
“你,你究竟是誰?”我不斷追問,沒有回答。
“是誰,是誰?”
……
“小流,醒醒!”
燭炎的聲音傳來,我猛然從沉睡中驚醒過來,一身冷汗。
“怎麼了?”燭炎詢問。
我瞪大眼睛望着他,什麼也不想說,衝過去抱住他。燭炎愣了一愣,緊緊地抱住我:“沒事了,別怕,別怕……”
“我做了個夢。”我輕聲道,話說出來我發現我的聲音在發抖,夢裡的恐懼席捲心頭,叫我不得不回憶起那個夢。那個夢並沒什麼,但爲什麼我會感到那麼可怕?
難道我心虛了?我真的背叛了那個人嗎?
“別怕,有我在。”燭炎輕吻我的額頭,“你什麼都不用怕。”
“燭炎……”
聽着他的話,我逐漸冷靜下來。
“我睡了很久嗎?”我凝眸看着窗外灑落的夕陽。
“沒有,你只睡了一會。”燭炎語氣溫柔,“佟文他們都回去了,你還想再睡會嗎?”
“不了。”我搖搖頭。我只睡了一會就夢到那個男人,雖然夢中沒看到他的臉但他的聲音我記得,是那個綁架我的面具男。他一直說我背叛了他還忘記了他,跟他在地牢裡跟我說的一樣。
燭炎捏了捏我的臉,眸光淡然溫和,總讓我覺得他的目光就是我最終的歸宿。“你想吃點什麼,我去做。”燭炎望着我,視線永遠充滿深情與憐惜。
“你做的就行。”我抿起嘴角,在他身邊我就輕鬆很多。
燭炎起身去廚房,我換了衣服也跑去廚房,很久沒跟他兩人在家這樣輕鬆生活了。從瑤鎮回來之後,我們都沒能好好吃頓飯。
“你怎麼找到我的?”我斜倚着廚房的門,眼睛一直追隨着燭炎,說着話我想起那一盞燭火,她說她是受燭炎之命陪在我身邊的,燭炎將她的一縷精魂注入燭火之中,“那根蠟燭究竟是什麼?”
“她有負於你,說想贖罪,還想報恩,求我讓她陪在你身邊。”燭炎放下手中工作,凝眸注視着我,“這一次找到你是靠她幫忙,否則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行。”
燭炎話說的坦然,他沒有要隱瞞的意思。
“她是誰?”我皺了皺眉。
“這個她不願說。”燭炎道,“不過她並沒惡意,而且我遇到她的時候,她只剩一縷精魂,她說她找了你很久,你不記得她嗎?”燭炎瞧着我,又把問題拋了回來。
“這麼說你也不知道她是誰?”我不禁疑惑。
燭炎沒說話,只是看着我。
“聽她聲音應該是個女人,我看到只是她的化身,她真身我沒看到,不知道她是誰。”我小聲嘀咕,“她怎麼樣了?”
“她沒跟我建立聯繫,我也不清楚她現在如何,這次她幫了你,如果因此心願了結,或許進入輪迴。”燭炎沉聲說道。燭炎說得沒錯,她心願已了的話大概會入地府,下次見到判官讓他幫我查查好了。
“綁架我的人是誰?”我輕聲道,餘光瞧了一眼燭炎。他面容冷峻透着寒意,黑眸之中燃起的是……
殺意!
我心一沉,快步走上去一把抱住燭炎。
“我餓了。”我笑着道,心跳的很快。一說起綁架我的面具男,燭炎就會起殺意,我不想看到他被殺意籠罩,決不能讓燭炎被殺意淹沒。
燭炎嘴角微揚,低眸凝視着我,視線又溫柔起來:“等等,很快就好。”
“嗯。”我點點頭,擡眸仔細看着燭炎的眼睛,看到殺意消失了我才鬆了口氣。
我一定不能讓燭炎出事,一定不能,我心中暗暗道。既然如此,在燭炎面前我暫時別提那個戴面具的傢伙好了。
吃飯的時候我一直小心注意燭炎,看他樣子難道沒意識到自己的殺意還是意識到了並不在乎?
“別胡思亂想,好好吃飯。”燭炎一邊說一邊給我夾菜,我回過神來對他點點頭,氣氛很輕鬆的,輕鬆的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其實原本也沒發生什麼,只是我被一個神秘詭異的男人困了三天而已,聽他說一些奇怪的話之外也沒發生什麼。
我也疑惑,那個面具男抓我究竟是爲什麼?
吃飽喝足,我賴在燭炎懷裡,腦袋裡什麼也不想,對我來說只要待在燭炎身邊就好。只要有他,就足夠。
“燭炎我愛你。”我擡眸瞧着燭炎,燭炎黑眸一閃,沒等他反應,我湊上去親了他一口,“別離開我。”
“我也愛你,不會離開你。”燭炎說着在我脣上印上一個吻。
氣氛正好,我正想對燭炎“這樣那樣”的時候,家裡電話響了,我皺了皺眉,燭炎嘴角勾起一抹壞笑,揉了揉我的頭髮起身去接電話。
說了一會話,燭炎掛斷電話。
“怎麼了?”我瞧着他。
“喻周打來的。”燭炎說,“他讓我跟你說,宋越說的那個客人,他找到一些線索。”
“是嗎?”我激動起來。
燭炎頷首:“一會見到他,他會詳細跟你說。”
“一會?要去見喻周?”我站起來。
“去醫院。”燭炎低聲道。
“去醫院?”我心一沉,“怎麼了,施坤那邊出事了?”
燭炎頷首:“施坤被打傷,方萍不見了。”
什麼?
我心頭顫了顫:“是赤月教的人?”
“有可能。”燭炎說道,“去換衣服,我們馬上出發。”我沒再多問,對着燭炎點點頭跑去換衣服。
趕到醫院的時候,喻周他們都等在那,佟文正在給施坤治療,看喻周他們的臉色施坤情況應該不太好。
“燭教授。”喻周跟小姚迎上來。
“怎麼樣了?”燭炎低聲問道。
喻周皺眉:“施隊傷的很重。”
“是誰做的,知道嗎?”我追問。
“監控什麼都沒拍到。”小姚無奈的說,“等我們去的時候,施隊他就躺在那了,方萍也不見了。都怪我,我應該守在這的。”
“小姚別這麼說。”喻周安慰小姚,說着他看向燭炎,“那些陣法都被破除了,來人十分厲害。”
一聽這話我也緊張起來,燭炎他們在方萍病房裡設置非常複雜的陣法,那人能將陣法一一破除,的確不簡單。
想着,我看向燭炎,燭炎眼眸低垂,面上沒什麼情緒,但看他的樣子似乎並不着急。
嗯?
我心裡覺得奇怪,但喻周他們都在我也沒問。
“肯定是赤月教。”小姚肯定的說,“一定是他們。”
喻周沉默一會,臉色不太好:“希望施隊他沒事。”
“一定沒事的。”小姚呼了口氣,緊張的說,“施隊也是,爲什麼非得跟那個女人糾纏,現在害了自己。”小姚說着無奈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