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回宿舍,燭炎沒說什麼,他什麼也沒問起,我也沒說話就跟着他的腳步,亦步亦趨。好像,不那麼寂寞了。
“燭炎,胡三他是好狐狸。”快走到宿舍,我擡眸望着燭炎,燭炎微微皺眉,我驀地一笑,“我只喜歡燭炎。”我湊上去,燭炎倏忽抱住我,手指戳着燭炎的胸膛,“只跟燭炎做。”
燭炎心一個顫抖,我驀地擡眸見燭炎面色很古怪,“你不想嗎?”我凝神望着他,“很舒服的,你……”
“閉嘴。”燭炎揉着我的腦袋,有些懊惱又有些說不出的情緒,我想了想閉嘴。燭炎緊蹙的眉舒展開來,手指劃過的脣,“再說一次,你不準自己行動,聽到沒有?”
“嗯。”我點頭,有點心虛。
“我先去趟警局,有些事情我要確定一下,你在宿舍呆着,小心點,不要見那個樑菲菲。”燭炎低聲說着,我只顧着一個勁點頭。等燭炎離開,我才轉過身看着不遠處的樹,胡三從樹後探出腦袋,可憐巴巴的看着我,我滿心無奈讓他過來。
“小漓,你喜歡那個人類?”胡三從書後走出來,“你不是不喜歡人類嗎,爲什麼呢?你不喜歡我嗎?他就比我好看一點,一點點。”胡三靠上來,“小漓,你傻了嗎?”
“你才傻!”我白了一眼胡三,“我是喜歡燭炎。”
“你會受傷的。”我話音未落,疆域倏忽落在我面前,他神色冰冷似夾雜着慍怒。
受傷?
那就睡一覺,我撇撇嘴不以爲然。
“燭炎他不會傷害我。”這點我很自信。
“小漓,你太傻了。”胡三走上來,憂心沖沖的看着我,“小漓,你不能相信人類,他們會害了你的,那個人類不是普通人,他一定會傷害你的,小漓。”胡三語重心長。
“小漓,如果他知道你的身份,他還會這樣對你嗎?”疆域深色凜冽,眉眼染霜。疆域話說完,胡三湊過來使勁點頭,難得他會同意疆域的話。
我皺了皺眉,心揪了一揪,沒有說話。燭炎他不知道我的身份,他只知道我不是人,至於我是什麼,他並不知道。如果他知道,想到這我沒再想下去,心,疼了一下。
燭炎他,會傷害我嗎?
“小漓,你靈力沒了,怎麼也傻掉了?”胡三嘆氣,我心底一惱不由分說給他一拳。我打他,胡三也不躲開,就讓我打,到底誰傻?我搖搖頭,只要我不連累燭炎,他就不會討厭我吧,。
我斂起心思,不想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向着胡三伸出手,“好了,別廢話了,你的消息呢。”
“沒消息。”胡三嘀咕一句,見我瞪他,胡三繼續道,“真沒,我找遍鬼市也沒找到有賣人肉的,其實小漓你不知道,這些年人類什麼都吃,他們的肉,血,什麼都很噁心,沒鬼願意買的。”胡三說着絲毫不掩飾對人類的嫌棄。
那那些人肉去哪了?我仔細想了一會也沒答案,胡三望着我,“還有你帶去的那個失憶的男鬼我也給你帶回來了,花姐說他記憶都被掏空了,但……”胡三說到這停下來。
“但什麼?”我追問。
“但在他記憶最深處發現兩個字,是被掏空記憶之後刻上去的。”胡三面色嚴肅起來,沒等我追問,胡三壓低聲音神秘兮兮道,“那兩個字是你的名字,漱漓。”
“我的名字?”我心底滿是疑惑。
“沒錯,花姐覺得事情是衝你來的,所以她我囑咐你千萬小心。”胡三叮囑我。
怎麼會這樣?
“那個男鬼呢?”我看着胡三,胡三丟給我一個精緻的荷包,說是花姐把男鬼放在荷包裡方便攜帶。我點點頭收起荷包,內心有些忐忑,思索一會我看一眼胡三跟疆域,“我回去了,再見。”說完我要走,胡三擋住我。
“小漓,你別喜歡那個人類……”
胡三話沒說完,我一個白眼飛過去,胡三可憐兮兮。
我沒理會他們,徑自走進宿舍,隨手結了印擋住他們,其實這根本擋不住他們兩,我心裡很清楚,但他們沒有跟進裡,等我再次回眸他們已經消失。
我收起視線準備回宿舍,忽然一個人摔倒在宿舍門外,我愣了愣快步原路返回,那人已經從地上爬起來,等我看仔細,那人正是樑菲菲,但並不是漂亮的那個。她摔得不輕,手上都是血。
悄悄走近,我還沒說話,就聽她身邊的人貌似是她的同學笑着道,“樑菲菲,你搞什麼?平地你也能摔跤。”
平地也能摔跤?
心一顫,她不是摔跤,是被我的結印阻攔,想到這退到一邊盯着樑菲菲,樑菲菲皺眉沒說話,她試圖走過去但再一次摔倒在地上,這一次她的同學笑的更大聲了。
樑菲菲掙扎着站起來,她臉憋得通紅,不知道她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環顧着四周,我想她發現什麼。我這個結印只對鬼祟起作用,人不會有事,樑菲菲兩次都被攔住,難道她不是人?
我吸了吸鼻子,她身上味道不好聞但的確是人的味道,怎麼會這樣?心底疑惑越來越多。看來,我今晚一定要去一趟愛情湖底,到底是鬼還是人。
思索一會,我將結印解除,樑菲菲這次沒再摔跤,見她們走來,我迅速上樓沒再回頭。剛回到宿舍,就見金夢邊說話邊跟蘇米從我宿舍出來,見我回來金夢先是一愣,便又鬆了一口氣。
“金夢你看吧,我就說小流不會有事,她跟燭炎老師在一起就什麼事都不會有。”蘇米笑着說,金夢也抿嘴一笑點了點頭。
“小流,你的脖子上……”金夢一眼就發現我脖子上燭炎留的痕跡,我心一揪順勢捂住脖子,金夢跟蘇米相看一眼,兩人似憋着笑。我也跟着笑笑,含糊過去,這是燭炎的錯,都怪他。
笑過之後,兩人神色都沉寂下來,金夢話鋒一轉岔開話題,看着蘇米,“蘇米你不是有話跟小流說嗎?”金夢話未落,蘇米臉色又凝重幾分。
“怎麼了?”我覺得有些不對,拉着金夢跟蘇米進了宿舍,我們三個各自坐下來。
“小流,我一個同學男友不見了,好幾天沒消息,也沒來上課,出租房裡也不見人。我想讓你幫幫我。”蘇米凝眸望着我,我緊了緊眉,心思微沉,沒等我說話,蘇米繼續,“就是上次我跟你說跟男友鬧分手的那個同學,已經報警了但沒消息。”
又是分手,我心底泛起絲絲漣漪,我記得蘇米說的話。越想越覺得事情很不對勁,我看着蘇米問她同學的名字,蘇米輕聲道,“張芸,她男友叫蔣曉亮。”
“張芸?”金夢微微一怔,盯着蘇米,“你說你那個同學叫張芸?英語專業的?”金夢顯然是第一次聽蘇米提到,蘇米疑惑着點頭,看了一眼金夢又凝神看我。
金夢吸了一口氣,嘴角緊抿,倏忽又鬆開,“小流,你還記得你大一的時候擺攤卜卦,我幫你收拾東西,我記得那天有個叫張芸的來過。”
“對,張芸也說過。她知道跟你住到一起的時候,還說你很厲害呢,說你幫她算過,很準。”蘇米恍然大悟,她跟金夢兩雙眼睛盯着我,我不由得一愣,完全沒印象。
我,真是老了。
但,我腦袋裡靈光一閃,我盯着金夢,“金夢,找我卜卦的人那些記錄還有嗎?”金夢想都沒想立即點頭然後便回寢室去拿,我坐在椅子上,難道出事的情侶都是都被我算過?
又想到花姐說那個失憶男鬼唯一殘存的記憶就是我的名字,我心眼裡就一陣陣涼意,不會真衝我來的嗎?想砸我生意?我緊緊皺眉,腦袋中一個接着一個念頭飛過。
金夢拿了東西很快就回來了,她手上拿着一個黑色小本,我生意還不錯找我卜卦測字的人很多,金夢翻了一會就停在一頁紙上。紙上用黑色鋼筆寫着幾個名字,張芸,吳曉玲,韓月。
果然,是想壞我生意。
我皺了皺眉,心底有些惱火。
“小流,這……”蘇米怔在那,我摸了摸手裡的荷包心裡生出一個想法,“小流,蔣曉亮他,他不會有事吧。”我沒說話,我得讓蘇米認一個人,準確點說他是鬼了,我找出水果刀在手上劃了一刀將血按在蘇米跟金夢的額頭。
金夢沉默沒說話,看我做着這一切,並不覺得詫異,這些她以前也見我做過的。我從荷包裡取出那隻男鬼,他似乎睡着了,我沒辦法便把他給戳醒,男鬼落到地上恢復原貌。
蘇米一看到他,直接跌坐在牀上,她緊捂着嘴,良久,“蔣曉亮!”蘇米叫出這個名字,我暗自嘆一口氣,看來已經知道這個男鬼的身份了。男鬼怔怔的望着蘇米,他仍然什麼也沒記起來,蘇米忍着眼淚不知道說什麼好。
“小流,他,他……”
“他死了。”我低聲說着,金夢走過去摟着蘇米,蘇米完全僵住什麼也說不出只是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