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湘琴果真帶了林藝娟到了海邊。微微的海風吹着,果然白天的灼熱少了很多,隱隱有些涼意,舒服的不行。
海邊的人很多,夏天,吃了飯的人總是喜歡出來走一走,散發些白天的熱量。
夜色下,月亮高升,星斗璀璨,趁着一大片幽幽的海水,格外美好。卻看不清大海的樣子,隱隱的只能看清一個輪廓。這也足以讓林藝娟讚歎的了。沒有邊際,好像延伸到自己想象不到的地方,留以無窮的幻想。
真正看到了的時候,才知道什麼叫做寬廣,什麼叫做包含。
涼意襲來,回了家,睡了一個好覺,夢中,林藝娟好像自己又看到了那一片海。
來了廣州還是要出逛一番,即使天氣很熱。廣州的小吃很出名,林藝娟跟着湘琴也吃了一個遍。玩了幾天,離開的日子就到了。
同時北京奧運會舉辦的日子也近了。2006年8月,正式公開招募自願者。2008年的奧運會,在申奧成功的那一刻就開始準備着,這是每個中國人的驕傲和自豪,期待,成了這一刻中國人共同的心理。湘琴對奧運會也很期待,成爲其中的一員更是榮幸,沒有多想,她就決定要報名了。跟着林藝娟一起回學校了。顏父顏母送他們坐了飛機,又好生叮囑了一番。
第一次坐飛機的林藝娟興奮的不得了,臉上的好奇怎麼都藏不住。一坐上來就四處瞧瞧,好像要研究這飛機是怎麼飛上天的。
“琴琴,你說這飛機怎麼就可以飛上天呢?”她擡頭看了看機艙。
“不知道。”
“琴琴,這個座位很舒服哎,比那火車好多了。”她翻了翻座位。
“……”
“琴琴,……”忽然聽到後面的笑聲,林藝娟終於閉嘴了。
即使下來飛機,她還是沒有緩過那種興奮勁來,以後我也是坐過飛機的人了。
大四的日子過得很快,卻也很單調、很緊張、還有無限的憧憬。大四一開始沒有多久就去實習了。湘琴去了一家不大出名的小醫院。林藝娟去了一所普通的高中。
實習的日子是很辛苦的,每天早起晚睡,怎一個累字了得。不過只是實習,有些人已經預料到了以後辛苦的日子,那種美好的未來瞬間破滅。雖然一個人講不了多少課,卻天天都要跟着自己的指導老師。有的人還會和學校的一些老師打好關係,聽說如果好的話可以直接留校的。每個人都卯足勁的幹着。林藝娟知道後,更是拿出十二分的精力,她還要還貸款,還要供自己,儘快找到工作是她的目標。這個學校雖然算不上一流,不過,畢竟在北京,工資也不差。
但一些並不想從事教師工作或者是考研的也就沒有那麼拼命了,簡簡單單應付過去就好。
湘琴也忙,每天跟着自己的指導醫生學習。在課堂上學的果然比不得實踐中的。真的遇到了病人,也不是想象中的那麼好對付的。
不過,在這個痛苦的時刻還是有些好事情的,比如,林藝娟終於獲得了一份獎學金,雖然不是一等,那也是她一年來的努力成果,自然高興。
林藝娟更是獲得了一等獎學金,即使她經常獲獎,一等也是第一次,倒是給了他們一個安慰。
實習的時間很快過去,剩下的即使有課,同學們也不怎麼上了,都在緊張的找工作當中。
林藝娟實習的學校最後留下了一人,這讓努力
認真的林藝娟倍受打擊,想到自己這幾個月的努力化作一堂泡影,心裡頗不是滋味。
“不就是和老師關係好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算了,別說了,有本事你也去和老師關係好去?”
有人特殊了,自然會受到攻擊,林藝娟聽着那些閒言,看了看平靜的那人。暗歎真是好耐性,不過,要是自己的話,已經簽了,別人說的再難聽她也願意。
“真煩,又什麼了不起,以後我也可以找到比那更好的工作。”林藝娟舉起一瓶啤酒,也不知衝着誰說,“靠關係,有什麼了不起的,老孃我就是靠實力,怎麼了。”
還好這裡是徐斯冉的家,不是外面,否則,林藝娟這模樣還真是有些駭人。
“她怎麼了?”徐斯冉扯扯林藝娟的衣袖,印象中的林藝娟總是文文靜靜,文文弱弱的,居然也有這麼豪爽的時候。
“她不是實習嘛,都以爲她會留在那裡了,後來,一個和老師關係好的人留下了,她心裡不舒服。”湘琴小聲的和徐斯冉咬着耳朵,拍拍自己的心臟,顯然,這個模樣的林藝娟她也是第一次見。
“別喝了。”徐斯冉拿過林藝娟的酒瓶子,居然還有女生和自己一樣拿着酒瓶子就開幹,一瞬間林藝娟在徐斯冉心中的形象上升了不止一個層次。
林藝娟並沒有醉,先不說連一瓶酒都沒有喝完。不過是藉着酒發泄一下自己的情緒罷了。
“放心吧,沒事,哼,它不要我,我還看不上呢?”林藝娟大氣的冷哼一聲。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果然沒錯,剛纔還嚷天哭地的林藝娟馬上又變回了文靜女孩。
“就是,那種靠關係的學校肯定也不少什麼好學校,現在還早呢,以後機會多的是,不要擔心。”湘琴拍拍林藝娟的肩膀,給她鼓勵。
“知道了,不過是一件小事。”林藝娟現在少了些以前的自卑,特別是上半年吳易專門找自己給人補課後。想着自己有經驗,肯定會找到的。
“琴琴,你的奧運會自願者申請書通過了沒有啊?”林藝娟知道湘琴爲了志願者的事情一直在準備,從進了大學,就努力學習英語,還專門去選修了英語,連專業英語八級都過了,和她這個只過了四級的人根本沒得比。
她不是不想去,不過,她的英語實在是太差,說不定人家一看就直接把人給刷了。
“好像是過了,不過還沒有接到面試的通知。”湘琴一反剛纔的輕鬆,有些低迷。奧運志願者申請一開通,她就申請了,現在都過去三四個月了。那麼多要求,那麼多人才,即使自詡不差的湘琴咋這個時候也有些擔憂了。
“放心吧,會選上了,等着吧!”徐斯冉舉起一個瓶子和湘琴碰了一下。
湘琴還沒有這麼豪爽的喝過酒,不,這還是她第一次喝呢,味道不錯。
“你們以後有什麼打算啊?”趴坐在後面的林藝娟突然開口。
“我啊?”徐斯冉指了指自己,“我想以後做個大老闆,天天賺錢,然後天天花錢。”
“切,沒出息。”其餘兩人異口同聲的切了一聲。
“我啊,想做中國最好的老師。”林藝娟舉起酒瓶,臉上帶着憧憬的微笑,好像那一刻馬上就會到來了。
“我啊,那我就做世界上最好的醫生。”湘琴舉起酒瓶和林藝娟碰了一下。
“來,爲了我們的夢
想,乾杯。”徐斯冉又嘭的舉起。瓶裡的酒好像也知道主人的豪情萬丈,配合的灑出來。
洋溢這笑容的臉彷彿散發着最耀眼的光芒,這一刻,他們揚帆起航,這一刻,他們勇往直前。但,前方的路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順利和寬敞,只有接受了暴風雨的洗禮之後才能見到最美的太陽。
又快到冬天了,蕭瑟的西風已經帶來了冬天的氣息,告訴着人們準備換上厚衣服了。北京的夜燈光閃爍,把月亮河星斗的光都擠進了黑幕,只剩下五光十色的彩色在空中閃爍。路邊又不知什麼時候豎起了一連串的建築和樹木。現在崇尚綠色環保,新的概念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原來這就是發展。
爲了迎合奧運會,北京開始整頓了交通和環境,試圖要給外國友人留下一個中國不再貧困的映像,可算是卯足了勁。
“琴琴啊,你們那面又要降溫了,注意穿衣服啊?”不管孩子多大,在父母眼裡始終還是那個孩子。
“媽,知道了,我都那麼大了。”長大的人始終想證明自己長大了,不要讓父母操心了。
“大了難道就不是我女兒了?”顏母笑罵一聲。
“是,是,永遠都是。”湘琴陪着笑。
“琴琴,你畢業了是回家還是……”這纔是顏母打電話最關心的問題。
“媽,我,我想先留在北京。”湘琴心裡長大父母是想自己回家的,不過,她有自己的想法,卻也不忍心父母傷心,又加了一句,“媽,你也知道我申請了北京奧運會的志願者,就算要回來也要奧運會完了纔回來了。”
“那好吧,不管你做什麼決定爸媽都支持你。”孩子還小,有時間和精力去拼搏,父母永遠在後面做着最堅強的後盾。
“謝謝爸媽。”由衷的感謝。有這樣的父母,湘琴很慶幸。
“傻孩子,我們是你爸媽,說什麼呢。”媽媽笑罵幾句,但臉上掩不住的欣慰。
林藝娟最近很窮,她本來就是靠自己養活自己,好強的她不願意和父母要錢,她也都好久沒有和父母通過電話了。去年到現在都沒有工作,都是顏父顏母給的。雖然不急着還,沒有自己獨立收入的林藝娟還是覺得心裡不踏實。一晃又是一個月過去,眼看寒假就要再次來臨,她還沒有找到工作,心裡也急了。
暗想要是到了寒假還是沒有找到工作的話,就找人幫忙了。
最後也厚着臉皮給徐斯冉打了電話。
徐斯冉在北京朋友還挺多,雖然不大熟悉,找個臨時工什麼的還是有些門路,三天後,還真的給林藝娟介紹到了一份工作。
“藝娟,那個工作是最賺錢的,不過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去?”徐斯冉有些爲難,畢竟林藝娟做的工作都是比較正經的。
“什麼工作啊?”本來一臉高興的林藝娟見徐斯冉臉上意味不明的神色也有些緊張了,天啦,不會是搶銀行吧,那的確很賺錢,不過,也很危險。
“就是酒吧的服務生。”看了眼林藝娟,又急急道,“如果這個不喜歡的話,還有其他的,就是工資不怎麼高。”
“有家教的嗎?”那畢竟纔是她的老本行,而且對以後的工作也有幫助。
徐斯冉搖搖頭,“要不,你再去問問你那個老朋友?”
“算了,上次就麻煩他一次了。”老朋友,就是申赫邢,林藝娟可沒有臉皮再去找人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