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縱擡起下巴,讓雨水迎面落到臉上,他面帶笑容,道:“我現在很清楚,這麼多年我都是混混噩噩度過的,唯獨這一次我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我知道我想要,並且必須要得到的是什麼。”
權利,財富,地位,這些以後,他可以再去拼,但是如果失去了容諾,以後就再也找不到了,這是他唯一輸不起的。
法恩希爾看向唐縱,很久沒說話,這是他認識唐縱這麼些年以來,第一次覺得,唐縱這個人原來……是這麼一個有魄力,也如此的……令人真的羨慕,因爲他爲了自己追求的一切,可以那麼坦然,那麼無畏的放下別人窮極一生都得不到的東西。
法恩希爾收回視線望着前面已經變得泥濘的馬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說什麼了,你可要加油了,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唐縱驕傲的擡起頭:“當然,我也不需要你手下留情。”
發令槍響之後,兩人催動自己胯下的馬,飛快衝出。
他們兩個騎的馬此刻遠遠看去一匹黑色,一匹白色,像是永遠無法碰面的白天和黑夜,對唐縱來說,贏了,就是晴天時光明,輸了……要面對的可能就是永恆的黑夜。
從出發之後,沒多久,法恩希爾便已經隱隱有了領先的優勢。
他的騎術非常好,馬的狀態也很好,人和馬之間的配合簡直能稱得上完美,每一次跳躍,每一個動作都完成的流暢優美。
相對法恩希爾的順利,唐縱就不那麼好了。
一連比了兩場,他的馬已經開始焦躁了,並且情況越來越不好,唐縱在做動作的同時,一邊用力控制繮繩,一邊還要安撫馬的情緒,他要用比平時騎馬時多出好幾倍的精力來應對,兩隻手已經被繮繩勒的生疼,可他必須咬緊牙關撐下去。
但即使如此,他和法恩希爾的差距還在明顯的加大。
所剩下的賽程已經很少了,唐縱心情逐漸開始着急他不能輸,絕對不能輸!
如果這次輸了,他就等於失去給予容諾一生幸福的權利。
眼看着差距拉大,唐縱的心情反倒平靜下來,如果真的註定追趕不上,那他……只能用見不得光的手段了。
眼看法恩希爾就要衝到終點,唐縱努力追趕,拉短了一些距離,他手裡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他快要出手之前,法恩希爾的馬卻突然嘶鳴一聲然後突然掉轉過頭,向反方向跑去,不管他怎麼控制,安撫都不管用,最後……跑到了出發點。
唐縱立刻看向四周,有誰出手了嗎?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唐縱立刻催動胯下的馬跑向終點。
輸了之後法恩希爾很是平靜,來到終點後,他擡頭看了一眼撐着雨傘站在看臺上的tyr,那一瞬間他的眼睛裡閃過疑惑驚訝不解,但很快便消失了,回覆了從容淡定:“唐,恭喜你了。”
唐縱笑了笑:“多謝,承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