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霏霏宿舍接她的那天,我碰到了Babi的女友王瑤瑤,王瑤瑤明顯就是對我有成見,一看我進屋就擺出一副臭臉,收拾東西的時候還惡狠狠地甩了自己的一件T恤衫,不巧正好揮刀霏霏的背上,“啪”一聲,“你TM是不是有病啊,甩給誰看啊!?”霏霏可不是吃素的,衝着王瑤瑤的胸就是一掌,王瑤瑤被推了了個趔趄。而後王瑤瑤就像一隻發瘋的母貓,趴起身子要和霏霏拼個你死我活。
我有點愣住了,這情況,幫還是不幫,幫的話有失男人身份,況且女王霏霏要料理一個類似王瑤瑤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女生簡直是易如反掌。就在我發呆的那幾秒種,霏霏已經憑藉一身“好武藝”打得她沒有還手之力了,具體戰況詳情可參見之前老媽收拾小姨那章。“Cao,你居然打我的瑤瑤!”門外,正準備上門接人的Babi看見了這幕,準備加入戰局。
我可不會讓Babi接近霏霏,搬起一條凳子就往他腦袋上砸過去,這次被砸的目標既然已經換成了Babi我就不可能手下留情,Babi見狀下了一跳,忙伸出一隻手來格擋,“乒!”被格擋開來的椅子重重砸在了連體牀的鐵柵欄上。Babi捂着左手的手臂處跪倒在我面前,“還沒過年呢,着什麼急啊!”“我和你拼了!”Babi擺出一副破釜沉舟之勢,張開大嘴就要咬我,“艹,你狗啊!”我躲避不及,腰上被咬中了,還好穿了件挺厚的衣服,不然就要少肉了。
“你媽!”我捂着腰部舒展小腿肌肉往Babi身上猛踹,Babi死死地抓住我的腳,還想咬我,這下我可怕了,拼命抽腳,最後一下終於脫身了,“快!快走,這人變身超級賽亞狗了!”霏霏和王瑤瑤早已停下戰局在一旁欣賞這令人歎爲觀止的“人狗大戰”。見我喊了她,霏霏抓起包包就衝着我跑來,途中還踩了坐在地上的Babi一腳,我心下暗爽,這小子,每次都這副德行,看來地板纔是他的歸宿。
“李健!你給我等着!”跑出走廊後,寢室門裡傳出歇斯底里地咆哮,“媽的,這人是不是瘋了,像條地獄犬。”我腦子裡浮現出我們工會那個獸人術士帶着的狗寶寶,據說做職業任務花了他一天時間,“下學期我不想回這裡住了,王瑤瑤太噁心了。”霏霏向我大吐苦水。
“那就別住了,和我一樣搬出來住多好”,“搬哪去住啊,我可沒人合租!”“和我住吧,我們那還有一間牀。”“我纔不呢,你們那裡亂死了,衛生都不打掃的。”“那都是二階堂和阿福乾的好事,回去我調教調教就好了。”“那回頭我考慮考慮。”
我和霏霏踏上了去福州的路上,霏霏之前已經和家裡聯繫過了,說是要去福州做實習生,有朋友家可以住,還可以賺點錢。霏霏老媽一聽平時叛逆的女兒居然有這等覺悟,不禁大爲欣喜,還噓寒問暖地問霏霏衣服夠不夠,錢夠不夠。霏霏問她老媽要了一些錢,衣服的話肯定不用她操心,老子家就是開衣服店的,我得意地笑了笑。
當天晚上,我回到了家中,回家之前我已經和老媽打好招呼了,霏霏和我住在老城區的老房子裡,那房子已經閒置很久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老房子裡外婆偶爾還住過幾次,所以一直有人打掃,除了傢俱什麼的舊了些之外其他都還不錯。老媽曾經明確告訴過我,她和霏霏的性格相去甚遠,雖然不會干涉我的情感生活,但是要讓她倆住一起還是不太可能的。
二階堂和阿福兩個已經和我預定好了,誰先回家就開始練級,他們打算把這個暑假的熱情全部投入到遊戲中去,其實我心裡有些猶豫,因爲專科學校的學生在大二暑假其實就應該開始找工作了,二階堂畢業以後肯定是回老家去接收家族企業的管理,每天RR,雷克薩斯換着開,阿福在父母強大的關係網作用下也能混個不錯的公務員或是政府辦的工作,每天上班做做日常,喝喝熱茶,休閒每一天。至於我,我還真不知何去何從,那幾天我想了好久,都想不出一個好的出路,後來乾脆不想了,大不了跟着舅舅混。
霏霏告訴我她畢業以後會留在廈門幫她媽媽做房屋中介的生意,這行那段時間很吃香,尤其是在大學園區邊上,因爲會有不少學生要租房子。我笑着對她說,那以後我們就天南地北了,反正我畢業以後應該沒有可能會留在廈門,爲了去留問題那幾天我們一直悶悶不樂。
那年暑假的前半段時間,我和霏霏基本天天都要回去和老爸老媽一起吃,老媽現在已經戒掉了在網吧吃飯的習慣,不過我們吃的飯菜依舊沒人來做,全是邊上那間快餐廳買的,“健健,媽媽想把起點給盤出去,安心做服裝生意,你怎麼看?”我最怕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爲什麼要賣!?”我雖然心下雪亮,但卻還是問出了口。
“網吧管理太難了,阿龍已經回家照顧老婆了,舅舅那邊沒有一個朋友能幫忙照看一下,我每天要跑店裡去看着,哪有時間管?”“我來管啊,這個暑假我來管,過了今年夏天讓老爸來,不准他繼續搓麻將了。”我覺得要是起點沒了,我的精神支柱就轟然倒塌了。
“說的不錯,不過你看你老爸那副樣子,這把年紀了除了搓麻將,他還能幹啥。”“吃完再說吧。”我實在不太想提及關於起點要易主的事情,那段時間我心情糟透了,還好身邊有霏霏陪着,她總是能在我情緒低落的時候幫我回到精神正軌。
起點最後還是保住了,因爲在此期間,我們家的經濟狀況得到了巨大扭轉,老媽召回了在外拉生意的舅舅找了一趟“口水狂魔”,我不知道她是通過什麼方式做到的,總之最早她投入要開酒店的那些錢在那幾天都陸續奉還回來了。這件事我一直覺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恍惚和迷茫中,我的起點留住了,我覺得未來又有希望了,有起點,就有未來,我當時是這麼理解的。
我和霏霏還是繼續留在老房子裡睡覺,那段時間我的睡眠質量特別好,因爲老媽給我倆裝了個新空調,無噪音,原來那個舊的海爾空調一打開來就有類似於發動機的轟鳴聲,對於我這樣睡眠環境要求必須無懈可擊的人來說簡直就無法接受。那幾天老媽對我真是有求必應,她心情特別好,好到居然開始對霏霏眉開眼笑的地步了,看來生意人只要生意順,一切OK。
一個週日的清晨,我還在肆意地熟睡中,前晚在起點和老媽還有霏霏玩WoW玩到半夜,回到家連臉都沒洗就上牀了。“KangLangkanglanglang”是我的手機響了,我很惱火,居然有人這麼不識相會在早上給我打電話,而且我斷定這個人肯定是個很久沒聯繫的人,因爲在我的生活圈中,首先老媽,她在早上是絕不可能打我電話的,因爲昨晚我們是一起下機的,她現在肯定也在睡覺,阿福和二階堂這兩2貨不用說,以他們的“敬業”精神一定玩的比我還晚,一般都會睡到下午三四點鐘。
我艱難地頂着睏意按下了接聽鍵,電話鈴聲吵得原先睡得好好的霏霏翻了個身,嘴裡還咕噥了幾句,“喂,誰啊!?”我儘量保證自己的語氣不那麼壞。“喂,健健,我是小雯。”“啊?!”我一個激靈,剛纔的睏意全然消除,小雯,她居然會給我來電話!這是什麼情況?我一直感覺我倆已經是陌生人了。
“你,你在睡覺嗎,抱歉吵醒你了。”“恩……那個,沒事,我已經睡醒了。”“真的麼,你和我現在都不喜歡說實話了麼。”“我真的睡醒了。”“好吧,先不說這個了,你今天上午有空麼?”“有空,有空,你有什麼事麼?”“恩,我有事,我爸媽給我找了個對象,今天要去見他。”“什麼!?你不是和小劉已經分手了嗎?”“恩,就是分手了,他們纔給我找的。”我突然覺得我的思緒有點混亂。
“誰啊!你能不能輕點說話。”霏霏顯然是被我吵的有點煩,“我我去廁所接。”我連忙跑到廁所,反鎖了門。“我一會兒和那個男的要在你家網吧邊上的西餐廳吃飯,你能不能過來告訴他我已經有男朋友了?”“那麼巧,怎麼選在那裡?”“地點是我定的,因爲這樣你過來方便一些。”“這麼說你不喜歡他?”“恩,一點也不喜歡他,我到現在就喜歡過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