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被戴上了某種裝置、是一條防止她逃跑的紅色項圈、在那座哥特式城堡裡、姬夜被待爲上賓、不過不久…將會名正言順成爲柩知家的人。
真是諷刺啊。姬夜冷冷的笑了一下、張開手臂仍由她的貼身婢女達.拾蓮幫她穿那些華麗的衣服。她還記得那個時候、自己還是柩知信煉的侍女呢、如今情況不同、柩知信長便開始討好自己?不、他不可能會陛恭陛敬的討好、依照他的性格…只有他得不到的東西、也一定不會讓別人得到。
那爲什麼要這樣對自己?嘁!自己不能用那種力量、看來只有利用誰了!還有柩知信煉、似乎一直都沒見到他、難道心虛了?
達.拾蓮幫姬夜穿好衣服、微低頭退到了一邊、姬夜看都不願看、就離開了這個裝修華麗、金碧輝煌的房間。
不知道、彌時怎樣了?應該…死了吧。想到這裡、她的心口一陣疼痛。
她來到曾經一直禁止進入的書房、沒有絲毫顧慮的推開門、在柩知信長把她帶到這裡的時候、他就下了一個令、姬夜可以出入任何地方、除了離開這座城堡。她走進書房、達.拾蓮一直跟到她的身後、說是貼身婢女、其實說爲監視更形象吧。
在書房的書架上翻來翻去、她發現這裡有很多是連獵人協會都沒有的禁書、講解。突然、眼角不小心瞄到“女巫”這兩個字。其實對於佔子的契約、她還是有些懷疑的、她明明說只要傷害了彌時、她的心臟就會碎、可是在那次與彌時在山洞的時候、自己咬了彌時……
眯着眼、拿下那本«女巫契約»小心翼翼的翻看、頁面有些泛黃、破裂的頁角在講述它的歷史。這是一本講解與破解女巫的術的書。上面說…女巫不能擁有愛情、如果擁有、就會被詛咒之類的云云。她不耐煩的翻到契約那一類、想找一找關於佔子給自己定的那種契約的一些情報、可似乎並沒成功、無論她翻了多少遍。她乾脆合上書、由於用了一些力、揚起了一羣灰塵。
“啊…果然在這裡。”
姬夜與達.拾蓮同時轉頭、她臉色頓變、靠近書架的右手偷偷取出一本書、左手上的«女巫契約»則藏進背部的衣服裡、在達.拾蓮轉身之際、她再裝模作樣的將她右手上的書放到起初«女巫契約»的位置上。一切都很順利、這些小動作、也許正對姬夜的柩知信煉看到了、也也許…沒有。
她黑着臉走出書房、沒有看一眼柩知信煉、背對着他。他笑一下、隨即高傲的語氣響起、對着達.拾蓮:“下去吧。”
達.拾蓮不動聲色、似乎沒有聽見柩知信煉的聲音似的、依然站在原地、直到信煉對她使了一個眼色之後。
城堡的走廊寬大而安靜、就算輕微的腳步聲都會被放到無限大。走廊的一邊就是巨大的窗戶、穿插的木架把它切割成一塊塊的小玻璃窗。陽光透進來、照在姬夜平靜面無表情的臉上、在木架的投影下、姬夜的臉上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十字架。
“又幹壞事了。”柩知信煉眯着眼、上揚着嘴角、手指指向了她的腰部。
她一下拍掉信煉的手、在走廊上顯得聲音特別大、她掌握好聲音、說“你背叛我?!”
“哈?夜指的是…”信煉的手搭上姬夜的頭、很無辜的表情。
“你別跟我裝蒜!”
“什麼?…”
“我被發現的那個時候你去哪兒了?!”姬夜不理會信煉的反問、問道。
“啊…怎麼說呢、我也被那老頭擺了一道呢!說到這個、你知道麼、上次的那個傷口還在疼呢。”
“別扯話題!你……”
還沒等姬夜說完、柩知信煉一下捂住她的嘴、小聲在她的耳邊說道:“在這裡說話、未免也太不安全了吧?”說完、笑一下轉身離去、略過那一排一排的投影。
晚上、柩知信長便邀請姬夜一同吃晚餐。她知道、主題開始了、一直以來都沒提起的話題、那餐晚飯也許會決定好她以後的路。
出發前、她並沒有換什麼衣服、雖然達.拾蓮強制要求換、但姬夜的一聲什麼到底你是主還是我?!便讓達.拾蓮默不作聲。
腳步聲在空曠的飯廳中迴響、飯廳裡只有柩知信長一人、坐在墊了白色桌布、長長的飯桌前、黃色的水晶燈照耀、給這個冰冷空曠的飯廳增加了一抹曖色。
柩知信長優雅的舉起高腳杯、給姬夜一個敬酒的動作、笑一下然後喝一口。
動作很紳士、畢竟他在貴族也有幾百年了吧。但姬夜可不吃這套、獨自走向自己的位置、伸手拉出自己的椅子、椅子與地板摩擦的聲音、像魔音一樣響起、在空曠的飯廳震耳欲聾、但她卻毫不在乎的坐下。當然、柩知信長也很淡定的繼續喝着酒。
沒辦法、誰叫姬夜從小除了小心保護主人察言觀色該說該做之類的禮儀外、就沒學過其他禮儀呢、畢竟…他們養她、只是用來利用的…
她小小的抿了口她桌上的那杯紅色的液體、柩知信長突然說道:“不怕有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