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送醫院的送醫院,沒事的全都帶回所裡去。簡單的一問詢結果就很明瞭了,就是熊傑那幫傢伙喝酒鬧事,涉嫌猥褻和綁架兩個女孩子。結果遇到一個狠人王楓,出手教訓了這幫囂張的太子黨一下,下手也確實有點重了,不過他們可都是手持兇器,人家王楓可是赤手空拳。
這樣的情況就有意思了,怎麼說都可以,說是王楓防衛過當也可以,畢竟打傷了好幾個,而且搞不好都能鑑定出來輕傷,那就是涉嫌刑事犯罪了。但是另一邊兩個女孩子就是活生生的受害人,根據她們的講述,王楓肯定是見義勇爲。面對持械兇徒,挺身而出,路見不平。
所以這件事令錢大富很是頭疼,熊傑在所裡大哭大鬧,一直嚷着要找他爸爸來做主。周楚欣則安靜的坐在那裡,老神在在的樣子,但是這位美女肯定也不能惹怒了,否則後果肯定會很嚴重。
錢大富給熊書記熊如海打了個電話,熊書記表示一切按照法律法規辦,不能因爲是自己的兒子就網開一面,如果確實犯罪,那麼一定要從重從嚴處理,絕不姑息。錢大富心說還是人家政法委書記有水平,這話說的還真是滴水不漏。
結果過了幾分鐘熊如海的老婆熊傑的老孃就打來了電話,劈頭蓋臉就是一陣罵:“你們派出所怎麼搞的?我兒子都受傷那麼嚴重了你們還不趕緊送到醫院去?不算嚴重?被打成那樣了牙都沒了,你們還要怎麼嚴重,難道打死他纔算麼?兇手不是抓到了麼,還了解什麼?”
錢大富百般解釋,說人家受害人兩個女孩子就在現場呢,有她們的口供說是熊傑侵害了他們,另外熊傑他們一幫人還攜帶凶器等等。
熊夫人更是生氣:“我家熊傑可不是那樣的人!他又不是找不到女朋友的人,一定是那兩個狐狸精勾引他的,你們問清楚了沒有啊?調查過了麼,那倆女的是什麼身份啊,是不是出來賣的?小孩子喜歡玩,拿個刀子棍子的還能算事情?我就問你他們打傷了誰沒有?!”
錢大富見這是一個蠻不講理,屁事不懂的潑婦啊,但還真是惹不得,聽說她已經在趕過來的路上了,更加頭疼。還不止熊傑,那幾個小子的家長也都是海城裡有權有勢的,電話一個個的打進來,語氣都很不善,意思都是責怪他錢大富不懂通融,就這麼點事還辦不明白?
錢大富一個也惹不起,窩了一肚子氣還不敢反駁,乾脆將幾個人都分別關起來,給主管的分局副局長打電話,介紹了情況,您看怎麼辦就怎麼辦吧。那位副局長聽了也感覺這事還是要慎重處理,告訴他自己馬上就到,你要安排好兩邊的人,不能把矛盾再激化了。
副局長還沒有到,氣勢洶洶的熊夫人就已經趕到了,錢大富忙迎接出來,見這位珠光寶氣的闊太太臉色鐵青,就知道今天這事好不了。
“我兒子呢?我能見見吧?”熊夫人似乎還是強自按捺自己的怒氣一樣,挺胸擡頭跟着錢大富來到關熊傑的屋裡,其實也不是羈押室,而是錢大富臨時騰出來的辦公室。熊傑一見他媽來了就咧着嘴大哭了起來,本來整齊的牙齒參差不齊,還少了兩顆,樣子有點可笑是真的。
熊夫人驚見熊傑的這副慘樣字,牙也掉了,臉也腫了,鼻子也出血了,簡直沒有人摸樣了啊,上前抱着自己的兒子也跟着大哭起來,兩人都是大嗓門,這一哭簡直驚天動地有沒有,錢大富和幾個民警站在門外面面相覷,也不知道是不是該勸一下這位尊貴的夫人和公子。
卻見熊夫人像是一頭母獅子一樣衝了出來,紅着眼睛罵道:“是哪個挨千刀的打了我兒子?你們警察怎麼處理的?打人兇手關起來沒有,我回頭找法院的人說一下,一定要判他個無期徒刑!”錢大富只能苦笑,法院又不是你們家的開的,還判無期,還不知道誰判呢。
遇到這麼一個蠻不講理的潑婦,錢大富真是沒招。這個熊書記看來也夠嗆,至少御內不嚴啊。你倒是派個明白人來啊,這樣子怎麼跟她解釋?熊夫人發了一會飆,拉起了熊傑;“走吧,趕緊上醫院,那個錢所長,你們一定要好好的調查那些人,肯定還有問題,隨時跟我彙報”
錢大富心想走了也好,回頭實在不行撤銷筆錄乾脆也不立案算了。那個周楚欣人家是明白人,再說那個王楓也沒有吃虧,兩個小姑娘也沒有提出正式立案的要求,自己說點好話,從中協調一下的話,可能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結果熊傑跟着他媽走過走廊上的一個房間看見王楓跟兩個女孩子在裡面,馬上就不幹了,怎麼還沒有抓起來啊,看他們那意思還在聊天?聊的還蠻開心的?這口氣可無論如何忍不下了。仗着有他媽撐腰,一腳把門踢開,指着王楓的鼻子想要罵卻沒敢:“媽,就是他打得我。”
熊夫人一看怎麼打人兇手竟然還沒有關到看守所裡去,竟然還跟那兩個應該就是害了自己兒子的小狐狸精在一起說說笑笑,不由的勃然大怒:“錢所長,這是怎麼回事啊?打人兇手你麼竟然沒有關起來?手銬都沒上,你們就是這麼辦案子的?”
王楓和兩個女孩詫異的看着她,倒也沒有說什麼。熊夫人更加生氣:“好啊,我現在就給熊書記打電話,看看你們怎麼給他解釋!”說着氣呼呼的拿出電話來。錢大富忙阻止她道:“您別生氣,案子不是還在調查中麼?取證也是需要時間的啊,現在證據......”
熊夫人大怒道:“證據?我兒子都被打成這樣了你還要什麼證據?”那個圓臉小女孩看見熊傑狼狽的樣子,忍不住撲哧一笑。熊夫人眼珠子瞪圓了:“你個狐狸精,你還有臉笑?你出來賣也要看看人吧,誰你也敢勾引?真是不要臉,有娘生沒有娘教育的玩意,真不要碧蓮!”
圓臉女孩大怒,站起來指着她的鼻子道:“你幹嘛罵人?你是怎麼教育你兒子的?你纔是管生不管教育呢!打成這個豬頭樣就是他活該,沒打死他就算是好的了,你不知道你兒子是什麼東西?你還有臉在這裡大吵大鬧?這麼大歲數了還出口傷人,我看你纔是不要臉。”
熊夫人哪裡被人這麼指着鼻子罵過,馬上就要衝過打人,口稱一定要撕碎這個小爛貨的爛嘴,出來賣淫還這麼神氣?有沒有王法了?勾引我兒子你是要付出代價的!在海城裡我就不信我治不了你,還敢跟我頂嘴?
錢大富好不容易跟幾個手下將暴怒的熊夫人拉出來,一個民警氣勢洶洶的衝那個圓臉女孩一指:“你給我閉嘴,再敢罵人就拷上你關拘留所!”他這是想要巴結一下人家熊夫人,故意在人家的面前買好呢。
那個圓臉女孩也勃然大怒:“你瞎了還是聾了!是她先罵我的你沒聽見也沒看見?怎麼,她是什麼熊書記的夫人是吧?她有什麼權力進來帶人出去!是那個熊如海給你們下的命令?好啊,你來拷上我啊,我就不信了,你們放走嫌疑人不說竟然還要拷受害人?沒王法啦!”
那個民警可能也有點腦子發熱,一來被一個小孩子指着鼻子罵有點下不來臺,二來剛纔被熊夫人那麼一說,好像真的這兩個女孩就是出來賣淫的小姐,三來急於在人家熊夫人面前表現,竟然真的掏出手銬,罵罵咧咧的衝了進去。
王楓忽的一下站起來,擋在他面前,冷冷的看着他。那民警嚇了一跳:“你幹嘛,想要襲警麼?”
“讓他們銬。”周楚欣剛纔出去打電話了,回來冷眼看了一會兒,一直也沒有說話。見到王楓好像真的要出手,忙出口阻攔,看了一眼還在瞪着眼睛喘着粗氣的熊夫人:“人家要銬就讓他們銬上吧,這裡可是派出所,人家可是在執法。”
王楓想了想,伸出雙手,示意那個民警先銬上自己,那民警心想律師怎麼了,律師也不能在這裡撒野,你還別跟我來這一套,我就拷上了怎麼樣,你還能告我去?再說還有政法委熊書記撐腰呢,怕個鬼,竟然真的掏出手銬將王楓和那個圓臉女孩都拷上了。
“還有我呢?”那個文靜的女孩也伸出雪白的小手,冷冷的道。錢大富見勢不妙,正要出言制止,卻聽熊夫人冷冷的道:“一個妓女還敢在派出所裡耍脾氣,拷上她,我還不信了,我還治不了她了。”錢大富聞言也沒有說話,那個民警大爲得意,果然把那個女孩也拷上了。
“這是熊夫人吧?好厲害,好神氣!好威風啊,比熊書記還威風呢。”周楚欣冷笑道:“這案子就這麼結了麼錢所長?熊傑他們都放了,他們三個也抓了,皆大歡喜了啊。”
錢大富擦了擦汗還沒有答話,熊夫人已經翻着大眼珠子不樂意了:“你誰啊?這裡有你說話的地兒麼?看你打扮的那個狐媚樣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會是什麼老鴇吧,嘎嘎嘎。”熊夫人平時也囂張慣了,老公是政法委書記,城北區的派出所還不是跟自己家裡一樣?
想關誰就關誰,想要罵誰那還不就是罵誰,也正好幫受了重傷和委屈的兒子出出氣。錢大富暗暗捏了一把汗,你熊夫人是很牛逼,但是周楚欣可也不是吃素的,你這樣的罵她她能善罷甘休?正想着出言勸解兩句,外面匆匆走過幾個人,爲首的正是新上任的副局長餘波。
餘波是也算是從基層幹起來的,以前他就是派出所所長,專業也行,行政能力也不弱,算是個比較聰明的人,對於處理這樣的事情也有一定的經驗,得到消息後他馬上就趕過來了,沒想到緊趕慢趕的還是來遲了,熊夫人和周楚欣他都認識,她們這是吵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