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商桀那番義正言辭的話語,程斌當即咬牙切齒,腹誹:“你這個囂張又暴力的小子會心甘情願跟我去校長室?你不滿腔義憤地痛打我一頓纔怪!”
商桀自然不知道程斌這個睚眥必報的老傢伙的內心活動!
如果程斌好聲好氣說話,商桀肯定會去一趟校長室,先不說唐瑤肯定會叫他去校長室把事情處理好,單單他知道自己做得有些過分,知道無論如何都得去一趟的。
無論有什麼理由,在學校打架鬥毆就是違反校紀校規,這是鐵一般的事實,容不得狡辯。
剎~
三輛商務轎車停在不遠處,一名西裝革履的墨鏡保鏢走到中間那輛轎車打開後座的車門,一名大腹便便盡顯富態的中年男子鑽了出來,油光水滑的濃密黑髮梳理得一絲不苟,渾身散發着上位者的氣勢,一看就知道是養尊處優的大人物。
中年男子一下車,三輛轎車裡當下鑽出十幾名西裝革履的壯漢,皆是一副孔武有力的樣子,如同衆星捧月似的將錢濤護住。
帶頭壯漢接到錢駿的求助電話之後,先是通知其餘的壯漢,而後打了一個電話給他的老闆,也就是錢濤!
錢濤來這裡其實就是爲了看看哪個不知死活的傢伙惹到了自己的寶貝兒子。可是,他剛下車看見錢駿被打成了一副豬頭臉,那張肥肉橫生的臉龐當即爬滿暴戾之色,滔天怒火直涌心頭的同時,也生出了一股濃烈的疑惑。
是哪個不想活的王八蛋把我的寶貝兒子打成這般模樣?
而錢駿差點淚流滿臉。
救星來了!
老爸來了!
錢駿如同看見救生圈似的奔向父親那邊,可是,卻被商桀擋住了。
商桀是背對着錢濤的,自然而然無法得知身後的情況,但強大的第六感瞬間感應到身後來了一批人,再加上他看見錢駿那副差點喜極而泣的模樣,他立馬猜到又有人來支援錢駿了。
“你想去哪?”商桀虎視眈眈地擋住錢駿的去路。
“我爸來了,今天我不把你打到躺在牀上,老子就不姓錢!”錢駿如同打了雞血似的繞過商桀,衝到錢濤那邊之後,當即如釋重負,暗忖:“終於從那個瘋子的手上擺脫出來了。”
“寶貝兒子,是哪個不長眼的傢伙把你打成這樣?”錢濤滿臉怒容,他只有一個孩子,對錢駿自然是視如珍寶,如今卻被打得鼻青臉腫,豈會輕易放過那個始作俑者!
“他!”錢駿當下指向商桀,氣焰囂張,好不狂傲。誠然,父親來了,而且受害者是自己,那還怕什麼,現在就等着父親爲自己出氣吧!
其實,無需錢駿指明,單單商桀此時的站位,洞察力極其敏銳的錢濤當即猜到商桀就是那個始作俑者!
“打!”錢濤極其簡單地吐出一個字,但卻是一道命令,對於那羣保鏢而言是不可違抗的聖旨!
那羣保鏢勇猛無懼衝向商桀的同時,下課鈴聲驟然響起,附近的教學樓當即傳來一陣**的聲音,一名名學生衝出教室,以居高臨下的視角優勢俯瞰着一幕對他們而言血脈賁張、觸目驚心的場面。
原本圍觀的學生在程斌和黃詩到來之後,就被授課老師以嚇唬的方式叫回了教室,如今下課,自然可以肆無忌憚地觀看、拍攝。
砰~
一名牛高馬大的保鏢被商桀輕描淡寫幹翻在地。
砰~
一聲悶聲,商桀一記側踢印在一名保鏢的胸膛,巨大的衝擊力震得其呈弓形倒飛出去。
那羣保鏢極其吃力,而商桀則毫無壓力,但他們卻不屈不饒,倒地之後很快就爬起來再次衝向商桀,可是一衝上去又彈了回去,不知道循環了多少次。儘管他們有着百折不回的氣概和堅定不移的信念,但在商桀的絕對武力之下,他們最終屈服於他的淫威之下,躺在地上失去了戰鬥能力。
毫無懸念的打鬥完結,商桀慢悠悠走向錢駿和錢濤那邊,先是停下腳步與他們保持着兩米的距離,而後將凌厲的目光定在錢濤的臉上,漫不經心地問道:“你就是錢駿的老子?”
“沒錯!”錢濤甕聲甕氣地迴應。在月華市裡,無論是白道上,還是黑道上,無一不給他面子。現在倒好,眼前這個小子居然如此囂張,他好不惱怒,但卻爲自己的安全擔憂。畢竟保鏢盡數躺在地上,失去了他們的保護,以他和錢駿的實力根本沒有能力反抗、自保,遑論宣泄心中怒火了。
雖然見識到商桀恐怖的武力值,但錢濤卻面不改色,當下打了一個電話。
商桀快步走向錢駿的同時,剛剛撥通電話的錢濤先是飛速下達了一道命令,而後迅即擋在自己兒子的身前,神色威武地瞪着商桀,厲聲道:“你想幹嘛?”
“帶你兒子去跟我妹妹道歉!”商桀停下腳步,與身高大概一米七的錢濤只有半米的距離,傲然挺立地俯視着他。
“道歉?”錢濤聽得雲裡霧裡。
商
桀旋即解釋道:“你兒子扇了我妹妹一巴掌,你說,他是不是應該道歉認錯?”
“胡扯!”錢濤霸氣十足,強詞奪理道:“一定是你妹妹對我兒子死纏爛打,否則,我兒子絕對不會動手打人。”
“我妹妹會對你兒子死纏爛打?”商桀冷笑道:“這跟你兒子不可能是女人一樣,絕對不可能。”言罷,商桀補充道:“你知道嗎?你兒子持着自己有着一張小白臉和牛逼的背景就以爲很了不起,當衆對我妹妹表白失敗之後居然扇了她一巴掌,要不你問問你兒子,這是不是事實?”
聞言,錢濤瞧了一眼錢駿,見他低着頭,不言而喻啊!
但是,錢濤極其溺愛錢駿,同時也發現了一個問題,質問道:“他的臉是你打的?他叫來的那羣保鏢也是你打的?”
“顯然!”商桀漫不經心地迴應。
錢濤抽了抽嘴角,見過囂張的,沒見過如此囂張的,暗忖:“我兒子也就扇了你妹妹一巴掌,你他媽居然把我兒子扇得鼻青臉腫像個豬頭似的,你小子下手也未必太狠了吧?”
抱怨歸抱怨,事實已定,但錢濤吞不下這口惡氣,兒子被打,保鏢被打,無疑是赤果果的打臉!到了他這個位子,什麼最重要?是面子!
一直留在現場圍觀的蹺課學生中,趙寶和陳寧等外語系1班的男生都身在其中,他們在第一節上課之時收到消息,趙寶旋即尋找機會從後門蹺課,而陳寧等男生則以各種藉口離開教室。
驟然間,不遠處傳來一陣陣刺破空氣的急促警笛聲。
警方來到現場,無論是商桀,還是錢濤,他們都始料未及。
商桀自然不可能報警求助,而錢濤也自認沒有報警,雖然他剛纔打了電話,但只是叫人而已。
十輛警車到來,數十名警員出動,這樣的場面真是難得一見。尤其是執法人員中竟然連一廳之長也親自抵達現場。儘管錢濤家世顯赫,也不得不謹慎對待。
一見公安廳廳長陳景民鑽出警車,錢濤神色一變,暗忖:“是什麼風把他吹來的?難道是那小子叫來的?”
心存疑惑的同時,錢濤好整以暇地快步行至陳景民那邊,詢問道:“老陳,有什麼大事嗎?”
陳景民皺了一下眉頭,反問道:“老錢,我兒子剛纔打電話給我,說小駿被人打了,我剛好在附近辦事,所以順便過來看看。”
聞言,錢濤大喜,他和陳景民的關係十分不錯,經常聊天吃飯,當下指着商桀,語調急促地說道:“老陳,就是那個混賬小子打了我兒子,快把他抓起來,不把他告到坐牢,我誓不罷休。”
“老爸!”一道熟悉的身影從圍觀人羣中鑽了出來,顯然是陳寧。他先是對自己的父親陳景民打了招呼,而後笑吟吟地看向錢濤,得意道:“錢伯伯,雖然我沒有看見那個傢伙動手打駿哥,但現場有很多學生都親眼看見了,有人在學校論壇裡發了帖子,裡面還有他動手打人的照片,也有人在現場拍成視頻,這可是人證物證俱在,容不得他狡辯。”
“幹得不錯!”陳景民先是稱讚陳寧一聲,而後順着錢濤剛纔指去的方向看去,他一見商桀,旋即皺了一下眉頭,覺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見過,但一時間記不起來。
陳景民帶着幾名警員走向商桀,一上去旋即冷聲道:“你現在涉嫌當衆鬥毆和惡意傷害他人身體,請你跟我們回警局一趟。”
“我哪裡有當衆鬥毆了,哪裡有惡意傷害他人身體了,警察叔叔,你們有證據嗎?”商桀反駁道。對於陳景民和錢濤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而警方會來這裡,無疑是陳寧暗中搞鬼。
“現在人證物證俱在,容不得你狡辯,否則你將構成拒捕罪。”陳景民嚇唬道。
商桀聳聳肩,用商量的口吻說道:“我先辦件事再跟你去警局,行嗎?”
“不行,你當我們是什麼?你以爲是在菜市場買菜能討價還價嗎?”陳景民言罷,那張俊朗的臉龐寫滿濃烈的威嚴,轉頭給一名警員打了一個眼色。
那名警員見狀,旋即掏出手銬走向商桀。
“警察叔叔,真的不行麼?”商桀裝模作樣地問道。見陳景民無動於衷,當即囂張跋扈地說道:“唉,鎖吧我吧,反正這垃圾玩意對我一點用都沒有。”
言罷,商桀十分配合地揚起雙手,那名警員原以爲他會拒捕,沒想到居然這麼順便,不由鄙視了商桀一眼,腹誹:“這年頭裝逼也得要有實力啊!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裝逼的。”
啪咔~
商桀在衆目睽睽之下被銬上手銬,唐瑤當下走了上去。自從錢濤來了之後,一直在打醬油的程斌和黃詩見狀,春風得意的同時,旋即做了一個決定,待商桀被押走之後立馬去校長室彙報情況!
與此同時,四道美麗的身影從不遠處心急火燎趕到現場,童詩詩和劉關張三姐妹見狀,當即心頭一緊。
“走。”那名警員見商桀愣在原地
,一副不想走的模樣,當即惡狠狠地推了他一下。
商桀紋絲不動,全因看見了童詩詩,特別是她臉上那依舊清晰可見的四道指印,原本稍微平復的心情當即躁動起來,怒火不可遏止地涌上心頭。他先用鋒銳的目光瞪了那名警員一眼,而後瞧了錢駿一眼,最後用柔和的目光定在童詩詩的俏臉上,指着錢駿,大聲提醒道:“詩詩,你看看那個打你的傢伙的臉,待會我就叫他跟你道歉。”
聞言,童詩詩心中一甜,冰雪聰明的她豈會不知道商桀把錢駿扇得像個豬頭似的完全是爲了她,可是,現在鬧得警察都來了,多愁善感的她生出一股憂慮。
“想我道歉?你他媽別做夢!你就等着坐牢吧!”錢駿咬牙切齒,惡狠狠地喊道。
一聽到“坐牢”二字,童詩詩心中一沉,精緻嬌嫩的臉蛋寫滿濃烈的驚慌之色,眼圈驟然一紅,語調沉重地擔心道:“哥哥。”
見童詩詩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商桀當即安慰道:“不用擔心,如果他不跟你道歉,誰也保不住他!誰也攔不住我!”
言罷,商桀那張柔和的臉龐瞬間鉅變,爬滿了暴戾之色,寒光閃閃的眸子射出刀劍般鋒利的目光,鎖定在錢駿的臉上。
“快走!”那名警員又惡狠狠地推了一下商桀,冷漠且輕蔑道:“死到臨頭還裝逼,小心遭雷劈啊!”
“你他媽給我閉嘴!”商桀如同雄獅轉頭,渾身上下散發着森然的氣息,籠罩在那名警員的身上,讓他當即緊閉嘴巴,內心深處生出一股濃烈的恐懼感。
見商桀一副欲拒捕的模樣,陳景民眉頭輕皺,當即下令:“把他押走!”
那名警員聞言,從驚懼中清醒過來,卻不料商桀突然發飆。
“滾開!”商桀肆無忌憚地踢出一腳。
啊~
那名警員被踢倒在地,好不狼狽。
陳景民見狀,當即眉頭緊皺,大聲命令道:“把他拿下!”
衆警員得令,不約而同衝向商桀。
嘶嘶嘶~
手銬手銬的鏈條發出一陣銷魂的呻吟聲。
喀喇~
手銬的鏈條被商桀硬生生扯斷,無比暴力,霸氣十足!
嘶~
看見這一幕的人不約而同深呼吸了一口氣,這是哪來的妖孽?連如此堅固的手銬都能扯斷,這傢伙還是人麼?
“你們確定要動手?”商桀輕描淡寫扯斷銬住雙腕的手銬,那張英俊的臉龐掠過一抹歹毒之色,讓人心顫,不寒而慄。
聞言,那羣警員停下腳步,心生畏懼的同時,回頭用詢問的目光看着陳景民,等待下一步指示。
如果商桀戴着手銬拒捕,那這羣警員自然毫不畏懼,但他卻硬生生扯斷手銬,先不考慮整體實力如何,單單從力氣這方面看,絕對不是普通人能擁有的,即使是訓練有素的特種兵也絕對做不到這個程度。
“商桀,你……”唐瑤站在商桀的側邊,距離只有兩米,親眼看見他硬生生扯斷手銬,這遠遠超出了她的認知範疇!在唐瑤眼中,商桀只是特工,本領比普通人厲害而已,硬生生扯斷手銬完全超出了人類的極限,只存在於科幻之中!但這並不是在拍戲,手銬的質量肯定沒有問題,她接受不了這個事實,難以接受這個不可思議的事實。
“我怎麼了?”商桀有些疑惑地轉頭看向唐瑤,對衆目睽睽之下扯斷手銬的舉動滿不在乎。
唐瑤那張絕美的臉蛋上寫滿驚訝之色,伸起纖纖玉指指向手銬的殘骸,沉默不語。
“這是小意思而已,別驚訝!”商桀咧嘴一笑,臉上帶着得意之色。
與此同時,陳景民和錢濤幾乎在同一時間認出了商桀,全因唐瑤站在他的身邊,他們當即想起在唐英山的壽宴上見過這名丰神俊朗的青年,特別是他與趙銘添的比試,他們依舊記憶猶新,歷歷在目。
當時,他們是坐在同一桌的,雖離主人席較遠,但身居高位的他們早已練得一雙火眼金睛,多多少少看出了一些端倪,譬如商桀陪唐瑤出席壽宴,之後一起離開,這足以說明兩人的關係。
同時,他們也知道唐瑤和唐英山的關係很差!
“老錢!”陳景民看向錢濤,有些事情不用說得清清楚楚,一切盡在不言中。
“儘管他跟唐英山的女兒有關係,我也要追究到底。”錢濤惡狠狠地盯着商桀,補充道:“如果你怕惹上麻煩,你可以不插手,我不會怪你,總之,那個小子今天別想安然無恙離開這裡。”
“你亂說什麼,我陳景民是那種欺善怕惡的白眼狼嗎?”陳景民冷靜分析道:“先不說他和唐瑤是什麼關係,單單從他剛纔扯斷手銬來看,你認爲他會是普通人嗎?我看那小子來頭不少啊!”
“老陳,你到底幫我,還是幫那小子的?”錢濤有些不滿。
“當然是幫你!”陳景民言罷,對那羣警員命令一聲:“快把他拿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