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娥起身向前,眼望敬安。她被敬安逼上絕路,此刻已是豁出一切,見他不語,便又說道:“侯爺,你可知我最爲後悔的是何事?”敬安看她一眼。月娥不等敬安回答,便說道:“我如今最爲後悔的,就是當日在祖帝廟裡寧肯折斷拇指也要救你。我最爲後悔的,就是寧肯舍了這身假裝是你引開那些匪徒,我當時是瘋了不成?中邪了不成?我爲何要救你?我就讓你被那些賊人辱了,讓你死在那裡!就算拼了我一死,不過是兩個人的性命!又何必如今要連累別個?我救你?我姚月娘真是瞎了眼!但凡是個人,也該有點感激之心,你卻處心積慮的要害我,侯爺,我實在想不通,我到底是怎麼你了,你就這樣見不得我好,你說啊,你說啊!”月娥說着,便伸手扯了敬安胸前的衣裳,恨得銀牙咬碎,一邊吼一邊流淚,卻是空前失控,只恨不得將敬安生吃了。
敬安聽月娥說完,起初沉默,過了一會,才說道:“本侯已經警告過你,是你不聽。本侯沒有法子,那麼說,是不想你嫁給蘇青,不想你嫁給其他人,我並非有心害你,我……我只是……”月娥不待他說完,便說道:“你只是貪戀姚月娘的美色!鬼迷心竅,哈……你不想我嫁人還不是害我?說的好夢話!”敬安咬了咬脣,說道:“你你跟我說,我真不是害你……我……我……”月娥說道:“什麼什麼?你不是害我是怎樣?!你不過只是爲了自己一時私慾,就毀我一生!你這禽獸!禽獸!”越說越惱,說着就拳打腳踢。
敬安皺眉忍着,月娥用力踢打他幾下,他只是不動也不躲開,月娥的手反倒疼了,又加上一陣大罵,累的渾身發抖,只是氣喘。
月娥擡頭看他,卻見他的臉上被自己手指甲劃了一道,劃出血來,這人卻仍不動。月娥恨恨說道:“你裝腔作勢的做什麼?”敬安聞言,才又開口說道:“我說過,我不是毀你……我那樣是……”他猶豫片刻,看了月娥一眼,終於垂下眼皮兒,說道,“本侯那樣說,是不想別的人娶你,那樣……你、——你就只能嫁給本侯。”他說着說着,聲音也漸漸小,臉上越發的紅,卻不敢看月娥。
月娥聞言一怔,看了敬安一會,繼而哈哈大笑。敬安猛地擡頭看她,問道:“你……你笑什麼?”卻見月娥彷彿聽了極好笑的笑話,冷笑說道:“我笑什麼?侯爺,莫非你以爲我是三歲孩童?亦或者不過是個無知村婦,是以什麼也不懂,能聽你甜言蜜語?——侯爺你是什麼人,從最初第一眼見你的時候我便知道!你所圖爲何,心想爲何,我不是瞎子!”
敬安心一涼,說道:“不,本侯……我、我是真的……喜歡你。”說到“喜歡”兩字,聲音低低地,臉上的紅更重了,這回卻似鬆一口氣,望着月娥,眼中透出期盼又焦急之色。
月娥怒氣未退,嗤之以鼻,說道:“喜歡?誰稀罕你的喜歡!你的喜歡又值什麼!你這種人又懂何爲真心!你少說那喜歡二字,小心玷污了它!我聽着也噁心。”
敬安雙目發怔,臉色漸漸慘白,說道:“你不信我?我真的是……我對別人從無如此。”結結巴巴,全無先前在蘇家時候的鎮靜冷酷。
月娥冷笑看他,說道:“好!倘若你真是個有心肝的,那就成全我跟蘇青,你自找別的人去喜歡!我不過是一介民婦,承受不起將軍大人的喜歡!”
敬安心涼涼的,卻伸手握住月娥的手,說道:“不成……我不許你跟蘇青一起,不許你同別人在一起。”月娥用力甩開,大聲說道:“你無恥!”敬安說道:“你怎麼罵我都好,總之不許你嫁給別人!”月娥放聲大哭,說道:“我恨你,你放開我。”敬安用力抱了她,說道:“月娘,我會對你好的,比蘇青對你好。”月娥聞言定了定神,用力推他,說道:“你拿什麼跟蘇青比,你算什麼!你說這些全沒道理,你以爲我會聽?好……要真的對我好,你就出去,跟蘇青家人說你是編排那些的,我跟你之間清清白白,什麼都沒有!你敢麼,你敢麼?”敬安眸色一沉,說道:“你說我比不上蘇青?”月娥說道:“天壤之別。”敬安說道:“我說的話你全不聽,事到如今還想着他?”月娥說道:“除非我死了,纔不會想!”敬安叫道:“姚月娘!”
月娥不語,毫不畏懼看着敬安。敬安咬了咬牙,說道:“我今日對你說的話,你全不信,也罷了……本侯從來敢作敢當,我的確是錯在先,然而又如何?我就是要壞你名聲,就是不想叫你再嫁給別人,從此之後你要嫁也只能嫁給本侯,你願意罷,不願意也罷,都只能嫁我!”
月娥怒道:“我嫁你什麼?我嫁你做小妾?你以爲我稀罕?”敬安笑道:“你不稀罕不要緊,要緊的你是我的人就行!”月娥只覺得自己快要瘋了,跟他完全無理可講,伸手就向着敬安臉上打去,說道:“你下賤!我是清白的!我跟你沒有什麼!”敬安大聲說道:“你放心,——本侯即刻叫你不清白!要你同本侯有什麼!”
敬安一把將月娥的手抓住,逼近了她,說道:“這輩子,你是第一個敢一而再再而三動手打本侯還沒有死的人,姚月娘,你以爲我憑什麼這麼待你?”
月娥咬着牙說道:“因爲你無恥下賤,因爲你理虧!”敬安仰頭長長一笑,說道:“那些敢當面罵本侯的,從沒有好下場,就算背地裡閒話被我聽到的,都要想盡辦法整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縱然你有天大的理又如何,倘若打我的人不是你,她現在早死了千百次!”
月娥渾身輕輕發抖,手腕被他握的極疼,敬安另隻手攬了她的腰,將身子貼緊了她,月娥後退,卻又被他握着腰動彈不得,兩人對視。敬安又說:“你先前同本侯說,你最後悔的事是救了本侯,對麼?”他的聲音極輕,卻偏偏帶一股冷峭之意,雙眼亦微微垂着,瞥向月娥,面色妖異之極。
先前他低頭垂眉,任憑月娥怎樣都不反抗,說那些話時候,面紅耳赤,口中吶吶,彷彿不諳世事之人。如今翻臉無情,卻彷彿變身了一般,着實懾人。
月娥被他氣勢所迫,一時竟說不出話來,敬安冷笑說道:“那你可知,本侯最爲後悔的事,又是什麼?”月娥極力叫自己鎮定,然而卻無法,只說道:“誰……管你!”便一個字再也說不出。
敬安望着她,似看穿她心頭畏懼,淡淡而笑,湊近了說道:“你挺好,本侯最爲後悔之事,就是不曾早些‘污你清白’,反而三番兩次,心慈手軟的放了你!”
月娥猛地擡頭,卻對上他閃閃的眸子,似有鋒利刀光隱沒。月娥用力一掙,叫道:“放開!”擡腳去踢他,敬安不以爲然,笑道:“早知你會如此,還有什麼,都用出來。”月娥慌得急了,見他不鬆手,便叫道:“你去死!”將頭用力向前一撞,一時間自家腦中嗡嗡,天昏地暗,敬安正低着頭試圖親吻她,不料她如此悍勇,頓時被她撞中了鼻樑,剎那也疼得鑽心,一時懵懵懂懂鬆了手。
月娥匆忙便向着門口跑去,敬安轉身,探腳在她腳下一絆,月娥站不住腳,踉蹌向前,差些跌倒,敬安箭步向前伸手一探,輕而易舉將她抱起來。
月娥雙腳騰空,只是掙扎,叫道:“禽獸,放開我!”伸手去抓他的臉,敬安惱了,長腿一邁疾走兩步,便將月娥用力扔在牀上,月娥身子在牀上一跌,急急忙忙爬起來,向着牀下要跳,敬安迎了上去,堵個正着,也動了怒,咬牙放聲說道:“好狠,果然有趣!不枉本侯等了這許久!”雙手如鐵,牢牢握着月娥的手腕,將她推在牀上。月娥雖則剛強,終究是女子,遇到這種事,卻是弱勢一方,見敬安動了真,終究忍不住叫道:“別,不要!放手!”先前只因一時急怒,氣頭上豁出所有去,也忘了他的可怕,如今反應過來,見敬安如此,頓時又想起先前在王家的遭遇,頓時嚇得慌了。
敬安將身傾上,狠狠說道:“現在知道怕了,嗯?你後悔救了本侯,卻不知道,本侯卻也後悔被你所救!——倘若本侯能夠狠心一些,一早得了你,就算死在那荒漠裡頭,又有何妨!”一邊說着,一邊狠狠地將月娥的腰帶用力一扯,他是練出來的手勁,頓時將那腰帶一扯兩斷,扔在地上。
敬安瞥了一眼,面色越冷,說道:“蘇青備的婚衣?不成。改日本侯給你備更好的。”月娥擡腳便去踢他,敬安輕輕將她腳腕擒了,順勢將鞋子脫下,摸了一摸,說道:“怎麼,迫不及待了?”月娥見他面色如鬼,冷峭如冰,心頭膽寒,只拼命將身子扭動,試圖掙脫他的束縛,敬安見她掙扎的厲害,便將她左腳一擡,身子向前一探,欺身壓上。同時便將她兩手擒了,做一手握住,死死按在頭頂之上。
頃刻敬安的臉便在月娥的面前,月娥因掙得厲害,吁吁氣喘,胸口不停起伏,敬安將她看了一會,偏偏說道:“可惜可惜,這樣的好光景,蘇青是看不到了。”
月娥胸口呼呼如爆,羞憤之下,偏又動彈不得,雙手被他握住押在頭頂,身子又被他壓住,磨蹭之間,似碰到何物,分外英挺,更爲不妥,只狠狠地瞪着他,說道:“謝敬安,你也別逼我!倘若你敢……我叫你畢生後悔!”
敬安望着她,低低一笑,說道:“嗯?又怎麼了?……想死麼?好啊,你只要捨得讓蘇青他們一家……哦,還有小郎,替你受苦,你就儘管一死了之。”說着,那空閒的手自月娥的臉上慢慢地撫摸過,一直到了頸間,順勢將那大紅的婚衣給一挑,慢慢地剝開。
婚衣敞開,露出雪白的裡衣,敬安並不着急,手指在那微妙之處徐徐而動。月娥死死瞪着他,急着叫道:“謝敬安!”敬安時不時地擡眼看她一會,說道:“怎麼?嗯……現在……還能說你是清白的?還能說我們沒什麼干係麼?嗯……你說啊。”一邊說着,一邊欺身,略用力向前撞了撞。
月娥一驚,卻又死死咬住嘴脣,壓住即將脫口而出的那一聲驚呼,腦中光影閃爍,似回到王家,頓時有如重墜地獄之感。定睛看了看,是謝敬安,並非王四鵠,便慢慢地將臉轉開去。敬安見她不語,手便在她胸前用力捏了一把,月娥身子一顫,卻仍不語。敬安笑了笑,手向下探,眼睛卻依舊一眼不眨地看着月娥的臉。
他的手生的好看,看似纖細,實則修長且大,手背看宛如玉般明淨,其實手心都是老繭,皆因爲時常舞刀弄劍,走馬練拳,有力的很。那手沿着月娥胸前向下,高低起伏,掠過玲瓏之處,略做停留,又繼續向下,直奔那緊要地方而去。
月娥察覺他的意圖,猛地顫了一下,身子又劇烈掙扎起來,叫道:“謝敬安,不要!”敬安低笑說道:“還未開始。”月娥尖叫說道:“不,不要!謝敬安,你會後悔的!”敬安目光一動,說道:“我若停手,纔會後悔終生。”
月娥見他意志堅決,情知大勢已去,她因在王家的前車之鑑,終究是怕,渾身輕輕地發顫。眼中帶淚,忍着一會,終於含羞帶辱說道:“侯爺,你停手,不要如此……只要你罷手,我……我不再記恨你,你要殺要剮都可,只別這樣,只要侯爺您饒了我……大不了,從此我離開紫雲縣……求你別……別這樣,求你。”亦同先前暴跳如雷之狀,判若兩人。
敬安的手將月娥的裙襬撩開,聞言怔了怔。便看向月娥,月娥見他停下,就又求道:“侯爺,你只是一時意亂情迷……方纔我……我錯了,我說錯話,冒犯了您……侯爺,你千不念萬不念,念在我……我好歹救過你,別用這法子對我,我會死的……真的會,侯爺……”只因又觸動被王四鵠對待時候的記憶,一時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蜷縮,淚如雨下。
敬安望着月娥的臉,看了一會,忽然說道:“你這麼怕?是怕本侯真的污了你的清白,還是什麼?”月娥想了想,忍淚說道:“我不敢那樣想,只求侯爺你饒了我,外頭怎麼傳,由他們去。”敬安眉頭一簇,說道:“這樣想得開?嗯……倘若你不怕這個,難道……”他生性聰明,見月娥先前極其強硬,這回倒是屈服起來,說了好些沒想到的軟話,敬安便知道有個緣故,又想到王家之事……便略略一笑,說道:“想必那王家子沒怎麼好好對你?”月娥聞言,便抖了抖,咬着脣,紅着臉,雖然不語,敬安怎會不知。
敬安說道:“姚娘子。”月娥轉頭來看向他。敬安沉吟着,停了手,緩緩說道:“好罷……本侯再問你一句。”月娥見他意思鬆動,就垂眸望着,敬安伸手挑起她的一縷頭髮,纏在手指上,問道:“你的心中,當真一點兒都沒有本侯麼?”月娥怔了怔,而後說道:“沒……沒有。”敬安脊背一寒,卻又笑問:“一絲兒也沒有?一絲兒也成。”月娥看他一眼,轉頭說道:“侯爺的身份同我有天壤之別,我怎麼敢對侯爺有什麼非分之想?——但凡有一點,叫我天打雷劈。”她本來是個想讓敬安絕意撒手的意思,卻不料,反而觸了敬安逆鱗。
敬安的手用力顫了顫,臉色已是煞白,偏偏又笑說道:“很好。”
月娥看他,還懷僥倖,說道:“侯爺,你同我原本就該是陌路之人,何必叫自己做些會後悔之事?侯爺你要多少姬妾也要,美人也罷,天下皆是。何必同我小小的村婦過不去?”敬安盯着她雙眼,心想:“你問的極對,我卻也想找個人問問,爲何美人那麼多,我獨獨忘不了區區一個你?!”
敬安想了想,便開口說道:“天下雖大,美人雖多,卻只有一個人……叫姚月娘。”
月娥眼睛睜了睜,茫然看着敬安,敬安說道:“那本侯再問你,你當真喜歡蘇青?”月娥想了想,便說道:“嗯。”敬安沉默半晌。才微笑說道:“好,好的很,你的心中,連一絲兒本侯的影子都無,只有蘇青,呵呵……”他低低一笑,月娥忽地覺得不對,自己似做錯了什麼,正要再說,敬安卻說道:“……縱然你心中只有蘇青,你這輩子也只能是我的人。”月娥心一涼。敬安他靠過去,在月娥的臉上輕輕親了親,近乎於耳語,說道:“聽到了麼?本侯絕對不放你,你——只能是我的。”
月娥渾身發冷,不停打戰,卻渾身力竭,動也難的,聲音亦漸漸小。敬安動手將自己的鎖子甲解開,鏗鏘扔在地,又怕她亂動,就伸手將腰帶上的束帶扯下,才又將月娥的雙手縛住。月娥怕的極了,竭盡全力拼命掙動,彷彿剛出水的魚般,然而怎抵的過他的手段?又說了諸多或威脅或求饒的話,委實怕的狠了,語無倫次。
敬安狠着心,單手壓了她的腰,將她的裡衣剝落扯開,衣帶掩映,玉-體若隱若現,敬安身下也已是劍拔弩張,無法控制。
月娥已是怕的面無人色,張口吸氣,彷彿瀕死,敬安低頭看了看她慘然的神色,伸手緩緩向下一探,他是個有經驗的,望着月娥的樣,說道:“還真如本侯所料。”月娥緊閉雙眼,瞬間彷彿死了一般。敬安低下頭,輕輕地親吻她的玉容,在朱脣上一點,便向下,在身子上各處流連。月娥身子始終不停抖着,偏偏肌膚滑膩,如同涼玉,敬安又憐又愛,竭盡手段愛惜摩挲了許久,才覺得指尖所觸那滑膩之中有了些溫度,敬安脣舌微動,做盡花樣,手便向下,在桃源洞外逡巡反覆,只是輕輕地摸索着引火,他耐了性子,摩弄許久,終於覺得桃津微溢,敬安便才又試探着只用手指,效武陵人之狀,緩緩入內,探尋勝景。
月娥見勢不可免,本做必死準備,慘然以待,不料卻無意料之中的痛楚,反覺異樣。過了良久,渾身火熱,月娥雖缺乏此中經驗,卻知不妥,便又掙扎身子,哭着叫道:“謝敬安,你有膽就殺了我,休要這樣!”敬安說道:“我只欲叫你欲-仙欲-死,怎麼捨得!”他手段頗靈,月娥又是個未曾有經驗的,果然羞憤欲死。敬安見時機已到,才親身而上,初初一入,便皺了皺眉,先前用指之時已覺得詫異,此刻說道:“怎會如此……倘若不是知曉你是下堂之人,還以爲仍是處子。”
月娥手不能動,腿無法掙,只是抖。被他爲所欲爲,兩相肌膚親近,月娥驚恐至極,身子逐漸僵了,仍下意識要躲避,卻覺得身體手腳都如被麻痹了一般,只將眼睛瞪的大大的,放空望着,着實可憐。敬安見狀,俯了身子,說道:“別怕。傷不到你。”聲音竟是極其溫柔,身下卻仍堅定緩緩探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