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安沐曦帶着妞妞跑了幾個幼兒園,得到的回答都是必須是本轄區戶口,無奈,安沐曦只得與陳昕商量,讓妞妞上私立幼兒園。
其實私立幼兒園與公立幼兒園並沒有太大不同,學的課程都是一樣的,就是學費有點貴,一學期要交兩三萬,美其名曰贊助費。
陳昕大手一揮,“那就上私立幼兒園,能用錢解決的事那都不是事兒!”
現在還不到開學時間,所以學校聯繫好以後,交完費坐等開學就可以了。
這天,明玉和安沐曦正在明安堂坐診,忽然外面慌慌張張走進來幾個人,其中兩個人擡着擔架,一進門就慌里慌張的喊道
“醫生,醫生快來救人啊!”
安沐曦急忙迎上去問“病人怎麼了?”
一個穿着牛仔衣的年輕人急吼吼的說“這是我二叔,他得了肝癌,這幾天越來越嚴重了,聽說明安堂能妙手回春,你們快救救他吧!”
安沐曦皺眉道“那怎麼不早些送診?”
牛仔青年悻悻的說“早幾天不是在醫院麼……”
“好吧,我知道了。”
安沐曦無奈的點頭道“好,你們把擔架放下,我給他看下。”
現實的狀況就是,很多人得了大病,都是首選大醫院,等到大醫院治不了纔想起來中醫,既延誤了最佳治療時間,對中醫也很不公平。
安沐曦翻開病人眼皮看了一下,只見病人瞳孔散大,已經出現昏迷狀況,又連忙診脈。
剛搭上病人手腕,牛仔青年便急吼吼的說道“把什麼脈啊,都說了是肝癌,你趕快治就是了,瞎磨嘰什麼!”
安沐曦耐着性子問“那他最近吃過什麼東西?”
牛仔青年不耐煩的說“我怎麼知道他吃什麼,你快點救人,囉嗦什麼?”
有些病人家屬心情不好,說話難免有些衝,安沐曦都習慣了,所以並沒有生氣。
她用手接觸病人,發現肋下有疑似腫瘤的腫塊,再看病人的症狀,確實是肝癌急性發作的模樣,便道
“別急,我先給他鍼灸,然後再開一個方子。”
安沐曦拿出銀針,有條不紊的給病人施針,不一會,病人的臉色便有所恢復,不由微微鬆一口氣。
然而,剛剛鬆一口氣,病人忽然劇烈抽搐起來,安沐曦大驚失色,急忙取下銀針,再次給病人檢查,此時牛仔青年卻已經破口大罵道
“你會不會看病,進來的時候還好好的,一會功夫你就給治死了,你這個庸醫!”
他的幾個同伴也紛紛指責道“不會看就不要亂看,現在看死了人你說怎麼辦?”
“會扎幾下針就能上天了,明安堂名不副實!”
“我看她們就是騙子,專門騙老百姓錢的,大家都別相信她們!”
“明安堂草菅人命,治死了人,我二叔死的冤啊!”
幾個人大呼小叫,安沐曦頓時花容失色,她沒想到,自己居然真的醫死了人,一時間心亂如麻,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而一些病人則出現遲疑之色,看着安沐曦指指點點,卻沒有人發現,牛仔青年等人目光接觸時,眼中一閃而過的陰險笑容。
此時,牛仔青年繼續煽動道“明安堂坑死人,這種破診所不能留,我要舉報,讓你們關門!”
“舉報,不能讓你們害更多人!”
一羣人羣情激奮,當真拿出手機打了電話,也不知是向哪裡舉報。
此時,安沐曦和明玉等人已經亂了方寸,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打電話要陳昕趕快過來。
然而,剛剛打了電話,就聽見一個聲音說道“我們接到舉報,明安堂草菅人命,特來檢查,誰是這裡的負責人?”
明玉站出來說“我是負責人,請問你是?”
“我是藥監局的,你們這裡涉嫌違法,我要依法查封!”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男人板起臉說道。
如果是陳昕在這就會認出,這個老男人正是藥監局副局長王安充。
明玉臉色一變“能不能先不封,我兒子馬上過來。”
王安充冷笑道“誰來也不行,你們治死人還有理了!來人,把人都清出去,封門!”
“我看誰敢!”
一道鐵塔似的身影挺身而出,兇獸般的眼神盯着王安充,這一刻,王安充感覺像被一頭餓了三天的兇獸盯上,隨時撲過來將他撕的粉碎,身不由己的後退兩步,色厲內荏的叫道
“你好大膽子,竟敢妨礙執法……”
話沒說完,鐵塔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抓住了他,老鷹捉小雞一樣把他拎起來,冷笑道“你唬誰呢,那幾個人剛剛舉報,你們就來了,你們坐火箭來的?”
聞言,明玉和安沐曦若有所思,這些人來的確實太快了,幾乎是前後腳的事,有這麼巧嗎?
王安充手腳亂彈,奈何他個子矮,在高大魁梧的鐵塔面前當真如小雞仔一般,腳不沾地,只能胡亂的揮舞着手臂。
“我們現在巡視,聽到舉報立馬就過來了不行嗎?”
王安充狡辯道。
“信你個屁!”
鐵塔根本不信,他現在就知道一點,陳昕是他恩人,他要保護明安堂周全,其他的都一概不管。
見狀,王安充兩個手下大喝道“快把我們副局長放下,不然有你後悔的!”
明玉忙道“鐵塔,不要傷人!”
鐵塔這才隨手一丟,把王安充扔地上,差點把王安充摔散架了,歇斯底里的叫道“反了天了,醫死人還這麼猖狂,是誰給你們的膽子?”
鐵塔眼一瞪“再嗶嗶我摔死你!”
此時那牛仔青年大聲喊道“大家都看看,這就是明安堂,無法無天,草菅人命害死人,現在還毆打執法人員,這種黑心診所不封天理不容啊!”
“封了!”
“封了!”
牛仔青年和幾個同伴振臂高揮,一些病人和家屬開始默默的往外溜走,生怕一會打起來殃及池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