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外面,昕雨製藥的貨車四周,有一隊警察把守着,此時,這些人卻無比緊張。
天空中,六架身着迷彩的武裝直升機,呈高低兩層,三三隊形排列,虎視眈眈將這裡包圍。
黑洞洞的炮口猶如兇獸之眼,冷冷的俯視着地面的人羣。
炮口中散發出的恐怖殺機,令人望而生畏,不敢擡頭與之對視。
他們手裡都有槍,但那小手槍在直升機面前跟玩具沒啥區別,完全不是對手啊!
“這是軍用武裝直升機!”
“哪來的武裝直升機,他們想做什麼?”
“我天,好像是針對這車藥來的!”
衆人議論紛紛,記者和主播卻好像嗅到了肉香一樣,急忙打開攝像頭,對準天空中的直升機,迅速醞釀着最新最勁爆的頭條新聞。
譬如——
“庭審現場,武裝直升機驟然來襲!
兵臨城下,原來竟是因爲……”
“藥品車引來軍用直升機,驚人內幕引爆眼球!”
“一場世家與新興勢力的巔峰對決,竟然引來軍方強勢介入!”
諸如此類的標題。
此時,明家衆人在林春榮的帶領下走出法庭,看到眼前這一幕,林春榮頓時眼皮狂跳。
她雖然強勢,但畢竟是女人,仗勢欺人,狐假虎威,在下面擺擺世家貴婦人的譜可以,但是面對軍方,她也犯怵!
杜勳、應向陽等人跟在後面,也是一臉懵逼,搞不清楚狀況。
應向陽嚥了口唾沫,低聲問杜勳:“杜市,這武裝直升機是哪個部隊的,怎麼會到這裡來?”
“我怎麼知道!”
杜勳臉色很不好看。
軍政分開,一般互不干預,但遇到重大事件,駐地部隊也會協助當地ZF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在沒有任何通知的情況下,突然出現武裝直升機,這情況太罕見了!
最重要的一點,這種軍用武裝直升機的標誌,杜勳完全不認識!
但從上面攜帶的重型武器來看,絕不是普通的軍用飛機,很有可能是特殊部隊專用戰機!
想到這裡,杜勳心裡咯噔一下,特殊部隊專用戰機,而且還是呈戰時編隊……這是啥情況?!
聞言,應向陽頓時心裡一沉,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讓他眼皮直跳。
“你們是哪個部隊的?”
應向陽大喊。
聲音完全被直升機螺旋槳巨大的嗡鳴聲壓制,只有身邊的人勉強能聽到,根本擴散不出去。
心裡一急,應向陽急忙拿出一個警用喊話器,朝高空大喊道:
“我是鷹城警察局副局長應向陽,請問你們是哪個部隊的?”
“咔嚓!”
回答他的是一架直升機放下炮彈發射器的聲音,恐怖的殺機籠罩而下,令人頭皮發麻。
“你無權過問我們部隊番號!”
其中一架直升機裡傳來冰冷的聲音,“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你們非法涉嫌攔截軍用物資,我有權將你們全部擊斃!”
“我數三下,所有人放下武器,雙手抱頭蹲地上,不然,將視爲危險分子,當場格殺!”
“軍用物資?你們有沒有搞錯,哪來的軍用物資……我去!”
應向陽直接懵逼臉變死人臉,
“不會是……那車藥吧?”
“你說的不錯,因爲你們擅自攔截特殊部隊急需藥品,造成三名傷員重傷不治身亡,所以!”
聲音驟然一冷,殺意滔天:“你們就等着軍事法庭傳喚吧!”
“我……”
應向陽腿一軟,差點坐地上。
我怎麼這麼倒黴啊,只是站個隊而已,怎麼就牽扯到軍需藥品了?!
而且還有傷員不治身亡,要不要這麼坑?
此時,對方已開始數數。
“三!”
應向陽偷眼看杜勳,兩人面面相覷,臉色由青轉綠,由綠轉紅,又由紅變白,一瞬間變了七八種顏色,難看到極點。
“二!”
林春榮心莫名的一顫,感覺腦袋嗡嗡的。
“炮手準備!”
“不要!我投降!我們投降!”
還沒有喊“一”,應向陽便嚇得大喊,“放下武器,快放下武器啊!”
手下早就等着他發話呢,聞言立馬丟下武器,雙手抱頭蹲在地上。
“還有你們!”
其中一架直升機瞄準明家衆人。
“我是明家家主明輝的妻子,請問……”
林春榮壯着膽子喊道。
“不蹲下,視爲反抗!”
直升機內傳來的聲音越發冰冷。
“媽,快蹲下吧,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啊!”
明月心花容失色,顫抖着說。
“好,蹲下!”
林春榮那個憋屈啊,她是高高在上的貴婦人,何曾被人如此相逼!
林春榮帶頭,其他人自然照做,包括
明家隨行的高手,全部雙手抱頭蹲在地上。
“兒子,我們是不是也蹲下?”
看着所有人都蹲下了,明玉也有些害怕。
陳昕微微搖頭,“媽,不用,你只管站着看好戲就是。”
“哦!”
明玉點點頭,從兒子眼裡她看到強大的自信,一股驕傲感油然而生。
此時,最前面中間一架直升機艙門忽然打開,一道身影出現在門口,冷冷的掃視全場,然後縱身一躍,跳了下來。
“啊!他跳下來了!”
有膽大的記者仰臉偷看,頓時驚叫不已。
那可是幾十米高空啊,就那麼跳下來,不怕摔死嗎?
“砰!”
那一道身影垂直墜落,轉眼便落在地上,一聲巨響,激起一股煙塵,然後便穩穩的站直了身子。
他身着迷彩服,身軀挺拔,臉上描着獨特的彩色,面容冷酷,一股鐵血之氣撲面而來。
杜勳眼尖,一眼看到他肩上的肩章,赫然是上校軍銜,按理說與他評級,於是便站起來,自以爲是的說:
“上校,我是鷹城二把手杜勳,一把手不在,由本人暫時代理鷹城所有事務……”
上校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完全不鳥他,
“抱頭,蹲下!”
杜勳嘴角抽了抽,在強大的威懾下,只得不情不願的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兀自還有些不服氣,“他們怎麼不蹲下?”
上校淡淡的說:“本來你沒有資格知道,但是爲了讓你死心,我可以破例告訴你!”
“因爲,陳神醫是特戰隊醫院的合作方,昕雨製藥生產的生肌斷續膏是軍方指定特效藥!”
“所以,他無需蹲下!”
“甚至,因爲這些藥品,陳神醫受了很大委屈,是我們欠他的!”
聞言,杜勳心裡咯噔一下,口不擇言道:“陳昕的軍職不是被解除了嗎?爲什麼會這樣?”
上校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軍職是軍職,合作是合作,這是兩碼事,作爲領導,你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嗎?”
杜勳臉頓時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