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嶺他們走到燒火碳那邊,看着守廟老人把燒紅的火炭均勻的灑在地上長型小坑裡。這可是實打實的木炭燒紅,熱氣即使站在邊上都能感受得到,熱浪襲面!旁邊一個光腳的老人已經從廟裡出來。
這人骨瘦如柴,面如枯樹皮,手腳皮膚也是幽黑。等他靠近火炭附近,大夥拼命鼓掌,大聲喝彩,徐嶺心情也是激動,已經很多年沒有見到這麼精彩的民間節目,彷彿又回到了小時候騎在父親肩上看錶演的場景。
“好!”,看到表演藝人已經跨入火炭,腳步均勻,不緊不慢的趟過,人羣爆發出陣陣喝彩聲,太讓人驚奇!畢竟那可是實打實的燒紅木炭,溫度絕對可以把人的皮膚燒焦。一般的民間藝人走這個火碳海,採用的方法是快走,利用腳皮膚和木炭接觸時間短,不讓自己受傷。但是完全今天顛覆了大家的想法,和正常人走路一樣,難道他不怕燙?
徐嶺倒是通過感應知道了原因。根源在於那位老藝人的腳底,皮厚,還是如岩石般的老皮!這位藝人在全縣都是最出名的,就因爲徐嶺小時候看的表演就是他!聽說他的手能抓火木炭停留五秒而完全不受傷。徐嶺當年聽完他爺爺說這話把他當成了活神仙,要不是神仙怎麼會不怕火的?
現在看來這位老藝人的手也是老繭橫生,再加上天賦、鍛鍊,才練成了一身的絕藝。你讓胖子上去,估計一會就得冒油了。
老人穩穩地走過十米長的火海,然後和大家揮揮手,接着一旁徐嶺爺爺出來,開始讓大家安靜,“我想大家一定很想知道小徐能夠手抓火炭而不受傷是不是真的。今天很榮幸,小徐自己提出要展示這一絕活,歡呼吧!因爲今年過後小徐就要收山了,不再進行表演!”,徐嶺爺爺說完大家先是愣住,後面爆發出震天的歡呼聲,這是對老藝人的尊敬,更是一種對再也看不到如此傳統經典表演的惋惜。試問現在全國還有幾個地方有上刀山下火海這種表演的?更何況這位老藝人是獨一無二敢於手腳都光明正大的挑戰!
老人來到火盆邊上,手掌先是相互擦了擦,深吸一口氣,然後右手深入火盆拿出一塊全紅的火炭,五指抓住,這還不算完,老人還把火炭滑入手掌之中。“嘶”觀看的人羣齊齊吸了一口冷氣,真沒想到,老人敢這麼玩!五秒後,老藝人扔下火炭,然後和大家揮揮手,重新進入龍王廟消失不見。
“哦哦!”,人羣自動讓出一條路,像歡迎勝戰英雄一樣,爲老藝人歡呼,鼓掌,還有祝福,留戀。
徐嶺也覺得很可惜,從明年開始,就再也看不到火海這一絕藝了。即使有,也絕對沒有老藝人的表演的好看。從他的身上,徐嶺才知道什麼是從容不迫,天塌不驚。這位老人真正的詮釋了火中取栗不止是成語!接下來的走鋼絲什麼的讓人總覺得差點什麼,提不起大家的興趣來。
龍王廟最後一項是放孔明燈,徐嶺也是在功德箱投了100元,拿了五個和許冰他們會合,準備一起放完就回家了。徐嶺看到安心正和許冰她們聊得高興,玉虎還沒來找,有點奇怪。按理說即使人太多也不可能這麼久了還找不到吧?場地就這麼大,喊一聲不行,多喊幾次不就好了。用精神力感應了一下,在白馬河邊燈光較暗的地方徐嶺發現了他。不過他現在做的事有點讓徐嶺無語,真在和一個身材不錯的嫵媚少婦談笑風生。
把孔明燈給於影拿好,說是要去方便一下。徐嶺東擠西繞的走到玉虎身旁,對他說道,“虎哥,放孔明燈了!”,說完看了下少婦,又道“剛剛嫂子差點被擠到地上,現在還有點後怕呢。”,說完這話也不再理會,往回走。
玉虎被逮個正着也是不好意思,和少婦揮揮手,追徐嶺而去。
一人一個,徐嶺用木炭手指碾碎後輕輕寫了幾個字,點燃後等他溫度上來,雙手託好底下,然後一推,孔明燈順勢而上,雖然還有點晃晃悠悠,但總算是慢慢平穩上升而去。順着風勢,越飄越遠,帶着徐嶺有過的思念,飄向天空,飄向月宮!更是帶走了徐嶺心中對親人、朋友的祈福,希望今後的日子平平安安,幸福長久。至於國泰民安,徐嶺知道大伯會寫這一句。
等匯合了父母爺爺大伯,一行人離開龍王廟,往家趕去。回到家纔是真正的團圓,吃着月餅,喝着粗茶,聊着一年的喜事趣事,談着以後的人生規劃,再叫了一下家長裡短,鬼怪妖狐,笑着論着,聲音在月光下也是越傳越遠。
而在龍王廟,等守廟人關上房門熄燈睡覺之後,地刻開始吸收月光,而後詭異的開始旋轉組合,從一萬多字慢慢的扭曲變形,最後竟然變成了一隻鰲!接着又變成了一隻騰空飛舞,雲霧繞身的金龍,龍首仰天嘶吼,四爪銳利彷彿能撕裂虛空!而在金龍下方,一片黑霧騰起,隱隱佔據半片天空,黑霧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奔騰咆哮,讓黑霧如海嘯般翻滾不休,洶涌澎湃!隨後金龍變回鰲形,月光如瀑般傾瀉而下被它吸收,化作遮天巨網鎮住黑霧,越收越小。在黑霧即將消失的時候,猛地黑霧急劇膨脹,金網猝不及防裂開一個小小的口子,讓一絲黑霧逃了出來!消失在白馬河中。
金網似乎被挑釁激怒,忽然光芒大放,網格金燦燦的仿如黃金鑄成,猛然一壓,一收,黑霧如遭雷擊,傳出一聲詭異的“嘰”聲,消失在地刻下面!上面的鰲望着白馬河一聲似有似無的輕嘆,然後又望向水庫方向,目露慈愛,再看看白馬河,好像是想通了什麼,人性化般臉露微笑。然後慢慢淡化,線條扭動,又化成了一萬多個神秘字體,如沾染了歲月滄桑痕跡,繼續訴說着遠古傳說,傾述着那段不爲現代人知的崢嶸歲月!
第二天一早,徐嶺是被太陽曬到臉上給燙醒的。光着身子蓋了一條薄毯,現在毯子也是發熱,看看時間,才六點半。“這天氣,不但熱的要命,還不下雨,沒天理了這是。”,徐嶺一邊嘟囔,一邊穿衣起牀,還好許冰她們應該是忙去了,不然又要進來。走到陽臺上,對面就是榕樹樹枝,衆多的小鳥在樹上嘰嘰喳喳鳴叫,徐嶺還看到已經抓到蟲餵食幼鳥的,忙着練歌喉的黃鸝、百靈,成羣結隊的麻雀,烏鴉、斑鳩、大山雀、白頭翁等等。不少都是在榕樹上做窩。除了金雕窩旁邊幾十米,其他地方榕樹樹杈上鳥窩無數。對於這些小鳥來說,金雕恰恰是它們的保護神。它們的翼展太大,身體不靈活,不可能到下面的樹杈上來抓它們,更是因爲它們,老鷹巖雕等小型鷹類不敢停留,連大的樹蛇都不敢在這兒出現。
村裡也是人聲鼎沸,忙碌的一天開始了,製藥廠機器的轟鳴聲已經開始,這是在預熱。後山雞鳴狗叫鵝聲陣陣,再加上小孩子又開始了一天的淘氣,讓這寧靜了一晚的鄉村又進入了喧鬧的世界。
吃完飯,徐嶺看大家都去忙,自己成了無所事事的人,本想去鄱湖邊上的村莊走走,看看能不能把剩下的拼圖找出來,但走到外面讓烈日一曬,什麼精神都沒有。還是樹蔭下舒服。徐嶺乾脆拿了把躺椅,把筆記本抱着到樹底下上網去了。
躺着久了也不是那麼回事,畢竟現在遊客多,來來往往的不是問話聊天就是合照,還有進入徐嶺家裡參觀的。徐嶺奶奶在家,從不鎖門,而這也成了一個遊客必來的景點。
徐嶺放下東西,這麼熱的天,乾脆到水庫游泳去,順便抓點蝦吃吃,做個蒜蓉大蝦還是很不錯的。空間裡不少,但水庫游泳,順便涼快涼快纔是正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