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胖子開車走了,徐嶺在旁邊小店裡換了張電話卡,發到了自己的扣扣空間裡面。這才和大伯才提着行李走向鄉政府門口,他大伯是村長兼着書記,來鄉政府辦事的,自己開的小三輪電瓶車。
“大伯吃飯沒有?”坐在往家走的國道上,徐嶺問他大伯。
“還沒呢,等你回去,到家差不多正好6點半。”
從鄉里到白馬河鐵鏈橋有10幾公里。
白馬河的鐵鏈橋歷史可以追溯到明朝中葉了,具體的是因爲他們白馬渡村小白馬河當時出產一種奇特的生物,金絲紅背鱔,也叫赤火鱔,皇帝嗎,大家都知道的,日理萬機,夜裡嬪妃衆多,總會力不從心。偶然間,本地縣令聽說赤火血泡的酒有大補功效,在皇帝慶典時獻了上去,當天晚上,皇帝讓太監試了之後沒什麼問題,就喝了一些,立馬見效果,比起以前,不但次數多了,還增加持久了,這個高興啊,第二天就下旨嘉賞,從一個縣令提拔到其他地方任府主去了。而白馬渡村的居民也因爲這事,成了皇帝專用的捕鱔人,鐵鏈橋也是這時候建好的,深入江邊石壁之中。只是到清初時,這赤火已經讓白馬渡村民捕絕跡了,成爲村裡的一大憾事。
因爲是水泥路國道,倒也好走,雖然路面現在也是有些破碎了,從國道下來到鐵鏈橋之間有一塊從國道到河邊長80多米,寬50多米的空地,處在兩山之間,原來是修國道和從鄉里過的高速公路工人臨時平整好住的地方。
主要是他們鄉里那地方太小,沒有能夠安置幾百號人的空地。丘陵地帶,確實是難得一見太平整的大地方。
上了橋,還是和以前一樣,走在上面有些晃,踏在鋪好的木板上,木板也是輕微的晃動,很有意思。
過了橋是一座小山,鐵鏈深深的紮根在山體裡面。白馬河是由東北向往西南流的,因此嚮往山的右邊也就是北面走繞過這座山,再走5公里左右纔到白馬渡村第一組。白馬渡村共有4個小組,他們第一組人數最多,聽他大伯說,除了打工賺了錢買房戶口遷走的,現在還有102戶,600多人,再加上其他三個小組,共有186戶,接近1000口人。其他三個小組也是沿着白馬河聚集居住的。上鄉里趕集也要走鐵鏈橋。
好在最近沒有下什麼雨,否則這個泥土路就要夠徐嶺受的了。路旁多是80年代重新種的杉樹和松樹,晚風吹過,陣陣松濤聲傳來,讓人心情愉悅。特別是大城市呆了幾年了,現在重新回到小時候走過的路,感受着小時候司空見慣的東西,更是讓徐嶺臉上帶着笑意。
“小嶺,你這次回家是請假的還是有其他打算?”
“大伯,我已經辭職了,父母年紀也大了,我想在家看看有什麼可以做的,順便照顧他們和爺爺奶奶。”徐嶺坐在三輪車上說道。
“你父母肯定不會同意的,好不容易從名牌大學畢業,還找了個好工作,再回來這不是讓別人說閒話嗎。”
“大伯,職都辭了,總得讓我回家休息休息再考慮吧,呵呵”
“恩,好好考慮,我們這交通閉塞,在家做什麼都不方便,有什麼東西也出不去,還是在外面工作好。”
翻過一個小山坡,山腳下是一個平整的盆地,,一條小河從西北往南而來,把村子一分爲二,進村的路是在東南邊,而徐嶺的家就在村子的最北端,沿途山腳下一家家的煙囪裡炊煙在升起,在村子上空久久不散。
走過一家家門前,村民也是發現了徐嶺回來了,一個個都熱情的打着招呼,徐嶺也是熱情的迴應着,有小孩子出來叫着叔叔,叔公的,徐嶺頭上直冒黑線,在農村也沒辦法,講究輩分,沒被叫爺爺、太公已經不錯了。拿出一些糖果分給小孩子們,等小孩子的家人拉走後,徐嶺也是趕緊往家裡趕。
徐嶺大伯家就在徐嶺家不遠,先到,徐嶺也是不願進去了,回家心切。給了大伯家買的禮物,徐嶺趕緊快跑回家。越過小溪,再爬上十幾步土階梯,終於到了自家大門前。
此時,院子大門還沒關,家裡的燈光從主廳透射出來,隱隱約約還有說話的聲音。
“爸媽,爺爺奶奶,我回來了!”剛跨進院門,徐嶺就先喊了一聲。
“小嶺,是你回來了嗎?”率先出來的是他母親,鄭翠,身上還圍着做飯的圍裙呢。
“媽,你得了感冒,怎麼還在忙,我來我來。”
這時,屋子裡的人全出來了,爺爺奶奶,還有拄着拐的父親。
“小嶺,我的寶貝孫子哎”他奶奶話還沒說完呢,就已經摟着徐嶺在哭了。也難怪,一走就是好幾年,小兒子、大孫子,老人的命根子,誰都會想念。只是老人表現的更明顯罷了。
“嗯嗯,做什麼呢,哭哭啼啼的,回來了是高興的事,趕緊讓小嶺進來”,徐嶺爺爺說完拿着行李就進大廳去了。
“爸,你腿怎麼樣了?”,徐嶺父親叫徐長河,大伯叫徐長江,爺爺徐牧。奶奶是文英。幾年沒見,爺爺奶奶除了蒼老了一些,到沒多大變化,但是看看父親和母親,臉上皺紋多了,白頭髮也增多了,看的徐嶺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沒啥事,過些時候就好了,路上累了吧,趕緊進來”
徐嶺知道父親是不想他擔心,都拄拐了,可能沒事嗎。
“小嶺,趕緊進去,菜馬上就好了,今天你大伯跟我說你要回來,特意做了幾個你愛吃的”母親說完,就進廚房去了。
進了大廳,徐嶺打開旅行箱,拿出了給父母,爺爺奶奶的禮物“爸,給你的一套西服,還有襯衣什麼的,爺爺的是一套定做的中山裝,奶奶的是一套老年裝,媽,你過來一下,等會再做。”徐嶺叫了一聲,要他母親先過來,
“來了。”等母親進來,徐嶺拿出給他母親買的一套女士服裝,國產的,但也很漂亮。
“兒子,這得多貴啊,”“給你你就拿着,還能退咋的。”徐嶺還沒說話呢,他父親倒是先說了。
徐嶺看着父親,其實他知道,這是父親和母親的交流方式,父母親苦了一輩子,爲了自己和妹妹一直省吃儉用的,難得自己買個東西回來孝順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哪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