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把砍刀,兩隻狼狗。
眼看知夏就要命懸一線。
千鈞一髮之際。
呯呯呯呯!
隨着幾聲槍響,狼狗全都應聲倒地,就連揮刀的三個男人也身體一僵,下一秒全都倒了下去。
每個人的身上全都被人一槍命中。
在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時,一個白影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在人羣中呯呯呯的打過去。
怎麼也沒想到這種時候會有人來救自己,看這人的身影有些熟悉,可一時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她的臉上罩着一個眼罩,只露着兩隻大眼睛。此時顧不上多想,知夏擡拳又打了起來。
有了這個女人的相助,這二十幾個人很快就全都被打的歪的歪倒的倒了,鐵門處的襯衣男一看,快速跑出了鐵門,拿鐵鏈又重新鎖了上去。
看所有倒地不起,知夏轉身跑進了剛纔的房間,看到房間裡已經空無一人了,她瞬間鬆了一口氣,轉身走到門口剛想開口跟這個女人說話,就聽她衝自己一招手:“知夏,跟我來。”
“現在就走嗎?”知夏不甘心的看了看鐵門口。
“他們在這裡養了很多的打手,附近這些小煤窯全都是一夥的,晚走一步都有危險。快。”陌生女人說完就已經向不遠處的牆角處躥去了。
知夏聽她的說話聲一怔,但這種時候容不得她有半點的遲疑,跟着對方的腳步就跑了過去。看她幾下就已經爬上了圍牆,站在上面衝自己招了招手:“快上來。”
知夏把***在腰間一插,手抓着牆上的突起,也迅速上了圍牆,跟着女人一起跳了下去。兩個人一落地,女人就帶着她要離開。
“不行。我要先去找那些礦工。”如果他們再被那些人抓回去,肯定是必死無疑,她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們被人再殺死。
對方猶豫了一下,還是看着她點點頭:“好。走。”
兩個人立即繞到房子的後面,跑到四周快速的查看了一下,最終看到幾個人的身影。兩個人立即快速的追了上去。因爲這些礦工長期營養不良,身體早已經超出了負荷,再加上剛剛這一路的狂奔,身體都有些體力不支,尤其是那個老大爺,根本就是兩個年輕人架着他走。
“姑娘……你……帶他們快走吧。我一把老骨頭了……死就死了吧……”老大爺急喘着氣搖了搖頭,聲音都已經嘶啞了。
“不行。我們不能丟下你。”知夏跟陌生女人一對視,兩個人同時架起老大爺一起向前走。
因爲這幾個人中有些是當地人,知道走哪條路最安全,不一會兒的時間就徹底離開了小煤窯的視線。
幾個人一口氣走出去很遠,最終看到前面有一個小村莊,老大爺看着眼前的村子笑了笑,示意大家停一下:“姑娘,前面是我老婆的孃家,你們送到這裡就可以了,我們慢慢走吧,你們的事要緊,記得一定給我們這些人討個公道呀。”老大爺說到最後緊緊的盯着知夏懇求道。
“不行。大爺,我一定要把你們送到村裡再說。”後面的人不知道會不會追上來,她不能在這種時候離開他們。
陌生女人伸手一把握住知夏的胳膊,看着她冷聲道:“你現在必須跟我走了。”
“我還有很多事要問大爺,再說了,那些人要是追到這裡怎麼辦?好不容易把他們救出來,難道再讓我看着他們死嗎?”看那些人窮兇惡極的樣子,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這些逃跑的人?而且這些人爲什麼會被關起來,當年還有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她都還不清楚。既然全村的人都死了,那個失蹤的孩子下落不明,眼前的這個老大爺,就是唯一的證人。
她說什麼也不能放棄他。
“可你必須跟我走。”女人冷臉的看着她。
“要走你自己走吧。我不能丟下他們。”知夏扭頭看着老大爺和其他幾個人堅定的道:“我必須看到你們真正安全了,我才能離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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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我們走到這裡真的安全了,你們趕緊走吧。”老大爺再次衝兩個人擺了下手。
“大爺……”知夏說什麼也不肯走。
其中一個年輕人站出來看着知夏:“我們真的已經安全了,前面就是我姑姑家了,你們快點走吧。我們幾個人輪流背大爺回去就可以了。”
“不行。我還有些事要問大爺呢。”
老大爺聽她的話看着她道:“姑娘,該說的,我也差不多說完了……”
“大爺,您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知夏納悶的看着他問。
老大爺一聽她的話,頓時淚流滿面,哽咽的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大爺,您是不是……四里屯的人?”從剛開始到現在,老大爺悲痛欲絕的表情,都讓她產生了懷疑。
老大爺重重的點了點頭:“是……我是倖存者……”
知夏頓時緊張的看着他:“也就是說您現在是唯一的證人?”
老大爺搖了搖頭,流淚的看着知夏,用蒼老的大手緊握住知夏的手,滿眼乞求的看着她:“孩子,當年的那場礦難裡……還有人活了下來……但我只知道他是個孩子……他是我們村最後的希望……麻煩你們一定要幫我找到他……求你了……”老大爺說到最後老淚縱橫。
“大爺,我答應您。我一定找到他。我一定替你們,也替那些死去的人討一個公道。”知夏鄭重的點點頭。
老大爺含淚的看着她:“我當時因爲在山上看林子,並沒有親身經歷那場災難,但那個孩子是唯一的目擊者,只有找到他……你才能真正知道所有的一切……”
“那您怎麼知道他活着?”
“因爲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完全嚇傻了,我把他帶回了山上……但是第二天他就不見了……他走的時候只留下了四個字……我要報仇……”
“他叫什麼名字?”
“他的小名叫亮子,大名叫吳亮。”老大爺說到這裡看着知夏:“姑娘,我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
“大爺,我叫明知夏。”
“好。明姑娘,我已經一大把年紀了……咳咳……不知道還能不能等到案子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但是我求你……一定要找到亮子……如果他還活着,這個仇,他一定會報的。”
“大爺。我答應您。我一定找到他。”知夏立即點點頭。
“好。那你們走吧……”老大爺說完衝她揮了下手。
“不行。我要帶你離開這兒。”知夏說什麼也不肯離開。
陌生女人一步站在她面前冷聲道:“你現在,必須跟我走。”
明知夏看她一眼沉默了一下,接着重新看向老大爺追問:“大爺,您說的那個亮子,身上有沒有什麼明顯的特徵嗎?”一個十歲多的孩子,二十年之後想要找到他,何其容易?
老大爺流淚的搖了搖頭,那雙泛黃的雙眸一片黯然:“我只知道他的名字,二十年過去了,就算他現在站在我面前,我都認不出他是誰呀……咳咳……”老大爺說到最後再次猛咳起來。
知夏看着老大爺微一沉思,拿出手機打開了錄像裝置:“大爺,您能對着他說幾句話嗎?如果以後我真的找到他了,也好告訴他您還活着,也算是個證明,好嗎?”
老大爺點點頭:“好。”他停頓了一下,接着緩聲道:“亮子……我是五爺爺……二十年過去了……不知道你還活着嗎……”老大爺說到這裡淚如雨下,哽咽了半天后這才擡手擦了擦眼淚:“亮子呀……這位明知夏姑娘剛把我從小煤窯裡救出來……你走了之後沒多久……我就被人抓走了……我原本是快要死的人了……可是因爲他們晚上沒有工人下井,就把我留了下來……亮子……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活着看到你……咱們四里屯的老少鄉親都等着你……等着你給他們沉冤昭雪呀……”老爺子再也說不下去,掩面痛哭起來。
聽着老大爺的話,想着那一千多人,知夏的眼眶裡也蓄滿了淚水,憤怒的火在胸腔裡不停的燃燒,她把拳頭握的緊緊的,在心裡發誓,一定要把當年所有涉及這件事的人繩之以法。
“大爺,您知不知道一個黑色的小本子,也叫死亡日記?”知夏強壓下心裡的悲痛和怒火,看着老大爺追問。
“死亡日記?”老大爺搖了搖頭:“那場礦難過後沒多久我就被人給抓起來了……我不知道什麼死亡日記……”
旁邊的陌生女人四下裡警惕的看了看,一把握住知夏的手臂:“該問的你也問了,快走吧。這裡不是久留之地。”
“明姑娘,我已經一把年紀了,原本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你不用擔心我,如果你真是警察,將來能還我們一個公道。我在這裡代表我們四里屯一千多的父老鄉親謝謝你。”老大爺說完就要跪下去。
“大爺。”知夏眼疾手快的扶住老大爺,眼淚再也忍不住的落下來。她強忍住淚水看着老大爺激動的道:“大爺,您這不是折我的壽嗎?我明知夏今天在這裡向您承諾,我一定把所有涉及這個案子的罪魁禍首送進監獄,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爲您也爲那冤死的一千多四里屯的老百姓,還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