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要出名了
“可以確定了。患者有比較強的暴躁症，你們注意一下。”
“他真有精神疾病啊？”女警察表情十分嚴肅。
“是的。”心理醫生點頭，雙手插進白大褂內：“我先走了，明天來的時候，我會出具一份患者的心理評估報告。”
“啊……好的，謝謝程醫生了。”
“不客氣。”
待心理醫生離開後，女警察對身旁的男警察沉吟道：“看來……關於陳宇的死因推測，需要重新評估了。”
“我上報給所長。”男警察也轉身離去。
審訊室內。
偷聽到這一切的陳宇很想衝出去，大聲證明自己的精神狀態。但很顯然，那樣操作的話，更證實自己精神有問題了。
沉默一陣，陳宇坐回“後悔椅”上，努力保持自己情緒的冷靜。
換了個蹲姿，陳宇發現還沒到重播新聞的時候，便轉頭對兩人搭訕：“兩老哥，咋進來的？”
旁邊兩名“犯罪嫌疑人”相互對視一眼，又統一上下打量陳宇幾遍，沒吱聲。
“這到底怎麼回事啊？我說你怎麼快一年都沒回家，原來是……”
在青城市上了兩年學，結合腦海內的記憶，他知道當地電視臺中午的新聞，在每天晚上和第二天上午是會重播的。他決定去看一看，那些該死的記者是怎麼報道的。
陳宇：“媽，你沒認出來那人是誰啊？”
“說來話長，有空咱們見面解釋。”陳宇打斷：“現在主要別讓家裡知道，你瞞着點老媽。”
這兩人都帶着手銬，半蹲在暖氣片前，看着大廳懸掛的電視機。
另一個頭頂的稱號也是【上班族】。
陳宇不知不覺睡了過去。天色迅速由白轉黑。
“臥槽？那幫狗孃養的報道這麼快？”陳宇原本平復下來的情緒又要暴怒了。
“……這種莫名的失落感是怎麼回事。”
陳宇：“……”
約莫半分鐘，審訊室鐵門被女警察小心翼翼的推開，露出了半個腦袋，查看陳宇的情況。
走廊上空蕩。
被他人控制，那叫危機……
或許是真累了。
走到大廳，值班民警是一位老同志，正翹二郎腿喝茶。見到陳宇，一愣：“你怎麼出來了？”
陳宇撓撓下巴，走到兩人不遠處，和兩人用同樣的蹲姿，擡頭看電視。
“造孽啊。”
陳宇瞬間一個激靈：“你怎麼知道的？！”
拍桌而起，陳宇怒髮衝冠：“那個狗醫生纔有病！他全家都有大病媽的！”
“你好。”陳宇擠出一絲微笑，溫文爾雅：“請坐。”
這裡，是某位民警特意給他讓出來的宿舍。
只能恨恨的踹了對方一腳。
靜靜看了女警察好一陣，陳宇嘆了口氣，無力揮揮手：“罷了，帶我回宿舍吧，我想休息一會。”
兩人中，個子稍稍矮小的上班族立即接茬，脾氣說來就來，指着身旁的男人，大罵：“他是強姦犯！呸！他都不好意思說。垃圾。”
女警察：“身體感覺不舒服了嗎？”
“……”
見陳宇似乎“冷靜”下來了，女警察放下心，關門離去。
狹窄的宿舍內只有他一人，望着空蕩蕩的天花板，頭皮陣陣發麻。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陳宇：“漂亮姐姐，你是警察，應該是有足夠判斷力的。我，沒病。”
熟悉的聲音，令他清醒不少，坐起身打了個哈欠：“喂？姐？”
很快，電話接通，陳母聲音傳來：“兒子，你又匯錢過來了？都說了，你爸的手術不着急。”
聽筒內女聲焦急：“你在派出所呢？頭上稱號怎麼成‘死屍’了？”
但自己控制自己，那叫自由。
對方被踢了一個趔趄，縮縮腦袋，害怕的沒敢出聲。
“誰說不是。爹媽生他、一把屎一把尿養大，吃苦耐勞供他上學，是讓他幹這事的？！艹他媽的，都丟老祖宗的臉，廢物一個。”矮個子犯人罵罵咧咧，發泄怒氣，想和對方拉遠距離，卻因爲被拴在一個暖氣片上，逃離不得。
陳宇：“……行吧，我承認我有病。”
“嘟——”
“……”
陳宇：“艹！”
難道沒給他露正臉？
“你也看了是吧！”陳母頓時驚喜：“太有意思啦，一個倒黴蛋兒頭頂的稱謂是‘死屍’！這不必死無疑了嘛。那受害者和你一樣，也都在青城。所以你和你姐在外面要小心點啊，別惹禍，千萬注意自身安全。別爲了錢，做危險兼職。”
陳宇：“……”
“誰啊？”陳母一愣：“我認識嗎？”
他愈發想回家了。
“……”
靜默半晌，陳宇疲憊：“行了，那先掛了，我給家裡打個電話。”
不等聽筒另一頭的開口，陳宇掛斷通訊，直接打給家裡。
“刑期滿了。”隨口說了一句，陳宇環視大廳，發現房間裡除了值班民警，還有兩人。
窗外黑漆漆。
一個頭頂的稱號是【上班族】。
迷迷糊糊揉揉眼皮，陳宇下意識從褲兜裡掏出手機，盲操接聽電話，將聽筒放在耳邊。
窗戶都打開通風，但外面封着鐵欄，肯定逃不出去。
“行。”
“撲通”一聲重新躺下，陳宇長嘆口氣，清醒了一會，起身走進更狹窄的衛生間，簡單洗了把臉，帶上帽子遮住“稱謂”，走出民警值班宿舍。
“對，往死裡踹。”陳宇吐口唾沫，又問：“那老哥你是咋進來的。”
雖然都是縮在一個地方不動。
是被抓進來的“犯罪嫌疑人”。
“喂？弟弟？”
女聲：“就是老媽告訴我的。”
女警察點頭：“我明白，有病的人都不願承認自己有病，我相信你會健康的。”
“行了親媽，沒事，我還忙，先掛了。”陳宇掛斷了電話。
“強姦犯啊？”陳宇一驚，接着抿嘴：“確實不是好東西。太膈應人了。”
因爲他不屬於犯人，不可能和犯罪分子待在一起。
“那個……不是。我沒匯錢。”陳宇遲疑：“我想說，今天新聞報道的……”
“我呀，是受害人。”矮個子罪犯回答。
“陳宇同學，現在感覺怎麼樣？”女警察語氣態度罕見的溫柔。像是在哄小孩。
女警察繼續點頭：“所以一定不要放棄治療啊。”
跟着女警來到自己的臨時住所，陳宇一屁股平躺在船上，一動也不想動了。
陳宇雙手插兜站了一會，朝着派出所大廳漫步。
當他再次睜眼的時候，是被嘈雜的電話鈴聲吵醒的。
“你冷靜點。”女警嚴肅後退一步：“暴躁症其實並不可怕，可以通過調整自己的心情自愈的。”
“電視上看到的啊！你們青城本地電視臺，中午剛播放完！你到底怎麼了？和誰結仇了嗎？”
見是橙瓜臺，拿起遙控器就轉到青城市當地的電視臺頻道。
“橙瓜臺，狗都不看。”陳宇道。
陳宇：“……”
“唔？”
陳宇：“……”
矮個子罪犯又補充：“現在是同夥。”
陳宇：“……”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