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莫愁咬死的也是條狗,是條名貴的德國牧養犬,但這時候,已被莫愁咬斷了脖子,死得不能再死了。牧羊犬的主人是一對母女,正歇斯底里地狂叫着,要保安把這大狼狗釦起來,打死或燉了給她的兒子報仇。
如果這母女只是普通人也就罷了,偏又是公安廳的副廳長的老婆女兒,雖未掛常,到底也是廳級幹部,普通人哪得罪得起。
鄭小軍一邊替凌陽拘把同情的淚,一邊拿着對講機通知七樓秘書室。很快,正主下來了。
已陷入歇斯底里的母女,看到仇人,分外眼紅,衝上去咆哮道:“看你養的惡狗,把我的點點給咬死了,你要賠我的點點,必須賠。”
鄭小軍對凌陽有一份好感,不願凌陽吃虧,趕緊上前,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
原來,這對母女帶着牧養犬進入公司,那牧羊犬發現蹲在琉璃門外的莫愁,就咬了兩聲,莫愁卻沒有理他,這牧養犬就繼續挑釁,依然沒有得到迴應,反而得了個鄙夷的眼神。向來被主人寵壞了的牧養犬就上前攻擊莫愁,就被莫愁咬着脖子上的繩子就甩出去七八米遠,牧養犬嚇得汪汪直叫,也把這對母女嚇了一大跳,牧養犬不信邪,又爬起來衝向莫愁。莫愁被激怒了,也不見有任何動作,就咬斷了牧養犬的脖子。當場抽搐死亡,這對母女即受了驚嚇,又大爲憤怒,就在門口鬧了起來。也因爲莫愁的體積寵大,外形兇惡,母女二人也不敢拿它怎樣,只是命令保安把它圍起來,不許放他走,並四處找他的主人。甚至還打電話通知了自己的丈夫。
鄭小軍只是保安隊長的身份,哪壓得下這事,只能儘量勸解凌陽息事寧人,給狗主人陪禮道歉,並賠償損失罷了。
凌陽就說:“我的狗的性情我再清楚不過了,一般不會主動攻擊的。肯定是你們的狗事先挑釁,對吧?”他也看出了這對母女身份不一般,就看向鄭小軍。
鄭小軍點頭。
狗主人的女兒朱玉寒就兇巴巴地道:“你的意思是我的狗咎由自取了?你也是養狗的,也該明白寵物狗在主人心裡的份量。我的寶貝被你的狗給咬死了,你給個說法吧,是賠償損失呢,還是警察局見。”父親是公安廳副廳長的朱玉寒挑釁地望着凌陽。
哼,穿得這樣寒酸,量他也賠不起。朱玉寒也打消了讓凌陽賠償的準備,她只想狠狠收拾他一頓。
“我的狗可是牧養犬,世界八大貴賓犬之一。我可是花了一萬八買來的。它跟了我多年,早已有了深厚的感情,你的狗把它咬死了,除了陪償我一萬八外,還要陪我的精神損失費。你這狗也要一命償一命。”
這時候李萬三也下來了,先是向朱玉寒母女賠禮道歉:“這真是件讓人遺憾的事。凌陽也並非故意的,不過你放心,我會代凌陽給你賠償的。”李萬三也想通了,他越是做人大方,收到的人情就越多。至少以後工地上真出了事,凌陽解決不了,他自會代他向王紹謙求助。現在把凌陽哄好了,還是有不少好處的。
朱玉寒母女一口咬定必須賠十萬損失,並且還要一命抵一命。她們當然會給李萬三面子,所以不讓賠償精神損失費,但買狗所花的錢,以及一命抵一命是必不可能少。
李萬一也覺得,損失萬把塊也還是小意思。至於拿狗抵命,人家也還是很給面子了。要知道,這些實權派的官員家眷,沒有仗勢欺人讓狗主人償命也算是好官眷了,不能對這類人抱太大的期望。
但是凌陽卻說:“賠錢可以,其他免談。”
這話可就惹怒了朱玉寒母女,母女二人跳起來,對凌陽又是一頓怒吼痛罵。
母親李少秋自認自己並非蠻不講理之人,見凌陽這個狗主人年紀輕輕,穿得又普通,也不願做出仗勢欺人之舉來惹人笑話。但凌陽的態度實在惡劣,甚至一副不拿自己當回事的模樣,官太太脾氣發作,兇狠地道:“也罷,那就警察局見吧。”她丈夫是公安廳的副廳,雖未入常,但官位在那管着,一般的分區派出所還是要給面子的。只要進了警察局,想怎麼收拾就是自己說了算。
“你可別後悔哦。”李少秋威脅道。
凌陽不耐煩地道:“我還有事,可沒功夫去警察局與你扯皮。你想要賠多少與李總說吧,李總,從我工資里扣吧。今兒的事,雖非我的錯,到底也是因我而起。爲了表示我的歉意,我就免費給李總做一件事吧。李總,最近是否要辦喜事?”
李萬三愣了下,說:“是,凌先生怎麼知道?”他兒子還有幾天就要舉辦婚禮了。
凌陽說:“把婚禮延後吧,或是換個酒店。”
“這是爲何?”
“李總聽我的就是了。”有些事兒,可不能說得太露骨了,否則泄露了天機,身爲術士的他也會遭因果的。
所以凌陽也不能解釋得太清楚,只又加了句:“我可是盡到了我的職責,李總愛信不信。”
又轉頭,對李少秋母女道:“凡事有因必有果,你的狗挑釁在先,我的狗咬死你的狗,雖說有防衛過當之嫌,但一命抵命我是絕不同意的。狗貓可都是人類的好朋友,無故傷害了他們,也是有損陰德的。”他的莫愁雖只是條普通狼狗,但在他身邊呆了三年之久,早已不再是普通狼狗了,可以說是通靈的存在。
身爲愛狗人士,着實不會做出虐待動物的事。只是自己的寶貝慘死在狼狗之下,身爲主人,又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主人,哪咽得下這口氣。
李少秋指着凌陽,冷笑道:“我說不過你,你捨不得你的狗,那好辦,就賠我損失吧。”她上下打量凌陽一眼,冷哼一聲:“養得起狼狗,想必也是不差錢的主。我也不與你獅子大開口,十萬塊,我就不與你計較了。”
“十萬多了,我的狗是正當防衛,就算有防衛過當,也賠不了那麼多錢,兩萬吧。”凌陽看了下時間,要是放在以前,他纔不會甩這類人,只是現在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貴胄子弟,他又不願拿術法針對普通人,這樣也會有傷陰鷙的。於是凌陽也只能耐着性子道:“按照法律規定,你這狗也要負四成的責任,所以,兩萬再是公平合理了。若是不服,那咱們就法院見吧。我的姓名電話李總那裡也有。”然後轉頭與李總道,“李總,我先走一部了。我一般很少帶手機在身上,電話號碼我就不留了,有什麼事兒直接找我的生活助理就是了。”然後把自己生活助理的名片遞給了李萬三。
朱玉寒哪能放他走,只是母親李少秋在聽到“生活助理”四字後,生生忍下攔人的動作,並攔下了正要上前阻攔的女兒。
“媽,你幹嘛攔着我呀?”朱玉寒很是不滿。
望着凌陽離去的背景,李少秋臉色陰晴不定,她望着李萬三,問道:“李總,這人是誰?李總認識他?”
李總看着手上的名片,臉微微抽搐着,這是一張再低調不過的名片,十元錢就可以印一百張的那種,只是上頭的姓名卻讓他腦袋有些暈眩。
上頭只寫有“顧長遠”三個字,後頭有一串手機號碼,就這麼簡單。
身爲蓉城少數億萬富豪之一的李萬三知道,越是稱謂簡單的名片,越讓人不敢小瞧。尤其這顧長遠三個字,他遠比任何人都要熟悉。只是世上同名同姓的何其多,他也不敢確定,這個顧長遠與他想像中的那人是同一個人。面對李少秋的問話,也只是笑了笑說:“這位凌先生是王部長介紹來的,如今已是鄙公司綜合環境顧問。從明天起正式上任。”
身爲官太太,李少秋對官場上的稱謂還是非常上心的,就問:“誰是王部長?”
“呃,是京城那邊來的。”李萬三不好過多地介紹,因爲人家身份特殊,是不能隨意外傳的。
京城來的部長,想來身份肯定不一般的,李少秋就打消了繼續找凌陽麻煩的主意,不顧女兒的不滿,接受了李總的賠償。
母女二人領着李萬三那開來的支票,離開了永興,上了車後,朱玉寒很是不解地問自己的母親:“媽,那人後臺很硬嗎?”
“不曉得。”李少秋一邊開車,一邊說:“看他穿得普通,實在看不出家境情況。只是他明知咱們的身份,連眉頭都不動一下,想來也是有點子身份。還有,你聽到起沒?他在那李萬三面前,好像有點子意思呢。明明就是給李萬三幹活的,但你看他在李萬三面前的態度沒有?還有,他居然還擁有生活助理,你曉得啥叫生活助理?”
朱玉寒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父親又是官員,也認識不少富二代官二代,脫口就說:“難不成他還是富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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