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趕緊放低聲音,趁大家不再注意這邊時,這才湊到凌陽跟前來:“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聽出風水還可以鬥法,你們要怎麼鬥呢?說來聽聽。”
“說了你也不懂。”凌陽看着李萬三,“好了,事情我已經交代完畢了,一定要按着我說的去做,千萬不能馬虎。我保證,他們若是再敢伸手,我必讓他們後悔終生。”
“你要怎麼收拾他們?”李清宇好奇得抓心抓肝了。
凌陽彈了他的額頭:“好奇心害死一隻貓知不知道?有這個功夫關注我,還不如多替李董分憂解勞吧,你瞧瞧李董這陣子,頭髮都白了不少。”
李萬三就瞪着兒子:“聽到了吧,你這個不肖子,風水斗法可不簡單,你一個普通人去肖想什麼?有這外功夫,還不如替我管理公司。”
正事說完後,凌陽正要起身告辭,又讓李萬三叫住他。
“最後一件事,最後一件事。”李萬三搔了搔頭,對凌陽說,“那個,昨天你送我的那壇酒,還有沒有?完全是人間美味,真正的傳世佳釀呀,茅臺那什麼新推出的傳世佳釀完全就被比成了渣。”
凌陽拍了腦袋,這纔想起這麼件重要的事,問:“李董,那壺酒呢?”
李萬三不好意思地道:“當時我把這壺酒交給記者時,記者並不相信,當場就拆了罈子。一絕妙的酒香就從罈子裡散發出來,立即勾出了我的饞蟲,饞得我口水直流呀,就把酒罈搶了過來喝了一口,沒想到另兩個記者也是好酒之人,居然把我的酒搶了過去……就這麼拉扯間,酒就被我們三人喝了一半,幸好有女記者在場,把酒搶了過去,說要拿去化驗。那兩個記者就跑去追那女記者了,我也想去追的,忽然又想,酒是你給我的,說不定你這兒還有。”
他搓着手,帶着三分不好意思,七分諂媚,討好地看着凌陽:“那種酒還有沒有?再給我一罈,我,我花錢買還不成嗎?”
李清宇說:“今天老漢兒不止一次在我面前大誇你的酒美味到無比論比,舉世無比,天下第一,只應天上有,人間找不出第二壇,我耳朵都聽得生繭了。嘿,這世上真有這種酒?拿來我見識下?”
凌陽笑道:“既然李董也知道這酒只應天上有,應該明白,這酒的珍貴之處。”
“有多珍貴?比起茅臺的特供呢?”李清宇問。
凌陽淡笑不語。
李萬三就瞥他一眼:“茅臺的特供酒我也有嘗過,確實配得上國酒的稱號,不過,與凌陽的比起來,立馬被比成渣。”
“特供酒我也喝過,比特供酒還要好吃,這是什麼概念?”李清宇在心裡盤算着。
忽然間,一個大嗓門傳來:“……爲什麼要買房?嘿嘿,這自然是有原因的。”
李清宇趕緊瞧過去,這一看,就樂了。
原來,是有名拿着蓉城商報話筒的記者正在採訪一名購買的中年男子。
記者就問:“那是什麼原因促使您買這兒的房子呢?”
這中年男子就說:“是一個叫玄冥的小道士啦,我是一名出租車司機,他是我的客人,經常坐我的車。他就在永興房地產公司做風水師。這左岸新城,就是他親自佈局的,所以二話沒說就來買房子。這個小夥子你別看他年輕,風水造詣卻是不一般呢。我相信他的本事。”
中年男子就是出租車司機王平,只見他又拉過一名年輕女子,指着她對記者道:“那位玄冥小道長對我侄女說,我侄女要走三年黴運,後來我侄女就拿了招財貔貅去青羊宮,玄冥小道長親自給開了光,嘿,之後我侄女就不再倒黴啦,好運連連呢,前不久還中了個獎,56萬呢。”
那女子叫周洋,就笑着說:“我姨父說的是真的,玄冥道長真是有本事的人,所以一聽說左岸新城是由他親自主持設計時,我第一時間就來買了。我早已訂了房子,今天是陪我姨父來買房子的。”
當下就有人質疑是不是託哦,哪有這麼巧的事。那名記者就趕緊把話筒對準那人:“爲什麼會認定他們是託呢?”
王平指着那人大罵:“你纔是託呢,你全家都是託,這是我的購房合同,看仔細了,按揭的,這是發票……”
說着把手頭的合同遞給記者看,證明自己不是託。
周圍人也跟着探頭看,還真是購房合同,戶主姓名,以及戶型都寫得清清楚楚。
那人被鏡頭一指,又讓王平這麼一指責,就有些慌亂了,趕緊說:“我只是隨便說說罷了。”就鑽進人羣跑了。
李清宇看得有趣,對凌陽說:“想不到你居然還有粉絲呢。”
凌陽就半開玩笑地道:“那是,我人品好嘛。”
“哈,說你胖還喘上了?”李清宇也輕輕捶了他一拳。
“不過還真得感謝凌陽,自從你來我公司後,我公司的生意確是大有起色呢。”李萬三說,“你的朋友還在那等你,我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
凌陽說:“再等等吧,等那人走了我再出去。”
李萬三怔了怔:“人家可是你的鐵粉呢,你應該高興纔是。”
李清宇說:“就是,現在你就出去,讓大家瞧瞧大名鼎鼎的玄冥道長的真面目,等他們一發現玄冥道長居然這麼年輕還這麼帥氣,絕對會驚爆眼球。你本事這麼厲害,顏值又超好,我敢打包票,現在你就出去
打包票,現在你就出去,肯定會收穫更多的鐵粉。”
“我向來愛低調。”凌陽說,“人紅是非多,我還是喜歡悶聲發大財的感覺。”
“人紅是非多,這倒也是呢。”李萬三說,“不簡單呀,年紀輕輕,卻能夠不驕不躁,一眼就能看出事情的本質,不簡單,真不簡單。”
然後又對兒子說:“你可得學着點,看看人家凌陽,再看看你,唉!”
李清宇翻翻白眼:“你就別打擊我了好不好?”
凌陽笑了笑說:“清宇也不錯的,至少沒有給你當敗家子,李董,你該知足了。”
李萬三哈哈一笑:“你倒是會安慰人。”
“這是事實嘛。”李清宇沒好氣地說。
等王平和那名記者走後,凌陽這才從裡頭出來。
方劍陽放下售樓小姐給泡的泡杯,起身道:“公務忙完了?”
“嗯,不好意思,累你們久等了。”
“沒事,應該是我們向你道歉纔是,沒有打擾到你談公事吧?”
“哪會呢。走吧,時間不早了,肚子也餓了。找個地方吃飯去。”
出了售樓部,上了劉明威的車,方劍陽就問凌陽:“你小子在永興職位應該不會低吧?”
“爲什麼這麼問?”
“剛纔咱們四人坐在那等你,售樓小姐給我們一人泡了杯茶,還是好茶呢,售樓部的經理還時不時過來招呼咱們,還繼了兩回茶。我看別的買房的都沒這個待遇呢。”
吳玉霞也說:“就是,那個人還是你們公司的老總吧,你們還平起平座。”
趙欣問:“你在公司是什麼職務?”
“我嘛,就是一名設計師嘛。”
“設計師做到了這個地步,也算是一種境界了。”劉明威說,不知爲何,看到凌陽職場生涯過得風光,心頭總有些不舒服。
他明知這樣的心思要不得,可就是忍不住。
他自嘲一笑,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無謂的攀比吧。
方劍陽卻說:“你小子大學唸的是法律好不好?什麼時候又改行去當設計了?我不信。肯定還有別的本事。”
“我能有什麼別的本事?你還不知道?”
“我若是知道了就不會問你了。”方劍陽問凌陽:“你們那個樓盤,真的請了風水師設計?”
“是。”
“真的假的?你可別騙我。”
“是真的就是真的,還假得了嗎?”凌陽哭笑不得。他就是風水師,還會有假?
“這麼說來,那兒的風水當真很好?”方劍陽半信半疑。
“那是肯定的。”
“你怎麼知道,你又不是風水師。”說話的是劉明威。
凌陽淡笑不語,只是對劉明威說:“我還是前天那句老話,金潤灣的房子,你最好趕緊賣了。”
“爲什麼?”
“那兒風水不會太好。”凌陽委婉地說。
他還沒有明說的是,何志華彭國昌做得實在太過分了,若是風水斗法他接着就是了,但他不該請術士來施毒手。凌陽已決定,要給何志華一個深刻教訓。
他對劉明威不感冒,只是看在方劍陽的份上,纔會好心提醒他。
至於他聽與不聽,就不再他關心的犯圍內了。
劉明威當然不會聽,房子都已經買了,父母也開始着手去裝修佈置了,他還沒有錢到可以任性的地步。
……
因爲樓盤的神奇修復,左岸新城以及李萬三的永興房地產開發公司再一次爆入公衆眼球,讓李萬三狠狠火了一把,連帶公司其他業務也大有增長。
永興的新銳室內設計師林漢英最近也忙得腳板翻了,室內設計室開張了一個多月了,鬼影子都沒一個,他都開始懷疑凌陽的風水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忽然間生意大好,又使他忘掉了一切懷疑,專心投入龐大的設計當中。
按照凌陽的交代,林漢英在每接待一個顧客,都會把對方一家子的生辰八字,以及戶型樓層,都交給凌陽細看,由凌陽指點一二,避免了房屋缺角對屋主人的不利影響。
把風水融入了科學的設計理念中,這樣的室內設計,想不火都不難。尤其是不會花太多錢的風水設計,老百姓們自然喜歡。
李萬三也相當高興,因爲林漢英接的業務,大都是金潤灣服周邊附近樓盤的活兒,能把敵人的錢賺一部份進腰包,也足夠他得瑟了。
當然,李萬三高興,就有人連覺都睡不着了。
那就是何志華。
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羣分,李萬三和凌陽都是那種正大光明收拾對手的人,而有的人,就是偏愛玩小陰謀小詭計之類的。
這不,在一個月高風黑的夜晚,彭國昌就與王鬆一道偷偷潛入了對手工地了。
“好像,好像進不去……”彭國昌說。
王鬆也發現了,自己再往前一步,就會有股柔軟的力道把自己彈回來,很是震驚:“這是……結界?”
“王兄,什麼叫結界?”
“但凡術士,修爲越高,破壞力越強,所以,大多數術士在打鬥之前,都會先佈下一個結界,不管在裡頭打得再激勵,也不會影響周圍一草一木。”王鬆臉色忽然大變,“居然能夠佈下結界,證明此人修爲絕對不低於我。”
“王兄的意思,有人在這兒佈下了結界?”彭國昌有些不大相信,儘管他不明白何謂結界,但看王鬆的臉色,似乎這人本事不低。
王鬆開始動用術法,仍是沒能再往前一步,忽然大喝一聲,“鬥天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