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假死來陷害王鐵軍,並且還有醫生的證明,情節相當的惡劣,公安廳夏祿恆徹底震怒,下令徹查此事,當下把涉事派出所所長解職,務必要給受害者一個公道。並以公安廳長的身份,公開向凌陽王鐵軍道歉,稱公安系統出了這樣的敗類,也是他這個廳長管教不嚴所致,並嚴厲批評了政治部主任。
被夏祿恆厲聲責罵的政治部主任田向軍,在接了一個電話後,雙腿一軟,就倒在了夏祿恆的辦公室裡。
夏祿恆還以爲自己太過嚴厲,把他的老毛病給罵出來了,趕緊把他送入醫院。
醫生進行一番檢查,稱田向軍並沒什麼病,也就是有高血壓冠心病這些常見的中年病。
看着田向軍那肥胖的身子,夏祿恆不疑有他,就說:“老田,你好生養病,我去忙了。那個開假證明的醫生已被刑事拘留,據說還有幕後主使者,我得第一時間趕往現場,以免串供。”
田向軍忽然從牀上跳起來,緊接着,他就臉色發青,捂着胸口,整個人就萎縮下去。夏祿恆又趕緊讓醫生來進行搶救,等田向軍沒大問題後,這才離開了醫院。並讓田向軍的秘書關士強在醫院守着。
涉事醫生被控制後,很快就交代了自己是受人指使,指使他的人是他的一位表侄,關士強,關士強是公安廳政治部主任田向務的秘書。
警察面百相覷,他們總算明白王鐵軍這件看似尋常的案子,背後居然隱藏着如此巨大的陰謀。只是,涉及到政治部主任,他們這些小蝦魚已是嚇得一個哆嗦,在一番痛苦掙扎後,索性把事情往上邊捅,讓上頭的人來頭痛吧。
因爲涉到情節惡劣的以死詐騙案,案子早已移交公安局刑偵局,公安廳黨委委員、刑偵局
長也頭痛不已。居然涉及到政治部主任了,真是要老命呀。
別小看政治部主任的威力,政治部主要負責公安廳的組織、幹部和宣傳工作,領導機關黨委,指導下級公安部門黨組織的工作。政治部主任的權力甚至要比一般副廳長的權力大一些。身爲底下人,敢去捅政治部主任的屁股,若沒本事一竿子捅死,之後就等着被穿小鞋吧。
刑偵局局長在一番痛定思痛後,就把這燙手山宇上交到公安廳,嘿嘿,讓他們去頭痛吧。
這下子,公安廳也炸了鍋,夏祿恆也是苦笑連連,自言自語地說:“怪不得田向軍這麼驚惶失措,原來是抄了他的老底呀,哎,我說老田,你別人不去惹,居然跑去惹凌陽,真是老壽星上吊呀。”
一番嘆息後,夏祿恆把那名醫生錄的口供交給秘書,吩咐道:“把這份口供複印幾份下來,一份送到紀監室,另外,讓公安局正式拘捕關士強。”
關士強是田向軍的秘書,與那名涉事醫生有親戚關係。
查到了關士強這裡,案子幾乎水落石出,媒體一窩蜂地奔來,只是在得知真相後,又全都作暈死狀。
無冤無仇的,就只是因爲看中凌陽的未婚妻長得漂亮,想弄來玩玩,就吩咐秘書紆迴弄來這麼一出,真不知該說姓田的是色中餓鬼,還是該說他膽大妄爲。
張健爲聽說此事後,就衝去醫院,剛好瞧到田向軍被公安廳紀監室以及省紀委的人帶走,猶不解氣,上前狠狠甩了他幾巴掌。
田向軍在知道自己肖想垂涎的美女居然是副省長的侄女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不過後悔的還在後頭,犯到凌陽手上,還連累無辜旁人,能有他的好果子吃麼?
在查出名小混混是假死後,王鐵軍就已被無罪釋放,從殺人嫌疑犯再到受害者身份,反而還被賠償了一筆爲數不菲的精神損失費,王鐵軍相當的激動,出來後第一件事就是來感激凌陽。這個三十來歲向來沉默寡言的漢子,在凌陽面前哭成了淚人。
這些淚水裡頭,包括了他對公門處置不公的怨恨,又還有對凌陽的全力幫護而生出的感動,以及能重見天日的激動。
“凌先生,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感激您了,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呀。”不會說話的王鐵軍翻來覆去也就是這麼一句話。
凌陽拍他的肩:“別說了,事情的起因,也是因我而起,你也是受害者。說來說去,也是我要向你道歉纔是。”
“可是,若是換了別的大老闆,怕是不會花費這麼大的精力替我伸冤作主。”這是王鐵軍的大實話。
凌陽看了“大老闆”的李萬三,後者相當尷尬,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來。
凌陽說:“我也是無事可做,想找些事兒來打發時間罷了,你別再與我客氣了啊,以後再遇上這樣的事,記得要拿起法律武器,與這些黑惡勢力鬥爭,你首要先做到的就是不畏生死,要擺出一副與他們周旋到底的架式。他們纔會有所顧忌。”
王鐵軍點頭,可在心裡卻說,談何容易呀,沒錢,沒人脈,沒關係,就是拿起法律武器,也拿不起來呀?
雖然這件事確實還會引發出更多的沉重話題,好在,王鐵軍平安地轉危爲安,也得到足額的賠償,凌陽“護犢”及“得理不饒人”“蠻橫不好惹”的名聲也是打出去了,相信以後再有不長眼的人來找他的麻煩,也得惦惦自己的斤兩了。
與人打官司還是相當累人的,尤其狀告的還是公門中人,就算凌陽有相當足夠的經驗,熟悉法律法規,又有大把的鈔票砸下去,人脈攻勢,輿論誠牆,前前後後也花費了近兩個月的時間。
等王鐵軍這個案子徹底塵埃落定,蓉城的春天已初步奔來第一批急先鋒,讓街邊的蓉樹煥發了新芽。街上開始多了秀麗的粉白大腿,也還有蘿蔔腿,象腿……張韻瑤也脫下厚實的冬裝,換上一身漂亮的春裝。兩件套的及膝連衣裙,露出一截修長均稱的美腿,格外惹人瑕思。
就是凌陽也時不時低頭看她露在空氣中的一雙美腿,儘管她還穿了比較厚實的打底褲。
因爲身子長高了,以往的衣服穿起來就有些不合身,小兩口又去各大服裝店掃貨,然後扛回省政府大院。
凌陽年前退了酒店的套房後,就厚臉實皮地與張韻瑤一道借住在張健爲的機關大院。
現在整個機關大院也都知道了副省長張健爲的侄女婿相當牛逼,不但是個道士,還是法律高材生,喜歡與人打官司,並且相當護短。
也因爲凌陽這陣子與派出所檢查院打官司互掐,以至於金潤灣受到了極大的關注。半個蓉城人都知道玄冥道長的俗名叫凌陽,馬上就要在青羊宮行開光法場,即將爲金潤灣顧房客戶進行免費開光。
這回開光法會比上一回更是聲勢浩大,青羊宮還沒打廣告,媒體就幫忙打造聲勢了,以至於金潤灣的顧客倍有面子。一個個手持器物進入會場,也因爲隨着玄冥的名氣日益攀升,爲免鑽漏洞者,所有一律進入開光法會的顧房顧客還得手持金潤灣發放的開光證明才能進入會場。
周洋這回拿了個關公像送去開光,她嚴格按照着要求,關公像高寬不超出40公分,不過,她還在脖子上,手腕上,佩戴了不少器物首飾,黃玉招財貔貅手串各兩對,黃玉“吉祥賀歲”生肖羊”掛在脖子上,頭上還用皮筋紮了個“歲歲平安吉祥符”,腰上還彆着根紫水晶打造的“大鵬展翅”,看起來不倫不類的,與她同來的王麗翻翻白眼,第一百零一遍說她完全是走火入魔了。
周洋也有些不好意思,她覺得自己實在太貪心了,只是這陣子期貨彷彿如有神助般,回回都以抄底逃頂,工作上也也遊刃有餘,這讓她對凌陽開光的招財貔貅起了相當大的信心,趁着這回開光,身上也戴了不少飾品進去。
王麗沒有開光證,是不能進去的,只能在外頭等候她,並且,青羊宮這時候還沒有開放,大家還得在外頭排隊等候,看着前不到頭後不着尾的長龍大陣,王麗絕望地打着哈欠說:“誰像你那樣呀,真是的,一大早就跑來佔位置子,害我覺都沒睡好。”要不是看在周洋給出的“事後給你一千元辛苦費”爲誘餌,她纔不會陪她來呢。
周洋說:“我也是沒辦法嘛,我一個弱女子,一個人拿這麼多東西,萬一被搶了呢,小心爲妥當。”
“我也是弱女子好不好?你應該叫你老公來的。”
周洋眼裡閃過苦澀,“他昨晚加班了,回來得晚。”
“我昨晚也在加班呀,唉,今天又被你挖起來……現在的老闆,真是吃人不吐骨頭,天天喊加班,我都快累死了,討厭死了,呈上去的文案,總是不得通過,煩都煩死了……”王麗也有一肚子怨言。
周洋就說:“誰要你把你的文昌塔賣掉?”
見王麗又要瞪眼,趕緊說:“好了好了,我不說了,不說了。”
今天開光吉時是在上午10點,但一大清早這些人已把青羊宮大門堵得嚴嚴實實,等呀等呀,一直等到8點鐘,青羊宮才得以開放,在道士們的主持下,一個個排隊進入青羊宮,只是開光現場一般人卻是不能進去的,並且,吉時還未到,所有現在還不能進去,只能繼續排隊等候。
王麗說:“一會兒我就不進去了,接下來就只能靠你自己了。”看着不倫不類的周洋,王麗也沒再笑話她了,因爲像周洋這樣的,還有好多。特別是一羣老頭兒,比周洋更不倫不類百倍呢,看着就想笑,活脫脫的賣飾物的小販子。
這樣的老頭兒還真不少,足足有數十位,一個個都還在那比誰戴得最多,而戴少了的人,則懊悔連天的,看得王麗好想笑。
王麗還上前問他們怎麼戴這麼飾物進去,不是一人只能送一件器物開光嗎?
一名老者毫不隱瞞地道:“玄冥道長道法高深,只要站在法場裡,經過玄冥道長高深的道法加持,整個法場裡的人,都會被這股靈力籠罩,祛除穢氣,能者避邪,達者避祟,德者避穢。而身上的飾物,也會在這場純淨氣場上,質變爲法器。”
“法器?”王麗茫然。
這名老者微微一笑:“是的,質變爲法器,雖然比不得由玄冥道長親自開光的物件,但在風水市場,還是相當有價值的,像我這麼一個小小飾物,只要經過開光的,在泉州那邊,都能賣出好價錢的。”
“賣多少?”
“這要看風水師的實力了,好的能賣上萬,次的幾千是肯定的。一般人的至多賣個幾千,但我們身上的飾物,只要經過玄冥法會的洗禮,賣幾萬十數萬是不成問題的。”
老者是一名優秀的風水師,風水師善於把握氣場波動,更能引導周圍氣場注入到自身器件上,進而質變爲法器,這也是風水師的巨大優勢。
王麗張大嘴,不可置信地道:“騙人的吧,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老者微微一笑:“這世上從來沒有便宜的事,不過得看你如何去理解,去把握。”他也瞧出了王麗是無神論者,更是信奉科學的人,也沒有與她再多說,不過看了周洋這一身的打扮,反而笑了起來,“小姑娘倒是有眼遠見。”
周洋臉一紅,她都快三十歲了,還被人稱爲小姑娘,有些害羞了。
她看着老者身上那琳琅滿目的飾物,也很想笑,“老人家,你這也太誇張了吧?”
老者呵呵一笑:“不誇張,不誇張,玄冥道長親自開光的器物,如今在風水市場已炒出了天價。我這些飾物,只要在開光法會上逛一圈,也能賣個好價錢了。”最重要的,他也是風水師,風水師在給人佈置風水時,也是需要各類法器作輔助的。而法器卻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去古玩界買法器,價格貴死人不說,還不好買。凌陽能批量製作風水法器,可是把這些人給樂壞了。一個個一窩蜂地去金潤灣買房子,就只是爲了那一人一個開光名額,如此難得機會,不好生拿來利用怎麼對得起這些天的辛苦?
周洋小聲問:“玄冥道長開光的法器,真有那麼厲害?”
王麗也在一旁瞪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