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美心說:“不就是一羣道士嗎?能有多大本事?”她看了李導一眼,說:“晚上我問問我朋友,哼,小小一個麻衣觀,收拾他們也只是分分鐘的事。”
如此霸氣側露的話,李導卻並不意外,這龍美心的靠山強大到已逆了天的地步,因爲那些曾經得罪過龍美心的,上至政府要員,中至娛樂圈大佬,下至明星經濟人,狗仔隊,無不受到慘烈報復。以至於大家一說起“龍美心”三個字,全都噤若寒蟬,在她面前,不敢有絲毫不敬之心。
李導心中一動,說:“我是知道你的本事的,只是,爲了這麼點事麻煩你朋友,是不是不大好?”
“對於你們來說,或許很難辦,但對於我朋友來說,想要收拾這些道士,還真是分分鐘的事,等我的好消息吧。”
李導大喜,龍美心那個“朋友”的能量,着實相當恐怖,有龍美心那個“朋友”幫忙,何愁麻衣觀不倒黴。
李導見龍美心似乎不把麻衣觀放眼裡,又說了他認識的政府官員,其中有位還是中央某部委裡的頭頭,他對麻衣觀都有些忌憚的。
龍美心冷嗤一聲:“我管他是天王老子,我朋友自會收拾他的,等着瞧好了。”
李導演微微吸口氣,聽龍美心的口氣,似乎連實權部委裡的頭頭都不放眼裡,那麼是不是證明,龍美心的靠山,比部委還厲害?
真要是那樣的話,這女人着實有驕橫的資格。
李導演壓下心頭的種種猜想,感激地道:“若真如此,那就麻煩你了。”
“沒什麼,大家都同一個圈子裡的嘛。”龍美心臉上略有得色。蹺着二郎腿,她那位靠山可不是普通人呢,這些區區凡夫俗子,又算得了什麼?
李導演見龍美心如此自信,被趕的屈辱和惱火這才釋放了些許。
因爲與麻衣觀的合作黃了,所以李導演又還得另外找場地,重新借了服裝道具,從羣衆演員裡挑了些人出來,扮演道士,但這些生手哪比得上熟手,又還得另外請人指點,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方纔勉強拿得出手了。但這所花費的財力,卻是如流水般花了出去。
看着賬面上的數字,李導演也有些肉痛,心頭就更是痛恨起麻衣觀了,暗自想着,等召天記者會時,得狠狠黑下麻衣觀才能消心頭之恨。
只是讓李導演鬱悶的是,接連幾天的女主戲,身爲女主的龍美心卻總是頻出狀況,不是無故遲到缺席,就是臺詞沒背熟,甚至一整天不見人影,讓整個劇組都等她一個人。李導演甭提有多窩火,覺得眼前這部戲是他導演生涯中最爲頭痛的了。早曉得當導演那麼勞心勞力,當初就該一直當個演員,多省事。
這部戲是李導自己找的劇本,請著名編劇,自己湊錢拍攝的,本來預算就不是很多,再被這麼東耽擱西耽誤,眼見賬面上的數字急劇縮水,李導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龍美心在第三日才恢復了狀態,只是臉色奇差無比,既憔悴又沒精神。細心的化妝師甚至還發現,她半連臉都是腫的,雙脣也帶着青色淤血,以化妝師多年來的經驗告訴她,龍美心估計是被人打了。但她卻不聲張,顯然,打她的人來頭巨大。
儘管知道龍美心被打了,卻無人敢當場說出來,衆人也全都接受了龍美心洗澡時不小心摔了一跤所致。有高明的化妝師在,她這張略顯水腫黑眼圈又重半邊臉還是紅腫的臉,很快就化腐朽爲神奇,又變得光彩照人,神采弈弈。
拍戲期間,龍美心不在狀態,整個劇組人員都發現了她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惶恐和焦慮。
有嘴巴損的就偷偷說:“該不會是靠山倒了,或是厭了她吧?”
儘管大家都在如此猜測,卻是無人敢當場說出來,這個圈子裡,禍從口出的案例實在太多了。
李導演也發現了,心頭也是一沉,如果龍美心當真失寵,靠山不再支持她了,那麼,除了龍美心本人外,受損失最大的就是自己了。李導之所以找名聲不怎麼好脾氣也不好的龍美心擔任女主角,主要還是衝着龍美心近來重攀高峰的人氣以及幕後靠山的匪淺能量。
如果她的靠山沒了,自己這部戲,估計連投資都收不回來了。
見龍美心不在狀態中,李導忍下心頭的窩火,示意大家休息片刻,私下與龍美心交談着。
“最近怎麼回事,老是不在狀態中呀,我的姑奶奶,你耗得起,我可耗不起呀。”
李導是真的快要哭了,龍美心不在狀態中也就罷了,可女二號胡詩琴昨晚不知怎麼的,直到現在都還沒起來,怎麼叫也叫不醒,本來都準備破門而出了,是龍美心說,昨晚胡詩琴喝高了,再睡一會兒就沒事了,還讓大家不要打擾她。
大家都覺奇怪,可龍美心的暴躁脾氣可是有目共睦的,大家也只好忍在心裡。
“姑奶奶呀,你們一個個的都不在狀態中,這還要怎麼拍下去呀?”李導演抓了頭皮,露出地中海造型。
龍美心說:“放心,我們很快就會恢復狀態了,你急什麼?”
李導演嘆口氣,又試探性地說:“都是麻衣觀幹得好事,若不是他們從中作梗,說不定早就拍完了,否則也不會有這麼多事兒發生。媽的,這些牛鼻子,可惡透頂。老子總有一天要他們好看。”然後又擺出一副忽然想到了什麼的模樣,問龍美心:“對了,你說你朋友可以收拾他們,你有沒有幫我問過?”
龍美心低聲說:“我朋友現在也挺忙的,他也說麻衣門確實有些不一般。不過還是能對付的,只是他現在挺忙,暫時抽不出時間來。需要等一段時間去了。”
李導演是何許人,他好歹也是成名多年的演員,就算龍美心有演技,卻騙不過同樣是演員出身的自己。儘管她臉上沒有任何珠絲馬跡,但她眼底一閃而過的躲閃卻是出賣了她。
李導心中一沉,不明白龍美心心情低落,究竟是靠山靠不住了,還是因爲麻衣觀確實棘手,讓她自打了嘴巴。
但不管是哪一種,都讓李導恨不得撞牆了。
“麻衣門只不過是一間道觀罷了,有些香火,但也不會厲害到這種地步吧?是不是你那位朋友嫌麻煩,不想幫忙?”
其實李導演最想探聽的是龍美心背後那個靠山,耐何龍美心嘴巴死緊,怎麼也探不出來,也就只能繼續旁敲側擊。
龍美心瞥了李導演一眼,冷聲說:“你急什麼呀?我朋友不是不幫忙,而是他這些天確實很忙,抽不開手。還有,我這幾天大姨媽來了,有些痛經,所以不在狀態中。再過兩天就沒事了。”
李導演忍着暴走的衝動,與她敷衍了幾句,忽然,胡詩琴過來了。劇組人員趕緊圍了過去,而龍美心,卻是箭步衝了過去,抓着胡詩琴的手,上下打量她,聲音激動焦急:“怎麼樣了,好些了嗎?沒什麼問題了吧?”
胡詩琴神色疲倦,臉色憔悴,不過精神還算過得去,她說:“沒事了,我很好,謝謝關心。”在龍美心手頭捏了捏。
龍美心只覺跳在嗓子的心又重新落回了胸腔。
然後,今日龍美心拍戲就在狀況中了,拍攝相當順利,到了劇組收工後,龍美心與胡詩琴一起回了下榻的酒店,進了房間,龍美心趕緊關上房門,並反鎖了,然後迫不及待地問胡詩琴:“怎麼樣了,他接受你了嗎?”
胡詩琴拍了拍胸口,神色恐懼而激動:“接受了,我把他侍候得相當舒服。他也答應繼續做咱們的保護傘,只是,別的事都好商量,就麻衣觀有些棘手,要你不要去招惹麻衣門。”
龍美心呆了呆:“不至於吧,以他的身份,又豈會怕區區麻衣觀,你是不是弄錯了?”
胡詩琴就不悅了:“你是懷疑我假傳聖旨麼?”
龍美心趕緊擺了擺手:“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的,我的意思,以他的身份,又豈會怕一個區區道觀?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我也是這麼認爲的,可是又不敢多問,所以只好這樣了。麻衣觀又沒惹你,你去強出頭幹嘛呀?姓李的也不是東西,我聽說,是他先去惹人家的。麻衣觀的掌教是個年輕人,上個廁所,在拿肥皂洗手時,被人不小心從後頭撞了下,肥皂就落到胡永林身上,這胡永林就不依不饒的,人家還相當有風度,對他賠禮道歉,也準備賠他些錢財。是李導見人家好說話,就想着獅子大開口,區區一個破古服,居然要價五萬塊,這才把人家惹惱了的。”
“說起來,也是姓李的咎由自取,你去出什麼頭呀?那位雖然厲害,可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好相與的,何必爲了不相干的人,浪費好不容易掙下的機會呢?你呀,也太因小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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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美心的靠山,我就偏不告訴你們,你們自己猜,猜對了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