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不清楚龍美心的後臺究竟是何方神聖,但凌陽直覺認爲,龍美心的後臺,肯定與術士有關,否則她身上不會出現似有似無的陰氣。退一萬步講,就是她的後臺是一號首長,也不至於囂張到這般地步,結合但凡得罪過她要麼意外死亡要麼遭災意外災難的人,證明這女人的靠山絕不是什麼官面人物。
……
龍美心回去後,果然氣急敗壞地動用秘術叫來了魯拓夫,讓魯拓夫前去教訓凱特,不要他的性命,至少也要把他打得斷手斷腳。被段安惠攔了下來。
段安惠的理由是,“凱特前腳與你解約,後腳就出事,就是傻子都會想到是你乾的。更何況,凱特可是梵卓家族的人,他要是在華夏國出事,有可能會涉及到外交事故的。外交無小事,尤其某些官員特別的祟洋媚外。一旦凱行真要得外事局投訴徹查的話,你一定跑不掉。”
龍美心不以爲然:“魯拓夫他根本就不是人,他做事向來無跡可尋,不會讓人抓到把柄的。”
魯拓夫也翁聲翁氣地表示:“龍小姐說得對,就是在光天化日下殺了那化外蠻夷,也不會懷疑到我身上的,更不會懷疑到龍小姐身上的。”
段安惠說:“我仍是不同意你這麼做。”
龍美心卻是不管不顧,非要魯拓夫替她出這口氣不可。
段安惠卻恨恨地拍了桌子:“我說不行,就不行。”她看了胡詩琴一眼:“琴姐,你覺得呢?”
龍美心瞪着段安惠,一臉的震驚外加不可思議,她在段安惠臉上來回盯了幾圈,段安惠卻不理會,只是看着胡詩琴。
胡詩琴左右看了看,最後說:“凱特確實過分,是該好生收拾他。只是安惠說得也有道理,凱特是外國人,又是梵卓家族的重要人物,要是在華夏國出了什麼事,確實很麻煩的。就算魯拓夫做事穩妥無跡可尋,可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我覺得,凱特教訓肯定要教訓,但不是現在。”
龍美心又吃驚地盯着胡詩琴。
胡詩琴沒有與她對視,而是別過眼,欣賞自己的指甲方,似乎自己指甲上有錦繡文章。
段安惠就輕輕一笑:“好了,美心,咱們都是姐妹,你被凱特閃了,我們當然憤怒,只是,現在真不是收拾他的時候,過一段時間再說吧。魯拓夫,暫且沒你的事了,去吧。”
魯拓看了看龍美心,又看了看段安惠,最終還是聽從了段安惠的吩咐。
龍美心氣得夠嗆,指着段安惠,氣得說不出話來。
“段安惠,你,你竟然……”
……
凌陽等了幾天,也不見任何報復,凱特依然完好無損地呆在酒店裡,就有些納悶了,龍美心就這麼算了?這不像她的風格呀。
原來凌陽還想趁此機會,把龍美心背後的後臺釣出臺一併收拾呢。現在卻是落空了,相當的遺憾。
凱特恭敬地問凌陽:“最近記者都想知道梵卓時與龍美心解約的真正理由,尊敬的先生,我要如何向媒體解釋呢?”
凌陽想了想,說:“你就咬定經過多方打聽探索,發現龍美心形像與梵卓優雅知性的主題不相符就是了。也不要解釋太多,讓媒體自己去猜測吧。”凌陽也與媒體打過交道,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特別是娛記。捧紅踩黑,完全無底線。有媒體推波助瀾,相信可以讓龍美心消停一陣子。
凱特有些擔憂,“龍美心在華夏國影響力相當強,如果她登高一呼,對梵卓時裝的打擊是相當大的打擊的。”
凌陽擺擺手說:“她除了人前大說壞話外,也沒別的可做了。”當然,以龍美心的號召力,多少會給梵卓帶來不少負面影響。不過這不是凌陽該操心的,看凱特會如何處理。
……
張韻瑤又從京城飛回了廣州,凌陽問她怎麼不多呆幾天。
哪知張韻瑤卻炸毛了:“你還巴不得我離你離得遠遠的是吧?這都還沒結婚了,就開始嫌棄我了。”就氣沖沖地走開了。
聽說,在外人面前,美女向來都是優雅知性的,只有在自己心愛的人面前,纔會露出本來面目,現出原形。凌陽估且把她這一行爲,定義爲愛他的表現,也見怪不怪,他也瞧出張韻瑤臉色不怎麼好,估計遇上煩心事了,也就包容了她的小脾氣,追上前,溫和地問道:“是不是受委屈了?”
張韻瑤也知道自己無理取鬧了些,又見凌陽依然好聲好氣,又覺不好意思,放軟了聲音:“又遇上週涵玲了,討厭。”
“周涵玲是誰?”
“我爸第一任妻子的孃家侄女,也就是我大哥的親表妹。”張韻瑤的母親龍惠玲是張靜鴻的第二任妻子,這個凌陽是知道的。
凌陽“哦”了聲,“她怎麼給你氣受了?”
“唉,說來話長。”張韻瑤都不知該如何說起了,只能抓了抓頭髮,說,“我回到京城,住進了玉泉山莊,沒想到,周涵玲居然先我一步,住進了我的房間。把我的房間霸佔了不說,居然還把我的房間的擺設全都換了一通,我心愛的毛毛熊,以前珍藏的一些相片,以及收藏的各類書法家的古董字畫,全讓她當垃圾一樣丟進了客房。我這個名正言順的主人,回到自已爺爺家中,居然不能睡自己的房間,只能睡在客房裡,你說氣不氣人?”
凌陽理解張韻瑤這種心情,說:“估計家中長輩卻還認爲你應該讓步是吧?”
“讓你猜對了,包括爺爺在內,大家都說,涵玲是客人,讓讓她又何妨?那意思,彷彿說我這個主人,就該無條件滿足客人的要求似的,沒把我氣死。”張韻瑤忿忿地平地道:“這女人與我同齡,小時候還看不出來,直到她父親一路坐到了省委書記的高位,就拽上天了,先前在家中聚會時,也一副她是主人的模樣,處處搶我的風頭,我都懶得與她計較。這回更可惡,明擺着就是來噁心我的。”
凌陽理解張韻瑤的憤怒,華夏國自古以來的傳統就是小客人上門,身爲主人爲了表現自己的好客,或基於面子,不管小客人如何無理取鬧,都會滿足對方。就算小客人像強盜一樣要小主人的寶貝,只要小客人開口了,大人就會無條件地讓自己的子女讓步,把大人認爲無關緊要但在小孩子眼裡卻是寶貝的玩具送出去。若是孩子不同意,在大人眼裡就是不懂事,沒禮貌,小氣的表現。小客人倒是得到滿足了,而小主人卻只能打落牙齒血吞,甚至還不敢反抗,哭都不能哭。
凌陽小時候就遇到過這樣的案例,凌家一個親戚帶着孩子來家裡玩,那小破孩子看中了凌陽的一把竹劍,其實也不值幾個錢,但卻是他親自打磨出來的,當時可寶貝得很,那小破孩子就非要自己的竹劍,他不肯給,還讓好面子的爹給收拾了一頓。連帶那小破孩子的父母也認爲自己不懂事,沒大局觀,不輕不重地在父親面前說他被寵壞了。向來好面子的爹爹就拿起作父親的威嚴,強迫他把竹劍給了那小破孩。
當時他氣慘了,牛脾氣發作,把竹劍折斷了都不肯給,爹氣壞了,破天荒地對他動用了家法,若不是奶奶及時趕到,把父親罵得狗血噴頭,他還真要被打一頓屁股。
凌陽很小就知道奶奶與爹爹其實並沒有血緣關係,但他們卻很好。這回也是站在他這邊教訓父親,說他做錯了,孩子雖然小,但也有自己的自主權,對自己的物品有保管權和處置權。就是父母也不能隨意干涉。並指責父親這麼做,嚴重傷害了孩子幼小的心靈。身爲大人,並不能爲了面子,就無條件讓孩子讓出自己心愛的東西。
父親當時還嘴硬地說:“不就是一把竹劍嘛,回頭給他弄十把二十指。”奶奶就嚴厲地說,“對於你來說竹劍根本算不得什麼,但對於幼小的孩子來說,竹劍卻是他的全部,是寶貝。你強行逼他把自己心愛的玩具送出去,你想過沒有,你這麼做,對孩子的傷害有多大?”
父親仍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仍是覺得兒子的行爲給他丟臉了。把奶奶氣慘了,也把他氣慘了,好幾天都不理父親。
不過自那以後,家中再有小破孩子要自己的東西,父親到底不好替他作主了。但他也落下了小氣,不孝的名聲。
在那個年代,不孝可是大罪,害得他鬱悶了好長一段時間。
現今社會,同樣充斥着父母爲了面子以委屈自己孩子來滿足小客人的做法,身爲過來人的凌陽,也是感同身受。就問她:“以你這溫吞的性子,估計只有打落牙齒血吞。”
張韻瑤瞪他一眼,悶悶不樂地道:“她把我房間改造得面目全非,還弄壞了我好些古董字畫,筆記本,她卻一臉無辜得說,她不是故意的,又一副小媳婦模樣,表示她不是故意的,只要讓我消氣,就是挨兩頓打都成。唉,這個心機婊,可沒把我氣壞。二嬸表面上指責她不懂事,一定要向我鄭重道歉,但我知道,二嬸也是向着她的,或許她內心也認爲,我是小題大作。因爲那些字畫並不是名家作品。”
二嬸周美心,是周涵玲的親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