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華的婚禮相當的盛大,也辦得相當熱鬧,好多年輕人都玩瘋了,只是凌陽始終覺得自己雖然年輕,卻沒了年輕人的朝氣,就以一個旁觀者的心態去看待。
張韻瑤還有幾分童趣,飯後居然和小朋友們捉起迷藏來,雙頰紅撲撲的,也不知是熱紅的還是玩紅的。
只是臉上多了份紅暈的張韻瑤就更加美了,那自然呈桃花色的臉蛋兒,那晶亮的眸子,那帶着小小稚氣又甜美的氣息,讓凌陽再也移不開眼。
肩膀讓人重重一拍,凌陽嚇了一跳,當瞧到是一身騷包裝扮的顧永浩,沒好氣地道:“幹嘛?”
吃了晚飯後,告別李華夫婦,凌陽又被顧永浩幾個紈絝子拉去酒吧喝酒去了。
一聽是酒吧,凌陽下意識就想像出那種勁歌熱舞吵死人的場所,死活不肯去。
在顧永浩再三保證不是那種吵死人的酒吧,而是真正有品味有涵養的酒吧,很清靜很有檔次的那種酒吧。
凌陽這才勉強去了。
顧永浩這回的品味倒是提升了一把,選的這間酒吧確實相當上檔次,當然,價格也貴。不過對於有錢沒地方的人來說,這樣的場合,才能像徵他們不同的身份與不俗的品味。
酒吧生意還是相當不錯的,據說有位新出道的歌星被酒吧老闆高價請來彈奏古琴。這位新出道的美女面容清新,瓜子臉兒,帶着種古典的韻味。最重要的,沒有整過容,是真正的天然美女。
顧永浩這些牲口之所以驅車一個多小時輾轉半個京城,來到這間彼岸花酒吧,也就是衝着美女去的。
凌陽去的時候,酒吧已是爆棚了,淨是年輕男女,顯然,那位叫劉靜初的新手實力着實不一般,纔剛出道就擁有這麼多的粉絲了。
只是看着人山人海的地兒,凌陽皺着眉頭:“這麼多的人,咱們也擠不進去呀。”潛意識裡,他還是不願來這種地方的。
顧永浩說:“我與老闆有些交情,他早已替我留好了包間。咱們直接進去就是了。”
果然,一行人暢通無阻地上了樓。在服務員的帶領下,來到一間寬敞的包間。
凌陽打量佈置清雅的包間,說:“咱們就坐在包間裡,怎麼看美女彈琴呢?”
顧永浩鄙夷道:“OUT了吧,看,那是什麼?”
原來,包間一面牆上早已安上了巨大的屏幕。
“酒吧採用的超高清攝影頭,現場直播,等美女登臺後,咱們就可以通過屏幕看美女表演了。比樓下大廳裡好多了,是不?”
“這倒也是。”凌陽由衷地讚歎着,不得不佩服現今的高科技了。以往看個戲,坐得老遠,一些視力好的人也就罷了,那些讀書幾乎讀瞎了眼的人連臺上戲子穿的戲服顏色都看不清楚就囫圇一次。
顧永浩迫不及待地打開屏幕,樓下大廳早已坐滿了人,通過屏幕,可以瞧到底樓公衆大廳每個角落都坐滿了人,這些人大都穿得整潔有檔次,顯然,前來消費的人還是有一定經濟實力和品位的。
“怎麼這麼安靜呢?”凌陽有些吃驚,印像中,追星族裡頭有相當一部份人是不可理喻的。
顧永浩哈哈一笑:“這就是劉靜初的魅力所在了,她本人都是古典溫婉型的,喜靜,她唱的歌大都是帶着古典的旋律韻味,她辦過一次演唱會,還是藉着著名歌手孫浩的光。今年八月份不是還有幸奪得了GZ旅遊形像大使的稱號嗎?九月份,又藉着孫浩在京城開辦的演唱會的東風,上臺表演,彈湊了一首古曲,從那晚起,人就火了。然後星海傳媒就開始大力捧她。如今,在娛樂圈也是有一定影響力,還被封爲古典第一美女呢。”
劉靜初能紅,這是凌陽預料中的事,只是嘴上卻說:“有多古典?還不是妝畫出來的。”
他先前也認爲明星很漂亮,電視裡的演員們,全都沒有半絲皺紋,個個都擁有花容月貌,誰知,現實中的女明星也與平常人差不多。就是上回遇到的龍美心等明星,就是化了妝,遠看美豔不可方物。但以凌陽超強的視力,依然瞧出了被過多的化妝品塗毒過的慘不忍睹的臉。
“人家雖然也畫了妝,但以我本人的超強眼力,仍是可以證明,這劉靜初的素顏也絕對經得起考驗。”顧永浩掏出手機,翻出照片來,“你瞧瞧,你瞧瞧。”
凌陽瞟了眼,淡淡一笑:“是還不錯。”其實劉靜初並不是驚豔的美女,但五官比較耐看,當然,她的五官並非完美,但整體還是相當不錯的,最重要的,這是天然美女。天然美女比起整容卻死不肯承認的女星,又多了份優勢。
顧永浩噴笑:“你小子,多說兩句好聽的話會死呀?”
笑鬧間,劉靜初登場了。
她穿着一件枚紅色拽地禮服,吊肩設計,露出優美圓潤的肩膀。頭髮高挽,露出優長的脖頸。她抱着古琴上了臺,隔着屏幕,也能瞧到劉靜初那溫婉優雅的舉止。
臺下沒有尖叫,沒有起鬨,全是一大片熱烈的掌聲。
顯然,藝人的性格脾氣,也決定了粉絲們的涵養素質。
一羣豬哥們也拋棄了平日道貌岸然形像,圍在屏幕,指着人家的臉說:“真是一張耐看的臉。”甚至有的還直接說“是真材實料,不是用海綿撐出來的。”
凌陽撫額,真的後悔與這羣豬哥來這一趟了。
不過,等劉靜初開始彈琴,那流暢自然,低沉抑鬱,一如天籟之音,高遠絕俗,毫無人工斧鑿痕跡,韻味雋永的曲調就把他深深吸引了去。
來到這個世界,凌陽也聽過不少好典子,卻還是頭一次現場聽曲。
看得出來,劉靜初在古箏方面有着相當的天斌,曲子雖然帶着悲傷,但並不全是哀愁,也非憤恨情緒。
全曲可分爲兩部分。第一部分是很深沉的慢板,旋律哀怨、遲疑而又帶有期望之情;左手的揉、吟、滑、按含蓄而委婉。卻又帶着平和與寧靜,但實際卻讓人有觸動心底的感傷。
古箏演湊完,整個大廳爆出一陣喝彩。劉靜初起身,微微朝觀衆們躬了身,說了幾句話後,就下臺了。
衆人又把掌聲獻了出去。
幾個豬哥們更是摩拳擦掌地討論着“如何近距離與美女接觸”的話題。
顧永浩說:“她不是簽約了星海傳媒嗎?走,找展鵬飛去。”
衆人雙眼一亮,拍了大腿:“着哇,走,找展鵬飛去。”
凌陽皺眉說:“做什麼?”
胡家豪說:“當然是找展鵬飛出面,讓我與美人兒吃頓飯唄。”
另一個公子哥郝偉就一臉壞笑:“然後,再拿錢砸人家與你睡覺?你這小子,完全就是玉女的剋星呀。”
那名公子哥嘿嘿一笑:“反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互取所需是不?”
凌陽冷不丁問:“若是人家不同意怎麼辦?”
這名公子哥毫不猶豫地道:“用錢砸。沒有哪個女人能逃得掉錢的誘惑的。”
凌陽不禁想起昔年一位青樓女子,堅持賣藝不賣身,無論嫖客們出多少銀子,都不爲所動,最後那位員外惱羞成怒用強,最後那青樓女子跳樓自殺。
凌陽打量這胡家豪一眼:“造孽的事就不要做了吧,以免死後下地獄。”
其實,那位員外雖然下半身衝動了些,脾氣爆躁了些,實際上人也並不壞,也就是因爲“附風作雅”了一把,逼死了這位青樓女,因果也就算在他頭上。
後來這人死後,去了陰間卻是沒能及時投胎。
因爲與他有因果關係的那位青樓女子並不肯去投胎,加上這女子有一張好的噪子,又能歌善舞,居然被地府一位中級神職看中了,納爲小妾。
地府裡雖然比陽間公平公正得多,但權錢交易依然充斥着地府每一個空間。堂堂中級神職,不說一個小小的妾室,就是一名下人,想收拾一個亡魂也是輕而易舉的。那個員外,在陰間過了足足十年悽慘的日子,方等到了股胎的機會。
歷來富貴豪紳爲了面子逼死人的事兒還少了麼?
陽間的法律一看因果,二看結果。在陽間逼死了人,或許可以逃過陽間的法律,但去了陰間後,這份因果卻是要加倍償還的。所以凌陽才提醒了這人一句。
胡家豪滿不在乎地說了句:“我用錢買她的身體,她願意賣就賣,不願意就算了,又沒逼她。”
凌陽淡道:“但你會用你自己的手段逼迫她自願,對吧?”
胡家豪淡笑不語,但得意矜持的神情已說明了一切。
另一個人則說:“還是別弄得太擰了,聽說劉靜初身後也有人力挺的。”GZ宣傳部長馬雲霄不就是因爲逼劉靜初喝酒,被某位厲害的衙內給整進了醫院,向上頭告狀呢,狀沒告成,反而被打發去了冷門衙門養老去了。堂堂副省級別的官員,再位高權重的高官,也不是說動就能動的,必須要經由ZZB,並由ZZJ等一半以上的領導人同意才成。
胡豪嚎嗤笑一聲:“就是真正的太子來了,也得給凌少和永浩面子吧。”現今一號的是孫女,二號三號的後代都不在京城,就只有顧永浩、慕清寧兩個太子了。而慕清寧向來遠離娛樂圈,絕不可能是劉靜初的靠山。
凌陽忽然興致缺缺,他起身:“時間不早了,我要走了。”
喝了兩杯酒的顧永浩就說:“還早呢,再玩一會兒嘛。”
凌陽瞥他一眼,顧永浩機靈靈地打了個寒顫,酒也立即醒了,他趕緊坐直身子,說:“剛纔他們是開玩笑的,你別放心上。是不是,家豪?”
胡家豪愣了下,就有些不爽了,說:“哈,想不到凌少還是個潔身自好的正人君子呢,張家老爺子果真是好眼光呢。”
語氣裡的諷刺任誰都聽得出來,一些知道凌陽本事的人臉色就變了,趕緊與胡家豪使眼色。
“家豪,你喝醉了。”李凱把他面前還盛有一半的酒給端開了。
顧永浩罵了胡家豪兩句:“凌陽是修道之人,修道之人最注重品德修養。自然看不慣你那些逼良爲娼的做派。你個龜孫子,十個加起來都抵不上凌陽一跟手指頭。”
胡家豪一聲冷笑:“修道?你還是道士?念兩句經文我聽聽?”
顧永浩大罵:“姓胡的,貓尿喝多了就開始狂了是吧?別怪我沒有提醒你,若是惹凌陽生氣,只稍動動手指頭,分分鐘讓你生不如死。趕緊給凌陽道歉。”
胡家豪哈哈大笑,對周圍幾人道:“唉喲,我好怕哦,張家姑爺,果然不一般呢。”
“胡家豪,你他媽的是不是想死不是?”顧永浩臉色變了,拍了桌子,厲聲道。
凌陽說:“走了。”
顧永浩一個激靈,趕緊起身跟在凌陽後頭,說:“這傢伙貓尿喝多了,就這麼個德性,你千萬別與他計較。他也沒別的嗜好,就是喜歡與女明星模特兒不清不楚的,不過好在雙方都是你情我願的。”
凌陽似笑非笑道:“你沒必要與我說這些,我只是覺得,錢權是萬能的,但有時候呢,錢權也並非萬能。罷了,你還年輕,沒經歷過事,說了你也不懂,以後就會明白了。”
顧永浩顧不得包間裡的一羣豬朋狗友,與凌陽一道下了樓來,邊走邊道:“你去哪?我送你回去。”
凌陽在包廂外站了一回,說:“這兒還有空的包間嗎?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顧永浩說:“有有,只是不對外開放的。在樓上呢,你等一下,我與老闆聯繫下,看他同不同意把樓上的包間讓出來。”
凌陽就笑道:“你這樣的頂級衙內,老闆居然不把最好的包間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