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陣子,ZZB長給凌家三兄弟穿小鞋的事他也聽說了,當時他還替三個舅子擔憂來着,沒想到最終結果卻出乎意料。從那時候起,他對凌家這位新冒出來的祖宗就留了不少心。
只是樑振華也知道自己勢利了些,當初凌陽進京妻子就想回孃家瞧瞧,是他攔着不讓妻子去,覺得岳家也就那樣了,走得太近說不定反受其累。誰會想到,岳家還能鹹魚翻身,凌家三兄弟仕途一路順暢,連與凌家沒什麼關係的黃志華都坐到了副省級位置,樑振華說不心動是假的。只是他對岳家向來有些心結,儘管羨慕幾個舅子鹹魚翻身,依然冷眼旁觀着,直到中組部長秦建坤開始隱晦並大力提攜與凌家有關的官員,他這才準備行動。
他的要求不高,要是能外放下去當個一方封疆大吏就好。
凌陽不可置否,又看向凌媛媛和她的丈夫朱志剛。
凌媛媛是醫生,京城武警總隊醫院兒科主任醫師,丈夫朱志剛是外語學院副院長兼教授。獨生女朱曉玉,今年二十一歲,十八歲就留學出國,到現在已是第三個年頭了。
凌陽對凌媛媛夫婦無話可說,夫婦倆看起來人模人樣,但身上都帶着股黑灰之氣,證明這二人平時候好事沒做一件,缺德事兒倒是做得不少。
凌陽臉色就沉了下來,對他們說:“你們一個是醫生一個是教師,都是神聖的職業,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若爲了錢就不顧道義良心和責任,玷污了這份神聖,必將天理不容,你們……好自爲之吧。”
想來他們也不會聽進去,凌陽也就絕了說教的心思。
凌方卻是臉色大變,向來以凌陽爲偶像的凌明月就上下打量凌媛媛夫婦:“四姑,四姑父,你們該不會利用職務之便做了什麼缺德事吧?”
“胡說什麼呢,我可是你長輩,有你這麼說話的嗎?三嫂,看你教出來的好兒子。”凌媛媛臉色難看,她不敢朝親人發飆,只好朝是家庭主婦的三嫂發飆了。
凌明月的母親柳玉梅淡淡地說:“明月這話正是我要說的,你呀,悠着點吧,別做了天怒人怨的事到時候又要爸爸給你擦屁股。”最讓人無法接受的是,但凡凌方幫不了或不敢幫不好幫後,小姑子就會指責凌方重男輕女。
柳玉梅對兩個姑子的怨氣也大,兩個姑子佔用了凌家不少資源,沒有回報半分不說,如今每回凌家一趟,就要提這樣提那樣的要求,彷彿凌家人天生該幫他們似的,絲毫不明白凌家也有凌家的難處,所以一大家子都有些怕她們了。
打量了朱曉玉,凌陽淡淡地道:“年紀也不小了,公主脾氣也該收斂收斂了。”
朱曉玉愣了一會,才橫眉豎目地道:“你是我的誰呀,我姓朱,你姓凌,我是不是公主脾氣,你管得着嗎?”
“曉玉,怎麼說話呢你,趕緊向……長輩道歉。”儘管凌媛媛也覺得凌陽管得寬,太把自己當回事,但她還是決定給老父親一個面子。於是斥責起女兒來。
朱志剛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沒有吭聲。他能有今天的位置,也是走了岳家的門路,所以在岳家向來是影子般的存在,所以能不吭聲就不吭聲。
凌方也是橫眉豎目地瞪着朱曉玉:“虧你還讀了那麼多書,都讀到狗肚子去了。居然敢頂撞長輩,成何體統?還不趕緊向叔老爺道歉。”
朱曉玉跺腳:“封建,寓昧,無知,外公,虧你還是國家幹部,居然這麼的寓昧。也幸虧你沒在位置上呆多久,不然還真是誤國誤民。”
朱曉玉這話可算是戳中了凌方的罩門,只見凌方鬚髮皆張,瞪眼如銅鈴,厲聲道:“你說什麼?你有種再說一遍。”
朱曉玉說過就後悔了,嚇得縮在母親身後訥訥道:“我不是故意的,誰叫你要對我兇。”
凌媛媛趕緊說:“爸,你消消氣,曉玉孩子氣,您千萬別與她見識。曉玉,趕緊給你外公道歉,說你不是故意的。”
“對不起,外公,我不是故意的。”朱曉玉趕緊說。
“哼,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女兒,二叔這麼說曉玉,肯定有其道理,曉玉,你叔姥爺要你收斂下公主脾氣,也是爲你好,你今後就要把你那脾氣給改一改。否則到時候吃了虧,可沒地方哭鼻子。”
朱曉玉皺了皺鼻子,她很想反嗆回去,但又怕把外公氣出個好歹,只好忍了下來。
“知道啦,外公,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
凌陽淡淡地道:“最好不要在外頭與人爭口舌,否則七日內必遭大禍。信不信由你。”
他瞧出了朱曉玉脣角四周一片黑青之色,這是因口角言語引發的大難。輕則丟掉性命,重則九死一生。所以凌陽纔會如此提醒她,只是瞧她一副不以爲然的模樣,凌陽又有些頭痛。到底要不要管呢?管得多了,好心還被當作驢肝肺,不管呢,萬一出了事,又對不住自己的良心。
凌陽自然明白凌媛媛兩姐妹對自己的不以爲然,也實在懶得理她們。這兩姐妹,活在凌方的重男輕女的陰影下,也着實有些可憐,但她們也不算最可憐的,至少,她們也還享用了凌家不少資源,並且,靠着凌家的資願,也還過着富貴的生活。尤其這對姐妹身上多少還帶着灰色劣跡,尤其是凌媛媛,她是一名醫生,估計沒少做不道德的事兒。
得了,給朱曉玉一點懲罰也是好的。仔細看了朱曉玉的面色,她會因口舌言語遭受一次大難,好在沒有性命之憂,純當給她點教訓吧。
於是凌陽把滾到喉間的話嚥了回去。
凌陽也瞧出了凌姍姍凌媛媛兩家子對自己的不以爲然,樑振華倒是挺有意思,這是一個很有野心卻沒有行動力的人。想得多,做得少,憂柔寡斷,既想從岳家得到資源和襄助,卻又不願付出。岳家無法再給他資源後,就開始疏遠岳家,得知岳家又鹹魚翻身後,又跑來抱大腿,這種臨時抱佛腳的做派,向來是凌陽不屑的。
他情願去幫扶一個野心勃勃卻能放得下身段吃得了苦懂得長線投資的野心家,也不願去幫這種清高目下無塵又總覺別人幫他是天經地義的書生派。
真不明白,凌方怎會給女兒找這樣的男人。
……
在一間酒店裡,龍美心的魂魄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道:“這不是還有兩天時間嗎?求大帥再給我兩天時間,我一定給您物色幾個貌美女子。”
烏脣黑眼青面的冒頓離開陰間來到陽間,就變得鬼氣森森,恐怖至極,他居高臨下地看着龍美心花容失色的臉,冰冷冷地道:“好吧,本帥就再給你兩天時間,兩天後,要是找來的女人令本帥不滿意,就讓你見識下本帥的厲害。”
龍美心忍下心頭的兢懼,戰戰兢兢地應了。
冒頓扒了扒頭髮,又罵道:“好了,我要走了。媽的,最近地府事兒真是多,害得老子東奔西跪的,既不能玩女鬼又不能閉關修煉,媽的,凌陽,就讓你小子再多活幾日吧。”
提起林陽,龍美心忽然想到陽間也還有個同名同姓的,離海里閃過一張俊美卻又傲慢的臉來,趕緊道:“大帥,我這兒倒是有個好人選,長得真是漂亮極了,白裡繡紅的臉蛋兒,身段也好,只是人家出身高,又是家中嬌慣的小公主,那可是真正的名門閨秀,怕是……”
冒頓受過凌陽的排頭,沒好氣地道,“廟堂中人還是算了吧,本帥亦有本帥的原則。”
“爲什麼?您堂堂陰間鬼帥,掌管陽人生死,還會怕區區陽間的高官?”龍美心鼓着勇問道。
冒頓又給了她了巴掌,冷笑一聲:“少在老子面前耍花招,花子活了近兩千年,你這點小伎倆還不夠瞧。”
在陰間做了上千年的鬼帥,身上兇戾之氣又豈是龍美心這樣的人承受得住的?冒頓稍釋放少許威壓,龍美心就心跳得慌,趕緊陪笑道:“大帥,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好一番陪笑,說盡好話,並承諾在冒頓壽辰那天給他物色兩名貌美女子給他送去,這才讓冒頓緩和了臉色。
“老子雖說好色了些,但也是有原則的。那種高官世家,有身份背景的絕對不能要。最好找些沒身份沒家世的女子。那樣玩着才痛快,沒後顧之憂。”
廟堂高官能不惹就不惹,因爲這樣比較容易暴露。
有身份有背景的女子也少招惹爲妙,怕就怕對方父母找來陽間厲害術士對付他,就算他不稀罕陽間的術士,但這些術士亦能勾通陰間,到時候一狀告到閻王殿去,他也會吃不完兜着走。
龍美心卻不明所以,但仍是乖乖地應承着:“是,我知道了,一定會讓您滿意的。”心裡卻在犯愁,圈子裡的女人在屏幕上看起來豔光四射,可一旦脫了衣服,也就那麼一回事,盡是歪瓜裂棗。
年輕的纔剛出道的膽子又小,再遇上劉靜初那樣的,氣都要被氣死。可膽子大的,又怕胃口大,像段安惠那樣,忘恩負義,過河拆橋,到時候她連哭的地方都沒有。
龍美心在心頭轉了一圈心思,已確定了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