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韻瑤又繼續說:“還有爸爸這些年來用過的秘書,也是我替他挑的哦。前幾年,爸爸還是省長時,我就對他說,你這個秘書,看起來是兩面三刀的人,因此我爸爸立即找了理由把他打發了。”
“還有一回,在我小時候,爺爺身邊新換了秘書,我覺得這個秘書心術不正,就對爺爺說了,爺爺果然就把他給辭了。”
“幾年前,爺爺一個警衛犯了錯,警衛團要把他領走,我就讓爺爺保下這名警衛,因爲我覺得,這名警衛員將來成就不會簡單。沒想支,幾年後,這名警衛員居然在一次任務執行中,被激發了體內的特異功能,然後就被送去了另一個更加神秘的部門任職。如今呀,人家只需亮出自己的證件,就可以號令三軍哦。”
“如今呀,爺爺身邊的保健醫生,生活秘書,警衛員,保姆,全是經由我把關,才能跟在爺爺身邊。包括爸爸身邊的人,也是我幫他把關呢。哥,我厲害吧?”
張克均笑着說:“厲害,爺爺時常說,咱們家居然有個火眼金睛,只需一眼就能瞧出這人的好壞,心術是否周正。咱們家能有今天,還是多虧了韻瑤這雙火眼金睛。哦,對了,前幾年我還在京城部委裡任職時,我在部委裡也有了幾個比較熟悉的同事,走得也比較近,有一回,韻瑤瞧了,就與我說,某個人不是好人,要我與他少打交道。我不信,沒想到,沒過多久就應驗了,原來這人與我交好,並不是真心的,不過是看中了我背後的身份,還打着我的名義四處幹壞事,那一回,我可是被他連累得不輕。要不是有爺爺出面,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還讓爺爺給訓了一頓,說我不聽韻瑤的話,吃虧了吧?”
龍惠玲笑容滿面:“韻瑤別的本事沒有,就是有一雙奇準的火眼金睛,呵呵,什麼人不懷好意,什麼人表面一套,背面一套,看得可準了。”
沙發上坐着的人全都臉色一僵,有些驚疑,又有些不以爲然,但一個個仍是不自在地移了移身子。
張韻瑤又笑着說:“那個叫胡敏蘭的,我沒說錯吧?”
張克均哈哈一笑:“沒錯,這人雖其貌不揚,一臉的猥瑣,可做事可細心呢,有他跟在身邊,確實讓我輕鬆許多。韻瑤,真要感謝你,哈哈,還是爺爺說得對,你絕對是老天爺賜給我們家的福星。”
張韻瑤一臉憂傷道:“大哥,這真是你的心裡話?”
張克均說:“那還有假?誰敢說你不是我張家的福星,我跟誰急。”
張韻瑤又重新笑了起來:“那就好,不然,有些人還認爲我光用着張家資源,卻成了毫無作爲的米蟲呢。”
而“有些人”則一臉的不以爲然,把臉別向一邊。
凌陽一臉驚訝:“你佔張家資源?我怎麼不知道?”
張韻瑤捶他一拳:“我當然沒有佔。所以,你纔能有底氣坐在這,否則呀,早就被人鄙視到泥裡去了。”
說者“無心”,聽者卻是有意,張克均推了她的腦袋一拍,笑罵道:“你這丫頭,說話越來越毒了呀,居然拐彎抹角諷刺你哥我佔用張家資源,討打是吧?”
張韻瑤趕緊抱着他的手臂:“哪敢,哥你可是咱們張家的頂樑柱呢,凌陽又不入仕,將來我還是要靠你才能狐假虎威呀。”
張克均說:“還不是諷刺是什麼?你有凌陽就足夠了,哪裡還需要我。”目光復雜地看了凌陽一眼,儘管不願承認,但凌陽確實是一個異類就是了,明明不是衙內,卻比衙內還混得開,明明不在官場,但在官場上人脈卻深厚無比。
一直沒機會開口也不好開口的龍惠玲總算有了開口地機會,趕緊說:“是呢,你有凌陽就足夠了,別麻煩你哥了,你哥需要重點照顧涵玲嘛。”還特地看了下週涵玲。
錢淑惠假假地笑道:“我家涵玲可不需要人照顧,她已準備去牛津學院考研。”
龍惠玲一臉驚訝:“唉呀,出國留學是好事,可是,那要花多少錢呀?”
錢淑惠就暗諷姓龍的小家子氣,都是張家主母了,還俗氣得成天把錢掛嘴邊,嘴裡卻輕描淡寫道:“也不多,咱們家還承受得起。”坐到省部級高官,誰還愁錢?
龍惠玲卻一臉羨慕道:“還是你們家老週會生錢。”寓意深遠。
錢淑惠臉色僵了僵,又鐵青着臉別過臉去。
張克均親咳一聲,轉移話題:“凌陽,你的茶水已冷了吧,要不要重新換下茶水?”
凌陽說:“不了,我一會兒就走,謝謝大哥。”
又坐了會,說了些不鹹不淡的話,張韻瑤與蘇怡琳也交淡了幾句,化妝、保養、衣服心得。蘇怡琳很會找話題,得知張韻瑤已開始實習,又拿自己當年實習時的情景做切入點,成功把話題引了出來,並在適當時機裡,把早早準備給張韻瑤的禮物拿了出來,禮物裝在蘇怡琳精緻的提包裡,禮物則是一瓶香水,Dior牌的香腸,甜心精靈系列,“此款香腸,前調是苦橙,活潑輕快,如同香甜糖果,同時摻雜着辛辣的陳皮味,給人愉悅而俏皮的感覺。中調是梔子花,散發着馥郁、濃烈而明朗的花香,並完美體現了Dior迪奧甜心香水的精髓,極富女性氣質,感性迷人,又不流於俗。基調是白麝香,給人帶來棉絮質感,讓人聯想起天鵝絨般的肌膚,以及揮之不去的純淨的清新感受。我在專櫃前,幾乎挑花了眼,最終選擇了這款,我覺得挺適合你的,即有苦橙的活潑輕快,又有梔子花的馥郁明朗,又有棉絮般的溫柔。希望你能喜歡。”
能一口氣說出香水的精華內涵,要不是對香水情有獨鍾,特別磚研過,要不就是品味的體現。
張韻瑤接過,笑道:“謝謝蘇小姐,只是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接受。”並放到了茶几上。
蘇怡琳半起身,越過茶几,拿起香水瓶強行塞在張韻瑤手上,半開玩笑說:“這可是我送給你的見面禮,你要是不收下,我可是會相當難受的。”
錢淑惠在暗恨了一陣子後,也趕緊說:“韻瑤就收下吧,這可是你嫂子送你的見面禮。”
張韻瑤說:“太貴重了,真不能收。”又把瓶子放到茶几上。
蘇怡琳剛開始還以爲張韻瑤只是故意與她客氣,現在才發現,她是真的不收,不由臉色微僵,不收自己的禮物,豈不代表不認可自己?
儘管這年頭戀愛自由,但想要修成正果,男方家人的態度也是相當重要的,她可以不把龍惠玲這個繼母放心上,但張韻瑤這個小姑子就一定得討好了,因爲她聽說過這個小姑子在張家相當得寵。
原以爲一個小丫頭片子,隨便整些貴貨就可以收買了,沒想到居然看走眼了,一來就給自己下馬威,讓自己下不了臺。
蘇怡琳依然保持着誠懇地笑容:“韻瑤不收我的禮物,是不是嫌棄我?”對付天真單純的小女生,打苦情牌絕對能收到效果的。
只是,張韻瑤雖天真,卻不單純,依然笑眯眯地道:“我哪會嫌棄蘇小姐呢?蘇小姐多慮了,只是覺得蘇小姐的禮物太貴重了,我還是個學生,哪用得着這麼貴重的東西。蘇小姐的好意我領了。”
蘇怡琳的笑容有些難維持了,周美心趕緊打圓場說:“都快成爲一家人了,還叫蘇小姐,是不是生份了?該叫嫂子。”
張韻瑤大驚失色地看着張克均:“啊,哥,你真要娶蘇小姐?爺爺和爸爸知道嗎?”
張克均有些不自然地看了周美心一眼,說:“哪有,你別聽二姨胡說,我和蘇小姐也纔開始交往而已,哪有那麼快。”
張韻瑤誇張地拍拍胸口,一副大鬆口氣的模樣:“嚇死了,嚇死我了。”
蘇怡寧擰着皮包的手幾乎扭曲了,周美心擰着眉,問:“怎麼,韻瑤,你不喜歡怡琳做你嫂子?”
張韻瑤搖了搖頭:“不是,我只是覺得蘇小姐太優秀了,我哥缺點那麼多,可配不上蘇小姐呢,我是怕蘇小姐嫁給我哥委屈了。”
張克均忽然給她一記爆慄:“又編排我了是不?”
張韻瑤朝做了個鬼臉。
龍惠玲打了她一下:“有客人在呢,沒別大沒小的。”忽然又想到了什麼,說:“對了,這回短短三天的假期,怎麼想到回來呢?”
張韻瑤忽然嘟着脣說:“還不是爸,前陣子凌陽一個朋友結婚,我和凌陽去了GZ參加婚禮,順便去看望爸。爸二話沒說,就把我打包送給凌陽了。要我們開始準備婚事。所以,此次回來,是準備結婚事宜。”
張克均幾乎跳了起來:“爸已讓你們準備結婚?這也太忽然了吧。”
龍惠玲卻高興道:“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我真是千盼萬盼,盼着你們早早結婚。”
張韻瑤一臉悲憤:“媽,我還是不是你女兒呀?”哪有這樣的母親,矜持一下都不成麼?好像她是滯銷貨似的。
龍惠玲喜笑顏開道:“凌陽多優秀,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爸也是有先見之明。”
凌陽得意地說:“聽到了吧,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優秀,就你還不當回事。”
張韻瑤揪了他一把:“哪有自己往自己臉上貼金的。”
周美心也是一臉驚喜:“唉呀,韻瑤,凌陽,你們這麼快就結婚,那克均怎麼辦?克均可是大哥呢。”
周涵玲道:“韻瑤姐,姐夫這麼帥,還是你最有福氣。那些追求我的人,一個個雖說有才華有實力,可一個個都長得歪瓜裂棗,唉,想要找個只要有姐夫一半帥的男朋友都好難。真羨慕你。”
錢淑惠趕緊說:“那克均就趕緊準備唄,自來都是長幼有敘的,妹妹都結了婚,哥哥還沒有結,豈不鬧笑話嘛。”
龍惠玲臉色微雯,看着張克均:“克均你自己拿主意吧。”
“現在都什麼年代,哪還興這些。”張韻瑤有些恨自己,爲什麼要當着這幫人的面說自己要結婚的消息呢?這下子倒是給了這幫人正大光明的催婚藉口。
“哥,不着急,你是張家嫡長孫,娶妻可是大事,我們張家也不興結婚又離婚那一套,所以在結婚前,最好考慮清楚了,可是急不得的,更馬虎不得。我認爲蘇小姐那麼優秀,都還沒享受過戀愛的滋味,就把人家娶進家門當黃臉婆,太殘忍了些。一如我……”目光哀怨地看着凌陽。
凌陽笑着接過話來,對着龍惠玲訴苦:“岳母,看吧看吧,都這麼久了,韻瑤還在耿耿於懷當年我一個月就與她定下名份的事,到現在還拿出來說事。”
衆人笑了起來,只是笑容有幾分真就不得而知了。
張韻瑤惡狠狠地瞪他:“你還說,我都還沒享受女人最美好的戀愛時光,就讓你給早早結終了,現在還想多過幾年自由日子,又要提前做你的黃臉婆,我真是虧大了。蘇小姐,三思而後行哦。”
蘇怡琳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來,故作害羞,實際上,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附和張韻瑤的話,萬一雞飛蛋打怎麼辦?不附和呢,又顯得太不矜持了。
凌陽的電話忽然響了,拿起來一瞧,是凌方打來的,他起身:“我接個電話。”去了陽臺,就直接掛了凌方的電話,又給張鐵生打電話,等掛了電話後,又特地在陽臺上呆了會,這才進入客廳。
這時候,張克均手上已拿着車鑰匙,原來,張鐵生忽然給張克均打電話,要他帶着蘇怡琳去玉泉山莊,張克均略有意外,倒也沒反對,反正他已到結婚年齡,他是仕途中人,早結晚結也得結,恰巧蘇怡琳看着還不錯,家世也不差,也就無意見。
周美心錢淑惠一聽,喜在心裡,趕緊催促他們去玉泉山莊。
不明所以的張韻瑤只好說:“哥,我也要去。”
周美心知道她又要搞破壞,張鐵生也最聽她的話,生怕事兒黃了,趕緊拉着她,笑道:“人家小兩口去見你爺爺,肯定有私密話要說的,你一個小丫頭去湊什麼熱鬧。”
錢淑惠說:“是呢,現在時間也不晚,也無事可做,要不,咱們打麻將,韻瑤,我與你打對家,如何?”
張韻瑤正要找藉口拒絕,凌陽已笑着說:“好呀,許久沒打過麻將了,手也癢了。”神識與張韻瑤交流了下,“別擔心,你爺爺那我已經打招呼了。”
張韻瑤大鬆口氣,也用神識問道:“你什麼時候乾的?”
凌陽但笑不語,去打麻將去了。
周美心,錢淑惠,王素瓊,凌陽四人打麻將,龍惠玲,張韻瑤,周涵玲觀戰,打了十場,凌陽盤盤贏,很快就贏光了這些人口袋裡的錢,就是周涵玲的零花錢也被錢淑惠要了去,也輸得精光。
最後,還是王素瓊借了錢給她們,又勉強打了幾場,接下來,凌陽的手氣沒那麼旺了,略有小輸,這讓幾人又重拾戰心,全神灌注到牌桌上。
張韻瑤從來不打麻將的,也很少觀戰,但因爲凌陽在戰鬥,也在一旁看得興致勃勃。只是龍惠玲卻是心不在焉的,找了個藉口把女兒叫去了房間,並鎖好了門,還沒開口,張韻瑤已安撫母親道:“媽,彆着急,我已經知道你要說什麼,你擔心的事,不會發生的。爺爺不會同意這門婚事的。”
龍惠玲腦袋有些轉不過彎來:“你怎麼知道?你爺爺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來看重家世,蘇怡琳家世不低,將來對你爸和你哥的仕途都會有助益。蘇怡琳本人,我並沒什麼成見,只是一想到那女人是錢淑惠表姐的女兒,我這心裡就不舒坦。”錢淑惠仗着是張克均的舅媽,張靜鴻第一任妻子的孃家嫂子,以及男人的關係,在張家比她這個正牌女主人還正牌,蘇怡琳又是她表姐的女兒,可以想像,她要是嫁進來,肯定就是第二個王熙風,而她本人則成了倒黴催的被架空的荊夫人,說不定二房的周美心也會成爲大權在握的王夫人了。
張韻瑤哼了哼,她不止討厭錢淑惠一家子,對蘇怡琳也沒好感呢。
她安慰母親說:“放心,爺爺不會同意這門親事的。”
果然,過了不多久,當凌陽又把這些人的錢贏得差不多快要精光時,張克均領着蘇怡琳回來了。
“回來了?”一直心不在焉的龍惠玲立及迎上前去。周美心,錢淑惠等人也分別起身,笑道:“怎麼現在纔回來?見到了老爺子嗎?”
蘇怡琳臉色很是難看,也不理會任何人,大步上前拉着自己的母親,聲音僵硬嘶啞:“媽,我們走吧。”
王素瓊一個咯噔,女兒的神色不對盡,趕緊問:“琳琳,怎麼了?”
其餘人也七嘴八舌地問怎麼回事,蘇怡琳忽然猛地叫道:“我說咱們回去,你沒聽到嗎?”見王素瓊還呆愣在場,一副要繼續開問的架式,吼道:“走啊。”動作粗魯地扯着王素瓊的手就往外走。
至於錢淑惠等人則傻眼了,無法阻止蘇怡琳,也攔不住她,也知道事情黃了,就橫眉豎目地質問進門後就一直不說話的張克均,厲聲質問道:“克均,你對怡琳做了什麼?”
龍惠玲不滿地道:“我家克均能做什麼?他可是你外甥呢,哪有做親舅母的爲了一個外人就質疑自己親外甥的緣故。”
錢淑惠沒對龍惠玲客氣,厲聲道:“我問的是克均,你給我閉嘴。”因爲太生氣了,使得錢淑惠霸氣側漏,也壓根沒有想過這樣對龍惠玲說話會授人把柄。
龍惠玲被錢淑惠這麼喝斥,氣得半死,耐何積弱已久,居然半天發不起聲音。
張韻瑤不幹了,上前一步,用她的身高優勢逼視着錢淑惠:“該閉嘴的應該是你,你一個外人,又是客人身份,居然在主人家喝斥起主人來了?你以爲你是誰?”
張淑慧被堵得啞口無言,最後只能悻悻然地道:“反了反了,你一個小輩,居然頂撞起長輩來了。還大學生呢,什麼家教這是?”
張韻瑤更是不客氣:“我的家教不需要你來操心。我倒是想反問你,你是我哪門子長輩,啊?叫你一聲舅媽是看在大哥的份上,你還真以爲你是就可以做我的長輩?人要有自知之明。”因爲生氣,因此張韻瑤不自覺地泄露出身爲通玄後期境界的威壓,雖然只是一丁點兒,但錢淑惠等人早已被壓得雙腿發軟,冷汗直流,頭皮發麻,幾乎倒地。
錢淑惠接連後退幾步,心驚膽戰,雙脣顫抖地看着張韻瑤,不明白剛纔爲何被這小丫頭的氣勢所懼。
“克均,克均……”錢淑惠在張韻瑤的氣勢下,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只好求助地看着張克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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