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轟!”
隨着劉強一聲令下,擺在齊王大廈下的禮炮率先發威,隨着一發發炮彈打上天空,頓時轟隆隆爆炸開來,這樣震耳欲聾彷彿滾滾天雷一樣的聲音,頓時嚇得無數人驚呼一片。
待到空中的煙塵散去。
遠處已經從第三軍軍用機場起飛,並在天空繞飛的飛行員們,像是得到了信號,組成編隊朝着齊王大廈這邊飛來。
“轟隆隆隆······”
螺旋槳轟隆隆的響聲從空中響起來的時候,很多人還在好奇的朝着四周去找,直到聲音越來越大,衆人材疑惑地擡起了頭,朝着頭頂的天空中看去。
然後,他們就忍不住張大了嘴。
如今,已經有三十餘架螺旋槳戰鬥機進入了軍隊中,和坦克一樣也都在秦升的第三軍中。
原因,就是因爲秦升的第三軍就駐紮在昌國郡、富州郡和浣花郡一帶,距離近更容易得到數據反饋,可以幫助國防部調整戰術,也可以幫助邑樂縣製造廠的王子博不斷調整設計思路。
“隆隆隆······”
隨着飛機靠近,一架飛機脫離飛行編隊,在廣場外的藍長江上空,猛然一個俯衝,距離河面只有百十米。
這是齊興飛機制造廠廠長王子博親自駕駛的飛機。他提前一週就到了第三軍安排飛行編隊演練,就是要在第一次閱兵典禮上,爲齊王獻上這一場飛行表演。
人們紛紛轉過頭,目光朝着飛機看去,就見到飛機做了一個帥氣的擺動動作,露出了肚皮,然後在空中旋轉一圈後,瞬間俯衝急下,就像是直直墜落下來一般,頓時驚的人們驚呼一片。
就連齊王大廈平臺上,任平生都提起了精神。
就在飛機即將墜入藍長江江面上時,機頭猛地拉起,繼而在藍長江上方急拉後沖天而起,如同蜻蜓點水般,飛機急速飛行之下帶起的風壓,把江水生出波浪褶皺,水汽漫天隨風飄蕩,竟在陽光之下短暫的形成了一道彩虹。
隨着飛機朝着天空中的飛行編隊追去,重新加入了編隊之中。水汽也被風吹散,離得江面近的百姓,頓時感受到一陣水汽瀰漫過來後的涼氣。
“這······”
劉黑馬看着精彩絕倫的飛行表演,卻瞪着一雙眼,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在他前面的金譽燦父子表情則要平靜很多,他們就是乘坐飛機過來的,早已經過了震驚的那個勁兒了。
只是現在知道了,吳州已經將飛機應用到了軍事上。而且,飛機靈活的像是一隻大鐵鳥一樣。
“如果飛機裝滿拳頭大小的石子兒,飛過戰場上空,把石頭一筐一筐的往下倒,那不得砸死很多人?
太可怕了!”
一想到那個畫面,金譽燦就覺得實在恐怖!
聽到金譽燦的話,坐在旁邊的李富貴公公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是代表崇慶帝來參加觀禮的。
他的目光追尋着那已經飛遠的飛行編隊,心裡也是久久不能平靜。
雖然他是朝廷之中,與吳州接觸最多的。以前也聽說過吳州擁有在天上飛的,喚作“飛機”的東西。
但是當親眼看到的時候,還是會被這種東西所深深的震撼到。
“如果能買一些飛機回去,或者能派一批鐵匠過來,好好學一學如何去打造這種飛機的方法······要是朝廷也有了這些寶貝,或許就能將那些蠻族驅趕出邊境了!”
李富貴不知道造一架飛機需要一套完整的工業化基礎的配合,只是無比羨慕吳州能有這樣神奇的空中軍隊。
但是很快,齊聲踏步的聲音從遠處響起,並朝着這邊走來。
即便是數萬人嘈雜的廣場上,這整齊的步伐依然在紛亂中異軍突起,並且迅速的將剛剛飛機編隊引起的喧譁聲音壓了下去,一支身着黑色軍裝,手持制式步槍的方隊在他們的指揮官帶領下齊步走來。
槍口朝上,被他們端在手中,銀光閃閃的刺刀,在陽光下閃爍着寒芒,像是一片刺刀叢林一樣!
因爲劉強,以及白虎、秦升、鄭方行他們這些人,一開始學的便是任平生從地球上找來的,民兵訓練手冊、陸軍訓練學、聯合作戰學等,再加上一部分從公共課程上下載下來的軍事訓練教學視頻。
所以全軍上下,受到現代陸軍的影響非常大。
也可以說,吳州的軍隊,從一開始就是按照現代陸軍的底子打造出來的,更加適應現代軍隊的作戰方式。
好處是,對於現代化的裝備,可以很快兼容進去。不好便是對於後勤的消耗實在太大,不論是對於彈藥消耗、油料消耗,都需要整個工業體系有效運轉的情況下,才能發揮出他們的真正實力來。
觀禮臺上的人自然不能一眼看出這一支軍隊背後的東西,此刻他們更多的還是被這一支軍隊鐵的紀律性給驚呆了!
尤其是當他們喊着口號經過齊王大廈的時候,喊着口號將鋼刀抵在前面隊友身後的時候,觀禮臺上的人,乃至前排的百姓一個個都忍不住嚥唾沫。
太驚險了!
只要有人走差一步,陣型一亂,立即就會成爲流血事件!
觀禮臺上大多數都是軍中高官,對於飛機或許並不瞭解,但是對於軍紀可太瞭解了!
這樣堅定的步伐,對於身後隊友完全的信任,如果拉到了戰場上,就是一支令行禁止、死戰不退、背後相依的絕對精銳!
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軍隊,哪怕是那些傳說中的軍隊,如當朝一百年前,以治軍嚴格著稱的西家軍怕是也不能做到如此。
一個又一個方隊走過。
激昂的鼓樂聲,在廣場上響着,讓人如臨戰場。
百姓們歡呼着,觀禮臺上的人卻一個個緊繃着臉,神情嚴肅,試圖從這這一支支軍隊之中看出點什麼。
更想從這些軍隊的蛛絲馬跡之中,找到訓練的方法。
“禿禿禿······”
一陣單槓發動機的聲音響起,在一支部隊的身後,拖拉機拉着一架架火炮走來。
這些火炮,不像是他們印象之中粗壯的炮身。反而顯得勻稱纖細,但是炮口的直徑,卻絲毫不比他們印象中粗壯炮身口徑更小,反而看着更大更粗更長。
這個時候,朝廷最先進的大炮,也是熟鐵打造的,爲了防止炸膛,便只能往上面堆料,致使炮身又粗又壯,沉重到軍隊後勤難以負擔,很多時候都只有在守城,或是在進行大型攻城戰的時候,纔會拉出來。
火炮過去,一陣隆隆的聲音再次響起。
黑色塗裝的坦克,一出場便帶着無比壓抑的氣勢。
爲了防止地面受損,履帶上特意包裹了一層橡膠。
它不用說話,只需要在金屬碰撞之中,稍稍轉動了一下炮塔,黑洞洞的炮口便讓觀禮臺上的人全都明白了。
這又是一種鋼鐵鍛造戰爭兵器!
觀禮臺上已經沒有聲音了,人們連討論的想法都沒有。
劉黑馬看着黑色的鋼鐵洪流過去,他已經不再擔心吳州聯合朝廷、趙賊他們攻打北皖集團了。因爲他覺得,不用聯合,只要吳州想打,只要派兵出去,北皖估計也沒什麼反抗的實力。
整個閱兵,並沒有什麼花裡胡哨的場面,只是單純的宣耀武力。
在嚴肅的閱兵結束後,彩炮打到空中,頓時鮮豔的、五顏六色的紙屑從天空中紛紛灑灑飄落下來,隨着微風吹得漫天都是。
人們心情激盪,歡呼雀躍。
又等到劉強和任平生先後做完陳詞之後,已經是中午時分。
廣場上的百姓,在精神振奮之中,被引導員指引着,有序退出了齊王廣場。觀禮臺上的人,則被人帶着上了客車,朝着齊興賓館返回。
“我們也走吧。”
任平生站起來,邀請身後的人一起走。
劉強他們,心潮澎湃,一個個還沒有從剛剛那壯觀的景象中完全走出來。
“王爺的目的,肯定達到了。我看着都感覺無比震撼,尤其是那坦克集羣出來的時候!”
劉書感嘆說道。
爲了增加閱兵的震撼程度,從緬北繳獲的那兩輛坦克,以及從墨西歌愛德華集團那裡得來的莓果戰車,都被他拉出來了,這沉穩威壓的金屬戰車,便是沒有見識過它們的威力,也能想象出它的威力!
在戰場上,這些傢伙哪怕是不發一槍、不打一炮,在冷兵器戰場上,即便是橫衝直撞,也能像是遠古兇獸一樣,撞的血水橫流,足以想象到它的恐怖!
踏着漢白玉的臺階下來以後,阮糖迎面走了過來。
“王妃!”
劉強等衆人紛紛朝她行禮招呼。
“辛苦你了。”
任平生朝她說道。
阮糖笑着迴應了一下劉強他們,然後自然的走到任平生的身邊,抱着他的胳膊:“我做的還挺開心的。
而且,整個典禮準備期間,我也就忙了一陣,大多數工作還是任暖做的。
還有小婉,做的也比我多。”
“你們都很辛苦。”
任平生說道:“崇慶21年了,新年新氣象。今年,吳州就又要進入一個新的篇章了。”
吳州是任平生徹底打破舊制度,重新建設起來的,如此才從制度、理論這些土壤之中生長起來的新吳州,才這樣變得煥然一新了。
若非如此,和北皖集團那樣,在舊有的制度之中進行重新分配而已,依然受制於舊有的士紳階層支配。即便是土地得到了一定程度的解放,也會在以後王朝發展中,再次形成新的地主階級。
所以,即便被北皖集團得了勢,也不過走向下一個王朝循環週期而已。
當然,任平生如果只是隻身穿越到這個世界,或許能做的也不會比北皖集團好。
沒有足夠的生產力,是不可能讓他成功改革的。
“下午的時候,把那個戴維斯帶來。”
任平生來到大道上的時候,一溜黑色的越野車隊已經在這裡等着了。
他上車的時候,朝着黃光中說了一聲。
“是。”
黃光中應了一聲。
然後,衆人行禮恭送任平生上車後,車隊駛離。
“這次閱兵真是壯觀,我從來沒想過,竟然能有這樣一天,在異界組織這樣一場大閱兵!”
上車以後,阮糖卸掉了在外面矜持的僞裝,露出一副姐姐特別牛的表情來,抓着任平生的胳膊,滿臉都是快點再誇誇我的樣子。
“算你厲害。”
任平生誇了一句。 ▪ тт kǎn▪ C○
她雖然沒有事無鉅細的參與整個閱兵準備環節,但是對於報上來的方案,以及最後的排練、執行階段,還是親自參與了大部分環節的。
“啊?這就完了?”
阮糖臉色一垮。
任平生伸手勾住阮糖精緻的下巴:“女人,沒聽過麼,這是男人之間最高的讚譽了。”
說罷,就狠狠的吻住了她的柔軟的紅脣。
她今天的穿着打扮,勾起了任平生的一團火。
上車以後,她竟然還敢主動賣萌!
“呼~”
良久,阮糖臉色通紅通紅的,呼哧呼哧大口喘着氣。
前面開車的忘書,忍不住通過後視鏡偷瞄,只覺得自己已經下自成溪,無比煎熬。
好在任平生的理智還沒到被生理所支配的程度。
讓忘書也深呼吸幾下,牢牢地把穩了方向盤。
回到王府,阮糖匆匆去換衣服,走半路見到了小婉匆匆跑來。
“小婉,怎麼了?”
阮糖好奇問道。
小婉停下來,上下打量了阮糖一眼:“打扮不錯嘛,有幾分帥氣。”
“問你呢,急匆匆的發生什麼事了?”
阮糖被小婉的眼神看的,有點心虛,摸了摸臉,應該沒有蹭上脣印吧?
她塗了脣彩,有可能蹭到任平生的嘴上,然後又蹭到她的臉上。
小婉說道:“沒什麼,剛剛從京州發來的電報,當地的組織在發現,剛剛的典禮廣播,在整個南陽城,都沒有收到任何信號。”
“沒信號?之前不是好好的?”
阮糖疑惑道。
“我也覺得奇怪,之前調試的時候,明明沒有問題。爲什麼正式廣播的時候,會出現這樣的事情。我剛剛致電了其餘各省的分部,穿回來的消息都能收到信號,即便是信號較弱,也能聽到聲音。
但是南陽那邊,就出現了收音機調頻不準,聲音時有時無的現象,不是一家,而是所有的收音機都是這樣。”
小婉也感到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