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進入這狗屁倒竈的夢境吳辰明白了幾件事!
一:這夢境是自己往前發展的,不管自己是不是身在其中。
第一次進入是身處戰場,第二次進入就被那巫師好一番折磨的嚴刑逼供。
不要問他怎麼又回想起來前兩次夢境裡遭遇的,答案是,一進入這夢境,之前兩次的記憶就鮮活了起來,就像被擦拭掉了掩蓋其上的蒙塵。
二:進入這夢境是自動的,條件不清楚,但是不管怎麼折騰、拖延都是無效的。
得到這樣的結論當然有充分的依據。
吳辰在門樓前磨蹭的有半個小時,最後,實在鼓不起勇氣再加上餓的難受,出了小區在路邊的小攤上吃了頓燒烤,速凍餃子融成了一團漿糊,讓他給扔了。
吃完飯,他還不敢回家,磨磨蹭蹭的在旅館開了個86塊的單間,住了進去。
結果如何大家都知道了。
三:如果再不想辦法振作,改變自己在這夢境中的處境,會不會真的嗝屁不好說,折騰掉半條小命是一定的。
就像現在,比上次那一番折騰還要苦逼,這次一醒來就發現自己被綁在一根柱子上,腳下是一處石質的高臺,高臺下堆滿了乾柴。
也許是親眼目睹他是如何從一塊石頭變成一個大活人的,無數個倒抽一口涼氣的聲音交匯在一起,吳辰停止的掙扎,而將注意力轉移到四周的環境上來。
一眼望去,烏壓壓的全是人頭,男人,女人,老人,孩童,衣着華貴者有之,衣着襤褸者佔據絕大部分,警戒的士兵警惕的按着武器瞪着他,身穿華麗貴族服飾的一小羣人端坐在對面的城牆上,那用摺扇蓋住半張臉的貴婦人還對他指指點點。
然後就是圍繞在四周的白袍男女了。
“邪惡!”
一聲斷喊,讓欲哭無淚的吳辰愣住,高臺下一位白袍老者發眉怒張,只見他的額頭帶着一個天枰樣的髮箍,滿頭黑白夾雜的長髮束縛在腦後,容長臉,皺紋縱橫交錯,身材不高也不壯實,但氣勢着實有些逼人,他手捧一本黑皮的書籍,細長的眼睛盯着自己,眼神裡滿是蔑視和厭惡!
“異端!”
又是一聲斷喊,天地良心,吳辰這個時候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這是招誰惹誰了,好好的睡個覺做個夢,怎麼老是遇見這種讓人捉急的狀況?
第一次在戰場那是身不由己,第二次那位巫師可是沒給自己辨白的機會(實際上,一上來就被巫師識破了!),這第三次更是誇張,這是幹什麼,公審大會麼?拜託,就是公審大會也該給自己一個說話的機會,哪有一上來就是一幅燒烤派對的架勢?
“喂!老人家,我是好人,真的,良民,大大的良民!”
可惜良民這個梗在這裡沒有一個人能意會,聽到吳辰這麼一嗓子吼出來,目睹大變活人的人羣從寂靜中“譁~~”的一聲,喧鬧開來,有孩童嚇哭,有婦人直接嚇暈過去的,老少爺們嚇得大呼小叫,指着嚷着,一幅見鬼的模樣。
“鐺鐺!”
城牆上,高高在上的貴族們指揮衛兵敲響了警鐘,人羣又安靜下來,只是看過來的目光全是恐懼、興奮,就是沒有一個對自己的遭遇表示同情。
“來自污穢之地的邪惡啊,你降臨在主的世界到底有什麼陰謀!亨利·博旺爵士的死亡和你有什麼關係?一五一十的從實講來,不要妄圖欺瞞,在主的光輝之下,任何陰謀和邪惡都無所隱藏!”
白衣老者喊得義正辭嚴,那一身凜然的正氣即使吳辰在這樣的處境裡也能清晰的感受的到,面對他的指控,吳辰心中大急,“老人家,我也不知道我爲什麼來到這裡的,但我可以保證,我根本不是自願的,還有,我決對是個好人,真的!我,我……我連只雞都沒殺過,我……尊老愛幼、五講四美,我…………”
吳辰急的口不擇言,特別是看到四周的白袍人員點燃手中的火炬之後,更是慌張。
蒼天,大地,難道這就是報應?如果可以,我發誓,以後絕不在睡覺之前吃燒烤了。
白衣老者嘆息一聲,吟詩一樣拉長調子,用一種特別悅耳的詠歎調的語言閉目喃喃說了幾句什麼,接着就猛地睜開雙眼,一剎那間,凜冽的白色光輝從他的雙魄子上閃過,他喊道:“黑暗只有光明能夠驅散,污穢只能由火焰才能淨化…………”
完了,要變成烤豬了,我他媽招誰惹誰了?
“等等!”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局勢下,峰迴路轉!
人羣自發的讓開一條狹窄的通道,一高一矮,一老一少,兩個長袍兜帽的男子徐徐的走了進來,吳辰看着他們將兜帽掀開。
一級法師,利亞斯·範·阿斯奎斯帶着一名同樣裝扮,只是更加年老,氣勢更加深沉的中年男人走到近前。
人羣看向他們的目光,敬畏中帶着躲閃,白衣老者看到他們也不再那麼趾高氣昂,率先行了個奇怪的禮節,平緩而又戒備的說道:“大師,我們正要淨化這邪惡!”
“亨利·博旺爵士的死和他沒有關係,那是一次意外,一次魔法試驗的意外!”
利亞斯上前一步宣告,白衣老者一皺眉頭,正要分辨……
“況且,他也不是來自邪惡的某種存在,而是一個被邪惡詛咒的可憐人,況且……”利亞斯回頭看向自己的導師,在得到他允許的暗示之後,傲然宣告:“他身具卓越的施法天賦,我的導師已經準備招收他爲自己的學徒!”
“哦~~”
這樣的轉着是巨大的,吳辰根本不能理解其含義,現場卻是一片驚呼的聲音。
而吳辰對利亞斯的印象可不怎麼美好,上次所受的折磨直到現在一想起來,還生生的打了個冷戰,他看向腳下的柴火,認真思考,被燒烤也許是條不錯的出路,至少不會再承受那刻骨銘心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