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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網二級控制、輸入終端………這1/12是什麼意思？”
壁爐裡的火焰弱了，一位枯瘦如柴的老人彎腰撿起一根木柴投入其中，一隻全身黑幽幽的波斯貓從他腳邊跳了起來，喵的一聲，被這老人抱在懷裡。
威廉畢恭畢敬的站在老人身後，聽到他的詢問，謹慎的思考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回答：
“這樣的終端有12份，我想……只有全部聚齊才能完全使用它的功能！”
“噢？”老人沉吟，同時將膝蓋上的毛毯又向上提了提，現在不過是剛剛入秋，但行將就木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住了，在這陰冷和潮溼的古堡，爐火的溫度對老人來說就不可或缺，“這麼說它就不在我們的完全控制之內？”
“我想，是的，中國人、俄羅斯人都在我們的影響範圍之外……”
“咳咳～～”老人一陣劇烈的咳嗽，馬上，身後的大門就被推開，一組醫護人員剛剛奔跑進來，就被老人呵斥出去。
讓威廉揪心不已的咳嗽平復下去之後，老人完全癱倒在寬大的靠椅上，“我的時間不多了，天堂已經向我發出了召喚……威廉？”
“是的，大人！”
“你說我死了之後，我的靈魂會如何？是去往上帝的天堂，還是淪落到那名中國人手裡，還是……還是會在x檔案記上一筆，成爲一隻幽靈？”
威廉聽的滿頭大汗，組織內部已經早有傳言，說尊敬的執行官大人之所以對這座古堡情有獨鍾，就是因爲他隨時都有可能死亡，一旦他死亡，這座古堡就是他的棺材，爲此這位尊敬的執行官大人已經在這座古堡裡耗費巨資，據說，正因爲他爲了自己的死後的歸宿，才一再縱容和包庇那可笑的永恆之主教會，才被一句謊言，一個虛無縹緲的諸神大反攻唬住，從而遲緩了整個組織的決策，以至於到了現在都沒有向祂宣示存在和靠攏！
這座十六世紀的古堡，幽暗陰冷，尊敬的執行官大人在其中做了多少神秘的佈置，那位教宗（杜建軍）爲此向他做過什麼保證……
“我想會是天堂，大人！”威廉最終選擇了隱晦的勸誡。
“我敢打賭，尊敬的教皇陛下絕對會詛咒我下地獄……”
幾個世紀以來，組織和教廷就勢若水火，明裡暗裡的爭鬥連綿整個歐洲的歷史。
威廉沉默下來，對此不發佈任何議論，老人笑了兩聲，又是一陣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良久之後……
“祂高高在上，就像黎明剛剛躍出地平線的太陽，許許多多像我們這樣的人都在向他靠攏，如今有幾個成功了？你可以說這是中國人的阻擾，但是，何嘗又不是他的意志？”
“就算我們將它尊爲上帝又如何，你可見過祂有過什麼傳教的慾望？沒有，他不需要衆生的信仰，於是我們就失去了最大的憑藉和籌碼……咳咳～～”
類似的道理在組織內部已經反覆討論過了，並且已經達成普遍的共識，要不然，任憑這位執行官掌握組織近半個世紀，利益趨同之下，他也阻止不了任何人向祂靠近。
是普通人一樣，匍匐在祂那太陽一般的光輝面前，祈求祂的一絲眷顧和憐憫，還是……還是像現在這樣，給祂製造一點小麻煩，以顯示自身的利用價值和作用，以此爲籌碼來謀劃將來的位置更靠近他一些？
“羅伯特的權限等級升到那了？”
威廉從紛亂的思緒中掙脫出來，恭敬的回答：“b2！”
“那麼我們的b2先生有什麼建議？”
“和我們的研究結論一樣，着力點在祂身邊的那些人物身上，特別是……特別是剛剛遭遇刺殺的那位女士！”
“刺殺……”老人突然冷笑起來，“查清楚了嗎？有沒有我們的人協助？”
威廉很是爲難，“這個……我們已經處理乾淨了！”
“哪裡都有蠢貨，我們也不能倖免，不外乎中東，不外乎我們潛伏在我們中間的碩鼠，梵蒂岡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他是想世界毀滅嗎？瘋狂、愚蠢…………咳咳～～”
又是一陣讓人心驚肉跳的咳嗽，威廉強烈的感受到身前這位在暗處影響整個西方的偉大人物正走向死亡。
死亡，在死亡面前，這位偉大人物和倫敦街頭的流浪漢沒有任何區別，這可能是他目前最恐懼和最無奈的事，所以纔有了現在這座古堡，所以纔有了……
等等！
威廉豁然轉身，看向身後的大門！
寂靜，死一樣的寂靜不知在什麼時候降臨，門外再沒有了一絲動靜，就連壁爐裡燃燒的噼啪聲都消失的無影無蹤，然後是老人那劇烈的喘息聲和咳嗽聲……
威廉驚疑不定的正要說話，老人卻舉起了乾枯的右手，“死神來了，我感受到了！”
老人的聲音變得無比孤寂和飄渺，就像一根朽木在斷裂的時候發出的聲響，隨着他的聲音落下，整個房間都是去了溫度、失去了顏色，漆黑，漆黑將一切渲染，包括壁爐裡的火焰！
最濃郁的一團漆黑在兩人面前的五米處彙集，在這種程度的黑暗中，眼睛應該什麼也看不到，但這中漆黑是詭異的，無法理解，陰冷而乾燥！
就這樣，小夏從這最濃郁的黑暗中緩緩走出，他穿着連體的長袍，頭顱被兜帽覆蓋的嚴嚴實實，誰都看不清兜帽裡的面容，就像是一座小型的黑洞存在在哪裡，直到兩團紫色的靈魂火焰出現，威廉才駭異的驚呼……
“凡人，你對我很有用處……”小夏圍繞着老人來回踱步，“現在有一個選擇！”
“尊敬的死神閣下，我願意，我早已對死亡期盼和仰慕之極！”
威廉連連後退兩步，小夏回過身來，兩團燃燒的靈魂之火幾乎要躍出兜帽，“很好，很好，亡者的樂園即將建立，我需要你這樣的靈魂……”說着小夏轉過身來，看向已經臉色慘白的威廉。
“我想，亡者的國度也同樣需要生者行走之陽光下……”
威廉如夢方醒立刻跪倒：“我願意向亡者的國度效忠！”
小夏很滿意，於是就慷慨的收走了老人的靈魂，並且在威廉的額頭留下了屬於自己的印記，然後他從這古堡裡離開，從老人的靈魂哪裡，他找到了此行的另一個目標，信仰的滋生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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