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靜默了足足五分鐘,這五分鐘之內,只聽到喬治越來越重的喘息聲,只看到很多人越來越通紅的眼睛。
“你,你的意思……”
“不錯!”喬治一聲咆哮,就像一頭野獸壓抑已久的嘶吼,“愛情?什麼愛情,什麼愛情,你們說什麼是愛情?”
所有人都開始瞠目結舌,這一聲聲質問,就像一道道雷霆,將所有人震懾的呆滯!
喬治整理了一下因爲嘶吼而弄亂的髮型,整理了一下領結,恢復溫文爾雅的神態與舉止,“愛情,衆說紛紜,沒有明確的定義,只有一個普遍而接受度最高的朦朧認識,無數詩歌中歌頌,無數藝術形式中表現,無數媒體,無數學者甚至普通人,他們都有自己的愛情,瞧,是多麼的混亂啊,這怎麼可以呢?”
“沒關係……”喬治的眼神又開始瘋狂起來,“既然它混亂,既然它朦朧,既然它沒有一個標準,那交給我們好了,先生們、女士們,大家有沒有覺得一點熟悉?哈哈,是的,宣傳、媒體、包裝甚至洗腦,這不正是我們拿手的好戲嗎?”
“轟!”
就像一道雷霆炸響在所有人的意識之中,一扇從未想過,從未出現過的通途對他們敞開了一絲縫隙。
接着,就是憤怒,憤怒的對象自然是這個還在誇誇其談、得意、癲狂的喬治!
他怎麼可以,他如何可以,將如此秘密就這麼宣之於衆,他應該私底下找到自己,然後獻上這驚世駭俗的真理,然後,然後……
“我們不可以影響衆神,但我們可以影響大衆,我們可以放棄所有,但我們不能放棄說話和讓所有人聽我們說話的權利,諸位,只要掌握了這一點,新秩序又如何?我們,我們還是曾經的我們,誰也無法忽視,誰也無法繞過!”
現場,什麼反應都有,現場,做出什麼誇張舉動的都有,頓時,所有即將推出歷史舞臺的大人物們,震撼、狂喜、擔憂、患得患失……未有一部分人,是的,一部分人格格不入。
不,他們表現的更加癲狂,更加歇斯底里,喬治看着他們,高高在上,宛如一個新生的神祇。
“大家安靜,安靜!”
所有人頓時安靜下來,乖巧的宛如三好學生一樣乖乖做好,都用無比期盼和通紅的眼睛開着周圍年輕人,看着他一手將衆人從深淵中挽救出來,然後無比渴望,他下一步再將自己送上天堂。
“很多先生、女士,也許會疑惑,爲什麼這個真理要在這樣的場合宣告出來,說實話,我對這簡陋的防護措施並不怎麼放心,爲什麼呢?是我魯莽了,是我迫不及待的想要邀功?”
“不,不是,只因我們已經前所未有的衰弱,只因我們再不聯合,就將被人一口一口吃掉,只因就算這真理被發現,也可能淪爲他人的戰利品和工具!”
“是的,我們必須團結,包括還在堅守最後思想陣地的先生、女士們!”
幾位舊時宗教界大佬激動的站了起來,就在剛纔,他們並沒有歡呼,相反,他們更加的恐懼,只因喬治的方法對他們來說是無用的,相反,如果大規模採用這樣的方法,他們最後的陣地都有不保的危險,而且還會被這裡的人毫不猶豫的放棄。
至於對理念、信仰的堅守?
拜託,這裡的每一個人都不是傻瓜,他們只認一種東西——利益,除此之外,所有的理念、信仰、價值觀念,都是工具,工具!
工具有用的時候,他們自然無比虔誠,工具無用的時候,他們也許會假惺惺的懷戀一下,但是,一旦工具成了他們重新成功的障礙時……好吧,他們可比現在的既得利益階層要老到和狠辣的多。
將掠奪包裝成交流,將戰爭包裝成挽救,將霸權包裝成文明的傳播,將…………太多,太多了,他們這樣幹了幾百年、上千年,早就爐火純青,得心應手。
“先生們,耶穌基督和上帝必須改變,釋迦摩尼和天庭必須改變,你們必須改變,改變到足以加入到我們的計劃中來,並且成爲我們的助力!”
站起來的宗教界人士紛紛苦笑,改變,談何容易!
如果能改變,早就改變了,問題是,話語權、定義權不在他們手中,神祇真身存在於世,陛下就安坐在聖地的中央,智慧女神殿下一直在沉思……他們怎麼改變,怎麼容納,怎麼定義?
恐怕他們剛剛作出行動,懸在頭頂的那顆銀色星辰,就要降下雷霆火焰,將他們編織的故事、謊言,一下子就擊潰和毀滅!
到了這個時候,喬治神秘一笑,“得了吧,給位冕下,你們正秘密進行的大事,我們早就知道了,這個時候何不開誠佈公一些?”
來自梵蒂岡的教皇突然咳嗽連連。
“是時候讓主迴歸了,冕下,現在的地球不同以往,兩位真神都已經誕生,在多一個上帝或者說佛祖又如何?”
所有人的臉色都微妙起來,這是極端的機密,即使站起來的宗教界精英也駭異的看着他們各自的冕下,氣氛一下子又凝固和緊張,沉默又開始降臨,直到喬治的耐心用盡,“冕下,各位尊敬的牧羊人,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瞻前顧後是自尋死路,你們不能猶豫了,在座的先生們也不能容忍你們再猶豫下去!”
…………
“還要我繼續說嗎?好吧,尼亞,紫荊花精靈王國,一位叫做威娜的月光精靈王族,第一個皈依耶穌基督的師徒,一件耶穌的聖物……”
“別說了,別說了!”教皇驚恐、氣喘、搖搖欲墜的幾乎暈倒,“我們同意,我們同意了!”
喬治滿意的一笑,“冕下,你們的教義必須更改,給主一個職司,還要更加的包容,懂嗎,包容,包容其他的真神,關鍵是,至高的陛下以及陛下座前的智慧女神殿下,懂嗎,這關係到成敗!”
“懂了,是的,先生,我們都懂了!”教皇靠在幾個紅衣主教的懷裡,艱難的點頭,喃喃的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