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決不做守舊派的裹屍布,再也不被他們利用,再也不被他們左右,各位,我們今天就在此發出自己的聲音,再也不要被這些已經躺進棺材裡的騙子所代表!”
“人民?我們纔是人民,而不是天天將人民掛在嘴上的肉食者!”
“謊言說了千遍,彷彿就變成真的了,平等?自由?以前沒有,現在不會有,將來也不會有!”
“我們只要和平,只要幸福,只要優越的物質和精神生活,我們不需要他們的口號,他們的普世價值,我們只需要現實,只需要我們自己和我們所在乎的人生活的更好,並且越來越好!”
“同志們,同胞們,先生們,女士們……跟我們一起,不要再沉默下去了,堅決打倒守舊政治資本派的復辟,堅決捍衛現在美好而富有前景的生活,站起來,站出來,跟着我們,讓他們看看什麼纔是人民,聽聽什麼纔是人民的真正呼聲!”
也許是有意,也許是無意,當大搜捕進行的如火如荼的時候,一場波及全地球、全尼亞的大串聯、大遊行就此拉開的聲勢浩大的序幕。
上一次具有如此規模的羣體事件是在什麼時候?
答案是,吳晨作爲陛下,系統化爲銀星,以直截了當毫無緩衝的方式,出現在人們眼前,並且與每一個人的精神世界發生深遠關聯的時候。
那個時候,人們也想現在這樣,有很大一部分人完全不能接受這樣的現實,意識形態的影響是如此的巨大,巨大到足以讓人們做出各種蔑視、褻瀆陛下榮光的事件。
那時,系統的迴應是如此的直接和簡單,天降雷霆,天降業火,將一切褻瀆和不恭敬的言行和舉止都化爲灰燼。
巨大的威懾力,懸在頭頂的達摩斯之劍,才讓那場波及全球的羣體事件煙消雲散。
即使如此,也是經歷了很長時間的緩衝和消化,而且是在一步步見識和認識到陛下的作爲、屬性和威能之後,大部分人才從心裡接受了祂,接受了頭頂的那顆銀星,並逐漸適應,直到現在的敬畏和崇敬。
如今,已經很少人將陛下,將吳晨看做簡單的一個人,或者說一個獨立的意識體,而是將他昇華到神秘、宇宙同等的高度,給予他無限的想象和定義,並從心底敬畏、孺慕這種想象和定義,因此而讓陛下這兩字在人們心裡重若千鈞。
現在這場聲勢浩大的羣體事件呢?
當然不可能有另一個吳晨站出來了,也不可能有另一位存在能夠擁有如此巨大的聲望和榮光,因此,沒有來自聖地,沒有來自陛下的諭令,現在的各大神殿也好,新人類陣營也罷,都不可能將這股洶涌而起的浪潮消融下去。
人們對戰爭的惶恐,最美好生活破碎的憤怒,對自己、親人、朋友即將踏上戰場的恐懼,還有對守舊派擅自行動所造成這一切的切齒痛恨……所有的這些加在一起,來了個總爆發,不將這股壓抑在心頭的怒火宣泄出去,這場運動就不會結束。
而聯邦當局,現在已經被守舊派勢力所連累,誰讓名單一公佈,上面的聯邦高官、舊勢力財閥、知識精英等等,全是聯邦政府官方的內部人員,或者說座上嘉賓,再加上聯邦當局一開始還試圖爲這些人開脫,並有意識的拖延對這些人的逮捕和審判……這樣的聯邦政府如何讓人民信任,如何不讓懷疑他們從一開始就持有的立場?
甚至有陰謀論宣稱,這次局勢的敗壞,根本就是聯邦政府的陰謀,他們不甘心自己的絕對統治權力被分潤,有些甚至被剝奪,因此而有意識的引入外敵,想着讓新派勢力與敵人來個兩敗俱傷之後,他們再坐收漁翁之利,以恢復所謂的“人權,法制”等等。
這樣的陰謀論是有理有據,完全有可能實現並存在的,也不能說就沒有一箇舊勢力的大佬存在這樣的想法……可想而知,聯邦官方的聲譽就此面臨嚴重挑戰,其統治的基礎,自己的基本盤,可是還在堅持一人一張的選票制度的……
爲了從這樣爛泥潭中脫身出來,爲了挽回自己的聲譽,爲了下一次的選舉,同時也爲了鞏固自己的基本盤,聯邦當局不得不忍痛與守舊勢力、保守派別來了一次徹底的切割。
所有的聯邦官方部門,所有的聯邦政府官員,所有與聯邦官方有着親密合作關係的其他勢力集團,都迎來了一次大清洗。
於是,最開始還有所剋制的大搜捕就這樣擴大了,在抗議、遊行、示威越演越烈,並且看不到一點消融跡象的時候,在神權勢力、新人類勢力在一旁虎視端端的危機關頭!
自然的,之前還在監獄中享受特殊待遇的舊勢力精英,再也不可能享受度假似的待遇了。
他們首先被拋棄,然後拿出來用於平息大衆的怒火。
一場公開的大審判在第一時間被公佈出來,爲此,聯邦議會不得不暫時中斷攻守的大討論,緊急通過了一條補充草案,並補入聯邦憲章之中。
有了這一條補充草案,相關的法律才能匆匆制定,爲了讓審判進行的名正言順,第一次加入了反陛下、反人類、重大過失等等條例和類目,將這些的言行、後果詳細的羅列出來,並給予重罪、重刑。
就這樣,第一次,爲了一羣原本“無罪”的人修改憲章、制定法律,只爲讓他們“有罪”!
就這樣,當費羅塞伊的備戰工作進行的如火如荼的時候,地球、尼亞內部還在追究責任,還在討論是攻還是防守!
就這樣,當希洛已經破釜沉舟,企圖畢功於一役的時候,吳晨還在爲密核而籌措,而猶豫,還在爲不可預知的未來而憂慮。
但時間不已任何人的意志爲轉移,它在靜悄悄的流逝,它在兩方的各種選擇、反應中,譜寫着一段恢弘的歷史。
“我已經別無選擇!”
最後,吳晨這樣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