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來到包廂時裡面已經坐滿了人,環顧一圈沒有看到傅清時,沈幼心裡有點發毛。包廂裡都是香水味,汪月月,寧萌,許臣,還有一些沒怎麼接觸的同學。看到二人,樑夜放下手裡的話筒:“我們的大歌星穎穎來啦。”順勢做了一個英國紳士請的動作讓位給了張穎,張穎嬌俏的臉笑成了花,自己的設計或許不行,但是唱歌簡直沒翻過車,可惜今天傅總不在。
“你調查到什麼沒有?”
“暫時沒有,不過這個人很可疑。”傅清時焦急的扣着手腕的表,今天沈幼肯定會有不測,這是個試探許臣的好機會,但是萬一……
“公司還有點事情,我先過去了,父親。”
傅中泰點了點頭,看着傅清時離去的背影,從沒有在他身上看到過焦慮,他好像…不一樣了。
傅清時急匆匆趕到包間時,看到沈幼坐在沙發上疑惑的眼神,心裡的緊張一下子散去,本來已經放下話筒的張穎迅速調到自己喜歡的歌曲,猶如黃鸝一樣的歌聲訴說着少女的愛意。
沈幼看着燈光下臉色粉紅的張穎,再看看面無表情的傅清時,感覺頭有點暈,身上感覺被密密麻麻的針紮了一樣,耳中也聽不到了歌聲嘈雜聲,一股嘔意從嗓中竄了上來,剛剛喝下去的威士忌伴隨着紅色液體噴涌而出,看見傅清時眼睛中閃過焦急向自己跑來,沈幼緩緩閉上眼睛,失去了意識。
少女被放在天鵝絲被上,好看的臉龐現在失去了血色,許臣也緊抿着嘴脣:“這種毒只聽說過還真是頭一次見,據醫術記載,此毒只作用於女子,三天之內從貌美到色衰直至死亡,是誰這麼狠心要殺死她?”
“汪月月。”傅清時懊悔的看着牀上的少女,緊緻的皮膚已經開始出現皺紋,金色的頭髮似乎也失去了光澤,就像流星一樣正在燃燒殆盡。自己終究是去晚了一步,要再次失去她了嗎?
許臣沉默,現在最後的機會都落在了羅瀟的身上,生爲狐族他們的七情媚藥是很多,但是治病救人也不少,希望…希望能救回沈幼。
羅瀟焦急的翻着成千上萬的冊子,旁邊的傭人也一刻不停。“狐族幾千年,天地創世九尾狐,我就不信找不到解此毒的方法。”羅瀟奔潰的坐在書堆中,汗水混着眼淚流下來,只有跟沈幼在一起才感覺自己不是一個人,才覺得爾虞我詐累的讓人煩悶。
“少爺,您看這個。”小臘拿着一本紅如血的書急匆匆的跑過來,狠狠在書堆裡摔了一跤,也顧不上疼趕緊遞給羅瀟,書中密密麻麻的文字,羅瀟嗤笑一聲。
拿着一袋白色的粉末,羅瀟就衝到牀邊倒進杯子裡給沈幼餵了下去。
傅清時一把抓過羅瀟的衣領:“你最好告訴我這是解藥。”
“砒霜。”羅瀟風輕雲淡的說道。
傅清時只覺得怒火中燒,一拳揮過去被許臣攔了下來,“羅少,這中間有什麼誤會嗎?”
“誤會?倒是沒有,這是個詛咒,三天之後必死,如果我讓她死期未到之前就死呢。”
牀上已經沒了動靜的少女突然猛咳幾聲,虛弱的睜開眼睛:“我這是怎麼了?頭好暈。”
羅瀟快步走去,僅僅抓住沈幼的手,“沒事了,你剛纔低血糖,讓你平時不好好吃飯。”
許臣看了看緊張的羅瀟,再看了看已經冷靜下來的傅清時,黑眸中野心與無辜並存:“有意思,這兩個人都喜歡這個女生?看來這個女生就是最終武器。”
龍兮月在桌前看書,接到通知後匆匆趕到總裁室,傅清時的臉在柔和的燈光下看不太清。
“傅總,你找我?”平時趾高氣揚的龍兮月戰戰兢兢,彷彿再待一秒就要窒息一般。
傅清時擡了擡眸:“永生咒?”
龍兮月肩膀不自覺的一抖,這個丫頭果然闖禍了,前幾天纏着自己學巫術:“傅總,是我管教不力,月月也只是爲了教訓一下寧萌,你也知道當時的事情。寧萌…”。
“中了咒語的是沈幼。”
龍兮月睜大眼睛:“不可能,汪月月不會對沈幼下手的,比起沈幼她更恨寧萌。”
傅清時沉默不語,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話,龍兮月嘴脣顫抖着,她知道沈幼對傅清時的特別,手指握在一起快要把關節捏碎:“傅總,我自願到烏鶴嶺接受終生監禁。”那個地方連烏鴉都不去,只要進去再也出不來,陪伴你的只有永世的孤寂和腐爛的味道。自己到了這一地步,也不會得到傅清時的愛了,只能這樣保住汪月月。
總裁室的門被狠狠推開,汪月月頭髮蓬鬆,聲音沙啞的喊道:“傅總,求求你放過她,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但是我真的沒想對沈幼下咒,我也不知道怎麼的到沈幼身上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你了。”
傅清時眼神流轉,看來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們姐妹情深,你表姐已經替你去烏鶴嶺,再有下次,你倆就團聚了。”
龍兮月瞳孔縮緊,原來他早就知道啊。
“好香啊,怎麼那麼像我姑姑做的紅燒肉?”沈幼一個跟頭從牀上翻坐起來,羅瀟端着一個飯盒寵溺的看着她:“我做的,跟你姑姑學的,像不像?”
“你別貧了,去跟我姑姑討的吧。你是不是把我暈倒這事告訴她了,她肯定要擔心的。”沈幼眉頭緊皺,急切的抓住羅瀟的袖子,自己不想姑姑爲自己着急。
羅瀟假裝生氣道:“你慢着點,我端着紅燒肉呢。這真是我學的,我跟你姑姑說你要考試得給你補身子,怎麼樣?我這麼厲害不對我心動嗎?”
沈幼鼻尖有點發酸,一把抱住羅瀟:“謝謝你,羅瀟。我以爲自己來這個學校會孤獨一個人,還好有你。”
“快嘗一口,你讓我這樣端着真的很難哎。”
“噗嗤,”眼淚亮晶晶的掛在眼眶裡,沈幼笑着夾起一塊紅燒肉,“好吃哎。”
羅瀟笑的嘴咧到了耳根子,臉蛋也紅紅的,傲嬌的說道:“以後要吃提前預約。”
看到他們這樣開心,傅清時轉身離去,最後是羅瀟救了她不是嗎?自己又像上次一樣致“她”於險境不是嗎?
門口放着一捧鵝黃色的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