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山說道:“你也知道了那人是玄慈!呃,你這剛拜的師父真是有本事,這麼遙遠的江湖新秘竟然知道的如此清楚!”
馬盼對他點點頭,說道:“繼續!”
蕭遠山得到馬盼的同意,轉頭對玄慈說道:“玄慈,葉二孃!該你們登場了!”
“是你?是你搶了我的孩兒!你還我孩兒!你把我的孩兒弄到那裡去了?”玄慈還沒開口,葉二孃就走出人羣,瘋癲的叫喊道!
羣豪更是糊塗了,玄慈是那帶頭大哥,他們可以理解,畢竟玄慈的威望在那裡,號令羣雄理順當然。但這無惡不作葉二孃又怎麼跟他扯上關係了呢?
蕭遠山冷冷道:“葉二孃,我爲甚麼搶你孩兒,我這是爲了報仇。我搶了你的孩兒來,放在少林寺的菜園之中,讓少林僧將他扶養長大,授他一身武藝。只因爲我自己的親身孩兒,也是給人搶了去,撫養長大,由少林僧授了他一身武藝。”
“我孩兒呢?我孩兒在那裡?求你告訴我好嘛?我求求你了……”葉二孃哭着跪着向蕭遠山求道。
“阿彌陀佛……”玄慈也來到蕭遠山身前,雙手合十,道了句佛號,說道:“不知我兒法號爲何?”
羣雄大驚,就連少林寺的諸僧也是一驚!沒有料到少林寺的方丈竟然與江湖上惡名遠播的葉二孃還有這麼一腿,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葉二孃,你孩兒的背上、股上,是不是燒了三處二十七點戒點香疤?”蕭遠山說道!
“是!是!是!他在哪裡?讓我見他一面,我死也願意!”葉二孃激動的說道!
“他現在在哪我不知道,他法號虛竹,以前一直都在菜園裡種菜!”蕭遠山直接說出虛竹的所在,並沒有打算隱瞞什麼。
聽到虛竹之名,少林僧中有管事的就派人去尋他!不一會就領來一個性格木訥老實、相貌醜陋,濃眉大眼、鼻孔上翻,雙耳招風、嘴脣甚厚的年輕僧人!
“虛…竹拜…拜見方丈!”看到這裡外人衆多,虛竹有些害怕,口吃的說道!
葉二孃聽到他就是虛竹,閃身來到虛竹身後,撕開他背上僧衣,一排香疤出現在眼前!
虛竹不明因果,驚慌失措的道:“女…女施主,你要…要幹什麼?”
“兒啊!你怎麼不認你娘了??我是你親生母親啊!你告訴我,你屁股上是不是也有香疤?”葉二孃抱住虛竹,如癡如狂道!
虛竹心中一凜,有如電震,顫聲道:“你……你是我娘?”
葉二孃叫道:“兒啊,我生你不久,便在你背上、兩邊屁股上,都燒上了九個戒點香疤。你這兩邊屁股上是不是各有九個香疤?”
虛竹大吃一驚,他雙股之上確是各有九點香疤。他自幼便是如此,從來不知來歷,也羞於向同儕啓齒,有時沐浴之際見到,還道自己與佛門有緣,天然生就,因而更堅了嚮慕佛法之心。這時陡然聽到葉二孃的話,當真有如半空中打了個霹靂,顫道:“是,是!我……我兩股上各有九點香疤,是你……是娘……是你給我燒的?”
葉二孃放聲大哭,叫道:“是啊,是啊!若不是我給你燒的,我怎麼知道?我……我找到兒子了,找到我親生乖兒子了!”一面哭,一面伸手去撫虛竹的面頰。
虛竹不再避讓,任由她抱在懷裡。他自幼無爹無娘,只知是寺中僧侶所收養的一個孤兒,他背心雙股燒有香疤,這隱秘只有自己一個人知道,葉二孃居然也能得悉,哪裡還有假的?突然間領略到了生平從所未知的慈母之愛,眼淚涔涔而下,道:“娘……娘,你是我媽媽!”
葉二孃道:“孩子,你今年二十四歲,這二十四年來,我白天也想你,黑夜也想念你,我氣不過人家有兒子,我自己兒子卻給天殺的賊子偷去了。我……我只好去偷人家的兒子。可是……可是……別人的兒子,哪有自己親生的好?”
人羣中的傻大膽南海鱷神,哈哈大笑,說道:“三妹!你老是去偷人家白白胖胖的娃兒來玩,玩夠了便捏死了他,原來爲了自己兒子給人家偷去啦。嶽老二問你甚麼緣故,你總是不肯說!很好!妙極!虛竹小子,你媽媽是我義妹,你快叫我一聲‘嶽二伯’!”
見到羣雄都看了過來,一旁低調的段延慶,滿頭大汗,心中罵道:你這傻子,現在什麼情況,你看不出啦嗎?我們四大惡人在江湖上的惡名一點不輸於那丁老怪,你不好好的夾起尾巴來,非要充什麼大尾巴狼啊!今天看來要落不下好了!
虛竹正心情激動,沒有理會人羣中的嶽老三,對葉二孃問道:“媽,你跟我說,我爹爹是誰?”
忽聽得玄慈方丈說道:“善哉,善哉!既造業因,便有業果。虛竹,你過來!”虛竹走到方丈身前屈膝跪下。玄慈向他端相良久,伸手輕輕撫摸他的頭頂,臉上充滿溫柔慈愛,說道:“你在寺中二十四年,我竟始終不知你便是我的兒子!”
這種結果,剛纔羣雄已經看出來了,但玄慈此言一出,羣僧和衆豪傑面上依然神色之詫異、驚駭、鄙視、憤怒、恐懼、憐憫,形形色色,實是難以形容。玄慈方丈德高望重,武林中人無不欽仰,要不是今天這一出,誰能想到他竟會做出這等事來?過了好半天,紛擾聲才漸漸停歇。
“好了,現在前因後果也已經明瞭了!是該做個了結的時候了!徒兒,你的仇人都在這裡,你可以報仇了!”馬盼見事到如此,也差不多了,就對蕭峰說道!
“這…這…”報仇在即,反而讓蕭峰一時沒了注意!
看到蕭峰的樣子,馬盼說道:“若是你沒有注意,我來審判可好!”
“沒有師尊,徒兒之仇還不知道要待到何時才能報,現在蕭峰沒了注意,一切聽從師尊安排!”蕭峰看看父親蕭遠山,見他點點頭,同意道!
“慕容博,禍之根源,爲一己之私慾挑起兩國之戰,陷兩國之民於水火之中,其罪當誅,但這麼讓他死又太便宜他了,我這有道生死符,身種此符血生死不如!我欲廢他武功,爲他種上生死符,你們父子二人以爲如何?”馬盼問道!
“一切由閣下做主,我是父子毫無怨言!”蕭遠山答道!
馬盼點點頭,右手張開,一下就把跪在地上的慕容博吸入手中,北冥神功發動,慕容博體內的內力如黃河入海,止不住的流入馬盼體內!
羣雄見到,全都變色,卻不識馬盼使用的正是道家正宗的,暗道:化功大法,此人是爲逍遙派的掌門,丁春秋就是傳承這個門派,有這種邪功,卻不知這會不會也是一個邪派?
不到十分鐘,慕容博體內的內力就只剩下五年的內力!馬盼鬆開手,沒有把慕容博的內力吸收乾淨,剩下這五年的內力是給他續命用的,他這一把年紀了,如果被吸收乾淨,會當場斃命於此!
“蕭峰,拿些酒水來!”馬盼吩咐道!
“是!”蕭峰從馬匹上拿出一個牛皮酒袋,遞給馬盼!
馬盼倒出一些酒,在手中凝成薄冰,打入慕容博體內,說道:“我這生死符,專門懲罰惡人之用,是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發作之時,一日厲害一日,奇癢劇痛遞加九九八十一日,然後逐步減退,八十一日之後,又再遞增,如此周而復始,永無休止。”
生死符立刻發作起來,慕容博忍受不住痛嚎起來,足足半個小時,生死符纔過去!這還有馬盼減輕了生死符的威力!
羣豪見到慕容博的下場,臉色煞白,暗道:這逍遙派怎麼竟是這種邪惡的功夫!
馬盼有道:“少林方丈玄慈,誤信慕容博之言,犯下過錯,罪不至死,但縱容葉二孃爲惡江湖十於年,你明明知道,卻裝作不知。據我所知,她修習的武功也是你給她找來的吧!”馬盼對玄慈說道!
“孩子是我殺的,不關他的事,要懲罰就懲罰我……”葉二孃,鬆開虛竹,跪地求饒道!
“閉嘴,還沒到你呢!一會自會處理你!”馬盼說道。
“施主,求求你放過我爹孃吧!他們已經知道錯了,佛主都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虛竹也跪地求饒。
“滾犢子!”不等虛竹說完,馬盼就打斷了他的話,暗道:跟我來這套,這小子看着木訥,沒想到心眼子這麼多!
“來人,把虛竹帶下去!從今往後不許他習武,不許他出寺院一步!”玄慈現在還是方丈,他的話少林寺裡的人自然會聽!
等兩個僧人把虛竹帶下去後,馬盼繼續說道:“判玄慈廢除武功交於少林處理!”
“老衲深重罪孽深重,之後自會辭去少林方丈一職,聽候少林發落,一身內力瞭然無用,施主儘管化去!”玄慈也以爲馬盼使用的是化功大法,卻不知最後真正得利的是馬盼!剛纔吸收了慕容博一甲子的精純內力,這玄慈的內力比之慕容博也絲毫不差,煉化後這就是一百多年的精純北冥真氣,比之辛辛苦苦打坐恢復可強的沒倍!